我说的话弘历就没有不放在心上的时候,所以他还真让人去查了查那位庶福晋要那香到底是要做什么,然后果然查到了些东西。
那人要这东西可不光是拿来用的,她好像还研究上这东西了。
弘历说看她那架势好像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也做出这样的东西来,这样就不用总来这主院讨了。
不过弘历也说了,这件事里他还是有想不明白的地方的,他不明白这位庶福晋为什么非要做出那东西,退一万步讲,就算真做出来了,她又能做到出多少呢?
我其实已经猜到那位庶福晋想做什么了,但在弘历面前还得装作不知,不光得装不知道,还得顺着弘历的话往下说,让弘历把这事记在心上。
“富察庶福晋到底是当了额娘的人了,虽然以后她求妾的事只会更多,但因为这样的小事总来求妾她估计也不太拉得下脸来。”
“大阿哥现在还小,但总有要开始念书的时候,等大阿哥启蒙了富察庶福晋就当真无事可做了,她能对那东西感兴趣是好事,她愿意做,就让她做好了。”
“妾生产之前是不打算再用那东西了,妾这儿剩下的香都给了富察庶福晋,她下次再来要妾这儿可没有了,她等不了了,可不就得试试看自己能不能鼓捣出那东西吗。”
我想了想,觉得这事这么说也是说的通的,于是道。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爷还能说什么呢。”
“既然你说这是好事那爷就姑且把这事当做是件好事吧,不过你放心,爷会把这事记心上,让人盯着那边院子的动静的。”弘历颇有些无奈的道。
我本来还担心弘历会插手这件事富察庶福晋被他一吓就不敢再有所动作了,现在听弘历这么说,总算放心了。
我帮她都帮到这个地步了,她要是还不闹出点儿动静来我才真要失望呢,我看着弘历的脸,脑子里想的却是这个。
弘历对这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我不一样,我能猜到那人想做什么,因此不会有这样的疑惑。
她根本就不用真做出许多那样的东西来,只要做出她能用一段时间的,还有要送给我的东西来就行了,精力肯定是要花的,银子却是花不了多少的。
如果我是她那东西做出来之后我肯定是要先自己用上几回的,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不过就只是想让身边的人都知道那东西用着不伤身子,我也并没有害人的心思罢了。
她要是真能把那东西做出来说明她可不止是懂制香,她懂的东西还多着呢,她用着不伤身子的东西我用可就不一定不伤身子了。
按说我是可以不收下那到东西的,可那东西连她自己都用了,也的确没出什么事,我要是不收那东西不就是在告诉她我其实是知道她的底细的,只是装作不知吗,所以这东西要是真送来了我得收。
东西我是得收,但不代表我一定要用啊,她既然把那东西送我了,那不管是让人收起来也好还是转送给别人都好,都由我做主,她是管不了的。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那东西她送来了,还是亲自送来的,我也收下了,不过没天天用,那东西我让人收起来了,只偶尔拿出来用用。
这个偶尔,指的是我出去的时候。
弘历不是让我除了那几位娘娘的住处哪儿都别去吗,我听自己夫君的话,所以除了坤宁宫,延禧宫还有裕妃娘娘的承乾宫之外不会再去别的地方了。
我不光记得不去不该去的地方,还记得只要是出去了就一定把那位庶福晋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的事告诉那几位长辈。
那东西做起来不光费时费力,还费银子,那位庶福晋根本没多少银子,所以她除了给自己做了些那东西之外只给我送来了两副香。
之所以用副这个字是因为枝儿把这东西送过来都时候这东西不光包得严严实实的,甚至好是分开包的,要不是特意包过拿在手里其实是没什么重量的。
都是香饼,陈太医论盒送,她论副送,知道的是她有心想河我这个嫡福晋亲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她不要的边角料送来了。
我身边的人就没有瞧得上那点儿东西的,听见我要把那东西收起来走得那叫一个快,好像走得慢了我就会反悔似的。
这东西我是要用的,不过不是现在,我这一胎也有七个月了,七活八不活这话我是听过的,我可不打算拿肚子里的小娃娃去冒险,所以那东西得再放一放,放上一两个月再拿出来用。
我之前偶尔要用到这东西一半是想引那位庶福晋上钩,另一半是因为心里装着许多事有时候睡得的确不怎么好。
现在那人也上钩了,弘历又只要是能陪我的时候都会来陪我,我不会睡不着了,自然用不上那东西了。
我说那位庶福晋有多能耐时是笑着说的,可惜听我说这话的人一个都没笑,她们不光让她别用那东西,还让我别和那人太亲近,该端架子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端。
和熹妃娘娘还有裕妃娘娘相比皇后娘娘居然是跟我说这事说得最多的,说实话,我挺惊讶的。
“那富察庶福晋就不是个好的,她是格格,你是嫡福晋,她生下大阿哥之后就该求着你把大阿哥养在身边才对,她倒好,装模作样来求了你一回,见你说不养,她就真不来了,可见就没真想来。”
“她又不是当真是小门小户家的姑娘,你为什么没应她所求,她能不明白吗,她明白,但只求了这一次就不求了,就说明并不是真想把大阿哥给你养着。”
“她现在是说只要有庶福晋的位份再把大阿哥养在身边就知足了,可你看看她做的那些事,哪一件像是真知足了,你就是性子太软了,才纵得她愈发胆大了。”
“要本宫是你,那东西本宫就不会收,不过你收都已经收了,退回去是不可能了,就让它一直放着吧,你肚子里的小娃娃也八个月了,别再随意走动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生,你得有个准备。”乌拉那拉氏道。
我不是没想过皇后娘娘会嘱咐我些事,但我是真没想到皇后娘娘会一口气跟我说这么多话,知道的熹妃是我婆婆,不知道的怕是要以为皇后娘娘才是我婆婆了。
我其实能猜到皇后娘娘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么多,一来是对我的确关心,二来是因为她病了的那段时间没什么人和她说话,她憋得太久了,又没有其他小辈能听她说这些话,也只能跟我说了。
额娘说话我听着,不过听着听着就会走神就是了,好在额娘也不在乎我是不是走神,只要把她要说的话说完了她就不会找麻烦。
皇额娘说话的时候我也听,而且听得比在延禧宫到时候认真,因为我能分得清跟我说话的人是不是真心为我好。
“您放心,臣妾有分寸,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别的事我还能皇后娘娘说什么我都听话,唯独这件事不行,所以我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从坤宁宫回去之后我就该开始用那东西了。
我肚子里的娃娃都已经八个月了,因为那东西保不住孩子应该不可能,那位庶福晋就算胆子再大也不会做得这么明显,但因为那东西让我提前生产应该是有可能的。
就算不可能我也得把它变成可能,要不然怎么对得起那人的“良苦用心”呢,所以我不能点头应下这事。
不过我有不是一点儿话都不听的,皇额娘不是让我别再出门了吗,那就从坤宁宫回去之后就哪儿都不去了,就在自个儿的小院待着。
在话可是皇后娘娘说的,熹妃娘娘就是再想说什么也只能想想真说什么她应该是不敢的。
我本来还想跟皇额娘提一提大阿哥都这么大了,还没个大名这事,但看皇额娘那样子,最后还是没能把这话说出来。
我这一世经历的事皇额娘都经历过,我这一世还没经历过的事皇额娘也经历过了,所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些话本来该额娘对我说的,但我有身孕之后也去过许多次延禧宫,额娘愣是就没跟我说过这样的体己话。
弘历还总让我想办法跟额娘多亲近,我是没办法了,就看弘历有没有办法了。
我本来还在愁弘历总在我身边转悠我要怎么用那东西,没想到弘历突然就忙起来了,而且是忙得连陪我用膳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晚上就算回来了大多时候也在书房,能来我这主院歇息的时间就更少了。
虽然弘历陪我的时间少了,但我和他想事却是能想到一处的,我想跟皇额娘说大阿哥这么大了还没大名的事,没说出口,弘历却已经跟汗阿哥说过这事了而且是早就说过了。
弘历说完这事之后就被骂了,汗阿玛倒不是因为弘历问出这事才骂他,是因为觉得弘历冷落自己的庶福晋冷落得太久了所以才骂他的。
此人做了什么汗阿玛也是知道的,汗阿玛之所以会因为这事骂他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此人到底是大阿哥生母,第二个是因为弘历总不在那边留宿宫里已经有他除了自己的嫡福晋谁都瞧不上的流言了。
若弘历将来只用做亲王他和我这个嫡福晋鹣鲽情深汗阿玛不会有这么大反应,偏他以后是要当皇帝的,汗阿玛有这么大的反应也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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