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堵住悠悠众口,云悠然开始苦苦钻研书本,终于找到破解“连体”的办法,让玉树和临风解放。
同时,她也虚心地跟着教习姑姑学习起礼数,想在立后大典上做到无可挑剔,狠狠打那帮老臣的脸。
不得不说,这个打脸计划还是很艰苦的,练了一天下来,她腰酸背痛,只想躺平。
沈煜安好像知道她很辛苦,总是吩咐小厨房做她爱吃的菜,还特地把侍者都赶出去,由着她不拘束地饱餐。
云悠然既感动又心虚,毕竟一切的一切,归根究底还是怪她法术不精。
她准备和沈煜安坦白自己惹下的祸事,再好好和他道个歉,不过,沈煜安好像不太在意她惹没惹祸,反倒更在意她惹祸之后会有人参奏她。
他说,又没有杀人放火,那些意外都是小事,不要放在心上。
他还说,他不是怪她惹了祸,而是不愿意听别人因此诋毁她。
后面几天,除了吃饭,她都没怎么见他,只是一次听他在餐桌上提了一嘴,说他好像是在查什么前朝重案。
云悠然留心多问了玉树一句,又听玉树说,这件重案就是和诋毁她名声有关。
他在维护她,告诉群臣,她不是什么妖后。
沈煜安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每到夜晚歇息时,云悠然总会冒出这样的疑惑,想着过往,又莫名地心里暖暖的。
一连几天,她脑子里都会时不时浮现出沈煜安的脸,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会梦见他。
她开始期待着立后大典。
在她的世界,立后大典就相当于举行婚礼。
她要和沈煜安闪婚了。
结了婚,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以后沈煜安就是她老公了。
嘿嘿。
……
几天后,云悠然盼来盼去的立后大典当天。
天才蒙蒙亮,玉树就摇晃着云悠然的胳膊,把她叫了起来。
因为前一晚太兴奋没睡好,云悠然困得蒙圈,几次脚下打颤,完全忘记了学过的礼数。
立后大典比她想象中要复杂许多,不仅穿搭,还有每个步骤。
一屋子的侍女都围着她,帮她整理服饰和妆容,仔细检查着每一处细节,生怕出现一点纰漏。
玉树和临风给她戴上凤冠,这凤冠精雕细琢,和她的头发头皮融合在一起,足足有两斤沉,前几天的凤钗和它相比,简直是九牛中的一毛。
她头都快断了,但又不能使用法术,只好忍着。
凤袍也不轻,里三层外三层,侍女为她穿衣,像在包粽子一样,大夏天的,把她裹得闷热。
除了衣服,配饰也种类繁多,一串串挂在她脖子上,像要出去摆摊似的。
两个时辰后,她穿戴整齐,一步步从重华宫一路走到太极殿,累的半死。
到太极殿外,要走上台阶,穿着这一身跪地接旨,叩头谢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云悠然努力保持着身体平衡,没心思听沈煜安写的圣旨,也不知道他写了什么,写这么长。
终于听到“钦此”时,她俯身下去,还头重脚轻,差点就扎下去了。
沈煜安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避免了一桩糗事发生。
这是沈煜安登基后第一次将所有群臣召集一处,可以说是极壮观的大场面。
不过,因为他极少上朝,导致有很多老臣都互相不认识。
众人鸦雀无声,直到授宝册时,才纷纷不情愿地跪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
“岁”字还没说完,沈煜安突然惊呼一声,朝云悠然扑了过去。
“悠然小心——”
他抱起她闪出两米远,云悠然惊吓中回过神,发现一支暗箭和她擦脸而过。
因为沈煜安反应极快,那支箭最终落空,猛地扎到了大殿的柱子上。
云悠然被沈煜安搂在怀里,接着看见好几支箭从四面八方飞出来。
玉树和临风一跃而起,只一挥袖袍便将一批箭打飞在地。
“护驾!”
领头刚发声,守卫们就瞬间敏捷又有序地冲上前,将皇上皇后护送回殿内,并给玉树和临风递上软剑。
二人趁着空隙接了剑,带头做出防御的姿势,虽无盔甲武装,但骁勇至极。
所有场面变化皆在一瞬间,云悠然看得眼花缭乱,不禁在心底惊呼好身手。
这箭明显是冲她而不是冲沈煜安,云悠然汗颜,放箭的人是有多厌恶她这个皇后啊,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用他六舅的哈密瓜打爆他。
再说了,这是大显身手的好机会,有面子,可不能少了她的份。
云悠然决定一展身手,让这些箭反向而行,飞回到自己的主人那去,这样能防御,还能抓出刺客,一箭双雕。
魔都学院制造的道具都是高科技,其中有一物叫飓风仪,小小的身材很好携带,还可以调档位,最低一级可以当小风扇,最高一级能将树叶吹秃。
她嫌天气炎热悄悄带在了身上,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用飓风仪吹飞乱箭,轻而易举。
她心里盘算的很好,就要动手实行时,沈煜安忽然紧张兮兮地握住她的双手:“你没伤到吧?”
“臣妾没有。”云悠然吓了一跳,但很好脾气地笑笑。
“那就好。”沈煜安紧攥了下她的手,似乎是传递安心。
云悠然手心一热,心里也跟着甜滋滋的。
沈煜安牵她手,还关心她。
他好像很紧张她。
不过此时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干大事,哪里还在意的了他。
于是云悠然抽回手集中精神,开始酝酿着掏出随身携带的飓风仪。
她刚要暗度陈仓时,沈煜安又凑了过来,眉头皱起:“朕还是叫御医给你看看吧。”
他这么一打岔,云悠然刚想好的手势又忘了个精光。
气煞也。她推开沈煜安,又气又无奈:“别捣乱。”
沈煜安被凶巴巴的媳妇唬住了,只能莫名其妙地在一旁看她捣鼓。
怎么关心她,还被骂了?
他看着她一套古怪动作如行云流水,然后对着空气向前潇洒一推。
难道皇后……深藏不露?
云悠然胸脯一挺,很自信自己会成功。
结果,箭的方向并没变,反倒全变成了沉甸甸的金子,在惯性的作用下飞得更快了。
云悠然不敢置信,再一看原来是自己拿错成了同样大小的金熔喷漆枪。
反向而行,变成了点物成金。
眼看着天上下起金子雨,老臣们都目瞪口呆,完全没反应过来。
金子虽好,但砸人也生疼啊。守卫们心中震撼,又不敢懈怠,依然忙不迭地挥剑将金子打飞。
云悠然一手比划着,另一手忙不歇地找飓风仪,而后那些金子在道具的作用下变了圆的、方的、菱的无数个形状,最后终于扭了个方向。
云悠然收手,满意地看着那些金子噼里啪啦地掉了下去,把反对立后的大臣们都砸了个半死。
守卫们落得清闲,开始看着一**的箭被变成金子,又一**转向去砸大臣。
大臣们四处逃窜躲闪,一时间,太极殿前满地黄金。
刺客也许是见自己得逞不了,没过多久就就收了手,不再放箭。
没了箭便没了金子,闹剧也算收场,被砸的鼻青脸肿的大臣们呆立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出声讨伐皇后。
众人欲言又止时,一个侍者捡起一块金子,咬了一下。
他眼睛一亮:“皇上,这是是金子,黄金!皇后娘娘凭空造出许多黄金!”
清亮的嗓音让大臣们回过神,纷纷半信半疑地去捡。
发现地上真是一片黄金后,众人惊诧不已,开始争先恐后地捡起来。
“神奇,神奇!”
“皇后娘娘化险为夷,还将暗器变成黄金,这是何等神术,老朽佩服!”
见底下的人跪成一片,云悠然十分享受,索性大方地一挥手,做出国母的姿态。
“今日本宫与皇上大婚,皇上嘱咐与民同喜,这点心意,就当请诸位喝茶了。”
拿人手短,收了金子,可就没人说她坏话了吧?
如此以来,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也算是个美丽的失误。
沈煜安见状清了清嗓子,上前郑重其事地宣布:“皇后不仅能轻而易举捉拿刺客,还能点物成金造福百姓,乃我大煦的福星。”
玉树和临风当即抱拳跪地,附和道:“皇后娘娘才貌俱佳,果然福星降临,臣拜服!”
“皇后娘娘乃是福星!”得了金子的大臣们喜笑颜开,果然乖乖跟着跪拜,“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能达到这个效果,云悠然心满意足,不过沈煜安并不打算让这件事过去。
“皇后受惊,乃是有人意图陷害我朝福星。今日之事,朕绝不姑息。”
沈煜安俯视众人,一手还维持着保护云悠然的姿势。
“大典过后,诸位爱卿中愿意协助朕调查凶手的,重重有赏。”
“是。”
大臣们回答的一个比一个大声,生怕皇帝疑心到自己头上。
沈煜安观察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执起云悠然的手,示意礼部继续走流程。
侍者们重新奏起乐来,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送他们二人离开了太极殿。
走过外道时,云悠然看见了进宫观摩大典的百姓们,他们头碰着头交谈,脸上挂着笑意,似乎在讨论她和沈煜安的般配。
侍女说,大典结束,就该将二人带入洞房。云悠然被他攥着手,心脏怦怦直跳。
她没注意到,临走前沈煜安朝玉树使了个眼色。
玉树会意,在群臣跪地恭送时,悄然将柱子上的箭拔出来,藏进了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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