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真相浮出

江城进来，对南诏王行礼。王后表情微妙，笑着问道：“太子深夜求见，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江城不卑不亢道：“听闻江淮违反王命，特来赔罪。只是，还请父王念在他离家多年。不知者无罪” 王后挑眉：“ 王权不容挑衅，哪是一句不知者无罪可以搪塞的，太子可要慎言”。江城抬起头直视王后：“王权的确不容挑衅，但江淮也的确不知。不如，让我带他受罚，即全了父王的旨意，也全了道理”。江淮急了，欲挣脱侍卫，呼喊江城：“兄长，不可。我有真气护体，打我几下无碍的”。王后妖媚一笑：“ 兄弟情深呢！有趣，这个法子也不是不行。陛下觉得呢？” 南诏王：点了点头。江淮难以置信：“父亲，你～” 这一刻从前对父亲的印象与现在无法重合。

江城跪下，后背仍然挺的笔直。江淮气及，拘真气在手，扬手要拍向侍卫。江城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大喊：“江淮” 江淮看向哥哥。江城也抬起头看着他：“不要胡闹”。表情是说不出的严肃。江淮极少看见这样的兄长。只得慢慢放下手，低下头。鞭声响亮，也抽在江淮的心上。他不明白，好好的国，好好的家，怎么会变成这样。眼泪转红了眼眶。

江淮扶着哥哥走出这个曾经那么熟悉的地方。马车上两人无言。那个被江淮救下的少年此时倒是异常拘谨，他没想到救自己的竟是二殿下，而此刻，他竟还与太子同乘，这难道不是梦吗？

江淮看着哥哥江城，他脸色惨白，因后背有伤，所以不敢倚靠。江淮心上一揪，不敢在看。江城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你为何回来”。语气稍显严肃。“你有事瞒我，我不放心你。所以回来。刚才，你不该替我。我修道练炁，体魄总比你强些。” 江城冷哼一声：“我只知道你在强也是凡人，也会疼” 江淮转头看向窗外，不敢在回视哥哥。他怕眼泪会忍不住掉下来。

马车停下，已经到了郊外宅子。江淮小心翼翼的扶着哥哥下车。婢女似荷，迎了上来，她眼睛通红，一看便是哭过。江城交代侍从，安置好江淮带回的少年。然后一行人来到内院卧房，似荷将江城扶至榻上，为他上药。血染透了里衣，掀开时，江城额头止不住的冷汗。似荷豆大的眼泪滴落下来。江淮背过身去，握紧双拳：“兄长怎就不能告诉我真相，非要我像无头苍蝇一样，没有头绪。我难道不是南诏子民，不是母亲的儿子”。提到母亲江淮黯然神伤。似荷再也忍不住，语调带着哭腔：“二殿下就不要在责怪太子了，他做的还不够多吗？王后离世，他被陛下赶出王宫，只能落脚于此。他不忍心让你难过，只想让你置之事外，他，他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似荷情绪崩溃，慌忙跑了出去。江城无奈对江淮说：‘’你不要怪她，她也是，也是担心我‘’。江城没有继续说下去。江淮坐在哥哥旁边长叹口气对江城说道：‘’事到如今，兄长就别在瞒我了‘’。江城微笑：‘’瞒不住了‘’ 。 ‘’母亲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是谁？‘’江淮问到。

‘’一年前，父亲不知道从哪结识了那个女人，把她带回王宫。从那时起，她总是鼓动父亲广修庙宇，大兴土木。她视人命如草芥，视百官为家奴，视百姓为牲畜。就连王宫内也总有人死于非命。偏偏父亲对她言听计从，日夜相伴。母亲看在眼里，可惜父亲曾经壮志，不忍他斩落成泥。她跪在承泽殿外，以死相谏，此女祸国殃民蛇蝎心肠。恳请父亲远离此人。爱惜子民，废除徭役。她苦苦哀求父亲清醒过来。只可惜……。说到这里，江城声音哽咽。“只可惜，父亲没有清醒，他怒斥母亲善妒无德。母亲只得以死明志”。听到这里，江淮浑身颤抖。握紧双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江城继续道：“母亲走之前告诉我不要难过，倘若她的死能换得父亲恍然大悟，救百姓于水火，让南诏恢复往昔，那她死得其所，她心甘情愿。可惜，她的死，什么也没改变。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说我是太子，身上背着对南诏的责任，谁也无法改变。可是你不同，她希望你能按自己的心意平安度过一生‘’。江城说完看向江淮，江淮早已泪流满面。

‘’那日接到来信，你说你要回来。我内心焦急，恐你知此真相，伤心难过，无法摆脱这些枷锁。只能出此下策，将你灌醉带回我的府宅，第二日在哄骗你回去。让你发现不了南诏国的变化。想让你永远待在美好的梦里。只是，你还是发现了。江城无奈的低下头。

‘’兄长，你。。‘’ 江淮泣不成声。 ‘’我已经长大了，我长大了‘’

‘’是啊，我们阿淮长大了‘’

‘’不如，我杀了那女人，替母亲，替那些枉死的冤魂报仇‘’ 江淮双眼猩红，满脸恨意。

江城轻轻的摇头，似是已经向命运低了头。“没用的，你杀不了她。母亲走后，我悲愤交加。控诉父亲。父亲一怒之下将我逐出王宫。那女人从此更加肆无忌惮，先是举荐她曾经的众多好友一起入宫，侍奉父亲。后来又弄出天坑，想你应该是见过，坑下全是蛇鼠蜈蚣。若是谁敢不听命于她，就将人活生生的推入坑中。不少大臣都惨遭毒手。我痛惜忠臣义士，多次进宫劝说父亲。可他总是如此，表情冷漠，眼神呆滞。我心有怀疑，短短一年就可以不负往昔模样，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江淮恍然大悟：“莫非那女人是妖，父亲受她操控”。

江淮点了点头：“我派人去内陆，寻访有名的捉妖猎人。那人告诉我，只需一根头发，他就能判断是不是妖 。我忍着厌恶，借口给她送点心，去她寝宫。” 说到这江淮冷哼一声，不懈浮上嘴角。“ 妖孽就是妖孽，恬不知耻。她竟说她爱慕于我，可以除掉父亲，拥我为王。我勃然大怒，实在忍受不了恶心。愤然离去”。我将她的头发给捉妖猎人。他告诉我，她是妖，而且是只千年以上的大妖。说到这江城双手抱头，语气痛苦：“想我南诏也不知做了什么错事，沾染上这等妖孽，竟要遭此亡国之难”

江淮低着头，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心跟着隐隐作痛。是啊，曾经的南诏，多好啊。

江城继续说道：“我也曾不死心，搜罗过一些能人异士替我捉妖，可是都有去无回”。江城忽然抓住江淮的手：“阿淮，你可切莫轻举妄动” 江淮点了点头，表情复杂。

江城继续讲起：“许是那妖孽有所察觉，痛恨于我。她对所有人说。有一求仙之法，只要建造祭神台。让南诏国最尊贵之人血祭台上，就能换神明庇佑南诏。从此南诏将是祥瑞福地”

江淮大怒：“荒唐，她为了逼死你，竟什么话都编的出来。我这就休书一封，求助师傅。看有何办法能降服此妖”。

江淮起身要走，去找笔墨。江城拉住了他：“阿淮，祭神台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