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舒琬到正院的时候时间正好,不早不晚,福晋还没有出来,其他几人倒是都到了。
耿舒琬先向李氏行了礼,随后又同宋氏钮钴禄氏说话行半礼,二人回了她半礼,随后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钮钴禄·箐雅一脸天真模样望着耿舒琬说着悄悄话:“以前请安耿姐姐都是早早就到了,今日怎么晚了这么多?”
只是,说是悄悄话,但她并没有压低声音,屋里众人就没有没听见的。
李馨鸢闻言一挑眉,随即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这钮钴禄·箐雅是打算给耿舒琬挖坑呢,不就是想表达一下耿舒琬生了四格格,如今又有宠,开始恃宠而骄起来。
真是天真,历史上耿舒琬虽然不受宠,但是人家可是活到了最后,成功的把所有人,包括钮钴禄,嗷,原装钮钴禄·箐雅,把她们都熬走了,靠的难道是命硬?
耿舒琬进府也有几年了,一直安安稳稳的,虽然没有宠爱,但是也没招人记恨,她会是个蠢的?
其实依着李馨鸢来看,要说雍正最宠爱后院哪一个,那还真没有,哪怕是公认的前期齐妃最受宠,她也没有感受到。
原主的记忆她有一多半,虽然不是全部,但是也能从中猜个大概,而她代替原主之后,也没从雍正那儿感受到什么宠爱来。
四爷并不重欲,一个月里进后院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甚至有时候留宿她那儿也只是单纯的睡觉并不做其他的。
大概是原主天生就是好生养的易孕体质,要不就是幸运,每次侍寝时都遇上排卵期,所以才怀了几次生了几个孩子。
李馨鸢甚至都觉得,四爷对后院的女眷都一个样,谁听话懂事一些他也就稍微多来两次,要他宠妾灭妻,那还真不是,当然,后期小年糕进府会不会不一样,她就不清楚了。
所以,耿舒琬能在后院平稳生活这么多年,能没有点自己的手段?
只见耿舒琬一脸惊讶的看着钮钴禄.箐雅,故作不解道:“钮钴禄妹妹说这话,莫不是请安的时间改了?提早了吗?”
说完还看了一眼一旁用来计时的漏刻,她虽是最晚到的但却没有迟到,恃宠而骄的罪名她也不会担下的。
钮钴禄.箐雅一愣:“当,当然没有改,只是以往耿姐姐都是早早的到了,哪怕有孕时也是早早就来,今日来的晚,我就问了一句而已,又没有别的意思。”钮钴禄.箐雅一脸委屈的模样,小声道。
李馨鸢再次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掩盖住嘴角的笑意,钮钴禄.箐雅这话不就是说,孕期时都能早到,生了以后知道四爷三天两头去看望孩子,倒是来不早了,也不知道她看过几本宫斗宅斗小说就敢给人使绊子,不会以为古人都不聪明,只有穿越而来的她是最聪明的吧。
还一脸委屈的装绿茶呢,这屋里都是女子并且都是同样的身份,她不会觉得有人会信吧,没看到宋韵凝都没看向她们吗?
果然,还是近距离吃瓜才好玩啊,一天一个戏,天天不重样。
耿舒琬朝钮钴禄.箐雅笑了笑,淡淡的刺回去:“原来是这样啊,妹妹还未生育,自是不知道原因,以后妹妹自己生育后就知道原因了。”
宋韵凝侧目看过去,只一眼便又收回了视线,耿舒琬从进府就一直很安分,温婉,她没想到今日耿舒琬会直接回击钮钴禄.箐雅,不过她又能理解,当了额娘便是这样,就算不为别的也要为了孩子,耿舒琬若是今日不反驳,这恃宠而骄的罪名可就要落在她头上,对四格格的名声可不好。
李馨鸢终于不喝茶了,这场戏也该落幕了。
果不其然,钮钴禄.箐雅被怼的脸都青了。
钮钴禄.箐雅心里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在向她炫耀自己怀过孕吗,以后乾隆可都是她生的,不过生了个女儿就猖狂起来,以后也不会有出头的时候。
没一会儿福晋出来了,什么也没问,简单的寒暄几句后便让她们离开了。
众人也习以为常,福晋向来不会借着请安的名头刁难她们,若是有事便会说事,若是无事,便会让她们早些回去,耿舒琬不知道其他阿哥后院是什么样,但是听说隔壁八爷府上,八福晋每日都会让妾室去立规矩。
李馨鸢带头先离开,几人也陆陆续续离开,耿舒琬磨蹭到最后,让锦书帮通报一声,说是找福晋有事。
刚刚耿舒琬就频频看她,如今又说有事找她,再一联想到昨日弘晖去了倚澜院,乌拉那拉·钰桐便猜到几分,于是让人把耿舒琬请到里间去。
乌拉那拉·钰桐让人上了茶,请耿舒琬坐下:“你今日找来,可是为了四格格要进宫参加宫宴一事?”
福晋没有兜圈子,耿舒琬自然也没有绕圈子,直接认了:“回福晋的话,妾今日确实为了这件事而来,昨日大阿哥提起这事,倒是说过会照顾好四格格,大阿哥一片兄长之心,对四格格的疼爱都让妾感激不尽。”
乌拉那拉·钰桐:“大阿哥是当哥哥的,自然该照顾好妹妹。”
也不知道这四格格怎么就投了弘晖的眼缘了,隔几日就要去看看,不过倚澜院她也去了几次,四格格那小模样确实讨人喜欢。
她知道,弘晖一直都羡慕弘昀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只她生弘晖时伤了身子,就是想给弘晖生个弟弟妹妹也没了可能,既然弘晖喜欢四格格,多走动也不妨事。
而且她是看出来了,四爷对四格格的偏爱也很明显,远的不说,就说去年宋氏生的三格格,四爷就没有这么勤快的去过,再说李氏那儿的弘时,四爷也没表现出这般的偏爱来,哪像现在,三天两头的往倚澜院走。
别说四爷是突然宠爱耿氏起来,四爷在倚澜院留宿的次数还是不多,多是挑着白日或者用膳时去的,为的还不是看看四格格。
当然,一开始她也动过心思,既然弘晖喜欢四格格,她为何不把四格格抱养到跟前来,记在名下,还抬高了四格格嫡出的身份。
但是后来看到四爷这么在意四格格,她刚想探探口风,就听四爷说,耿氏不错,生的四格格很好,养的也很好,她就按下了这份心思。
这本也就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再说了,让人母女分离这种有点缺德的事她也不怎么喜欢,于是也就没再想过这件事。
而且,除了四爷,宫里的德妃娘娘也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四格格关注异常,甚至她前儿进宫请安时,德妃娘娘还问起四格格,甚至特意提点她,说四爷之前应承过,等天暖了就带四格格进宫给她瞧瞧。
后来正好碰上皇上摆驾永和宫,又听德妃娘娘提起四格格,皇上便直接开了圣口,让四格格也参加宫宴。
耿舒琬:“四格格还小,什么也不懂,妾唯恐宫宴上四格格会吵闹失仪,还请福晋多多照拂四格格,妾以后定当以福晋马首是瞻。”
乌拉那拉·钰桐有些诧异,耿氏这是在向她表忠心卖好了?
看来为了孩子,当额娘的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乌拉那拉·钰桐心道,耿氏为了四格格可以向她表忠心,她为了弘晖何尝又不是如此呢,说到底不过是一片拳拳母爱之心。
乌拉那拉·钰桐:“我作为四格格的嫡母,自然会好好照拂四格格,你也安心,四格格不过是个奶娃娃,哪怕在宫宴上哭闹起来,也无人会怪罪。”
谁会去指摘一个两个月的奶娃娃不懂规矩,她要是都懂规矩了,那还得了?
至于耿氏的投靠,乌拉那拉·钰桐算是应下了,依着四爷目前对四格格的宠爱,她和耿氏亲近,对她和弘晖来说皆没有坏处。
得了乌拉那拉氏的准话,耿舒琬担忧了一整晚的心总算是可以放松下来,她当然知道福晋说的有道理,皇帝必然不可能对一个两个月大的奶娃娃生气,但是,皇帝只要表现出丁点对四格格的不满意,以后四格格可就毁了,她怎么能不担心。
回到倚澜院,澜凌还精神着,看着额娘进来了,手脚有力的在床上挥舞着,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额娘。
“啊,哇哇呀……”小澜凌看着额娘,朝额娘叫着笑着,仿佛在问额娘去哪了,怎么才回来一样。
耿舒琬脱了斗篷,烤了烤手,待身子都暖和后赶紧抱起澜凌低声的哄着玩,看到澜凌把白嫩的手指塞进嘴里嗦的津津有味,耿舒琬假装嫌弃的咦了一声。
“哎哟,我们四格格怎么还吃手指呢?我们可是美丽漂亮的小格格呀,怎么吃手指呢?还吃的都是口水。”耿舒琬点着澜凌的小鼻头。
耿舒琬不知道别人家两个月大的奶娃娃吃不吃手指,但是她家的四格格是会吃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养成坏习惯。
澜凌听着才不管呢,她知道额娘才不会嫌弃她,所以,不光没有吐出手指,甚至把另一只手举起来递给额娘,仿佛把自己美味的小手分享给额娘尝尝。
耿舒琬见状乐了,在那只小手上连亲了好几下,逗的澜凌也乐开了花。
瞧着澜凌这高兴的小模样,耿舒琬只觉得,为她做的一切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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