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可怜之鬼必有可恨之处!亏她对伊丽莎白那么温柔体贴!
张以禅磨牙,正想着果然还是避不了打一场,却见刚刚还面容狰狞的娜娜逐渐恢复平静,语气毫无波澜地将手里的果酒递给张以禅:“这是主人赠与的果酒。”
“??谢谢?”
张以禅懵逼地接过酒,看着两人如飘一般地又回到了威尔的房间门口站岗去了,忍不住使劲眨了下眼,确认眼睛没毛病。
所以说刚刚她们那一米八的气场和恶鬼一样的嘴脸是针对的伊丽莎白?张以禅困惑地看着前方两个一高一矮的背影,又瞟了眼一边破碎的窗户,最后转向身侧同款懵逼的葛若竹。
葛若竹:“emmm你的手……真的不要去洗洗吗?”
后知后觉的黏腻感从指尖传达到大脑,张以禅不可抑制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还非常真实地做了个干呕的动作。将酒近乎丢到葛若竹怀里,张以禅立马就近选了个房间清洗还残留在手上的不明物体。
清理完后,张以禅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房间。她打开窗户探身往外看了下。
这栋房子光照非常好,每间房间都有不少于两扇窗户,窗户间距不算太大,且有足够承受脚掌着力点的窗台。
张以禅撸了下裙子,看着如花朵般张开、完全满足幼年唯有穿裙子转圈才能悠出一个圆的裙摆,陷入沉默。
体贴地等候在房间门口葛若竹估摸着时间,不安地闯了进来,一眼就就瞧见作势想要爬窗的张以禅,大惊失色:“别动,放着我来。”
刚收回半只脚的张以禅:“???”什么就放着你来?
葛若竹却已经如炮弹一样冲了出去,如临大敌地看向大开的窗户,仿佛外面有什么洪荒猛兽。过了半响,发现并无任何异样,才小心地关上窗户。
即将将窗户完全关上时,他的手顿住了,一寸寸扭过脑袋,看向面无表情的张以禅,然后……继续默默把窗户关好。
窗前并没有明显的异样,站在窗前的张以禅衣着整齐,冷静淡定,显然打开窗户是主动行为。联想到他们本来的目的是想要寻找威尔询问解药相关,葛若竹立马就get到了张以禅的想法。
恩,伊丽莎白是会爬墙的,他并不想当蜘蛛人去转角遇到爱,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也许是揣着明白当糊涂让葛若竹感到心虚,在其后疯狂挑衅守门员莉莉和娜娜的时候他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
只要不是意图进入威尔的房间,哪怕他们在门口驻足两人也毫不理会,可一旦迈过了界限,这两位已经确定属于非人领域的存在就会视他们的挑衅程度变脸。
最危险的一次是葛若竹陡然加速冲向了房门差点被娜娜突然亮出的餐刀给削了鼻子。
耗了半天,张以禅放弃了正面突破。
“裙子真的不能脱吗?”要不是硬件设施不对,张以禅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冲进门的。
这两人如果仅仅是以保护为目的,完全可以就近待在威尔的房间里,这站如松连眼睛都不眨的姿态绝对不会影响到主人的休息,唯一的副作用也就是如果房间里亮着灯,会让惺忪的主人因为乍然看见死人般的脸自己把自己吓掉半条命。
如此可以大胆判断,只要冲进门,两人就不会再有任何异动。
葛若竹摇头:“尤塔说的,不过先前听到大厅有些骚动,我觉得这点上,他并没有说谎。至少舞会结束前。”
不知道是“舞会”这个词刺激到了安静如鸡的莉莉和娜娜,还是因为时间的颇近。始终秉持着对待空气态度地两人忽得动作一致的扭过头,异口同声道:“舞会小游戏即将开始,请客人回到大厅参与。”
张以禅:“什么游戏?”
“请客人回到大厅参与。”两人不约而同地逼近一步。
葛若竹拽住还试图逼逼赖赖的张以禅:“我们先回去吧看看吧。”
也是,这个小哥哥胆子小的很。
在转身的时候,个头稍矮的莉莉倏然开口:“如果客人未准时到达大厅,其他客人们会因为对游戏的期待而四处寻找。请客人加快脚步,不要让其他客人久等。”
张以禅回头看了眼,莉莉的湛蓝眼眸直直对上她的视线,而另一侧不知何时嘴角挂上一抹奇异笑容的娜娜面容微微扭曲。
两人加快脚步,近乎小跑。
穿着高跟鞋的张以禅跑得面部狰狞,感觉整个脚后跟的酸麻逐渐蔓延至脚掌,瞬间将整只脚拉入痛苦的地狱。在他们进入大厅灯光范围的时候,十一点的钟声结束最后一声声响,理查德的话语刚刚收尾。
“……大家去寻找吧!”
微微散开的衣着华贵的客人们倏然将目光投向走廊入口,惊喜的表情还残留在脸上,混杂着刚刚升起的诧异和茫然,不知所措地将目光重又投回理查德。
理查德目光沉沉,轻笑了声:“既然客人们已经到齐,游戏便开始吧。”
所谓的游戏就是击鼓传花,在音乐声停中,作为道具的礼帽落到谁的手里,谁就被选中。选中者可以在表演节目和接受惩罚中任选一样,结束则进行下一轮。
玩家们谁都不想参与,可偏偏这时候客人们却不再将他们当做透明,带着怪异的微笑将他们拉扯到了中间,最后以一男一女间隔的方式围成了一个大圈。剩余的客人们则如同好奇的观客,围绕在他们外侧。
经历过糖糖事件,玩家们都不敢随意造作。理所当然的,所有玩家都被不怀好意的客人隔开,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音乐声再度响起,换成了轻松欢快的曲目。背过身的演奏者们最大限度的展示“公平”,虽然在此的活人们没人相信。
礼帽在一双双手中飞快传递,很快绕了小半个圈,落到了魁梧男子身上。男子名叫杨鹏飞,也是那天在书房坚持查阅的三人之一,另一人就是丁妍。
他在接到礼帽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传递出去,而是随意握在手中,持续等候。
只要保证在音乐声停前传递礼帽,可以最大限度保证礼帽不落在玩家的手中。那么不论是表演节目、还是惩罚游戏,于他们都无伤大雅。
然而在茅塞顿开的玩家们还未来得及为避免未知而高兴时,那礼帽如同活了一样,猛然张开大嘴,狠狠咬在了杨鹏飞手上。眨眼间,杨鹏飞的右手连着手腕就被整齐咬断。
奇特的是,伤口的断处只些许渗出一些血迹,断口萎缩,像是早就失去生命力的枯枝。
杨鹏飞闷哼一声,直接将礼帽甩开。礼帽落到下一个人手里。
这位穿着深紫色的少女眼睛弯起,竟然也捧着礼帽不动了。也不知道这礼帽是只挑活人下口、还是暂时吃饱并不想再来一顿大餐,又重新安静下来。
在她下一位的男人是第一天叫嚣的新人玩家。他看着这一幕急得眼睛都红了,也顾不上考虑少女怪异的身份,催促道:“你快给我啊!”
少女不理他,保持着双掌托住礼帽的动作,银铃般的笑声持续响起。
男人心一横,直接上手去抢。
“哎呀,这位客人,玩游戏可是要好好遵守游戏规则呢。”正坐在Y字楼梯中央的理查德摇晃着手里的红酒,如魔鬼般的声音一字一句落入众人耳中,“不遵守规则的人,要受到惩罚。”
“唰——”
男人的头颅高高飞起,在鲜红的地毯上滚了数圈停下。他的脸上还带着焦急,此时已经变为茫然,嘴巴不断开合,可惜即便有遗言,也因为声带的破坏中止于此。
失去头颅的身体晃了两晃,他的手指还在抽搐,伤口处陡然喷洒出漫天鲜血,而后砰然倒地。
收剑的男子微微俯首,恭敬道歉:“主人,抱歉造成了浪费。”
“不,你没错肖恩。这种歪瓜裂枣,酸臭得很,拖下去处理了吧。”
两人的对话令人寒毛乍起,细思恐极。
什么玩意儿就浪费了?酸臭得很又是什么意思?
死去的玩家空位被边上的客人迅速补位,游戏继续。这回谁都不敢再做小动作,只是恨不能在接到礼帽的下一刻就将它丢出去。而只要他们不作妖,那些不怀好意的客人也不再耍小动作。
在游戏进行三圈之后,欢快的音乐戛然而止。礼帽落在了与死去的暴露女子关系亲近的高瘦男子手中。
高瘦男子眼睛抽搐了下,强自镇定了心神。
二选一的选项,显然一则生,一则死。不论从名字还是从意义上来分辨,惩罚游戏都绝对不会有任何愉快的体验。那么选什么就已显而易见。
表演节目而已,只要不是一个人自闭长大,总能找出点玩意儿凑合成节目。考虑到这里的主人危险易怒,精彩程度上也不能落下。一番计较,他已心中有数。
“好的,我们第一场游戏的幸运者出现了。”理查德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是要选择表演节目、还是惩罚游戏呢?”
“表演节目,先生。”高瘦男子深吸口气,正待上前,忽得浑身一震,身体如同充满气承受不住的气球,啪地碎裂开来。
肉沫飞溅,如同天女散花。
掌声从楼梯上响起,理查德惊呼道:“非常棒的表演,实在是太令人欣喜了。”
热烈的掌声立刻充斥整个大厅,男男女女们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笑容,顶着一头一脸的血沫,欢呼鼓掌,掌声雷动。
朱婷婷捂住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高瘦男子死了,爆裂开的身体内……没有丝毫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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