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睡成懒觉的张以禅单手托腮，毫无形象地大大打了个哈欠，微沁眼泪的眼睛呆呆看着奶茶店的入口，嘬了一口奶茶。
秋天的早晨，总是特别地容易犯困。
张以禅划拉着手机，比对着某宝上各种杠铃重力扣拉力绳。虽然当个扛鼎女是没戏了，但人生也是要有点追求的，万一满敏刺客就多向发展成力速双A了呢？
“抱歉，我来晚了。”葛若竹风尘仆仆的大跨步过来，带来的阵风让张以禅精神微震，“对了，有个玩家和我交换了联系方式，时间紧迫他可能没来得及记，但我记住了，你说我要打过去吗？”
张以禅脑子里一片马赛克划过，艰难从中拉扯出代表葛若竹的马赛克小人，大概知道和他交换联系方式的是哪个马赛克了。
“是嚣的那个？”
“恩。”葛若竹点了杯果饮，“主要是想问问入梦符的事情，购买渠道什么的。”
张以禅哦了一声，其实她也挺在意的，不过不是买，而是想找个冤大头（bushi）测试一下自己手里入梦符的作用。若有效，就免费给人当一次打手。若无效，至少也有个答案。要是等她自己的第三次梦境，可能又得两三个月了。
特别膨胀的张以禅潜意识直接将自己归为大佬，并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你打吧。其实另一个马赛克也跟我报了电话的，本来还记得一串，大不了随便试试。结果看了个‘闭幕式’，直接忘了个干净。”
葛若竹赞叹道：“你要是个学渣，临时抱佛脚都拯救不了你。”
“……闭嘴。”
果饮送了上来，葛若竹吸溜了一大口，拨通了电话。挺巧，庄刻现在所居地就在隔壁W市，而那位大客户柳佳音，在他们所在的Y市。
除了葛若竹请假跑了出来，其他人在周末都是自由身，时间直接定在晚上，庄刻笑着说正好让柳佳音请一顿豪华晚餐，地点到时候给他们发定位。
柳佳音的名字二次吸引两人的注意，张以禅回忆了一下儿时嫌弃自己名字不够卡哇伊的过往，对比之下，瞬间感受到了长辈的疼爱。
恩，突然就理解柳佳音最开始那鼻孔长天上还特别嫌弃女性的嚣张样了，都是生活所迫啊。
期待了一下晚上的豪华大餐，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只有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一掷千金地豪富生活，结果最后地点却是火锅店。
为了方便说话坐包厢吃火锅这种行为也太骚了吧？
柳佳音的大方表现为菜单上的菜点全部来一遍，接着兴冲冲地自己调了几个不忍直视的酱在那涮菜，表情带着终于完成人生理想的满足：“啊，我一直就想这么和人一起吃火锅。我老爹总没空，我朋友都嫌弃寒碜。火锅怎么寒碜了？火锅就是天命啊！如果可以，我想天天吃火锅烤肉！”
张以禅：“……”
庄刻：“……”
葛若竹：“你手里的肉还没熟。”
“噢噢噢。”柳佳音松筷子，眨巴着眼看着锅里，嘀咕，“怪不得上次我一个人偷偷吃火锅吃完就拉肚子，原来没煮熟。”
庄刻不忍直视：“你行了噢，我们是有正事的。”
毕竟这些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方便，线下距离也不远，这才干脆聚个头。
“你们想问什么我大概知道。是想问问入梦符的渠道吧。”庄刻说，“我们组织是固定从一位玩家那里购买的，像这样的贩卖商，大部分不会加入组织，毕竟这样才好赚钱。我们老大倒是试图勾搭过，但那位没同意。需要的话我这就把联系方式给你们。不过价格很感人，如果一拉一就是五千一次，两张符一人一张，普通上班族可能活下来的时间也就只够买命了。一拉二的话一万一次，三张符一人一张。”
“你们组织不是有折扣吗？”忙着吃的柳佳音斯哈斯哈地含着嘴里的食物，含糊道，“姐要是要，我包了。”
“不……”张以禅矜持地笑笑，从包里取出一张黄符，“其实我是想问问，你有什么渠道可以找人帮我测试一下这符有没有用。”
“卧槽？”庄刻放下筷子，接过黄符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儿，凝重着脸，说着毫无营养价值的话，“完全看不出来有没有用。”
张以禅吐槽：“要你何用！”
庄刻轻咳了声，说：“入梦符五花八门的，每家的都有些微出入，反正和我们组织用的不一样。不过这玩意儿不是会画就有用的。打个比方，一万个人里面，可能就只有一人能成功。就现在那些贩卖商，有时候也会出没用的次品，那种如果购买者还活着，三倍赔偿是行规。但他们会有测定的方法，一般不会失误，否则名声就没了。”
柳佳音插嘴：“可能就和传闻中的灵力一样，完成了就灵光一闪什么的？反正那些卖符的也没办法一直画，听说挺耗费心神的。”
画的时候完全没感觉一画就是好几种的张以禅：“……”完犊子，看来是没用了。
庄刻问：“你这符这样就算是好了？”
“是啊。”张以禅郁闷地抢了一筷子牛肉，“本来想招人给我试试看的，听你们这么说，估摸着白瞎了。”
“你确定？我见过的入梦符都是要将两人的生辰八字写上，左侧是做梦人，右侧是入梦者。你不会是给人骗了吧？”
“有两种，这是做梦者的，另一种是入梦者的。将符贴身放好，于一个小时内前后入睡，就可以入梦。”
“？！那要是有两批在同一时刻呢？”
“不会的。若画完做梦者使用的甲符，接着画入梦者使用的乙符若干，此为一批。再画甲符的话就是第二批了。”张以禅随口解释，“反正也没用。”
这下连忙着扒拉的柳佳音也放下了筷子，激动道：“卧槽，这符要是有用，得卖疯了吧。毕竟玄学都有了，谁敢随便把自己生辰八字给爆出去。”
庄刻小心翼翼地问：“所以这是你画的？”
“恩。”
“那你配套的另一份有没有带过来？我找人去给你试试。”庄刻说，“也许是你太牛逼，所有的符都成功了，所以感觉不出来成功和失败呢？”
张以禅眼睛微亮：“真哒？”
“反正听起来很高大上的样子，试试也不吃亏嘛。”
张以禅爽快地将配套的三张也取了出来，亲切道：“你仔细看好啊，这里这样绕了个圈的，就是甲符。其他的是乙符。不过我就画了三张，毕竟用毛笔么，还得一口气，画了会儿就开始手抖了。”
一直安静当涮菜员的葛若竹语出惊人：“这就是限制吧，你的能力只能画出三张乙符。也许你试过好几种类型的符篆，但你尝试过一直画一种吗？也许画不了几张就没办法继续了。”
张以禅：“！！！”
问完最在意的问题，就是愉快的吃饭时间了，张以禅下漏勺在火锅里舀了舀，全是素菜，抬头一眼，对面柳佳音的碗都快溢出了。
握勺的手隐隐颤抖。
柳佳音心虚地撇开目光，赶紧出门喊服务员过来加菜，最重要的是肉。
庄刻殷勤地给张以禅夹了一筷子新鲜出炉的肉片，谄媚道：“小姐姐，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没有。”
“呃。”
“你们这组织听起来像个赏金协会，而且我还是个学生呢。”
庄刻表情略有些不自在：“这你都发现了。其实我们嚣最开始只算个亲友团，不过我们二把手和隔壁某组织不对付，之后大肆扩大人员，逐渐就变得商业性质了。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记得你之前还说只看眼缘？”
庄刻理所当然道：“钱够，眼缘自然也就够啊。”
张以禅：“……”是她输了。
葛若竹：“为什么不问问我？”
“那你……”
葛若竹抿唇一笑：“我也没兴趣。”
庄刻扭头指着他问张以禅：“这人为什么这么讨厌？”
“习惯就好。”
四个人围着火锅吃了半晚上，肉倒是加了三四次，但还是剩了一桌的菜。张以禅打着嗝要了几个袋子，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将菜装好。这么多菜够她可以在租房里吃上一个星期的混煮了。
柳佳音恋恋不舍地和两人交换联系方式，最主要的是张以禅，然后拼命使眼色暗示再度寻求保护，看得庄刻深感无语。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怎么都逃不开的真香定理吧。
“关于符篆的事情一周内我会给你结果，加入嚣的事情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张以禅喊住准备走人的庄刻：“那什么，要是有用的话，费用得补上哈，首次算你亲情价，一千好了。”
庄刻：“？？？不，你这保不齐有用没用，肯定不会用到客户身上啊？说到底，有没有人愿意用还不一定呢。我们组织大部分人都见钱眼开，有白进噩梦的机会，当然得带人赚钱了。你这属于倒贴好不好，还想要钱！”
柳佳音忽然道：“诶，我记得那个白毛小子不是快过噩梦了？反正他也是个独行侠，你可以找他啊。”
“吕律？只要一起入梦的玩家不干扰他，他倒是愿意。不过他人缘不好，没人愿意跟他走。我虽然不介意，可下周有事情，跟不上趟。”庄刻说，“而且我想试试三张乙符是不是都有用，难。”
柳佳音挺胸：“有什么难的。我，我姐，然后葛若竹，正正好啊。”
被姐的张以禅：“？”
庄刻：“！你？”
庄刻：等等，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嚣张的二世祖派头呢？
被帅翻臣服在女主牛仔裤下的柳佳音：哦，你可以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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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入梦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