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个小团队还是没有组建成功。
张以禅不想这些非现实的东西还得在她可能的余生时间里还要怒刷存在感，哪里愿意和四个大男人组成倒霉鬼小宿舍。坚持锻炼就是她对这玩意儿最后的尊重，甚至这些天下来，她对画符也完全失去了兴致。只打算偶尔画着玩玩，到时候再丢给庄刻这个中间商。
甚至于都没有和先前就算有来往的葛若竹再有联系。
庄刻就没见过比她还对自己人生安全不上心的人！
但他也无可奈何。
不过没到一个月，潇洒人生差不多都快和他们断绝关系的张以禅却又重新找到了他们，矜持地表示大家也不是不可以一起努力生存。
她态度的转变来源于身边发生的一起意外事故。
张以禅同班的一个关系还可以的同学出了交通事故离世，这是她身边发生的第一件青年人早逝的事件。那人的父母前来学校收拾他的遗物，当时看到那对一脸沧桑眼睛都还红肿着的夫妻，张以禅蓦地想到自家那对放养系父母。
虽然每次她回去不到两天就一脸嫌弃总有些叨逼叨的废话，可张以禅知道他们很爱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即便到那时她早已看不见，也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尝试。
既然如此，就有必要频繁进入噩梦锻炼能力，为第十三个绝对困难级的噩梦做准备。也需要……在必要的时候，能有个可靠的人拉扯一把。
他们这些人的噩梦时间接近，除了庄刻，统一步调到了第五场，庄刻本人则已经迈过了第八场的大关。
虽然从未听说过有人始终组队一同过噩梦，毕竟就他们知道的范围来说，这样的人根本没能够一起走到最后，但组固定队本来就是游戏攻略的一种方式嘛，还是可以试试的。
硬扛着不让自个儿老爹加钱继续和嚣合作的柳佳音听到这话总算松了口气，秒速准备了一栋安全性高舒适家具齐全的别墅，作为他们的据点。并带着来了Y市就没离开的庄刻和吕律直接住了进去。
张以禅倒是没搬，她租住的地方距离上学近，决定就周末假期的时候再过去。总之，除了必须完成的学业问题，其他东西都先靠后，以渡过噩梦难关为最优先。
结果反而是他们以为很容易说服的葛若竹没有顺其自然地加入大部队。
“唔，我想了想，日夜相处的话，太容易产生感情了，万一你们死了，我得多伤心啊。而且大家住在一起，生活习惯作息不同，轻易就能滋生矛盾，处理起来很麻烦。”
这人这么说。
柳佳音死鱼眼：“我想找人套麻袋。”
庄刻磨牙：“其实多一个人除了撑场面，也没什么大的用处。”
张以禅看了面前一圈拿出去一个能打都没有的人，果断对电话道：“也没要你住过来啊！”
“……啊？”
然后葛若竹就这么加入了，以云玩家的身份。
其他人：“……”无力吐槽。
当然这位没节操的家伙很快就因为怕被排挤主动搬了过来，带着一套听着就让人头晕的废话，被柳佳音和庄刻追着打了半天。
庄刻的拉客过程进行的不太顺利，有渠道找人帮忙的玩家始终还是更信任大组织，对他们这人都没有几个普遍半萌新的小队伍不抱希望，哪怕那些组织的生还概率也并不多高。
大半个月过去，才有一位客户愿意和他们聊聊。
价钱开得略低，原本是嚣中某元老的固定客户，那位最近跳槽，不接私单，就推荐了庄刻。
这位勇者是最近某节目刚脱颖而出的偶像，已经正式出道，拥有了一票粉丝，综艺小偶像剧的工作雪花一样，正是人生中最关键的时刻。辛辛苦苦那么久，要是这会儿死了绝对是无法瞑目的那种。
只是荒梦系统这事情知情者不多，他工作忙碌之余也无法大肆寻找靠谱的下一个合作者，眼瞧着噩梦近在咫尺，只能过来试试。
在联系过后，他决定抽空主动来见见。
然而这位不讲套路，问了地址后也不约个时间，突然就杀上门来，当时别墅内仅有张以禅一人。
接到门卫保安处描述“一个带着帽子墨镜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瞧着不怀好意的人”要闯进来的消息，张以禅差点就让人直接把他赶跑了。
“进来吧。”张以禅顶着睡翘的呆毛，身上还穿着睡衣，把跟做贼一样的宝贵客户领进了门。
“你这防备心也太差了吧！”这位人设妥妥暖男的偶像张口就是一句嫌弃，全然没有网上所说的对待女孩的温柔细致，“随随便便就把一个男人领进门。而且你们怎么回事？我问你们地址还真就一五一十全说了，也不怕我找茬吗？”
张以禅打了个哈欠，哦了一声。
柯钰：“？？？你就哦？”
张以禅给他倒了杯水，示意人坐，说道：“你职业也不好乱喝东西，就给你倒杯白开水了。至于你的问题——我们这安保很好，刚刚进不来你也体验过了。另外，就算你不怀好意你也打不过我。”
柯钰看看张以禅的小胳膊小腿，摸摸自己辛辛苦苦练出来的腹肌，情不自禁露出一个怀疑加嫌弃的神色。
“毕竟你算是我们第一个客户，为了不给你造成我们是骗子的错觉，庄刻才和你说了地址。我们没必要为了坑你这点钱特意还租这种地段的别墅等着吧。”
柯钰：“……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开价这么低呢。”
一个刚出道的偶像生，很多工作还没正式开始，之前又花了很多买命钱，手里自然就紧了些。加上现在作为公众人物，穿衣打扮之类不能含糊，有钱也都砸在这上面了，这也是他选择他们这个无名小团队的理由之一。
是的，这一单半卖半送，只有一万。
“既然你来了，就先把东西给你吧。”张以禅从电视机柜里取出一个红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符，放在他面前，“随身携带。保证入噩梦这些天十点到十一点入睡。”
柯钰看了眼符，没对此发表意见，小心叠好放进衣服口袋，听到张以禅后一句话眉头一蹙，说：“这我没办法保证。这两天我刚进了一个剧组，虽然只是个网络甜宠剧，但我不可能随意传出耍大牌的名声，万一拍夜戏我就没办法保证了。你让庄刻这些天晚上都腾出空来，我休息前会给他发消息。”
张以禅奇怪道：“你给他发消息做什么？”
“哈？那当然是统一睡觉时间啊。我听他说了，双方得在一个小时左右睡吧。”
“是我带你过噩梦啊。”
柯钰：“？？？”
柯钰：“！！！”
他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不可置信地一把摘掉一直挂在鼻梁上的墨镜，露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张嘴就要骂人，突然想到自己的人设，猛地倒吸了口气，将口罩吸出一个奇怪的凹陷。他呼吸不畅，干脆把口罩也揭了下来，涨红着脸拍桌：“庄刻呢，我要见他！”
“他这段时间要带他的老客户。”张以禅稀奇地瞧着柯钰的脸，觉得特别新鲜。
从不追星的她还没在荧幕外看见过这些公众人物呢。别说，能当上偶像小生的人是挺好看的。柯钰年纪不大，刚刚十八，是那一档节目推出的最受欢迎的几位偶像之一，长得特别奶油小生，小鲜肉无疑了。
柯钰：“你看什么看！所以你就是垂涎我的美色，才想和我独处的吧？”
“抱歉，我比较喜欢成熟稳重的类型。”张以禅张口反驳。
柯钰：“……”回答得这么快他很没面子好不好。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交易就取消，符还给我吧。”
张以禅这么爽快，柯钰反倒犹豫了。俗话说人不可貌相，他试探问道：“你……你过了几场了？”
“进度肯定比你快。”
恩，她过了三场到了第五次噩梦，柯钰这次过第四次，进度比他快没毛病。
柯钰又问：“那……几个人和我们一起去啊？”
“就我一个。”
这段时间吕律回老家、柳佳音疯狂私教锻炼，每天累得像狗、葛若竹筹备毕业相关，打算在明年春天前将学业相关统统结束。相对空闲的就张以禅一个。
葛若竹倒是不觉得有影响，但张以禅认为没必要。
噩梦虽然不消耗体力，但精神的疲惫还是有的，所以离开噩梦那一天会让人尤其惫懒。有人空闲还好说，不需要特意辛苦。
反正她很勇。
柯钰很方，欲言又止。
他是很希望和厉害的人一起，但眼下条件不足，也没有什么挑选的余地。好歹不是一个人去，实在不行，他总归比别人跑得快。
自我安慰了一番，柯钰佛系了，抬抬下巴：“那好吧，你联系方式给我，我睡觉会给你发消息。”
生活作息规律的张以禅有点嫌弃，被对方嘀嘀咕咕“我不会屏蔽你但你不要随便暴露我消息记录”“你运气真好一般人都加不上我”的叨叨中定下了开张第一单。
本以为这位忙人很快就要走，柯钰却硬是死皮赖脸蹭了一顿晚饭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这么吃亏的一单，还要来蹭饭，就算是因为回去后经纪人盯得紧不好大吃大喝，也没必要赖在这吃吧！要不是脸长得是挺不错，张以禅都想揍人。
日常犯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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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客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