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客来,元青青回去后的第一时间清羽便禀报道:“主子,我们从特殊雅间中得知了一件大事。”
特殊雅间,便是元青青和云祁第一次见面坐下来吃饭的地方,专接待前来买卖消息之人。
其间布置特殊,可随意听取别的房间谈话的信息。
为了以防被人钻空子,还通过特殊的方法改变雅间的入口,来此之人进入的方式都不相同,所以元青青不怀疑清羽的话。
他面色郑重,“这几年城中有人频频失踪,不过都未达到重视的程度,只近段时日城中乞丐似乎一夜之间消失,有人打听到了我们风客来,在探查的过程中,发现此事和与云谢两家有关,此番正值您与云公子的婚事在即,主子,怎么办?”
元青青还有心思开了句玩笑,“云谢两家涉及买卖人口了?”
清羽不虞地瞧了她一眼,“不知道,主子还有心思说笑,这事已经引起城内人怀疑了,今日来探查的就是府衙的人,这云家若是这个节骨眼出事,你的婚事也势必会受到影响,况且,你觉得云谢两家是会走到一起的吗?”
元青青自是不信的,“查到什么消息了?”
清羽摇头,“线索在月湖消失了。”
“这好办。”
元青青拍了拍手,今晚就随我一起去月湖瞧瞧。
清羽张了张嘴,“今晚不去见顾长意吗?”
元青青摇头,“长意刚入城,还有得忙,她反正是知道我们在这里,空了自会找我们,还是这件事重要,走吧。”
话既已说到此,清羽也不扭捏。
夜晚的月湖静逸美好,湖面上一层冰凌映照着隐隐约约的月光,显得异常唯美。
元青青着墨色裘衣站在月湖边上,身旁的清羽则是四处观察,少倾,摇头道:“什么也没发现。”
元青青扬了扬头,清羽顺着看下去,皱眉道:“线索在湖下?可这湖,甚深,这下去就不好说了。”
元青青四处走走看看,眉梢越拧越紧,“这湖面没有被破开的痕迹,可四处也没有什么洞口之类,线索是从哪儿断的?”
元青青百思不得其解。
恰在此时,一道破空声倏忽而至。
全身白衣包裹之人被人一鞭抽下,痛呼倒地。
随即一道青衣人手持鞭绳从上空跃下,面目不善地看着倒地之人。
元青青一看忙道一声坏了,拉着清羽急急地躲在湖边草丛中。
两人躲好后,清羽方才扭头看她,眼神仿佛会说话,元青青一眼便看清楚清羽要表达的意思,分明就是,‘主子,你怕他。’
元青青抬头看天,就是不看清羽。
那青衣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云祁,也不知是什么人被他追着打。
云祁目光凌冽地看向地上之人,语气冰冷,“说,夜闯我云家意欲何为。”
白衣人捂着胸口剧烈喘息,语调艰难,“我,我说。”
话落之际,却见她口喷鲜血,挣扎着倒地,临死前眼中甚至透着不甘。
元青青哪里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顿时便露出了痕迹。
见到手的消息这就死了,云祁心头怒火正盛,此时一点的动静就能让他敏锐地察觉,顿时一双冰冷的眸朝着元青青的方向射了过来,“谁?出来。”
元青青心里哀嚎了一声,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被清羽给推了出来。
被推出来的时元青青甚至还没整理好面部表情,踉跄着站直身子,尴尬地朝云祁挥了挥手,“阿祁,那个,好巧啊。”
见是她,云祁下意识松了口气,又很快意识到不对劲,眼神狐疑地看着她,“这大晚上的你不休息跑来这儿做什么?”
元青青轻咳了一声,“那个,今夜月湖夜色美好,我寻思着前来观赏一番。”
云祁点了点头,勉强算是相信了她,随即话锋一转,“你和谁一起来的?叫人出来见见。”
这话不容置疑,元青青本来就是怕他误会才脑子发热躲了起来,这下更是说不清了。
任谁都会觉得孤女寡男大半夜相会月湖都有猫腻,她还不打自招地躲了起来,其中的事不就显得更大了吗?
元青青犹豫再三,罢了,“清羽,出来吧。”
随着元青青话落,只见一个面容姣好,袅袅娜娜的人从草丛中出来,云祁眼前一黑,就连白衣人死在眼前的事都不是大事了。
清羽摆手打了个招呼,“见过云公子,我叫清羽。”
云祁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主子?”
他将头转向元青青,神色难看,“从未听闻你身边还有别人,没想到啊,藏得挺好啊。”
元青青连连摆手,“阿祁,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清羽和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清清白白,你千万不要误会。”
还没等云祁反应,另一道声音又随之响起,“南娘子可别将奴家给忘了呀。”
三人循声望去,就见谢应安孤身一人从同一个地方钻了出来,这下子是元青青眼前一黑了,“你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来捣什么乱啊。”
云祁眸中含泪,抬眼看看清羽,又看看谢应安,什么话也没说,捏紧鞭绳便飞身掠走了。
元青青扭头看了看仰着头佯装看天的清羽,又看看笑吟吟看着她的谢应安,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今夜的探查,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了,索性带着清羽直接离开。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谢应安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阿尧从暗处走出来不解道:“主子,掺和进她们是何意?”
谢应安轻笑了两声,“没什么用意,这南寻能查到这里倒是有些意外,让她们乱起来也好,省得将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着人盯着她们,我们在适当的时候掺一脚,加深她们的误会,完全将心神从我们的事上抽出去。”
阿尧垂首应是,“主子,城中乞丐一夜间消失,已经引起官府的注意了,不然也不会有人去风客来买消息,南寻就住在风客来,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来的。”
谢应安眸中寒光乍现,“那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不知母亲是看重她哪一点,论手段,谋略,我哪里不如她,只因我是个男儿身便被母亲排除了继承权。”
谢应安抬头看天,喃喃道:“苍天,真是不公啊!”
阿尧没有接话,静静地跟着谢应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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