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是我哥哥,我不会让他在这样荒诞的理由中送死。”
“哥哥!他算什么哥哥。你父亲都不认的野种,你叫他哥哥。”梁愫愫放开来着季云雷的手,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使劲的晃了晃,想要把自己这个不知道怎么神志不清的儿子摇醒
“你不是一直看不惯你父亲的偏心吗?一直想把季云寒踩在脚底下吗?现在多好的机会,你告诉为娘,你要救他。醒醒吧,孩子。他和这个女人活着,这个季家堡就永远不会有我们娘两的容身之处。这二十余年,仰人鼻息活着的滋味你不记得……”
“娘!”季云雷打断梁愫愫的话,一脸正色的望着自己的母亲:“我是不喜欢父亲的偏心,把所有的机会都给大哥,我之前也的确不喜欢他,我想要把他从少堡主的位置上拉下来,但是,不会是这样方式。今天,不论是什么人,什么事,我季云雷都想让他活!”
季云雷一直以为自己对于季云寒只是厌恶,今天看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兄长,因为庸医的一句话落得这样的地步,而自己终于可以俯瞰这个人时,他心口翻滚的热血才告诉他,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兄长被别人欺到这个地步。
他是不满季陌的厚此薄彼,但是对于这位兄长,敬畏之心远远高于嫉妒,他这些年背后没有少使绊子,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幼稚到可笑,原来一直以来的想寻求这个人的关注,竟然被自己一直认为是恨意和不满,真是愚蠢的可笑。
“哈哈哈哈!”梁愫愫只觉得喉咙口一股腥甜险些喷出,她咬紧牙关,硬生生的将心头血咽了回去,好一会才幽幽出声:“这可真是我的好儿子。我想让他死,你却偏要他活。雷儿,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听到这话,季云雷的怔愣了片刻,方才回过味来,随后眼中骤然露出惊骇之色:“母亲,在这件事情中,您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扮演!我一手策划的何须扮演!”
梁愫愫的话再清楚不过,整个的局,都出自于她手。
季云雷下意识的微微转头,想要看清楚兄长现在的神情,却又不想看到那双眼眸中的冰冷和愤恨,终是没有抬头。
他宁愿信兄长真的非父亲所生,也不信自己的母亲能够大胆到做出这种指鹿为马的事情。在他的印象中,母亲应该就是像往常一样,在自己跟前抱怨几句,然后告诉自己,要做到最好,赢得父亲的关注,仅此而已。
这样大一个局,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置?孙大夫和母亲又是怎么回事?又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做这件事?而大夫人和卢家大少爷又是怎么回事?
无数的问题一瞬间疯狂涌入脑中,他想不明白,也解不开。
季云雷用力的锤了下床沿,怒道:“母亲,为什么要做的这个……”他的话语停在这里,现在时间紧迫,他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浪费在与母亲的交涉中。
季云雷不再犹豫,也没有去看季云寒,头颅微低,自顾自的说,仿佛这样就可以躲开兄长的审视和憎恶。
“季云寒,你也听到了。这就是一个为你设的局。你和夫人现在必须离开。”
一个不满鲜血的苍白的手掌,死死的压着季云雷扶着宋锦的小麦色的手腕上:“我说过了,我们不走。”
季云寒的声音顿了一下,他正要张口,便被眼前的自己这位弟弟怔在了原地。
季云雷呵呵低笑着,抬头固执望着自己,眼底仿佛涌动着一抹猩红,连笑声都沾染了挥之不去的嘲弄的意味。
“所以,兄长,你从一开始便……便知道,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母亲做的,对吗!”
季云寒目光一凝,他直视面前的人,却没有开口。
季云雷被这目光刺得内心瑟缩了一下,刚刚的那个问题,答案,已经很明了了。他嘴角勾起,他和季云寒之间,还有比现在的这种情景更糟糕的场面吗。
“大哥!这次是母亲做的太过,后面要怎么报复,我都接着。但是,现在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今天,你和大夫人,必须离开这里。”
季云寒看着自说自话的季云雷,眉心微皱,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不带脑子的,整个季家堡,除了你母亲,还有谁能布下这个局。还有,这种情况,你觉得季陌会离开这个院子吗?你打算怎么带我们离开,刀兵相向!你是觉得你的手下比我的厉害!打得过!不能的话,就先闭嘴听我说。”
这一席话,和季云雷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兄长竟是知道的,那,那他为什么不……季云雷右手不自觉的捏紧了长袍,听季云寒把话说完。
“你现在出府,在城外的东南方向,五十里外住着一个医女,姓温,你尽快带她来季家堡。剩下的,我自由安排。”
一气说完,季云寒正色望着自己的这位弟弟,等着他的回答。
“怎么,你想让我儿子给你搬救兵。季云寒,你还真是天真!我告诉你,今天……”
“真吵!”季云雷反手一个刀手,接住软在自己怀中的母亲,将人轻轻的靠在柱子上:“好!我会尽快把人带回来。”
说着抬脚往外走去,在他快到门口的时候,低声请求到:“兄长,我母亲她……”
“我若真想杀她,现在她怕是早就死在我剑下了。”
“多谢!”
关门声响起,屋外传来季云雷和季陌的交谈声。
“你急急忙忙的要去哪?”
“父亲。”季云雷站定,微微低了下头:“钱庄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既然家里的事情您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那我就接着过去处理了。”
“去吧!”
外面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直到声音越来越远,季云寒脚下一个细微的趔趄,伸手扶住床帷,坐了下来。
他或许从未想过,自己和季云雷会有这般的托付。
他瞥了眼自己被季云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断臂,这场棋局走到这里,确实有些超过自己的预料,不过也并非是死局。
罢了,就当是自己对于他那瓶药的感谢吧。至于这个女人,实在不好意思,他从来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何况是有仇之人。
“你,为何不问我。”
宋锦的语调缥缈,声音极轻,仿佛些许的声响便能把这声音淹没。
季云寒回头,只看到被发丝遮住的脸庞,母亲的神色在忽隐忽现中看不分明,只几缕垂落的乱发被风吹动。
“问什么?”
“滴血验亲。”
“为何要问!”季云寒嗤笑一声,接着说:“我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告诉了我结果,我为何要信旁人。”
“哪怕所有迹象都表明为娘说的并非实话,你也信我。”宋锦的声音微提。
“为什么不呢。”季云寒没有丝毫犹豫的脱口而出。
“呵呵呵呵”宋锦痴痴地笑着,嘴中不断地重复着:“是啊!为什么不呢!为什么……不……呢!为什么不呢……”
“母亲!”
宋锦在自己面前,永远是稳重端庄的模样,他从未见过母亲这幅模样,语调中不由的夹了几分担忧。
看着沉溺于自己的情绪中并没有听到自己声音的母亲,季云寒伸出手,想要安抚一下,却才意识到,母亲身上伤痕累累,哪里有自己可以落手的地方。
他高举的手慢慢的转移方向,最终轻轻的放到宋锦的头上,嗓音似是用尽了自己的柔和:“母亲”
不知过了多久,宋锦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她缓缓的睁开眼睛,食指微颤,轻轻的动了几下,有回归平静。
宋锦转头从季云寒的脸上扫过,最终停在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残臂之上。她嘴唇几经开合,低声道:“你的刀锋本不必避开的,我们所顾忌的,他并不在意。”
季云寒眼神微躲,他没想到娘亲会看出来。
于父亲相对的那一招,自己并非只有断臂这一个结果,只是那招一出,虽护得住母亲,自己也能幸免于难,父亲可未必还能如现在一般或者立于这世间了。
季云寒不得不承认,虽然季陌冷漠至此,最后,自己的确是不忍了。不过,至此而已了,这条臂膀,就当还了他那一半的骨血了。毕竟,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伤了自己,还能活着的人。
自己够仁慈的了。
宋锦见季云寒头颅微低,却没有出声,以为她还顾念那点亲情,正色道:“你父亲,哦不,季陌的为人,为娘比你了解。他现在已对你起了杀心,此时,若你还顾念父子之情,那……”
季云寒知道母亲误把自己的沉默当成了犹豫,讥诮的勾起唇角:“母亲,你儿子可从来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一个要杀我的人,我为何要顾念。”
说完,抬起头:“生与死,这种选择,再明显不过了不是吗!母亲。”
“是啊!很明显。”宋锦喟叹道。神色柔和,这自己也就放心了。
她自己在这个深宅大院中被困了一生,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她的儿子也要困于这个大宅,那她这辈子才是真的失败。
一个护卫急急忙忙的冲进云锦居,看到正站在门口的季陌,急忙双手抱拳,喘息道:“堡主,卢家打进来了。”
“放肆!他们怎么有脸!”
季陌怒喝出声,一挥衣袖,抬脚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指着身后的几人:“不用跟着,给我守好这里。”
“是!”
昨天晚上回来的比较晚,洗漱后很早便休息了
早上被闺蜜的一连串消息震醒
这才看到了唐山打人的这一视频,我们两人吐槽到了现在,方才冷静下来
此时才感到自己的词汇有多么的贫瘠
微博,朋友圈都是对这一事件的讨论
对于我而言,这件事情的后续固然很重要,当然还有一件事情也很重要
在看这个视频的时候
我深切的感觉到了无力感
其实,恶意从来都不会消失,我们如果无法强大到直面,最好的也就是逃避
可是,如果强大到对抗不了,或者连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我们可以让自己变强,可以注重安全小心提防,如果都做到,依旧避无可避,那是不是意味着,‘施暴者’这个角色,才是最应该去修改的,又能怎么才让他们意识到,需要改正-如果一个人已经没有单纯的善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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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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