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潜背对着斐文静,闭了闭眼睛,随即大步出了懿安宫,他怕再待下去会被斐文静气吐血。jiuzuowen
回到紫宸殿,萧潜先洗了个澡,他泡在浴池里,盯着屏风上搭着的刚刚脱下来的衣服,脑海里却全是斐文静在床上的样子。
以及,完事之后的样子。
皱了皱眉,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从浴池里捧起一捧水浇在脸上。
“杨恒。”他叫了声在外头候着的杨都知。
杨恒进来,眼睛不敢乱看,就盯着自己的脚:“大家,有合适吩咐。”
萧潜并不看他,颇为疑惑地问:“若是一个女人只想跟你谈身体,不谈感情是为什么?”
杨恒身体一震,“大家,臣,臣没有啊!大家明鉴,臣……”
萧潜头疼地捂住额头,“没说你。”
杨恒这才明白,这大概是说的圣人自己吧?
可是这后宫有哪个女人只想和他谈身体,不谈感情?还让他知道?
是不想活了?
随即,他又想到,恐怕这后宫说不定确实有一人敢。
圣人和太后之前的那些事,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这就难了。
杨恒斟酌着,难不成真是太后,可是据他所知,太后娘娘一向温柔可人,怎么会呢?可是如果排除了太后,杨恒也确实想不到其他人了。
萧潜见他半晌不回答,没了耐心,看向他:“怎么不说?”
“大家,这……或许是那人假装的?”
杨恒悄悄擦了额头的汗水,暗自祈祷圣人就不要再问这种问题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萧潜似乎并不满意他的说法,追问道:“如果是真的呢?”
杨恒心里哀叹了声,看向萧潜,结果这会萧潜转了一个身,他竟不小心看到了他背上的几道抓痕。
这抓痕看起来新鲜得很,想必是刚刚才添上的,触目惊心。
刚才圣人去了哪里,别人不知道,他还是知道的。
这一发现,成功地让杨恒如鲠在喉。
“大家,或许是因为她在闹别扭,在生气,所以才故意这样说,来气您,等她气消了,自然就不会了。”
萧潜若有所思,看起来挺认同这个答案的。
杨恒松了口气,这关就算是过了。
萧潜得到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至少能让他心安了一点的答案,心情也清爽了起来,从浴池里走出来,也没叫人伺候,自己就穿上了衣服,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吩咐杨恒:“你去朕的私库挑些新鲜的首饰,还有年初波斯进贡的天蚕锦,两匹直接送去懿安宫,另外几匹让尚功局裁成时下最新的款式送去懿安宫。”
杨恒跟在身后,心想果然还是那位主啊,艺高人胆大。
“是。”
出了浴室,内侍拿着干毛巾替他擦头发,他自己则捡了几本朝臣们上的奏章看。
看到一半,又叫住了杨恒:“你再亲自去找些香料送去。”
“现在就去吧。”
杨恒领命前去,只能感叹那位主果然厉害。
然而萧潜看着奏章,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妥,斐文静真的只是生气闹脾气吗?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不确定。
头发擦得差不多了,萧潜挥了挥手,让内侍下去。又换了一本奏章看。
看着看着他就皱起了眉,又翻到最后面看了下官员的名字。
怒气横生,叫来了承旨,“往后 ,官员家里琐事不要告诉朕,朝廷给他们钱是让他们为朝廷、为百姓谋福祉的,不是让他天天拿着家里的琐事来烦朕的!”
更不是让他们来皇帝眼前秀恩爱的!
萧潜气得不轻,将那本奏章扔给了承旨。
承旨是一位年轻人,去年刚成了家,一看那奏章,就吓到了,要不是这字迹不是他的,他定要以为是自己写的。
圣人不让官员写奏章秀恩爱,还得下一道旨意,这是得多生气啊?
承旨战战兢兢地拟完圣旨,交给萧潜看,生怕他一个恼怒牵连到了自己。
萧潜看了倒是没什么意见,点头后,又开始召见大臣。
蜀地前日发生了地震,萧潜已经命人去了蜀地。只是情况似乎越来越遭,今日早朝大臣们也争论不休。
事情说完,恰逢新科状元韩世子到了宫中,正在殿外等着召见。
萧潜眉间一扬,“请他进来。”
萧潜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和韩叙私交甚好,后来他做了皇帝,而韩叙也刚好在他登基的那年高中状元。萧潜很是看重他。
很快,走进来一个身穿玄衣的青年,“见过圣人。”
“赐座。”萧潜颇为高兴,“韩世子可算回长安了。”
韩叙一脸意气风发,轻轻勾起嘴角,“外放这一年,没给圣人丢脸吧?”
萧潜笑了声,随手拿了手边的一本奏章,“你自己看。”
韩叙接过,看了一眼,笑着放下:“能为朝廷和百姓效力是臣毕生心愿。”
这本奏章里全都是对韩叙的夸赞之词,还说应当给他嘉奖,升为枢密副使。
萧潜也看了一眼奏章,“羌州的事情你的确办得好,当得起这份嘉奖,只是若升枢密副使还为时尚早。”
韩叙年轻,这时候升为枢密副使,没什么好处,只会招来嫉妒和坑害。
两人就最近朝堂上的事情谈论一阵,又转到了私事上。
“上次你寄信来,附赠的羌州美酒属实不错,如今你也回了长安,看来以后是很难喝到了。”萧潜这会很放松,随意调侃道。
韩叙摇头,眼角带了些意气,“非也,这酒是臣和当地人讨了配方,学了几日后自己做的。”
萧潜很是惊讶,韩叙生于王府之家,以前那副娇惯样子更女子有的一比,萧潜甚至还鄙视过他,竟不料,去了一趟羌州竟然都能自己酿酒了。
“韩世子也下凡了?”他这么想着,自然地笑道。
韩叙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他曾说自己的手是用来读书写字,上马射箭的,爱护得很,每日还要擦手膏。
以前常常被萧潜取笑。
韩叙也想到了以前的日子,有些恍然,“去了一趟羌州,发现众生皆苦,那些百姓无论男女老少每个都下地干活,这还是好的,一开始的时候,很多人家里没有地、没有粮……”
说到羌州,韩叙的感情总是特别的,他在那里待了三年,亲手将一个穷苦的地方变成如今安居乐业的模样,期间感情自然是浓烈的。
韩叙又想到回长安之前,父亲和母亲叮嘱他的话,他看了眼萧潜,“臣还有一事。”
萧潜这会心情不错,“你说。”
“臣想问太后娘娘还好吗?”韩叙的话一出,紫宸殿的氛围就凝固了,萧潜脸上的笑也淡了。
他看了眼韩叙,“卿竟如此关心太后娘娘。”
韩家和斐家本就私交好,韩叙和斐文静更是青梅竹马。萧潜和斐文静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成了如今的样子,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因此他也大约明白,萧潜大约是误会了。
“是臣父亲和母亲交代臣一定要向太后娘娘问好。”
他说的一本正经,光风霁月,坦坦荡荡。
萧潜看着他,见他确实是坦荡,自觉是自己今天太过敏感。
“太后一切都好,若是你想见,就让杨恒带你去。”萧潜尽量平淡地说着。
韩叙也松了口气,“谢圣人。”
萧潜点头,“去吧。”
韩叙跪安往外走,走到一半,内侍就禀报:“太后娘娘听闻韩大人回来了,在偏殿等着。”
韩叙一愣,转身去看萧潜,果见他脸色忽然一变,很难看。
“太后看来十分亦想念韩大人。”萧潜不阴不阳地说着。
韩叙薄唇紧抿,他总觉得萧潜的反应过度了,就算他们以前关系亲密,可是如今两人已经不可能了,萧潜何必再做这些事情,平白伤了自己和斐文静的心,他看向萧潜,功守道:“那臣可否去偏殿拜见太后娘娘?”
萧潜皱眉,本想说一起去,又想到斐文静今日似乎情绪不好,便又压了去见她的心思,让韩叙一人去了。
——
斐文静洗完澡没多久,就收到了王全的消息,韩叙今日进宫了。
她当即精神一震,起身穿衣服化妆,紧赶慢赶地来了紫宸殿。
韩叙来的时候,她刚到没多久。
她一见韩叙眼睛就微微红了,从屏风后绕出去:“韩哥哥……”
韩叙低头并不敢看斐文静,“臣请太后躬安。”
斐文静和韩叙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虽然没生出男女之情,但是两人之间就像亲兄妹一样,也是难得。
斐文静笑着看他:“我昏睡了三年,要不是前阵子阿娘告诉我你已经中了状元,还外放出去了,我都不知道,我记得你以前的志向就是高中状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恭喜韩哥哥,终于得偿所愿。”
她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个东西,“你参加科举那年,我曾说你一定会高中,还说等你中了状元之后送你礼物,不过、那年最后我也没能将礼物送你。”那年便是她嫁给萧潜皇兄的那年。
说到这儿的时候,她情绪有些低落,不过转瞬即逝,“当年没能送你的礼物,今天补上,你可不许嫌弃。”
韩叙接过,那是一个她亲自做的香囊。
斐文静有些不好意思,“这礼物虽然轻,但是情义重啊,你知道的,我除了会制香,会做点心,好像就没什么会的了。”
韩叙轻轻勾起嘴角,将香囊妥帖地放在怀里,“太后做的,臣怎会不喜。”
另一边,萧掐对着一叠叠的奏章,根本没有心思,叫了个人去“照顾着太后。”
“圣人,太后娘娘送了韩世子一个香囊,世子很喜欢,也回赠了礼物,不过是装在、盒子里的,看不清,不过太后很惊喜。”派去的人回来后小心翼翼道。
他越说,萧潜脸就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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