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看向她手指的地方, 脸上闪过一抹绯色,走过去将镜子取了过来,“太后娘娘, 这大概是……”
斐文静在拿着镜子细看的时候就猜到是是什么了,可是偏偏采莲不知道, 附在她耳边一阵正经地解释。jiuzuowen
斐文静咳嗽了一声,默默推开了采莲。
而且她还发现自己嘴唇也破了。形迹暧昧。
怪不得韩叙一开口就断定她没和萧潜了断。看了这些他要是还不知道, 他就不是男人!
更何况今日萧潜还那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斐文静额头磕在镜子上, 哀嚎一声,“呜呜呜呜……”
想到刚才自己还和韩叙信誓旦旦地说没骗人,斐文静就觉得脸上臊得慌。
昨日萧潜太过分了,又不是第一次, 犯的着吗?
“镜子拿走,拿走。”斐文静看着自己身上的这些痕迹就心烦意乱,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你将那些册子拿下去, 让宫人们分着看, 你选一个方案交给萧潜就是了。”
采莲抱走那一大叠册子后, 斐文静总算觉得眼前清净了不少,就连心情都好了些许。
用完午膳, 采莲又拿了一本小册子,“太后娘娘, 这是再您枕头旁发现的吗,您还看吗?”
采莲下意识意味是斐文静没看完的, 然而斐文静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东西, 她伸手接了过来,“哀家看看。”
“懿安宫失火案……这是哪来的?”斐文静看到第一页的几个大字,愣了愣。
问完后, 她就意识到这大概是萧潜给的。
她再次翻开,从头至尾的细细看了,原来萧潜是真的有彻查。
看到最后一页上写着的:“姜娉婷在太皇太后宫里哭诉,并透露出要谋害太后的想法,然而太皇太后并未阻止,亦有包庇、纠察不清的嫌疑。”
斐文静目光迟迟没有从这一行字上离开,她想到了那日萧潜捂着胸口说就他明明已经打算为了她彻查,哪怕那人是太皇太后。
当时她以为这不过是他惯用的技俩,甜言蜜语又不要钱。
没想到他竟然是真的为了他查了太皇太后。
采莲见斐文静愣住,接过了小册子,“太后,怎么了?”
斐文静回神,不自在地眨了眨长睫,“你说,要是你误会了一个人,会怎么办?”
采莲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了想说:“如果真的误会了,那奴婢大概会赔礼吧。”
“赔礼?”斐文静垂眸,手肘撑着下巴,“不行,这个人恶迹斑斑,不相信他也是因为他之前做了太多坏事,那这样你还会道歉吗?”
采莲这会终于听出了斐文静到底在说什么,“那太后就不管吧,还是要遵循太后自己的心意。”
斐文静叹了口气,“哀家的心意啊,哀家觉得不相往来最好。”
“或许,他给这个册子哀家看,就是要哀家愧疚,要不然他大可以直接处罚,又何必假惺惺地给哀家看?再说了,虽然查出来了,可是不见得,他真的会将太皇太后包庇的事情捅破。”
这么一想,斐文静心安理得多了,安安心心地借着养伤的借口闭宫不出。
其实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闭门不出最主要还是为了萧潜留在他脖子上的印迹和唇上的咬痕。
七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斐文静身上的痕迹和火灾留下的伤口全都好了。一点疤痕也没留下。
她终于敢出宫门了。
“说什么呢?还说八卦,没看到前几天被杨都知处罚的宫女的下场吗?不要命了?”
“是,姑姑,我们不敢了。”
斐文静循着声音走了过去,“说什么呢?”
几个宫女一转身见到斐文静,吓得立即跪在地上,“太后饶命,奴婢没有说闲话……”
斐文静看了依言采莲,采莲立即出声:“什么闲话?”
跪着的两个宫女身体抖了抖,“回太后娘娘,是前几天有人在宫里传您和、和韩世子的谣言……被杨都知发现了,她们都被杖责还、还被赶出宫了。”
斐文静是知道宫里最近有谣言的,微微挑了挑眉梢,“下去吧。”
杨都知事务繁多,却会分心处理这等琐事,必然是有人吩咐的。
“采莲,让人回宫将选定的寿辰方案拿过来。”就算是去多谢他吧。
紫宸殿前,轮值的内侍看到斐文静一度很茫然,直到被采莲提醒了,才反应过来,“奴才这就去通禀圣人……”
说完跌跌撞撞地跑进去。
很快,那内侍又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太后请。”
斐文静倒是没计较内侍的失仪,微微提着裙摆跨过门口处高高的门槛。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入紫宸殿。
殿内黑沉沉的,并没有点蜡烛,四周窗户也都关上了,斐文静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
她微微皱了皱眉,看向迎出来的杨恒,“这是怎么了?”
杨恒低着头,“回太后,臣不敢隐瞒,圣人已经病了多日,御医说要卧床静养,且不能吹风。”
“病了?”斐文静这些日子闭门不出,竟然都不知道萧潜病了,而且还病了多日。
“哀家去看看。”
杨恒带着斐文静进入萧潜寝殿,黄花梨十柱拔步大龙床静静的在房间中央,厚重的帐子都放了下来,一层一层,完全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这里面药味更加重了。
斐文静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的指尖,压下心底的情绪,淡定问道:“究竟怎么了?”
从她进来到现在,帐子里的萧潜没有半分动静,分明是昏睡着,一国之帝昏睡在榻,岂是小事?
杨恒叹了口气,“太后娘娘,圣人他染了风寒,又遇上旧疾复发,这才躺了许久,要是娘娘愿意陪陪圣人,想必会好很多。”
斐文静抬眼看向杨恒,“什么旧疾?”
杨恒一愣,他原本以为斐文静知道这件事的。
“圣人自小就有心疾,当时圣人是难产的,在娘胎里就带着心疾,所以很长时间里,圣人只能安安静静地待在屋里,既不能像其他皇子那样骑马射箭,也不能去宫学。直到圣人十三岁年,遇到一位神医,赠了三颗药,说是能起死回生,治百病。当时圣人虽有怀疑,但是他对正常的生活渴求太大了,所以二话不说就吃了一颗药,没想到那人说的今天竟然是真的,从那以后,圣人的心疾急没有再复发过。”
斐文静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嘴里有些涩然,“那如今怎么又复发了?不是还有一颗药吗?”
“当时那位神医也说了,就算服了药,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甚至可以骑马,但是唯独不能情绪起伏波动太大,否则还是有复发的风险。而这次恰巧碰上感染风寒,圣人那几日情绪也和动荡,这心疾就复发了。”
斐文静还想问什么,却眼尖地看见帐子动了动,她站起来,指着还在微微动的帐子说:“是他醒了吗?”
杨恒立即上前,掀开帐子,果见萧潜已经微微睁着眼了。
“快、快让御医过来——”
帐子拉开,萧潜的眼前逐渐有了光亮,他的视线第一时间凝聚在斐文静身上,嘴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杨恒端了热水,“圣人,先喝一口水?”
萧潜微不可见地点头,就这杨恒的手喝下了一整杯水,这才好了些,视线又看向斐文静:“你终于来了?”
斐文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情感说,她确实很担心,但是理智告诉自己,她不该表露出过多的情绪,否则日后只会更加纠缠不清。
何况,这几日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情绪波动的,恐怕也只有自己吧。
斐文静既不想让他对自己有过多的念想,也不愿意让他病情加重。两相权衡之下,斐文静只能淡淡点头,“今日去御花园,听见有人说圣人处置了传谣之人,哀家便想着过来谢谢圣人,没想到圣人竟病了。”
萧潜自然以为她是特地来探望自己的,听到这番话有些失望,但是能看到斐文静,又让他感到弥足珍贵,便抿了抿出,“来了就好。”
说着御医已经过来了,坐在床前切脉。
斐文静躲开萧潜直勾勾的视线,看向杨恒,“不是说有三颗药吗?怎么不再吃一颗?”
杨恒一愣,“那药已经没了。”
“怎么会,你刚才不是还说只吃了一颗吗?”斐文静下意识便反驳道。
“这……”杨恒看向萧潜,见他没说话,便放心道:“三年前,圣人也复发过一次,那一次一如这次,来势凶猛,御医束手无策,圣人也服用了一颗。”
“至于第三颗,也是三年前……”
“杨恒,去传膳。”萧潜突兀地打断杨恒的话,并且支开了杨恒。
斐文静一愣,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杨恒离去,她转身看向萧潜,见他脸色苍白,虚弱不堪,终究还是压下了疑问。
萧潜看着她的目光炙热,他虚弱地笑了笑,“不用担心,不过是老毛病而已,躺几天就好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御医的胡子都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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