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

等两个为人娘亲的痛打过后，书书才趁着平息喘气的功夫发了声。

“什么？”徐公安终于趁着松懈挤进了人群，正好听到话音，连忙询问。还有不知道的情况没说？

“她是个小傻子，那话肯定是别人教着让她说的，污蔑我，是谁背地里下阴手要害我？”杨成哀叫着瘫倒在地上，仍旧死鸭子嘴硬着。“公安同志，她们聚众殴打我，你可是亲眼看到的，要为我做主啊。”

“让开，让开，我儿子呢？”有人嚷嚷着远远叫嚣打断了所有的话语。

好不容易到了跟前，看着地上面目青紫还肿了不少的人，那吊角眼的老太太又开始招呼起了跟在后边的一家子，“你们快来，有人仗着人多欺负人了啊，姓黄的一大家子又开始作妖，要出人命了。”

原来抓人的时候大家都还在上工，就算是一家子也分得很四散，听到有人传的消息后这才稍晚一步集合了阵仗赶过来。

“我们杨成可不是你们这一大队的人，凭什么抓他过来？”

“是呀，我们让人去报告书记了，马上就来，你们可别想瞎冤枉人。”

不止身边的人说，老太太也扑在儿子身边咒骂这个挨千刀那个挨千刀的。

只有那个女人，没有人为她解绑，她只能更缩了缩身子离各方的人都远远的。行动中牵扯到‘无辜’被赏的那好几下拳打脚踢，咬紧牙也不敢叫出太大声，一个人默默地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悔吗？没人清楚。其实有些事一定是需要三思而后行的。

一方喧嚣，必定会有另一方回击，两方的人就这样开始呛起了声。土生土长的谁也不服谁，骂街吵吵的本领全都使了出来。不过到底还是主动进圈里的杨家一众落了下风，因为这里也根本不是他们的地盘。喧宾夺不了主。

“好了，谁再闹地厉害等一会儿所里的人来就全部带走。”徐公安吼着嗓子大声喝止，众人只能‘给面子’地渐渐消停不少。

徐公安也没理会支援杨成的那一伙人，相比较有着狠毒眼神的青年，他更有些偏向才几岁年纪就遭受惨痛经历的无辜稚童。

“那个，书书是吧？你刚刚说还听到了什么？”徐公安再一次询问。

书书这会儿早就又换回了没心没肺样儿，这还是她头一次亲身处在这大型场面里，怎么能不激动？多热闹啊！只可惜大田没那福气跟过来感受一下。

正感叹着，却又突然被点到，愣了下才想起她以后就是真的书书了。

“听到……”她看着那不同神情的两个人，继续说道:“说是给了钱和金子，对吧？”歪着头，好像是在单纯的询问对方，想要得到确认。

一瞬间，很多人神情有了变化。有人还匆匆往人群外走去。

“你胡说。”杨成吵闹着，不敢置信，反驳的语气却有些底气不足。

书书怎么会被那纸老虎一样的腔调吓到，她可是真老虎都不怕，还能在它嘴下逃脱的。

“‘我帮你筹钱给支书送礼当大队长，事成可不能再说话不算话了。’‘骚…’呜呜‘不会忘…’呜。”书书尽职尽力想要把对话说完整，但嘴巴却被捂住了，越来越严实的那种。

“干什么呢你这孩子，别什么话都学出来。”王英神情尴尬地在第一时间站回到被黄玉广捂紧嘴的女儿身边，还向大家解释:“你们也知道书书这傻孩子被人打了脑袋，可今天这醒后那脑子就变活了，会转圈儿还好使唤，反正我们以后可不什么傻子。”

一圈的人一经提醒这才注意到之前不知不觉被忽略了的告知，不过由于接二连三的一串子发展，也顾不得去震惊稀奇。

根据有利证人的线索提供，支书来了也不管什么用，他可是要被行贿的一方，以前多少也有过什么暗示，所以不敢下场包庇做担保。

事件已经这样，就算没有物证，人证也是妥妥的。

那边，专门回家一趟检查财务的婆子也发现儿子之前没上交给她的钱财都不见，家里传下来的两锭金元宝也没了。心更寒凉。

徐公安等同事来后就一同去搜查了早就被把守好只许进不许出的屋子，确实在一个隐蔽处搜出了东西。有姓黄的人明着的提示，边角上缩小版的代表黄姓字样的标志很明显找了出来，而且两个一模一样的位置大小，好像就是印刻的模子上本来就有的一样，专门定制。

最终，人证物证都被带上。

撒泼打闹的制止根本没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被吆喝着四散的人群也回去继续该干啥还干啥，只是众人又开始了新的话题，够唠好久的嗑。

黄全盛赶了队上的牛车一同前往镇上，走时还有人来传口信说支书让他别太耽搁，早些回来去找他，晚上可能会召集大家开大会。

书书因着要跟上一同前往，怀里的小东西就被土郎中给接了过去，还亲自立下保证等她回来绝对会一丝不少地物归原主。而之前缺了个口子的老山参更是早早的就被隐藏起来，不知所踪。

日头还大，天还不太凉。书书的袖角和裤腿儿虽然这里缺一块儿那边少一片的，但也不影响什么。衣服本来就是专门比身体大了一圈，能穿好几年的那种，现在也只是腿上专门容易剐蹭磨破的地方补得那布料继续缺少了些，小波棱盖儿从缝里露了出来，别说还挺时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