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允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见过父后。”
凤后很难得的“嗯”了声算是回应,他的目光,有一部分是在盯着还没有走完的舞者,几个人的姿色也不怎么样,他依旧觉得有一种危机感,
毕竟自己已经老了,要想取代他的人多的是。
尚允诺感觉他们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就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但是凤后却说:“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你就要成亲了,礼部差不多已经把你的事情安排好。本宫也没有什么东西好送给你,倒是有件不错的灵宝,说不定可以让你的灵力更加稳固。”
他身后的人果然端着一个盘子,东西被红盖头盖着,就算没有揭开,也能够感觉到里面很充沛的灵气。
这对有一个灵力并不是很稳定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尚允诺不敢相信凤后会对自己这么好。
尚允诺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还是小心地把东西给收下来,“多谢父后。”
女帝也是很惊讶的看着凤后,同时也觉得他不是一个很快容易放下心结的人,但不管怎么样,也算是给了孩子一个面子。
她想了想还是从自己的手上薅下扳指,“别看它只是一个扳指,其实可以随着你的心意变化出任何形状,你小的时候不是很喜欢折扇吗?你看……”
女帝默念完咒语之后,班长果然变成了折扇,很快就飞到了尚允诺的面前。
她知道这是母皇最喜欢的法宝,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落在自己的手里面,然后,满怀感激的收下这些东西。
“谢谢母皇和父后。”
“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谢?你以后要是真的无心于政事,那就留在帝都吧,孤还是养的起你这个不成器的孩子的。”
“母皇你真好!”
尚允诺很开心的笑着,却又很担心女帝的身体情况,不是怕自己会不会背黑锅,恐怕那些人……
或者说说害死女帝的人,想要颠覆整个若徽国。
她现在没有太多的怀疑对象,也不敢相信把八妹伤害母皇,凤后就更加不可能,他对女帝有一点怨言,那也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
可是朝廷之中并没有他们的敌人,难道是其他国家或者是部落动的手脚吗?
邻国的倒流国一直对这边的疆土虎视眈眈的,之前是想要打仗,但被女帝的威严全部都镇压下来,主要是害怕她的灵力。
尚允诺脑子里面有很多的凌乱的画面,她依稀记得在若干年以前两国交战,打得烽火连天,死了很多的人。
一个灵力强大的男子跟女帝联手击退了妖道,结束了这场战争。
在那之后,那个男子好像被诬陷而死,他的名字,还有被陷害的原因都没有记载在史册上。
这些年也没有出现像他愿为了国家存亡奋战的强者,不过他也成了很多男子的楷模。
很多人想要从军,但也只能做一些后勤的工作,更多的都是女子在上前线。
于是若徽国参军的女子,很多时候和在后勤那边的男兵也会有摩擦。
有的时候觉得看不上对方的性别,有的是彼此产生感情之后,又害怕其中一个人突然之间死在战场上,所以就算曾经有情愫很快又分开了,因为他们的目标就是为了守卫这片疆土。
尚允诺所想的天下太平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不愿意看到打仗,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和最亲的人反目成仇。
她陪着父母说了一会话才离开,觉得只有自己不是皇太女的时候,才算是他们的女儿。
女帝眼神愧疚地看着尚允诺的背影,她牵着凤后的手,“你为何会把他的遗物给了诺儿?”
凤后抽离自己保养得还算不错的手,“为了减轻陛下跟臣夫的内疚,按理来说,这个东西确实应该要给她的,一直留着真怕陛下会继睹物思人。”
女帝立刻把那些感动全部都收了起来,她笑容苦涩,“当初真的是个误会,孤确实没有做到始终如一,但是明媒正娶,该给的名分全部都给你了。诺儿的出生……”
凤后接过话:“无论大殿下是作为先帝让您继位的条件,还是你真的和那个人有什么,对于今天的臣夫来说,不那么重要。有些东西总应该有个原则,或许那个人在天上也就不用那么恨我了。”
“素年……”
女帝眼中隐忍着泪光,她是这个国家的主宰,有很多事情都排在前面处理,不能够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任何的脆弱,其次才是凤后的妻主和孩子们的母亲。
凤后在她偏头的时候想要伸手去擦眼泪,可是他还是没有伸出手,他宁愿永远带着一身的刺,也不要让别人的刺来刺痛自己。
门外,尚允诺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在石板路上,她得把那个下毒的人揪出来,不管真相是什么样子,都不能看着母皇死在她的面前。
她忽然看到了尚允月从对面走过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小月儿,你好像又长高了不少嘛。”
“走开。我才不要跟你这个满脸假笑的人说话。”
“嗯?我的笑容很假吗?”
尚允诺怔了怔,她自认为演技没那么差,她打算认真的去辩论一下,结果他已经赶着去见女帝他们去了。
汪嬷嬷有些愤愤不平,“九殿下好歹也是个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的……”
她知道殿下很维护这个弟弟,也就没有继续数落,就是有些感慨将心比心这个词,真的不能够用在尚允月的身上。
尚允诺在那边的水缸对着自己的影子笑了笑,也不是那么假。
她心里没有太多的事了,就这样保持距离相处或许别想想这种更好,以前觉得和六弟是一个母亲,没有把其他的姐妹算在里面,说起来也算是一种狭隘。
尚允诺把那个不好携带的东西让汪嬷嬷保管,听到对方的惊叹声,忍不住看了一眼,“嬷嬷你也认识这个东西吗?说起来,父后给我这么好的灵宝,我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汪嬷嬷慌忙的低下头掩饰红红的眼睛,“……老身是觉得这个东西的灵气非常的好,对殿下应该也是很优秀的,想必凤后对你还是有几分心思。”
她真的没有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够看到这个东西,以为陛下他们早已经把那个人忘记了,却又以这样的方式让他和殿下重聚,果然是良苦用心。
尚允诺即使是心情复杂,也没敢表露,“确实。”
她现在已经是大殿下不用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将来无论是谁登基,她会第一时间讨个封地,有多远滚多远。
街上。
这个时辰刚刚好是摆摊的最好时候,毕竟月色正好,偶尔也会有人出来逛逛夜市。
一些大婶还会在自己的摊位里说一八卦,比如皇太女和白家独子以及施家小傻子的纠葛。
经过她们绘声绘色的描述,那天打架的片段已经上升到,尚允诺嫌弃施故白痴,开始要娶白皓影但是被女帝拒绝,又记仇施故打了她这才再次动手。
据说小傻子现在已经被打到瘫痪了,中午皇太女也就是如今的大殿下,特地带着东西去道歉。
正在吃小馄饨的施故很淡定的听完这些,她在想服兵役的年龄能不能提高一点,让把这些没事做的大婶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做被现实毒打。
她好歹也是活了好些年的老灵魂了,确实不应该跟这些‘小朋友’太过计较,但是听到这些以后,还是会觉得血压直接上升。
施故闲着无聊,想要听听说书人要把自己写成哪些见不得光的角色,搁在以前人家只会说她是傻子,现在这是什么狗血都敢往里面加。
她想起来自己是偷偷溜出来的,大哥的婆家好像就在附近,万一转角遇到了,会立刻送到母亲那边,免不了一顿胖揍。
施故很怀念自己婴儿时期的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走路都不用自己走。
以前有队友在还能够吐槽一下,现在也就只能跟自己瞎扯,还可以想想那个变态的隐藏任务究竟是什么。
狗系统之前给的奖励,就是一些补充灵力的小东西,距离她真正的飞升成仙到那个阶段,还是差得很远。
系统说这里时间的流逝不会现实有影响,可是她觉得去过那么多时空之后,好像过了很多年一样。
施故感觉不能够这么丧气,“穿越人,人上人,工具人,工具魂,淦!”
有个声音忽然出现在背后,“什么淦?”
“谁这么喜欢……大哥啊,今天晚上真的好巧啊,你也是过来欣赏月色的吗?我说现在这些天气有点冷有点干燥,要不要给你买点保养脸部的东西?”
施故真的好好恨自己,为什么想坏的事情永远都来得那么快。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大哥施萍,或许因为嫁人的缘故,让他的气质看起来更加的成熟温婉。
施萍语气依旧是很温和:“三妹从军之后,家里就没有人管你了是吧?母亲也是因为军中不是很忙,所以才会留在这里,马上就要回来参加你的婚礼了,你能不能老实一下?”
说到老三施汝那真的是施故的恶梦,三姐那个暴脾气总觉得她太阴柔,性格柔弱很容易被欺负,所以每天都要练习功法,还说什么将门之后绝对不能有懦夫。
可是按照这个时代的规定,男人确实不用带兵打仗啊,虽然她是个冒牌的。
施故不是说多么讨厌的练功,就是施汝和那些练武狂魔一样,非要每天和人比,要是打过了她,肯定会觉得自己不够强,然后疯狂的折磨自己去锻炼。
如果打不过的话,她就会嘲笑,然后拉着对方一起去练功。
这对施故来说是一种折磨,更是一种仿佛回到现代体育课的身份时间。
施萍看着她面如死灰的样子觉得好笑,“安安这两天不是在给你培训的礼仪?三妹应该不会在你的婚礼上大闹一场的,你就放心吧。倒是……我担心你嫁过去之后受气,所以说大殿下已经不是皇太女了,身份还是有的,而且她身边的汪嬷嬷,我也是见过几次面,确实是一个老实忠厚的人。我担心的是凤后,你这以后要经常出入宫廷,他本身就对官员的家眷很是苛刻,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公公,如果说了几句狠话你就忍一下,可别再像和家里一样说哭就哭。”
施故这个时候被街边小吃给吸引过去了,哪有时间听这种男德班手册,她甚至怀疑系统故意写了这么一个角色让自己套进去。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可是要励志吃软饭的人,怎么可能会陪着尚允诺去跑业务。
施萍看施故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让人把马车带回到户部尚书那边,反正这里离将军府也不是很远,就这样跟弟弟走回去挺好。
他看对方好像真的很久没有吃东西的样子,就买了一些糕点还有糖葫芦,顺便问家里的情况,“婆家最近确实是很忙的,我也没有时间去看望母亲,有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施故嘴里面塞得鼓鼓的像个小仓鼠,“每天对我的家法伺候,不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吗?”
虽然施家兄弟姐妹对自己还算不错,施琅月面冷心热,却还是对她照顾有加,可是下人们不这样想。
施故脑子里面总是有一些关于以前的记忆,她确实不知道这个身体的父亲是谁,听嘴碎的下人说好像是青楼的小倌?
她感觉这应该是个隐藏的故事线,因为每一次听到这些八卦的时候,是施琅月都是会很生气的。
要么就是那个人灵力很强大,但身份上不得台面,要么就是有秘密。
所以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小机灵鬼,这么快就猜到了隐藏任务!
施故看着好像也许放弃对自己询问的大哥,突然没头脑的问了一句:“大哥,你听说过我父亲的事情吗?”
她记得施琅月上次提醒自己不要走父亲的老路,难道是什么大奸大恶的罪臣?
施萍脸色变了变,“这个我不知道,母亲把你接回来的时候,我不过才六岁,但是我和阿汝安安他们确实是把你当成一个爹生的,过去的事情没有必要再去追究。”
施故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雷区,她只好笑眯眯的把东西分给他大哥,“好。”
她怎么记得在上一辈子,自己刚刚有意识的时候,施琅月好像经常跟正夫在吵架,每次吵架好像都会提到一个名字,只是时间太久远已经不记得了。
正夫也就是大爹对她还算是客客气气的,但却警告她千万不要泄露女儿身的身份,否则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可能是害怕自己抢走了施汝的地位?
将来继承家产和将军位置的就只有施汝,假设施故是施琅月亲生的女儿,大爹当时把她接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大家她真正的性别,可能就是会想到那一层的利益关系,所以才会隐瞒下去。
这么多年来,施故也是按照系统,包括大爹的吩咐就活着,她倒是觉得没什么,但这一次涉及到自己的生死问题,当然要关注了。
施故和施萍走进去,为了不被母亲责怪就想溜走,而施萍有意护着她,就赶紧打招呼:“母亲,小弟出嫁,孩儿特地回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直接说。”
施琅月懒得这个时候去说施故,看着长子还是一种老母亲的动容,“你能够回来,就已经不错了。母亲知道你在那边也受了很多的委屈,好在所嫁的人还算不错。你三妹估计后天就要回来了,我现在就希望太太平平,故儿能够稍微懂事一些就好。”
施萍点头笑着,“咕咕就是顽皮了些,原先以为三妹可以尽快的娶夫,没想到却是他抢先了一步,这样也好,也许这样他就能够收敛性子。”
施琅月让他坐里面,“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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