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一夜,直到中午谭笑才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他腰背麻木得厉害,僵硬到仿佛不是他自己的腰,稍微一动,便传来一阵酥麻的酸胀,紧接着就是断裂般的疼。
后脑勺和脖子也疼,谭笑蚊子叫般哼哼唧唧,脑袋昏沉地翻了个身,跟黑漆漆的床底对视了一会儿,才发觉他躺在地上。
幸亏北方暖气充足,否则大冬天在地毯上睡一夜,又没人理会,以谭笑的体质估计病死在房里都没人知道。
但终究免不了一顿烧。
谭笑爬起来,靠在床腿前,脑子里的神经像生锈的齿轮,根本无法思考,总不由自主望向一处发呆,低落的情绪有如巨浪,将他拍进无尽的深海底。
是与光明相反的一片苦海。
渺小的灵魂被悲伤淹没,他几乎无法抵御寂寞与难过带来的冲击,觉得自己卑劣龌龊,懦弱无能,又面目可憎,认为世界上所有人都讨厌他。
他没由来地感到害怕,不知道在怕什么,觉得世界好像只是一场梦。
在这场梦里,他什么都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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