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

“警告!宿主,您的任务时间只有三个月。请尽快完成任务,若您顺利完成,即可获取奖励,否则系统会采取处罚机制。”

许念昭刚睁开眼便发现周围是她熟悉的御书房,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坐在龙椅上的人变成了她的母皇。殿内的宫女、太监早已悄声离去,只留她一人正跪在大殿前。

许念昭秀眉微蹙,她原本正批阅奏折,突然被这个自称系统的东西弄晕,等她醒来便听到任务期限,并且告诉她只有完成任务才能回去,可是那个系统还没告诉她任务是什么!

“宿主,您的任务是在三个月内发现您此次穿越的原因。您有三次的作答机会。”系统感知到许念昭的发问,机械的声音自动响起。

许念昭听到后刚想出声,便看到她母皇狠狠的将奏折摔倒她面前,那熟悉的眉宇间满是威严,而往常一向温柔平静眼眸里难得的出现了震怒。

“许念昭,朕最后再问你一句,要不要与时序和离?”

许念昭立刻低头做辑行礼,脑海里久违的听到时序二字,已经很久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时序二字了。

无须多想,许念昭便得知了她穿越到什么时候了。是她娶时序的第一年夏日,当年皇女主君时序在花楼当众说要纳妾,这事传的满京城人人皆知,不用几日便传到了皇宫内。

那时母皇也是这般震怒的问她,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想起来了,她说绝不,因为她喜欢时序,就算是皇女的颜面被一扫而尽,就算是成为京城人人饭茶后的笑料她也说绝不。她相信纳妾一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最后,她被母皇罚跪三天,这事才得以了解。

而今,她看着在倚靠在龙椅上轻柔眉心的母皇,硬声道:“儿臣绝不会与时序和离。”

许黎气极反笑,她刚想起身教训这个被男人冲昏了头的不孝女,便看见她抚平衣摆的褶皱,目光灼灼的对她说:“因为儿臣要他死,要他平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了儿臣。”

她见过许念昭很多眼神,只是这次许书瑶的眼神里藏了许多她以前从未拥有的,恨意与狠绝。

许念昭看见许黎许久未曾答话,甚至眼眸里有着浓浓的担忧,许念昭看着母皇小心的观察着自己的神态,只觉得眼眶温热。

她缓缓起身,克制不住的跑过去紧紧的抱住许黎,她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确只觉得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有些哽咽的唤了句:“母皇......”

许黎看到许念昭这般情态,连忙回抱住她,轻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完全不复之前威严的君王模样,只是像寻常人家的娘亲一样,柔声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时序又惹你不高兴了,你放心,母皇这就帮你出气。”

许念昭埋在母皇的怀抱里,她摇了摇头,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一滴滴落了下来:“才不是呢,阿昭只是有些想念娘亲。”

许黎摸了摸她的头,眼里满是温柔,笑着道:“傻昭昭,若是想母皇了,便随时回来,皇宫永远是昭昭的家。”

许黎身上淡淡的兰花香围绕着许念昭,她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这个熟悉的味道了,三年了,母皇。

您已经,离开昭儿三年了。她其实很想和她说没有娘亲在的皇宫,冷的好像一座繁华的囚笼。

许念昭趁许黎不注意时,擦干了眼泪,拉着母皇的衣袖似是儿时般撒娇道:“那母皇可不许赖账,昭儿可要常常回来陪母皇。”

许黎笑着点点头,她理了理许念昭有些凌乱的发丝问道:“怎么说要赐死时序,往常你不是最护着他吗。”

许念昭眨了眨眼道:“这是秘密,不可说。”

许黎倒也不继续逼问下去,因为这座皇城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许念昭离开御书房后,便往皇女府而去。靛蓝偷偷看了一眼马车里正闭眸休息的许念昭,行为举止更加小心谨慎。

不知为何,自殿下从御书房出来后,她便感觉殿下不似从前一般,眼神变得更加有锋芒,殿下似乎变得更像一位皇女,莫不是皇上责罚殿下了?

而此时的许念昭,正闭目思考系统的所说的任务。不管她怎么旁敲侧击,那个所谓的系统都不肯再回复她。不过,许念昭可以确定,她穿越回来的原因一定与她周边的人有关。

“殿下....皇女府到了。”靛蓝丝毫不敢抬头,只敢低头提醒道。

许念昭停下脑中思绪,正准备下车,看到靛蓝怯懦的模样,更加确认她是真的回到了过去,毕竟三年后的靛蓝早已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宫女了。

许念昭安抚性的拍了拍靛蓝,像是三年前的自己一样,打趣的跟她说:“等下我们去尝尝玉春楼新出的美酒。”

靛蓝瞧了瞧许念昭的脸色,心下松了口气,看来殿下没事,她放松下来,点头道:“是,殿下。”

许念昭看着牌匾上的皇女府,门口的侍卫俯身行礼,许念昭拂手让他们起身后便一步一步向府内走去。皇女府内亭台楼阁错落,处处奢华。

许念昭走进她住的蒹葭阁,院里的那颗桃树正生机盎然,满树桃花。她想起,她与时序的初见便是在桃花树下。那是在两国中间无归属的边境苗疆。

她那时尚未及笄,母皇便带她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可到了临近苗疆的福州后,她便趁机撇下靛蓝,趁母皇离府之际偷偷跑了出来。那是她第一次来到苗疆,那里鲜少有人,只有满山的桃树。

“喂,你是谁,为什么要摘人家的桃子?”一穿着白衣锦袍,腰间挂着白玉坠的男子看着正紧紧抓着树干,费力的向桃枝下的桃子靠近的许念昭。

许念昭正一心盯着那看起来红彤彤的蟠桃,乍一听到有人说话,手一抖,险些从树上掉了下来。她这一抖,刚摘到手的蟠桃变从她手中掉了下去。

眼看着到手的桃子飞了,她没好气看着那似乎尚未及冠的男子道:“管你什么事?这片桃林又没有主人,无主之物,我为何不能摘?”

那小公子下意识伸手接住了那掉落下来的蟠桃,他看了看桃林附近好似真的没有人家居住。那本就白皙的脸上骤然升起一抹红,只觉得自己唐突,便做辑行礼道:“是在下大意了,冒犯姑娘了。”

许念昭瞧他面红耳赤的样子,觉得颇为好玩。她索性起身,动作利落的坐在桃树粗实的枝干上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苗疆人?”她仔细瞧了瞧眼前人穿衣打扮,只觉得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公子。

而恰巧此时,微风拂过,那人站在桃树下,白色的衣角被风吹起,身形修长。他眉目疏淡,眼眸宛若清泉般干净,像极了不问俗世的世家公子。

而那位小公子却用衣袖将手中蟠桃擦干净,站在树下递给她,浅浅笑道:“我叫时序,我不是苗疆人。”

他的确不是苗疆人,他是南蜀国将军的嫡子,那个与她所在的以女子为尊完全不同的以男子为尊的国家的少将军。

一片桃花从树上缓缓飘落,许念昭伸手接住了那孤零的落花,可下一秒那桃花便被捻的粉碎......

许念昭走入屋内,扫了一眼屋内的陈设,便唤靛蓝:“将这个屋子里时序的所有东西都给本殿清出去。”原本主君应该另有一座院落,可那时她整颗心都系在时序身上,自然不舍得二人分开,便索性将他住在自己蒹葭阁里。而今看见他的东西,她只觉得碍眼。

靛蓝连忙唤下人进来,将属于主君的物品一一装入箱子里,抬了出去。

靛蓝跟着将箱子抬到了花园内,一下人问道:“靛蓝姐姐,这主君的东西咱要放到哪里去?”这府上谁人不知,殿下对主君一往情深,就怕殿下只是一时生了主君闷气,到最后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

靛蓝扫了眼地上的几个箱子,看了看远处的蒹葭阁,她至今仍记得一年前向来骄傲的殿下低头跪在陛下面前,一字一句真真切切的恳求道:“母皇,儿臣此生定会尽忠职守壮大我国,儿臣只求您这一次,能不能让儿臣娶他为夫?”

而陛下也是第一次不顾及殿下的颜面,当着宫人的面狠狠地打了殿下一巴掌怒斥道:“我许家身为皇室百年,所出的历代新王皆是才华横溢、明断果决之辈,可朕...朕...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一无是处、耽于情爱的不孝女!”许黎气急了,指着许念昭的手指甚至被气得发抖。

靛蓝将箱子一一合上,她叹了口气正思索着应该送往何处,就见旁边一双带着玉扳指的手拿起了一件白色锦袍,只见他一袭紫色鎏金长袍,发间是由黄金镶边打造的发冠,整个人看起来虽是贵气却又有些许世俗气。

靛蓝双手交叠跪在地上低头道:“参见主君。”后又有些磕磕绊绊的道:“是,殿下,想....想...整理一下您的物品。奴婢这才命人收拾了出来。”

时序用手轻轻摸了摸那白色长袍上的竹子纹样,那箱子里还有些许素雅式样的男子长袍,那是他从前最喜欢的款式。

他将白色衣袍重新丢回箱子,声音有些冷漠,淡淡道:“将这箱子里的衣物都烧了吧,本君早就厌烦了,余下的送到西厢阁。”

“是,主君”

靛蓝低声回应,等到时序走后,她才起身。在主君与殿下尚未成婚之时,她便见过几面主君,那时的主君最喜欢素雅式样的白色锦袍,腰间白玉,公子无双。

可自从主君与殿下成婚后,不到半年的光景,主君便开始喜欢收刮金银财宝,所穿所带皆要绣有金丝银线,所用皆要世间奇珍异宝,出行更是奢靡无度。

他害的殿下被言官弹劾贪图美色,昏庸无能。府里的下人背地里也偷偷觉得主君是与殿下成婚了,便开始暴露本性。

只是但凡传出对主君不好言论的下人,都被殿下一一严惩。

可这话靛蓝可不敢说出口,她指挥下人往西厢阁而去,那是里殿下所住的蒹葭阁最远的院落。

——

许念昭看着床榻上的两床锦被,想起穿越之前的这个时候,她与时序早已貌合神离,明明同寝却也是同床异梦。

他明明还在她身旁,可行为举止却早已慢慢变成了她最厌恶的那种人。这半年里他攀附结交权贵、借势欺人的奏折都能在她书房推成山了。

“妻主回来了。”时序做辑行礼,眼眸低垂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许念昭缓缓回过头,他见她只是昨日,可当她再次见到他,已经四年了。她以为她早已经忘了他是什么样子,可原来她一直记得分明。

许念昭起身,一步一步向时序走去,没人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早已狠狠地攥紧,那疼痛一直提醒着她,这次不是梦。

如果她没猜错,他下一句应当会说:“我遇见一孤女,我想将她收留在府中照顾。”

两世场景合二为一,果然,他还真没让她失望。

许念昭心里默念系统,她说:“系统,我这次回来的原因是与时序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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