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你是疯了吗？”我嘶哑着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自己在做的那些事是有意义的吗？那帮人是什么？革命军？他们连活着都做不到！你难道不知道他们抓到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站在那儿，沉默得让我快要发疯。

“你觉得你很高尚吗？”我继续咆哮，嗓子像是被烈火烧灼，“我写那些该死的东西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们能多活几天！就这么简单！我不在乎什么国家，不在乎什么理想，我只在乎你——和我！”

我几乎把拐杖都扔掉了，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乌的表情依旧平静，却让我更加愤怒。我狠狠地瞪着她，胸口起伏不定，情绪像是要撕裂我的身体。

“你以为我没想过死吗？”我嘶吼着，情绪崩溃到无法控制，“看清楚，我都已经这样了——”我指着自己的裤子。

乌的目光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移动。当她注意到我裤子上的一个个小洞时，我看见她的脸色骤然变了。

“那些笔是戳着好玩的吗？是想提醒我自己，连死都不敢，却还要装作无所谓！”我喘着粗气，几乎崩溃。

她抬头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她的声音像刀子一样，一次次划进我的心里。

“你以为自己很聪明，是不是？”谢南怒吼着，“去跟那些人一起送死，然后留下我一个人！乌，你是不是从没想过我会怎么样？”

我没办法回答。她每一句话都像是对我内心的拷问，而我也的确没想过她会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痛苦。

“你不是爱我吗？”她冷笑了一声，满脸的愤怒和嘲讽，“那你知不知道，我写那些该死的文章，装作一个懦夫，就是因为我不想让我们两个都死！”

她的话让我僵住了。目光落在她的裤腿上，那些用笔戳出的洞赫然在那里。我缓缓地靠近她，蹲下来，将手放在她的膝盖旁。

“别碰！”她猛地挥开了我的手，但我已经看到了——洞里露出的皮肉，已经红肿溃烂，像是她对自己的无声折磨。

“谢……”我声音颤抖着，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你哭什么！”她又吼了一句，声音却带着疲惫，“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我们能不能活着！”

她的话击中了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谢南——如此崩溃、如此无助，却又在极力掩饰自己所有的脆弱。我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她。

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没有推开我。

乌的手环住了我，力气很轻，却让我觉得几乎无法呼吸。

“别这样……”我嘶哑着声音，想要挣脱她的怀抱，但那双手却紧紧地抱着我。

“对不起，谢南……”她低声说，“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让你这样痛苦下去。”

她的话让我恼怒又无助。我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你真的很蠢，乌……”我喃喃地说，“我真的不想让你死……”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失控的孩子。

那一刻，我的愤怒和痛苦都像是被冲散了一半，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无力和绝望。

我知道，这个世界不会给我们任何仁慈。

老家的信号好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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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