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驯根本顾不上听对方说了什么,他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杨贺明的巴掌让他心有余悸,他实在承受不起在这里把事情搞大。
他后知后觉自己戴着口罩,于是赌杨贺明并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只是叫他的名字试探。
“你认错人了。”虞驯的目光低下去,挪动步子,想绕过杨贺明离开。
忽然,一只手将他拦住,杨贺明拽住他胳膊,伸手往他面上一抓,用蛮力扯下他的口罩,看清他的脸后,他冷哼一声,“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我哪敢认错。”
虞驯的耳朵被口罩的绳子勒疼了,可他完全没有反应,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麻木地震动,发出一阵阵地嗡嗡声。
他看到杨贺明的表情里透着嫌恶,像是嘴巴里被塞了一只臭虫,需要急急忙忙啐出来。
虞驯的心脏渐渐紧缩,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
他来岚市,倪鹿并不知情,他就是太想她了,想见她一眼。
他无权利要求她做什么,因此想见她,只有他来找她。
可他在收到召唤前,是不能主动踏入她领地的,模特再好看再有用,也只是个打工仔,变不成城堡里的王子。
恰好有这么一个机会,能远远地看到她,不会打扰她……
这件事,他不会对任何人讲,就当成他的一个秘密。
谁知,杨贺明也在。
他应该想到的……妇唱夫随,珠联璧合。
是他太愚笨,太贪婪,太无耻。
杨贺明身后的女保镖跟过来,“杨总,怎么了。”
保镖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敌意,她那坚硬的拳头似乎已经随时准备落在他的身上。
杨贺明摆摆手,说,“没事,遇到个熟人。”
保镖见到手势,退后几步,目光却不敢离开杨贺明。
杨贺明问,“你想干什么。”
虞驯只想逃离,他忙道歉,“对不起,我马上走。”
杨贺明拉住他,“别走啊,讲座的票抢到了吗?要不要给你一张啊,小……”杨贺明不想被别人听到,于是附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小贱人。”
虞驯听到这三个字,浑身的血液都涌上脑门,他被扇过的地方,此刻又开始了火辣辣的疼。
他比杨贺明高半个头,但气势上输得彻彻底底,他不等杨贺明再出言讽刺,转身落荒而逃。
他回到了酒店,身子软得没有力气,他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的手抚上肚子,摸到他凸起的小腹,他的眼泪刷刷地流下来,打湿了枕头。
这算什么呢。
这到底算什么呢。
他住的酒店离艺术中心仅有500米,下午去高铁站前,他走着去了艺术中心,还没走到门口,就远远看到有不少人在那里,有记者,有着正装的女人,他们都往同一方向看去,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这时,一辆迈巴赫开过来了,停在门口,司机先下了车,打开后座车门,一个身影窈窕的女子从车上下来。
虞驯的呼吸不由一滞。
下来的人是倪鹿。
她穿了一件白纱裙,长发披肩,仙气飘飘,气质贵不可言,镜头对着她一顿拍,她朝大家挥挥手,没有任何不耐烦,就像真正温柔心善的仙女一样。
而后,她伸手,握住了车内人的手,将他接了出来。
男人换下了上午的红色衬衫,穿了一身米色西装,一下车就靠在倪鹿身上,对着镜头娇羞微笑。
两人像是两个即将走上红毯的新人。
虞驯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脑瓜子里响起尖锐的鸣叫,像是蝉在他耳朵眼里突然大声唱歌。
在他的视线里,倪鹿对着杨贺明优雅微笑,一脸宠爱。
够了吗。
满意了?
得到答案了吗,虞驯。
他们才叫相配。
恋爱的感觉不可否认,但它只能是单方面的,不会开花结果。
他这种没有身份的人,想她,就是一种罪,主动来找她,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虞驯转身朝反方向走去,他脚步虚浮,莽撞地向前走着,呼吸,骤然加快了起来!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