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不当法的推行迫在眉睫!”
“AB恋何去何从”探讨节目上,易壅培言辞凿凿:“举O泽之力,十个月前受侵害的Omega身心已逐渐平缓,可这并不能成为AB恋合法存在的理由。”
司法部部长罗廷钧反驳:“O泽近几年的需求市民们都看在眼里,可将犯罪和恋情类型挂钩,显然站不住脚。若真要说,今年犯罪率最高的是Omega。”
自从去年O泽以AB恋犯罪率为依托倒逼司法部后,司法部的关注重点就移到了犯罪类型上。
从今年炎阳刑事侦查局发布的数据来看,Omega在各领域犯罪率都高居榜首。
被将一军,易壅培并不恼,说出了让舆论哗然的一句话:“炎科院最新研究显示,Alpha和Beta交往超过一定时限、性生活频繁的情况下,Beta会受Alpha本能暴戾因子47号的影响,进而出现暴力倾向。”
Alpha本能暴戾因子47号,今年居高不下的社会议题,最早出自一个旅游博主的视频:
「你好炎阳,被47号渗透的小可怜。」
起初网友们只是跟着调侃经济增速却不顾及底层人民的炎阳市,后面有人问了句“47号指什么”,视频的重点就落在了“47号”上,话题#47,#47号是什么,登上各平台热搜。
视频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该博主才在评论区道出“47号”的真面目,即Alpha携带的暴戾因子47号。
并非每个Alpha都携带47号,相反,存在比例为万分之一。
世上存在携带47号的Alpha并非大众所担心的,大家担心的是一则还未被证实的言论,即47号会渗进信息素,一旦Alpha释放信息素,47号就会像毒气一样无孔不入。
一时间人心惶惶,炎科院第一时间出来辟谣,称此言论实属空穴来风,其他并未提及。
罗廷钧没料到易壅培先于自己接触炎科院,说不震惊是假的,但混迹官场久了,方寸不乱正是他的代名词:“请问易会长,是否有具体事例?”
易壅培身体微微前倾:“该研究刚发现,我方无不怀疑在此之前的多起暴力事件有47号的影子……”
姜俎坐在沙发上,看着易壅培信誓旦旦的神情,厌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过去十个月,易壅培麾下的O泽科研室致力于研究Alpha,这一点被鹿鸣-吹笙详细收录,储存在他的个人算力盘里。
自从“半开源-半营利”模式运行以来,JT集团跃居估值上千亿美元的AI巨头。
五月份发布的“鹿鸣-吹笙”聊天软件以神乎其神的绅士思维火遍全球。
国内各领域巨头一开始都有所忌惮,但得到法务部的安全保障承诺后都将鹿鸣AI接入了私人电子终端。
自此,鹿鸣掌握了接入者的所有信息,包括且不限于私密商务政务。
哪怕掌握了O泽私自开展科研项目的行为,姜俎也没有将其揭穿。
鹿鸣-吹笙发布的那天,姜溟廉把他叫到书房,告诉他:“他们越是忌惮你,你就越不要鸡蛋碰石头,蛋液虽然能让他们失去体面,可受重创的只会是鹿鸣。”
商场规则,情面大于天,除非实力够硬,否则只会被围剿。
姜俎谨遵教诲。
叮——
姜俎看向一旁的手机。
十个月过去了,他还是不习惯这个陌生的消息提示音。
「江上医院基因鉴定科姜仇医生:
您携带有47号暴戾因子,请抽时间来做更详细的检查。」
47号风靡后,炎阳市就在江上医院设置鉴定科,要求所有的ALpha接受鉴定。
姜俎于三天前提交相关材料,今天得到结论。
「Alpha和Beta交往超过一定时限、性生活频繁的情况下,Beta会受Alpha本能暴戾因子47号的影响,进而出现暴力倾向。」
屏幕上易壅培的话再次在脑海回响。
姜俎烦躁地点开Mine。
鹿鸣-吹笙跳出界面,转动的漩涡小圈提示:“鹿鸣已为您开启信息防盗功能!”
聊天界面的上一条信息是对穷奇资深干部秦冒说的:
「把陈却请回来。
请不动,把尸体带回来也可以。」
两天前,炎阳娱乐爆出陈却侵害过的Omega怀孕的消息,舆论再一次甚嚣尘上。
姜俎第一时间在独栋公寓找到了易决。
看着挺着球似的肚子的易决,姜俎压住即将喷涌的信息素:“真的,还是假的?”
孑然一人的易决步步后退。
较于十个月前咄咄逼人的Omega样,如今的他形如枯槁,一手扶着腰,一手护着肚子。
“我问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姜俎掐着他的脖子,翠绿色的信息素如海啸天崩,狂怒冲击着脆弱的Omega。
易决疼得面部扭曲,一字一顿地宣明:“十个月前,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姜俎目眦欲裂,把他扔开,浓烈的信息素击碎室内所有的玻璃制品,有一些划破了他的手,鲜红的血成滴落下。
段榆景赶紧上前制止,倒不是孤勇地挡在易决面前,而是说:“祁先生让您谨言慎行。”
得到消息后,祁云峥确实联系了,他这才会在这找到他的老板。
他对老板的感情生活并不了解,只是过去十个月看到了一个合格的、矜矜业业的集团领头人,手里的钱财多了,对老板的好感就噌噌噌上升。
付钱房贷的那天,他甚至把这新老板奉为神明,这样的神明怎么能犯下大错呢?
错的都是别人。
段榆景就是秉着这种信念迈出劝阻第一步的。
当姜俎看向他,还是止不住打了个激灵,如果这Alpha再发疯,他得找个好地方保住小命。
在钱面前,命还是最重要。
好在姜俎什么都没做,只是攥紧滴血的手,掏出手机联系了穷奇:“JT有意向与穷奇再签附件。”
·
接到手下的信息后,秦冒赶到了独栋别墅前,和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擦肩而过,冲了进去。
陈却没有顾及到魁梧的男人,只是失神地往前走,时隔八个月,走出了自我禁锢的空间。
推开院门的刹那,眼前划过一点白,再抬头,漫天的白都飘了下来。
炎阳市的初雪不知道被谁提前抛了下来。
他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身上只穿一套薄款睡衣,连件外衣都没有,雪很快浸湿布料。
一个抱着球的男孩走出拐角,撞上他,一屁股落在地上,抬眼号啕大哭:“妈妈救命!丧尸……丧尸出没了呜呜……”
陈却完全没听到任何,只是继续往前走,脑子里不断回旋的只有“姜俎要杀他,要杀了他们的孩子”,“为什么”,“他不爱自己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到圆形广场正中央,四周都是出口,但却不知道选择哪一个。
“诶,他是谁?”
“你们看他的肚子,那是怀孕了吗?但为什么那么多妊娠纹……那是妊娠纹吗?有点粗啊,更像藤蔓缠着鼓起的肚子!”
“拍下来拍下来,联系一下落梅医院和科学栏目!”
咔嚓——
陈却回神,不管好的坏的,路人言论全都冲进耳内,敲击着听小骨,剧烈的振动摇晃着脑浆。
陈却猛地挡住脸,并没有回头循向声源处,而是踉跄往前走。
有好心人拦住他:“这位Omega先生,你衣服都湿了,再这么下去不行,我带你去买件羽绒服吧?”
“先生,怎么也要为孩子想想啊!”
陈却弓着背把头压得很低,很后悔把头发剪短了,如果头发长一点,还能挡一挡。
好在这样外人看不清他的脸。
只是鞠着背会给快临产的孩子带来压力,陈定余不满地“踢”了他好几下。
陈却托着肚子,冻僵的嘴角不停嗫嚅:“不怕,定余不怕……宝贝不怕……”
“先生,您是发现爱人出轨才离家出走的吗?”
一个嗅觉灵敏的视频博主并不打算放过这个热点话题,弯着腰凑过去和陈却齐平,把麦克风怼到他的嘴边。
陈却从肚子上腾出一只手,不停挥开男人,他太冷了,浑身刺疼,比阵痛的那三个月还疼。
“姜俎,我怕,我怕……”
嘴唇已经发不出声音,这句话却一直在喉间滚动。
好心路人拽住不依不挠的视频博主,呵斥他为了流量丢了人性。
其余路人纷纷为陈却撕开一条道。
陈却得以脱离人群,流动的寒气扑面,神志也清醒了很多。他护住冰冷的肚子,安慰陈定余:“宝贝不怕,我们回家。”
可没走多久,喧闹的广场就破出一声尖锐的高声:“他在那!”
陈却回头,是上门的那几个男人,是发现自己的身份了吗?
这样的话陈定余怎么办!
他跑起来,可冻僵发颤的双腿跟不上脑海的慌乱,一个趔趄侧摔在地。
疼痛刺穿神经。
陈却撑起身,拖着身体继续走,边走边安慰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定余不怕,爸爸……爸爸护着你呢……”
秦冒锁定陈却单薄的背影,命令手下冲过去。
好不容易从攒动的人群中挤出来,视野就被脚尖的一滩红充斥,沿着殷红抬眼,是一条血路,而尽头孤零零的陈却,像团烂肉的陈却,仍在走着。
手下不敢轻举妄动,无措地回头看正凌着脸上前来的秦冒:“大哥,这……”
他们也怕搞出人命,还是一尸两命。
秦冒看着摇摇晃晃的瘦弱背影犹豫片刻,还是下令继续追捕。
几个男人应声冲了过去。
路人算是了解了大概,冲过去张开手臂,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们是□□!把他们拦住!”
“叫救护车!”
“其他人去扶一下那位先生!”
陈却挥开要搀扶他的路人,不能被他们看到,不能被报道,不能这么狼狈……
他继续走,腿间血固执地流个不停。
路人红透了眼,有些看不下去,只好扭头催救护车什么时候到。
寒风越来越急,吹得陈却脚步虚晃,终于走到路口,一辆黑色轿车刹停面前,他下意识要往回走。
“是我!”蓟所呈下车拉住他,触到一手冰凉,忙脱下外衣将他包裹,“先上车!”
陈却点了一下头。
蓟所呈把他带进后座,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把车疾速开走。
路人一阵唏嘘。
蓟所呈调整适宜的温度,陈却的身体却不见回暖,好在意识清醒了很多:“能带我去个偏僻的地方吗?”
蓟所呈紧蹙的眉头就没下来过,“好。”
陈却掏出手机,“院长,麻烦让罗先生过来一趟。”
发出实时定位。
车子很快停在一间森林小屋前,院落四周环着参天古树,积雪压枝低。
蓟所呈把陈却抱进屋。
陈却的情况很不乐观,羊水已经破了,浑浊的液体混着殷红的血。
蓟所呈安慰轻颤的人:“孩子想出来见你了。”
陈却抓住他的手臂,抖着嘴角:“如果我死了,不要留着这个孩子,让他跟我一起走!”
蓟所呈愣了一下,看着他悲愤的样,答应他:“好……”
陈却这才松手,新一轮的疼痛继续折磨他。
小木屋内温度、通风都适宜,蓟所呈剪开陈却湿透的衣服,鼓起的肚子皮下单薄,内里的血管清晰可见,肿胀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冲出来,正是路人口中疑惑的像藤蔓一样的妊娠纹。
蓟所呈移开眼,下一秒看到的却又是具就快只剩骨架的躯体。
蓟所呈偏头怒骂了声,到底是哪个混蛋这么不负责任!
对陈却也是恨铁不成钢,这么不爱惜自己!
本来想臭骂一顿的,但看在他半死不活的样,想想还是秋后算账比较好。
蓟所呈忍着怒火,用柔软的温热毛巾小心地帮他擦拭身体。
做好接产准备,蓟所呈俯下身子安抚颤抖的陈却,跟他说人定胜天,跟他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陈却疼得发颤,却都听进去了。
不一会儿,轰鸣声由远及近,一架直升机停在木屋不远处,三个男人踏雪疾步而来。
蓟所呈起身警惕。
陈却按住他的手,“是罗先生,拜托你了。”
蓟所呈拍了拍他的手,起身去迎接。
“情况我已经掌握,现在开始手术!”
雄浑的嗓音从院落穿进来,为首的中年男人快步进屋,走到陈却面前,弯下腰对他说:“请坚持住。”
慈父般的话语与目光,身上还夹杂着仆仆风尘,没有任何窥探意味。
陈却知道,姜院长已经竭尽全力。
陈却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死了,还有很多事放心不下,在上麻药之前,他猛地抓住蓟所呈的手:“请务必保住孩子,把他送到炎阳市炎阳街道花开小区8栋B3021。”
十个月前拿到姜俎转过来的钱,他第一时间就去联系单间的房东,却被告知姜俎已经将其买下,甚至连他离开后临时落脚的租房也被买了下来。
把孩子送到那,总会遇上姜俎的。
蓟所呈点了个头。
陈却又说:“谢谢你,在我的住处,床头柜里有一点心意,请一定要笑纳。”
蓟所呈皱了皱眉:“别多想。”
·
这时候的姜俎位于水调歌头。
会议上的鹿鸣-吹笙新董事已经认可他的经营理念,他却提出新的运营方案。
“鹿鸣-吹笙第二代产品将恢复开源。”
洛缶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一如姜俎刚上任时那般尖锐:“虽然JT已经摘下AI界桂冠,但也带动了AI热潮,不少新起之秀仅靠鹿鸣的半开源数据就能在短时间内建起相似的网站,继续开源下去,用不了几年,AI界的主人就不一定是人类了。”
另一个董事成员也附和:“若是五年前,我们肯定不会这么说,在科技受阻的情况下,唯有共享方能快速进步。可当下市场,竞争才能刺激进步,半开源已经减缓竞争步伐,全开源只会重蹈覆辙。”
姜俎不厌其烦,这些老头从他全面接手公司以来就不停打幌子否定各种新方案,提出各种顾虑。
可一旦得到甜头就想着尸位素餐。
他们担心的永远都是钱囊,推行新方案,会从他们的收入中抽一部分用于AI算力训练,但给出的薪资数额仍是最大的仁至义尽,他们还是跳脚了。
究根结底还是手中的蛋糕被动,他们自然会反击和牵制,JT集团“开源”的初衷已经一文不值。
可如果不坚持开源……
姜俎掀起眼帘,黑眸注视着这群酒囊饭袋。
四个月前姜溟廉把鹿鸣的执掌权交给他,是因为早就知道集团内的蛀虫会造成巨大危害。
他们是一起打拼过来的人,起初也满腔热血,坚定开源共享才能造福全人类,鹿鸣也确实因此站稳了脚跟,但姜俎的企划书让他们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的意识里,下一步选择闭源才能尝到更多甜头。
可鹿鸣-吹笙走到这一步,功劳并不在他们,而是年初引入的新人才。
他们血性足,保留完整的人格,怀揣远大的理想,坚定地站在姜俎身后。
可鹿鸣-吹笙大获成功后,他们就被原董事成员调侃,说掉进钱袋子就开始羞耻了吗?开源才是真正的羞耻。
一边说服他们背叛姜俎,一边侮辱他们的人格。
不少人看不下去,已经辞职跳槽。
科技公司最缺的便是后起之秀,再这么下去,JT在AI圈失去话语权不说,可能会被迫放弃开源权限。
所以把鹿鸣交给姜俎时,姜溟廉跟他说:“步步为营,欲速则不达。理念再怎么冲突,他们仍是初代鹿鸣的功臣,最好是让他们看清形势后选择退出。”
姜俎听着声声反驳,蹙起的眉头就没下去过,若不是怕他们不顾及姜溟廉脸面联合控股架空JT,他肯定已经把他们连根拔出JT。
“新方案,行不通。”洛缶再次强调,“闭源实行商业化迫在眉睫。”
姜俎无意再和他们辩驳,起身:“各位的建议我会慎重考虑,决议将于下周一宣布。”
散会回到办公室,姜俎扯了扯领带,拨打Space旗下子公司PU负责人的电话。
PU虽然不及Space出名,但它表示将致力于开发适用于航天工程的AI模型,未来将运用于星舰服务。
姜俎从上个月就开始接触PU,虽然JT目前的AI主要服务于人类日常生活,可他的眼光远不止地球。
他希望JT能和PU合作,走向星辰大海。
此外,如果能被Space的CEO看到,资金问题也将迎刃而解。到那时,原董事成员手中的股份也就无异于一团废纸。
通话结束,姜俎站到落地窗前,整座城市一片雪白。他无暇观赏,目光锁住倒影在落地窗上的青柠。
一个新鲜的青柠,色泽暗绿,搁置在他的办公桌上。
手机振动,是Mine来信。
姜俎回拨通话:“找到了?”
“没有,不过见到了陈却先生的新情人,一个怀孕的Omega。”
“怀孕的Omega?”姜俎攥紧手机,冷声,“把他带来。”
那边沉默几秒:“人已经逃了,暂时没有音讯。”
“那就继续找!”
姜俎把手机砸了出去,冷杉信息素毫无预兆地地迸发,本该缭绕的绿掀起漩涡,猛烈地奔向青柠,圈绕、包裹,拉扯。
“那些老头又让你不痛快了?”
葛尚泇捡起脚边的手机,走到姜俎旁边。
姜俎收回所有信息素,侧身看他,室内恢复淡淡的青柠香。
葛尚泇笑了笑,他很喜欢这个男人,除了信息素的羁绊,他的实力也深深地吸引着他。
顶级Alpha,接手集团几个月就打理得井井有条。虽然他们的关系还只停留在十个月前的商业官宣,但他相信,等鹿鸣稳定,他们就会迎来不一样的关系。
“怎么会过来?”姜俎问。
葛尚泇往前一步,把手机塞回姜俎手心的同时,盯着男人削薄的唇,“来伴侣这讨点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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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内,焦灼之气驱赶严寒。
蓟所呈站在罗先生旁边,双手浸红,手术帽下的额头冷汗直冒。
开始时剖产手术很顺利,打开陈却的腹腔就能看到那些藤蔓般扭曲的血管,密密麻麻地分布在脂肪上,保护着里头的胎盘。
陈却的生殖腔位置深且脆弱,仅存的营养难以持续向胎盘供给。过去几个月,是这些触目惊心的血管供养了胎儿,因此才变得畸形曲张。
对罗先生这样的专业人士来说,处理这些血管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他们很快就把胎儿从混着血液的羊水中捞出来。
蓟所呈接过婴儿,白白胖胖,发育健康。
他捞过柔软的毛巾擦去液体,抬眼就看到一直有条不紊的罗先生蹙眉,视线直盯剖开的腹腔。
胎盘已经剥离,随之而来的是致命的大出血。
听见罗先生警告说血压下降、心率异常,他猛地看向全麻下的陈却,面部扭曲,闭着眼像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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