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留情面的逃跑让黄占荣傻愣了一秒又随即回归平静,他见并没有什么人来,心想不过是某个靠在角落的扫把滑落发出的动静罢了,他嘴角勾起,摇摇头,心里嘲讽我胆小无趣。
他那么美好的身体摆在我面前,一次不心动,二次不主动,第三次还故作矜持,觉得不是我眼瞎就是我造作,总之绝不可能是他魅力不足。
所以我这样的,他试探了两三次之后也就没了趣味,反倒是叶嫚那样的小野猫更加能激发他内心狂野的征服欲。
他俩的事情也是后边我在救护车上奄奄一息,叶嫚假意送我去医院时小声挨在我耳边说的,她说这些话时,话里话外满是骄傲炫耀,恨不得那双曾经架在黄占荣肩头的银色高跟鞋踹到我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以便宣誓她聪慧过人,偷梁换柱,找了我这么个大冤种给她垫背,以后她便更加可以肆无忌惮,真正完全占有黄占荣,而不是因为她有几分像我才得黄占荣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回归办公室当下,我被黄占荣妻子的娘家人掰来扯去,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好不容易站起身又被一群老娘们儿给折地上去了。
我情绪激动,愤怒难当,好不容易挣脱想要起身,却不想被黄占荣丈母娘一个泰山压顶,硬生生捂得窒息晕厥了过去。
见我不省人事,她们才悻悻离去,“看你这辈子还敢不敢乱搞男人!呸!”
一口浓痰从我的脸颊滑落,那便是我在离开公司前的最后一点触感,随着眼皮慢慢耷拉下去,缝隙间只见叶嫚和一众同事纷纷朝我冲来,“颖珊,颖珊!你没事吧!”
我眼角看穿一切的余光倒是给了叶嫚一个警醒,她觉得我是不能留了,不如趁此机会了结了我,就真真正正做个替死鬼好了。
可惜啊,可惜那一秒钟我真是没有力气站起身狠狠甩她一个打耳光,把黄占荣媳妇娘家人对我的凌辱十倍百倍的还给她。
不仅如此,我这半条命竟还拿捏在她手上,实在是可悲可叹。
黄占荣从始至终没有出现过,我想他大概是没有勇气,也没有兴趣去关注我的冤枉,毕竟一来他是靠他老婆发的家,任由她娘家人撒撒泼也就过去了。
二来他也不屑于出面,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少次,他风流成性,哪里会为一朵不实的野花失去一棵可靠的大树。
“医生,我同事她没事吧?”
叶嫚假意关心。
“这个不好说,看她伤势严重并且晕了过去,具体还得去到医院做进步一的检查才得知。”
见医生表情凝重,叶嫚心中有了底,假意关心我,为我擦拭脸上的血迹,实则小声在我身旁耳语诛心。
那一刻,我是有一些意识的,只是怎么用力也支棱不起这具残破的身体,只得在叶嫚的耳语声中咬紧了牙。
“苏颖珊,我觉得你不如就替死到底吧!”
医生看叶嫚哭成个泪人,哪里想得到她嘴里说着与表情不相关的恶毒话。
“你知道黄占荣家人为什么冲你来吗?"
“我想因为今早在公司的厕所里,我和黄总......或许是被她们看到了一星半点却拿不准是谁,所以才来的办公室找人。”
“哼,有句话说的好啊,功夫不负有心人。”
“不枉费我一直极力模仿你,模仿你的声音动作和习惯,或许是她们远远看到黄总勾着我大腿时我褪下的白色西装,又或许是见我身段体态与你相似,对了,还有我头上的鲨鱼夹,那可是黄总亲自取下放在窗户边上的!”
“他说我披散着头发的样子更像你!”
叶嫚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发狠的,虽然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我能感受到我大腿上的肉被揪起。
我是真恨啊,恨得牙牙痒,可是卯足了劲儿也依旧如死人一般躺在救护床上动不了身。
叶嫚见我睫毛突然抖起来有些怯,她既想让我听到她说的这些心里话,又怕我听到。
见我血氧有些低,医生给我上了氧气管,她突然来了主意。
看样子叶嫚是握着我的手帮我暖手姐妹情深,可实则她的胳膊肘正一点点往氧气管的位置挪。
“对了,其实我和黄总的第一次,也是在厕所里,就是年会那一晚,你还记得吗?”
“见你落荒而逃后,是我冲进了厕所里将黄总堵了个正着,我仰慕他已久,自然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可是当他让我穿上我抱着你的那件衣服,情深之处喊着你的名字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恨吗!”
叶嫚将我的氧气管压的紧了些,此时我感觉呼吸有些不顺畅,胸口的起伏有些大。
“你啊,啥都好,样样都好,好的学历,好的家庭,好的人缘,可你再好我也不嫉妒,可偏偏黄总就是喜欢你,我究竟哪点不如你?为什么要在我一次次在他怀中温存回味的时候嘴里说的是你,心里想的是你!”
叶嫚捻紧了氧气管,随着心电血压监护仪发出尖锐的鸣叫声,我不知是翻起了白眼还是别的什么,耳边一阵耳鸣之后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见医生匆匆走过来,嘴里不知说着什么,焦急在我心口按压着。
再后来我只觉得我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我侧过脸看向叶嫚,只见她站在角落里,一手轻轻护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一手从头顶的发丝穿过,明明泪眼婆娑,却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后来我连我的喘息声也听不见了,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我突然觉得自己开始有了些力气,甚至能撑着身体站起身来,我直愣愣朝叶嫚的方向走过去,朝她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
巴掌声响破天际,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心中一紧,或许是从来不曾与人正面相锋心里有些虚,尽管叶嫚对我的伤害即便是挨上五十个巴掌五百个巴掌也不过分。
可是等我定睛再朝叶嫚看去之时,那人哪里是什么叶嫚,也不知道是谁,穿着一袭暗红色金线缠丝雕花外裳,主色沉稳高贵不**份,若隐若现的金线在火把灯笼之下闪着点点金光,十分高贵典雅。
她头上盘着古时候的发髻,落着几颗发着明光的无名指尖大小的珍珠,在月光映衬之下十分显眼。
她的表情惊讶、错愕,过了几秒之后便是愤怒,她身边围着的人亦是一动不动,傻傻盯着我看。
再细看其他人的穿衣打扮时,惊讶、错愕、恐慌的便是我了!
女人右手边站着一个端肃的男人,年纪约摸四五十岁的样子,他身形高大,实在是看不清他的脸,可即便如此,也能感觉他身边冒着寒气,让人不敢亲近。
女人左手边依着一个妙龄女子,正对月光,可见长相十分清秀,有几分叶嫚的风姿,可定睛一看,又与叶嫚不同,此人衣着华丽,手持一把圆扇,斜眼瞅着女人,举手投足间看热闹一般。
男人斜前方像是跪着一个姑娘,她的衣着虽然不及这三位奢华,有些素净简约,但能看得出与其他低着头手持火把的家丁、手掌灯笼的丫鬟还是有些区别的。
看清楚一切之后,我瘫坐在地,心想完了,我怕是死了,见着不干净的东西了!
只听得身着暗红色衣裳的女人厉声怒喝,“来人,将她拖下去打死,然后丢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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