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听雪一夜睡得都不踏实,醒来发现地下的淮河不见了,飘下去地上还有被淮河坐扁的叶子,她本想找淮河,转念一想昨晚淮河反应那么激烈,现在去找太尴尬,听雪虚浮地抚摸地上的叶子,然后坐下去。

这比房顶睡起来还舒服,听雪懊悔没跟淮河一起下来睡,也不至于现在腰酸背疼的。

小憩了一会睁开眼,淮河冷着脸站在前面的树下,她还换了身衣裳。

从哪偷的。

听雪揉揉眼主动走向淮河,“什么时候开始打架?”她声音哑哑的,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午时。”淮河抱着双臂,头也不回。

听雪没再多说什么,小女孩的心思她都懂,安分守己了一上午,平静还是被打破了。

在酒楼里见过的李小镇和淮河打了个照面,淮河正站在树下摸剑,李小镇抖擞这衣服走到这个犄角旮旯。

第一时间他没认出淮河,对着淮河骂了几句脏话,就要解裤子小便,听雪闭上眼睛我靠一声,李小镇被淮河砸晕了。

咣当一声李小镇头朝地昏死过去,听雪直犯恶心,她叽里咕噜对着李小镇骂了一会,淮河转头意味深长地看她,听雪被盯得闭上嘴,下意识的反击回了个白眼。

刚翻完她反应过来,立马张大嘴巴跟淮河赔不是,说她不是故意的,淮河不说一句话,她与淮河四目相对的一上午,只说了一句话,听雪憋得慌。

高高飘到空中,游荡在乌黑寨上方解闷,宽大的木门突然冲进来两排官兵,挟持住寨子里的小土匪,听雪见情况不妙,回到淮河身边告诉她寨子里发生的一切。

那群人目的性极强,刚进来就压制住里面所有小土匪,听雪猜测这群官兵可能是来剿匪的,整齐的脚步声渐近,淮河迅速翻到外面,听雪是透明的,她飘起来看着两个官兵把地上昏迷的李小镇捅了一刀。

血花四溅,听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磕磕巴巴说完一切,淮河反应过来应该是江欲雪搞的鬼,她知道她们要寻到这里找证据,于是不知动用了那方力量调来一群官兵灭口。

想到昨日被她们丢在半路的既白,淮河紧张起来,她们绕开大路走遍蜿蜒曲折的小路,两条腿都酸了麻了,才走到既白居住的小村庄。

泥土地上多了一排脚印,浅浅的应是刚踩上去,一声女孩的嚎叫传过来,方向是既白屋子的位置,淮河小跑着寻过去,看到既白的院子站了七八个侍卫。

看穿着是相府的侍卫,门口还停着一辆马车,淮河窜进院子后面破窗进去。

既白正被两个武婢压着胳膊跪在地上,而欲雪手里拿着带有荆棘的木板居高临下地站在既白身前。

“啪——”

木板在既白脸上拍下去,白净的脸蛋瞬间带了血痕,欲雪唇角上扬,嘴唇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离得很近,但淮河分不出听觉去感受眼前的一切了。

“别进去!危险!”听雪挡在淮河身前,她看到琴幽幽还站在门边。

幽幽的目光快要看过来,淮河扣紧石墙躲在后面,她声线很抖呼吸声乱极了,“她要杀了花既白。”

“不会的,不会的。”听雪出现在淮河的视线里,让她看着自己,“江欲雪对江观也是喜爱的,她这样对花几百只是嫉妒,定不会即刻杀了她,放心放心 ,我们有机会救她,但你得是安全的。”

“啊——”里面又传来惨叫。

听雪被吓了一激灵,但也还是率先安慰淮河,“稳住稳住,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她不知道自己安慰淮河的样子看起来有多胆怯,紧闭着双眼低下头,双手哆哆嗦嗦的抱起自己,无意识的往淮河身上凑,倒像是她在寻求安慰。

刚穿来那会看到淮河跟别人打打杀杀,听雪一颗心都要掉出来,害怕淮河死又怕眼前的血腥和惨叫,现在见得多了,虽然没有那么害怕了,但既白是那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欲雪拿的工具又是那样凶残,她也怕欲雪狠下心把既白给杀了。

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江欲雪喜欢江观也,江观也又要跟花既白私奔,按道理,江欲雪抓到花既白后不会立刻杀死她,而是会慢慢折磨她。

方才她没敢跟淮河说,先保住命最重要。

屋里的欲雪那木板挑起既白下巴,她端详着这张脸,“她喜欢你哪?这张脸吗?”

既白头低垂在空中,欲雪紧紧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你为何不好好当你的医师,偏要搅乱我和长姐的关系?”

纤长的手移到脖颈上,欲雪掐紧眼睛逐渐湿润,“是你害死了长姐,你知道吗?”

既白开始猛烈咳嗽,直到吐出了一口鲜血,她双目通红:“若不是你买通了劫匪,她怎么会死?是你杀——”

“是你!是她,是你们一起找死!”欲雪吼出来,“她要是跟我在相府待一辈子,我怎么会杀她?是她要走,是你撺掇的!”

欲雪费力的直起腰,摇摇晃晃地扫视着周遭,她看到武婢身上的剑鞘,欲雪弓着腰将剑拔出来刺向既白。

差一寸要刺穿既白胸口之时被幽幽拦下了,幽幽拖住欲雪腰肢,同她一切后退,夺过欲雪手中的剑,幽幽抓住欲雪手腕挡在既白身前。

“杀了她你怎么跟贵妃娘娘交代?”幽幽丢下手中的剑,一脸风轻云淡,“别玩过了,欲雪。”她叫得很妩媚,刻意挑了挑‘欲雪’二字的尾音。

欲雪愤恨地闭上眼,平静了一会她转身出了门。

既白被压上一辆简陋的马车,院子里的人一眨眼就不见了。

听雪懵懵地听完,既白跟贵妃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贵妃也要花既白这个人?难不成是贵妃生了什么病?听雪统统问了淮河。

当然,一问三不知。

她们没有进宫的途径,贵妃与既白这条线暂时断了,张润又被官兵捉回京,走到京城乌黑寨被端闹得沸沸扬扬,张润和几个领头的三日后斩首。

联想到前面发生的一切,能有这么大的权力,定是贵妃在后面布局,可是江观也怎么会与贵妃结仇。

正思忖着,街道上奔驰而来一辆马车,淮河登上屋顶马车在街口丢下一个麻袋,原本零散散的街道瞬间涌了一批人。

他们围上那个麻袋,人群中传出几声锐利的尖叫,“死人!这是死人啊!”

街道慌乱起来,人群纷纷散去,淮河和听雪才缓缓上前,麻袋里裹着的是一具穿着暴露的女性尸体。

尸体穿着粉紫色的衣裙,衣领下滑到胸口,还能看清有些个暧昧痕迹。

听雪偷瞄了尸体一眼变得很紧张,她左右张望看到两个官兵跑过来,“有人来了,先走吧。”

淮河没多逗留,她藏在一旁的街道看着两个官兵处理那具尸体。

次日一早淮河漫无目地在街上转悠,想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前方的衙门集聚了一片人,淮河本想绕道而行,正对着衙门口来个一个穿红色官服的男人。

是相爷江汉民。

男人鼻子很快,几乎是忘了自己有个丞相的职位,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小跑进衙门里。

淮河也跟着凑到衙门口,人太多她被挤到人群外,只隐隐听到他们在说丞相刚过继的儿子迫害良家女子。

堂上躺着的正是昨夜被抛下的尸体。

她了然,怪不得丞相这么着急,在南屿国两道律法,“世袭爵位若因家主失德绝嗣,不得过继,直接收归朝廷。”

“世袭爵位者失德,削爵归朝,不得继承。”

知道了原由淮河怕打草惊蛇,躲开丞相带来的侍卫走到僻静的小街。

想来想去,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定是江汉民在朝中结交的仇家所致,他们要夺了江汉民的位置,淮河在原地踱步,她猜测,这件事跟贵妃有关。

南屿国贵妃是瑞国和亲来得公主,会吟诗作赋又能歌善舞,独宠多年,只是瑞国早在几年前就被南屿国合并,淮河不动政治,也想不通贵妃做这件事的意义所在。

眼下既白被欲雪送到宫中,淮河能想到的就是去宫中挟持贵妃,这显然不可能,她连进都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自己的脑子就只能想到这,旁边的听雪靠着墙懒散地站着,淮河把注意打到听雪身上。

昨晚的事还刻在她脑子里,淮河心里没有原谅一词,说不喜欢就是真的不喜欢了,但气还没消,淮河生硬地问,“你有什么办法吗?”

听雪被使唤到提起了一些精神,昨晚她跟淮河在客栈将就了一晚,她没好意思睡床自己搬了两个椅子躺了一晚上。

腰睡得生疼,淮河对她冷淡极了,一句话都不说,听雪憋了一晚上现在终于有空实战,她站起来伸伸腰还打了个哈欠。

“我建议先去找张润,既白对贵妃来说肯定有用那就暂时不会取她性命,但张润不一样,他后天就要被斩首,现在不去找他,以后就被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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