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步进了地下停车场,上了车,关上门,总算能喘口气。
路知行手里拿着盒子,说:“贺锦黎,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现在这个佛塔不是我们带回来的那个,东西被人换了。”
顿了一下,他语气里带了些愧疚,说:“这也怪我,我有责任,拍卖前应该提前检查一下的,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会不会对你的公司有影响。”
当然会有影响,公司的声誉、项目、股票无一不是挂钩联系在一起的,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贺锦黎安慰道:“这怎么能怪你你呢,本来就不是你的工作,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得尽快把真的找到,而且你看今天陈逊野那个样子,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路知行气的手都有些抖:“我知道我知道,那现在呢,我们要怎么办。”
他已经来了现代有大半年了,当然明白像贺锦黎这样的大公司,声誉是有多重要,此刻他在痛恨自己的无能,他居然真的什么忙都帮不上。
“相信我,没事的,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贺锦黎说。
贺锦黎报了案,警方来了之后调取了监控,可所有的监控里没有人动过装有佛塔的盒子,这让贺锦黎怀疑是在运输过程中公司内部出了内鬼。
路知行也没闲着,他趁已拍卖出去的藏品还未来得及送出,将所有的东西都查看了一遍,都是真的,只有佛塔是假的,更进一步的确定了就是陈逊野做的手脚,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可他们没证据。
事态的发展超乎了贺锦黎的预期,新闻满天飞,这些人听风就是雨,说锦诚集团拍卖假货赚黑钱,更有甚者说锦诚老板贺锦黎假借慈善拍卖会的名义赚黑钱,中饱私囊。
消息的传播速度简直让人怀疑有人在背后推动。短短几天时间,贺锦黎公司也出现了状况,多家合作方要求解约,股票下跌,桌上堆成山的文件让贺锦黎头疼不已,分身乏术。
事情闹的那么大,现在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
这天中午,贺锦黎办公室的门被人踹开,路知行吓了一跳,几乎一眼就能确定来人是谁,那人的脸与贺锦黎有七分像,但气质截然不同,贺锦黎的更为温和,来人的更为凌厉,有一种不容侵犯的气势。
正是贺锦黎的父亲,贺立诚。
贺锦黎不自觉站了起来,贺立诚走到他面前,甩手就是一耳光,路知行整个人惊住了。
贺立诚盯着贺锦黎,训斥道:“公司交给你你就是这么打理的?我看是我对你管束太少了,你玩那些破石头我不管你,但是你居然把公司的名誉搭进去!陈逊野那些下三滥的小手段就把你拿捏的死死的?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对不起。”贺锦黎皮肤白,被打的半边脸很快就犯了红,“是我没管理好手底下的人,让他钻了空子。”
贺立诚看向站在一旁的路知行:“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贺锦黎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贺立诚身上的气场会给人一种压迫感,路知行没说话,怕再火上浇油,他看向贺锦黎,贺锦黎给他使了个眼色,路知行犹豫再三,还是出去了。
总裁办公室的实木门隔音效果很好,路知行站在外面,听不见里面说什么,过了很久,门开了,出来的是贺立诚,径直从他面前走过。
路知行看他消失在拐角才进去看贺锦黎。贺锦黎的脸色都不太好,状态也不太对劲,他瘫坐在办公椅上,路知行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路知行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贺锦黎没说话,只是疲惫的摇了摇头。
过了许久他才站起来,对路知行说:“走吧。”
路知行跟了上去,问他:“去哪儿。”
“回家。”贺锦黎说,“公司的事不用管了,他来处理,我们只需要去找佛塔就行了。”
到家后,路知行弄了点冰块给贺锦黎敷脸,贺锦黎脸上明显有些肿,他拿过路知行手里的冰袋,说:“我自己来吧。”
路知行在他旁边坐下:“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你有没有什么怀疑的人。”
贺锦黎摇头,说:“只能查。”
涉及拍卖会的工作人员太多,从中要确定目标很难,贺锦黎找朋友拖关系开始查他们的私人账户,能出卖自己的老板,必定是从中有所获益。
而贺立诚做事到底比贺锦黎老辣,虽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但从这几天的新闻来看,贺锦黎的事基本已经被压下去了,公司股票也有了回涨的驱使。
直到第四天,佛塔的事情终于有了消息,朋友打来电话告知,并传来一个文件,贺锦黎点开,是一份账户流水单,户主居然是他的助理小张,上面显示在拍卖会举行的前一个星期,小张的账户内有五百万的资金流入,贺锦黎真是没想到自己识人不清。
他拿了车钥匙,急匆匆的就要出门,却被路知行拦了下来:“什么事那么急?你脸色不太好。”
贺锦黎将事情大致跟他说了一遍,路知行说不放心他,要跟着,他也没拦。两人驱车直接去了小张家。
贺锦黎按了门铃,很快,门从里面打开,他看到了小张明显惊讶的表情,他笑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语气甚至能说得上是温和。
小张退了两步,将门全部拉开:“贺总。”
贺锦黎进去,路知行跟在后面,小张站在沙发边:“您请坐,贺总……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贺立诚笑道:“前两天,你说你母亲得了胃癌,治病需要很多钱,当时锦诚也确实出了很大的问题,你不愿意继续干我也可以理解,所以你的辞职报告我批了,但怎么说你也在我公司干了几年了,怎么说也得过来慰问一下,现在事情解决了吗?”
小张到底是跟了贺锦黎很多年,心里素质很强,到现在还能装的若无其事:“谢谢贺总关系,早期,不算什么大病,能治,身体也在好转。”
贺锦黎眼底闪过一丝阴霾:“那现在你的事情解决了,我的麻烦可大了,你说怎么办呢。”
小张的表情明显僵了,勉强笑了两声说:“贺总您在说什么呀?”
贺锦黎不想跟他继续绕弯子了,沉声道:“佛塔呢?”
小张面色唰的惨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贺锦黎懒得跟他废话,给路知行使了个颜色。
可惜路知行没懂。
路知行:“???”
贺锦黎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路知行似乎懂了,但贺锦黎不是不让他打架吗?就因为贺锦黎不让他打架,他才忍着的,不然在开门的一瞬间他就该揍这个叛徒了。
路知行不确定的又看了贺锦黎一眼,用眼神说:揍他?
贺锦黎用眼神回复:别打死了。
十分钟后,小张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路知行没打要害,但用了些手段,没个两三个月好不了。
受不了暴力行经的小张最后还是招了,贺锦黎和路知行带着真的佛塔走了。
在他们走后,小张从地上费劲的爬起来:“喂……他们从我这里把东西拿走了……他们刚走没一会……你要我做的我已经做完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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