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傍晚,街上三三俩俩的人在散步。沈西初跟着黄莹在一个河边步道上摆摊。她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天摆摊,就有一个小女孩要她画画。
沈西初坐在那里,安静认真专注地给小女孩画着画像。不远处树下,裴津南和周应安靠着车抽着烟,观察着沈西初的一举一动。
周应安问:“看来西初这次决心很大啊。”
裴津南也有点意外。沈西初一向乖巧,结婚几年,她从来没有做过忤逆他的事,自从上个月她出去旅游了一趟,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回来就开始要离婚,真是见鬼了。他本以为她就是小打小闹一下,但这几天沈西初的表现,不像是闹着玩。
想到这里,裴津南心里微微堵了一下。
再闹又怎么样?他裴津南不放人,沈西初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把她抓回来。
裴津南心里堵着一口气,不畅快的很。不畅快,他就想找沈西初的茬。比如这会儿,他就见不得她这么开心。
他最怕热。这么热的天,他站在马路牙子边看她画画?有病。
裴津南咒骂了一声,扔了烟蒂,径直朝沈西初的摊位走去。
此时,沈西初刚完成小女孩的画,刚挣了二十块钱,开心的很。她正收拾画笔箱子,忽然有道影子罩住她,她还以为是又来一位顾客,开心得转过头,但看到裴津南的脸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了。
沈西初冷着脸道:“你来干嘛?”
裴津南笑意浅浅:“我散步。”
沈西初:……
散步从城东散到城西来了吗?
沈西初不理他。
裴津南上前一步,拉住沈西初,低声说:“玩得差不多了就回家。”
沈西初一听回家,翻了个白眼说:“你觉得我在玩?”沈西初就知道,他压根看不起自己,也不相信她。
“我不回去。我跟莹莹说好了,从今天起,我住她那儿。”
裴津南一听,笑了:“黄莹?她敢收留你?”
沈西初顿时无语起来:“裴津南,你要不要脸?别以为你能掌控任何人的生活。”
裴津南冷笑:“那你太看得起我了。其他人我不好说,但你,我还是有自信的。走,趁我还好好跟你说话。”
沈西初一听,更来气了。
“裴津南,你除了会欺负我还会干嘛?”
裴津南笑道:“这就够了。赶紧回,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这鬼热的天,裴津南一刻都受不了了。
“要走你走,我不走。”沈西初还试图挣扎。
裴津南直接要强行把人抱走,沈西初怕了。
“裴津南,你发什么疯?”
裴津南道:“老公抱老婆,合法的很。”
沈西初:……
知道自己斗不过他,沈西初道:“那也得等莹莹上厕所回来吧。”
裴津南看着摊子说:“让周应安等。我们走。”
沈西初:……
刚走过来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的周应安一脸懵逼。
“哎,关我什么事?我还要喝酒呢。”
裴津南可不管周应安说什么,拉着沈西初就走。
被强行拉走的沈西初憋了一肚子火,一上车就开始申讨裴津南。
“不是,裴津南,你有病吧!”
裴津南渴了半天了,喝下半瓶水,气恼道:“我看是你脑子有病。”大热天的,出来摆什么摊。
沈西初刚才就想说了,这会儿忍不住了。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的工作,但裴津南,我告诉你,摆摊也是工作,你别瞧不起人。”
裴津南淡淡扫了沈西初一眼,忽略她的话,自顾自说:“吃什么?”
沈西初无语道:“我不饿。”
裴津南冷笑:“那就陪我吃。”
沈西初无语了,反击道:“你要吃饭还怕没人陪?”
裴津南无耻道:“有人陪。不过今晚我就要你陪。”
沈西初:……
*
“不是,裴津南,你有病吧。我都说了我不吃,你拉我来干嘛。”沈西初那叫一百个不情愿,不知道还以为她被怎么了。
裴津南死拉硬拽才把沈西初拉进她爱吃的那家私厨。看她样子就知道今天没好好吃,晚上指不定怎么折腾他。
“裴津南……”
“裴总。”
沈西初正被裴津南拉着去吃东西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裴津南。
两人一改刚才对立的态度,像一对恩爱的夫妻似的,站在来人面前。
来人是裴津南的客户,正好看到裴津南和沈西初,所以打了声招呼。在外人面前,他们始终是得体的,沈西初也不会让裴家丢脸的。
沈西初站在裴津南身边,听他和客户寒暄了几句,等客户一走,立马甩开裴津南的手径直朝前走。
裴津南看了眼手,追上去:“刚不演得好好的吗?怎么?不演了?”
沈西初气不打一处来,进了包间,关上门,对着裴津南一字一顿道:“你最好赶紧给我签字。你放心,财产我一分不要。”
硬气。
裴津南轻笑一声:“一分不要?那请问你怎么生活?就凭摆摊?你恐怕连房租都付不起。”
沈西初早就知道他会这么羞辱自己,她仰着脸说:“不劳你费心。这些年你家给我的零花钱,够用。你要吃赶紧吃。”说完这句,沈西初不肯再多说一句。
裴津南也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叫人打包。
回家后,裴津南先去洗的澡,坐在床上等沈西初。
沈西初洗了澡出来,见裴津南盯着自己,白了一眼说:“看什么看!”
裴津南:……
算起来,他已经快半个月没开荤了。往常他这么看沈西初,沈西初早就乖乖等着他了。
沈西初坐到床头,打开一部叫《离婚律师》的电视。
裴津南:……有完没完了?
裴津南一把搂过沈西初,沈西初在他怀里挣扎。
“裴津南,你放开我!”
裴津南像是惩罚她,死死抱住她,贴着她耳朵道:“沈西初,我劝你死了离婚的心。离婚,想都别想。”
沈西初不甘示弱,回头死死盯着裴津南道:“我偏要呢?”
裴津南看着沈西初视死如归的神情,想不通了。这女的到底怎么了?
“沈西初,你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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