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缺女人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对她说出这种话,除了图新鲜刺激,他还能图什么。
她所理解的‘跟他’可不会是他想娶她的意思。
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外乎那点事儿,现在的她在齐冽这样的男人眼里和那些个适合圈养起来的宠物没什么区别。
齐冽沉默以对。
江曼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自从江家垮了以后,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跳出来想欺辱她一番,觊觎她的男人也不止齐冽一个。
齐冽算是众多男人中最有‘礼貌’的一个了。
思及至此,江曼自嘲一笑,“齐先生想要圈养一只温顺的金丝雀,供你闲暇时消遣玩乐,可惜我没那福分,多谢齐先生抬爱。”
齐冽转过头看她,冷峻的面容紧绷着,眼神里又有些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似是有些懊恼。
“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曼扯了扯嘴角,没能笑出来,即便齐冽没有对她说一些极具侮辱性的言语,但她依然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仿佛她是碗里的肉,谁都可以咬一口。
江曼讥讽道:“齐先生这话有意思,你说不是我理解的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就算她落魄了,她的骄傲也不允许别人践踏她的自尊。
齐冽又不作声了,江曼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就不怕得罪他了。
嘲讽挖苦,什么都敢说。
“齐先生不是想找情人,难不成是想找个老婆?”
齐冽蓦然一僵,手指不自觉蜷起。
江曼没看他,所以并不知他的表情变化,他的沉默寡言正好给她宣泄的机会。
“齐冽,我虽然一无所有,但我不卑贱,我还有自尊,我很忙,没空陪你们这些大人物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言尽于此,她也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堪,所以她真诚地道了声谢,傲然转身,顺着路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齐冽把她带到什么地方来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没有防备之心,竟然在车上睡着了。
看周围的环境,这个地方大概已经远离市区,站在路边是打不到车的,她拿出手机想从网上叫车。
齐冽看她这么倔强,有点无奈,更多的是心疼。
这段时间她经历了很多不少的事,受了那么多委屈,浑身竖满刺也只不过是想保护她自己。
齐冽迈着长腿,追了上去,再次抓住江曼的手腕。
江曼用力甩也没甩脱,生气之下抬脚就往他腿上踹,齐冽能躲开的,但他没有任何动作,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虽然她穿的是平底鞋,但这一脚是用了力的。
他不闪不躲,江曼在踹到他那一刻就惊了。
“你……”
江曼惊慌抬眼,视线与他的撞上,四目相对,她微微一怔。
他没生气,但从他皱眉的样子可以看得出来是真的很疼。
“对不起,但这是你自找的。”
她下意识道歉,但也生气他抓着她的手不放,又像个哑巴一样不说话。
就这样僵持着,江曼越来越烦躁。
“你究竟想做什么?”
齐冽松了手,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在生意场上他无所畏惧,为达目的,免不了会有些强硬手段,他丝毫不会犹豫。
可面对她时,他所有的手段都使不出来了。
他不是不想说话,只是不敢轻易开口,因为他说的话到了她哪里都会被曲解成另外的意思,从而惹恼她。
他在心里再三斟酌的话,一开口就忘了。
“只要你愿意。”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搞得江曼一头雾水。
“我愿意什么?”
她已经被搞得没脾气了,很无语地撇了撇嘴,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脑子有病。
她的小表情变化被逃过齐冽的眼睛,不敢说的话情不自禁溢出了口。
“做我老婆。”
四个字,言简意赅。
江曼惊呆了。
“什、什么……”
话说出口后齐冽自己也呆了一下,但只是一瞬就恢复平静,他又是那个人前禁欲系的齐冽了。
“我说过,你想要的我能给,只要你愿意。”
江曼:“……”
这个男人说的话她越听越糊涂,不知道是她脑子笨还是他词不达意,前一句听着像求婚,后一句又让她觉得是她自作多情。
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尴尬起来。
这时候突兀的手机响铃打破了尴尬。
江曼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是贺庭州打来的,她没有犹豫直接挂断。
然而她低估了贺庭州的执着,她挂断,他就一直打,最终她还是接了。
齐冽自然也看到了是谁打来的,在她走到一旁接电话时他就站在原地,神情讳莫如深。
江曼与贺庭州的通话很快就结束了,而后回到齐冽身边。
“齐先生,不好意思,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她的意思很明显,要和他道别说再见了。
齐冽冷笑一声,“呵,你就那么放不下他?”
一个在订婚后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绯闻缠身,一点也不顾及她这个未婚妻颜面的男人,她竟然还放不下,她是有多爱那个男人。
江曼没理会齐冽的阴阳怪气,转身沿着刚才的方向继续往前走,走出一段距离后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从声音也能听出开车的人在生气。
她没回头,慢悠悠往前走,贺庭州说他刚下飞机,正在来接她的路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对不对,她只想任性地走下去。
人在安静的环境里容易平静下来,她想起了在和贺庭州订婚前他向她求婚的场景。
贺庭州说爱她,很早之前就爱了,承诺会照顾她一辈子。
然而,在他求婚之前,她和他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关系。
她并没有答应贺庭州的求婚,可是第二天晚上,贺家就订好了餐厅,江家的人该到的都到场了,除了她哥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两家人的订婚宴,她只需要露个面,一句话也不用说,做一个合格的工具人就行了。
是江家将她养大,那个她叫了二十几年妈妈的女人用养育之恩压她,只要她和贺庭州订婚就能拯救江家。
她没反抗,对她来说,嫁给谁不是嫁,又有什么区别。
只可惜,就算是她答应和贺庭州订婚,最后也没能救得了江家。
江家破产了,她爸不在了,她哥还等着她去救,而那个她叫了二十几年妈妈的女人在她爸去世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拿走了剩下的所有的钱。
她现在一无所有,为了救江裴,她只能求贺庭州,希望他看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帮江裴一次。
她也知道低头求贺庭州意味着什么,可只要是能救江裴,她只能一试。
江曼心不在焉往前走着,忽然听到身旁车轮与路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她偏头就看到齐冽从车上下来,气势汹汹。
也许是他的样子太吓人,她的身体作出本能反应。
她拔腿就跑。
可是男女体力上的悬殊让她吃了亏,她还没跑出几步就动不了了,齐冽从她身后一把勾住她的腰大力将她往回带,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他扛在肩上了。
江曼又羞又怒,惊慌挣扎,使劲捶打齐冽的后背。
“齐冽,你放我下来!”
齐冽无动于衷,将她扛到车旁才放下她,在她想逃时倾身将她压在了车门上,双臂撑在她身侧,将她禁锢。
他脸色骇人,喘着粗气,江曼被吓住了,咽了咽口水,没敢再动。
“你、你别乱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她是懂的。
齐冽死死盯着她,眼神又冷又凶,看得她心里发怵。
“江曼,你别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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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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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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