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导师开会光明正大摸鱼什么实力？

谢邀，人已毕业，导师是老公。

秦恣坐在会议室长桌的另一端玩手机，背景音是前方几人正在讨论学术问题。

“关于电子态密度变化这方面的数据，我这周推演不是太顺利，目前还没什么头绪做结果分析……”

研三的大师兄正在展示ppt，秦恣随便听了一耳朵，了解了大概。

贺承泽的研究方向是凝聚态物理，因为偏向理论，所以大把时间都花在阅读文献和各种做数据。

其余几人明显是不太能跟得上思路，有疯狂查资料的，也有彻底放弃直接发呆走神的。

秦恣的目光最终落回在贺承泽身上。

他的袖口向上卷起，一只手轻抵着脑袋，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样子。

从她的角度，只能窥见贺承泽的侧脸。

男人的眼神里明显少了平时那种“高智感”，此刻有些呆滞，秦恣都没法确定他有没有在认真听学生讲话。

男生分享结束，忐忑地看着脸色不太好的老师。

“贺导，我知道自己最近进度有些慢，月底之前一定把三稿改好……”

他不说话，众人大气都不敢乱喘，纷纷观察着贺承泽的神色。

秦恣隐隐担心，这家伙不会宕机了吧？

“大方向没问题，数据推不动，还是模型有问题，应该细化探讨不同掺杂浓度、不同条件下电子密度的变化情况……”

他揉了揉眼睛，语速有些慢，但字字都一针见血，只说重点。

饶是其他人都看出了贺教授今天的状态不太对。

趁两人探讨问题的间隙，有胆大的直接滑动椅子，凑在了秦恣身边。

“学姐，我们老师今天什么情况？看上去怪怪的。”

秦恣回神，将目光收回，不再关注贺承泽。

“中午喝了至少二两白酒，人都站不稳了还非要来学校给你们改论文。”

秦恣撑着下巴借机挡嘴，光明正大地同这个男生说起了小话。

“嚯，这么敬业，太感动了。我说怎么今天您也陪着来开会。”

“贺导厉害啊，别说喝酒了，我平时清醒的时候脑子都转不过来，他醉成那样了还能极限输出！”

眼见这边聊起来，又有人加入了对话。

秦恣笑笑没接话，他们是不知道，在来学校的这一路上，他们冷静自持的贺教授都做了些什么出格的举动。

“学姐学姐，反正现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您给我们讲讲，贺导这种内向无聊的人，是怎么追到您的呗？”

上次那个和她一起听报告会的女生也凑来，或许仗着她们比较熟悉，率先问出了大家最好奇的问题。

“内向无聊？还好吧，他这人话是少了点，但还挺有意思的。”

秦恣挑眉，看来这些小年轻对他的刻板印象不浅啊。还有，他们怎么就认定一定是贺承泽先动心追的她呢？

“方丈有意思？他能有什么意思啊！整天面对我们就像一个没有表情的科研机器人！”

“还好吧，贺承泽这人还是挺爱笑的。”

秦恣觉得匪夷所思，在她的印象里，他是个温柔细腻的人。感情算不上丰沛，但不至于没有。更何况，每次面对她时，贺承泽笑得不都挺好看的嘛。

几人吃惊，贺教授的形象在他们心里轰然颠覆。

万年冰山笑起来什么样？他们脑海里只能代入那张私下里疯传，截取贺承泽证件照合成的AI笑脸。

他谈起恋爱也会说得出情话吗？跟这么漂亮的学姐在一起也会脸红吗？他们也会接吻吗？

凑过来八卦几人哑口无言，相互确认过眼神，大家脑子里想的都是同样的几件事。

“不聊了，你们好好学习吧，我在这里太干扰你们了。”

秦恣摆摆手表示暂停，看了眼正忙着的贺承泽，不声不响地溜了。

年轻人想象力太丰富，她怕再被“拷问”下去，他们假结婚的事情就要败露了。

走廊里的温度比会议室低很多。秦恣外套落在了里面，此刻微微觉得有些冷。

秦恣拍了拍脸颊，怎么觉得真正喝醉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刚刚被贺承泽蹭过的指尖、被他下巴垫过的颈窝、还有接触过他唇瓣的掌心，此时此刻都还保留着那一瞬间炽热的触感。

他对学生倒是真负责，但对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就不一定了。

明明婚前说好了，只讲责任不谈感情，怎么这人仗着自己喝了点酒就能胡乱撩拨人呢。

这段同居的日子，有些过分美好，甚至让秦恣觉得不真实，随时都会像肥皂泡一样破灭。

谈不上浪漫，也算不上寡淡，她搜变脑海，勉强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温情。

是刚刚好的温情，多三分太过火，少三分又冰冷。就如此刻这般，谁都别后退，但谁都别再前进，直到有了孩子离婚，是再好不过的理想主义。

她站在窗边出神的片刻，身后出现了一阵不算突兀的脚步声。

“学姐。”

秦恣回眸，又是刚才那个金发男生。

只不过，他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奇怪。带了些躲闪，带了些心虚，但更多的是一种焦虑。

“找我有事吗？”

男生现在再次被她冷淡的态度伤到，尽管秦恣什么都没做。从她与他们一起走进会议室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始终都没离开过秦恣所处的方向。

会议全程，他什么都没听进去，全部的精力都用来思索几个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学姐会在有伴侣的情况下，还允许他添加了微信？

为什么学姐不想他们喊她“师母”？

难道是贺导对她不好吗？

难道是她故意避开“师母”这个称呼，暗示自己还有机会吗？

她根本不爱她丈夫，对吗？

秦恣有些疑惑地微蹙眉头，不知道面前这个年轻小学弟正在想什么。

“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学姐，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演戏的！”

男生面颊通红，攥紧的手昭示着他说出这些话，花费了巨大的勇气。

不是？你知道什么？你能知道什么？有什么可让你知道的？

秦恣这辈子经历的迷惑事件，都没今天一下午多。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有些为难地吞了吞口水，秦恣有些后怕，自己不会遇上第二个类似于之前纠缠贺承泽的女生了吧？

她要对自己母校A大产生心理阴影了。

“学姐，我知道自己还很年轻，很多地方比不上贺老师，但我会努力的！”

“哦，那你加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此时此刻，秦恣想离开这个到处是“魔怔人”的地方的心情，达到了巅峰。

“学姐，你不用装傻，我都明白的。你放心，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向你证明，我比贺导更好，更能给你幸福！”

男生既害羞又害臊，害羞是因为第一次表白，而害臊，却是因为自己要撬恩师的墙角。

……

这对吗？

所有的事情都乱成了一锅粥。古人云“祸不单行”，偏偏就在此时，贺承泽推开会议室的门，拿着秦恣的外套走了出来。

不算狭窄的走廊，因为周末没人，任何细微的动静都如掉针般清晰可闻。

秦恣瞠目结舌，眨眨眼瞬间直冒冷汗。

救命，他听到了多少？他不会误会自己背着他悄悄勾搭年下小奶狗“私会”吧？

“降温了，我们早点回家吧。”

秦恣第一次如此直观地分辨出，贺承泽动怒时有多明显。

没有夸张的表情，提高的音量，只是平时就很冷的一张脸，此刻更加冷，本就高耸的眉骨，此刻眉压眼的压迫感更加强烈，是让人看到就会心虚的程度。

他一句不提刚才的事情，只是径直走到秦恣身边，隔绝开两人，为她将衣服披上。

秦恣抬眸看着贺承泽的眼睛，希望他能从其中读懂一些讯息。

可这个男人却转头避开了。

“贺导，我……”

金发男生声音都有些颤抖。救命，他怎么一冲动就跑来跟老师夫人告白了呢！

“你的论文问题很大，具体情况去问你师兄，交稿截止日之前，我希望你可以摆正心思。”

“哦，嗯，我知道了……”

年轻果然就是年轻。即使只相差了五六岁，但生活在象牙塔的幼稚小男孩，还是会本能畏惧社会经验丰富的年长高位者。

哪怕对方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明显警告性的举动。

身后不远处的会议室，一排脑袋挤在门缝里看热闹。

贺承泽没多说话，带着秦恣直接离开。

“什么情况？”

“你们俩不知道吧，翟哥之间见过师母，还加了微信。”

“啊？真的假的，那刚才他们三个在干嘛？”

“还能干嘛，我猜是贺导发现吃醋了，就他那个严谨的性格，我不信他谈起恋爱来能不小心眼……”

相反，贺承泽本人一言不发，秦恣跟在他身边，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个，我跟那个男生之间什么都没有，微信是跟你相亲那天，等你的时候随手加的。”

秦恣舔舔唇瓣，不明了他的态度。

“秦恣，你什么都不用向我解释，就算你们真有什么，我也没立场知道，不是吗。”

讨论论文的内容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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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