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另一边就是不同角度呈现不同效果的“悬崖”,安浔作为拍照爱好者,自然免不了多拍几张。
难得的是,季韶白对这处也很感兴趣,他站在“峭壁”上,让林安给他拍照,“老婆,要拍出万丈悬崖的感觉。”
林安点点头,开始寻找拍摄角度。
旁边白灼星调侃季韶白,“二白,悬崖峭壁你倒是再往后退一点,要站在峭壁尖尖儿上才有那种视觉冲击,给人万分紧张,仿佛随时都要掉下去殒命的担忧感、恐惧感。”
“这话不假。”季韶白难得没跟白灼星唱反调。他迈着步子又往后退去,林安调好角度,抬头就见他已经到了“峭壁”边沿,吓得忙道:“别退了,再退……季韶白!”
话还没完,季韶白就一脚踩空向后仰去,从“峭壁”上掉了下去。林安吓得破了音,手机也掉落在地上。
他提着心一阵风似的冲过去,谁知季韶白正站在下面冲他笑,“我没事老婆,别担心。”
话虽这么说,但林安还是能感觉出他受了伤,毕竟他虽然在笑,笑容却没达到眼底。
从“峭壁”上跳下去,林安一把拉住季韶白,“虽然不高,也是后背朝下摔下来的,怎么可能没事,你别瞒着我,到底哪里受伤了?”
他一边说一边检查季韶白的身子。
季韶白见他急得小脸皱在一起,忙宽慰,“真的没事,你看,这下面全是草,还是挺软的。”
林安见他始终不肯说,手下动作一顿,将已经掀开的衣服一把子放下,“不说算了,以后别抱着我睡了。”
季韶白立马不依了,“不行,我就要抱着你睡。”
林安瞪他,“那你说不说?不说我就将你扒光了看。”
季韶白一听这话立刻换上吊儿郎当的表情,“真的吗?那晚上再扒行不行?”
“你!”林安生气了。
季韶白赶紧严肃认真起来,“真的没事,就是刚刚摔下来时背部着地的地方刚好有个小石块,戳着了,有点疼。”
“那我看看。”林安又将本来已经放下的衣服卷起来,直到看到那处伤口,破了皮,甚至流了一点点血。
他急得抬头唤了声“枫哥”。
闻枫在上面应着,很快也跳了下来。
他看着林安,“怎么?伤着了?”
林安点点头,指着季韶白的背道:“划了道口子,流了点血,要不要打破伤风?”
闻枫:“隔着衣服,伤口不严重,其实可以不打。但如果要防万一,下午进城后还是打一针稳妥。”
林安:“那现在需要做些什么处理吗?”
闻枫:“不用,就这样吧。”
再晚点伤口就要痊愈了。再说,如果有碘伏在,消消毒也是可以的,但问题是现在没有。
得到专业人士的回答,林安放心了许多。季韶白却感觉不到疼了,他只觉心里胀胀的,甜得发晕。
老婆在紧张他,关心他,说明老婆确实在乎他。
不怪季韶白要如此反复确认林安对他的在意,实在是林安从没有对他说过喜欢,他心里很没底。
“老婆~”季韶白又将脑袋搁到了林安的肩膀上,并往颈间凑。
闻枫没眼看,转头从另一处好走的位置上到了“悬崖”上。
刚上去,就和正举着手机自拍的安浔撞在了一起。
“哎哟。”安浔不知道身后有人,并且突然冲上来,被大力一推直接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他的斜前方,白灼星正和言叶吵得不可开交,至于在吵什么,无人在意。
白灼星眼看着安浔摔倒,立马停止吵嘴跑了过来。不过他还是晚了一步,安浔被闻枫扶起来了。
看着一身狼狈的漂亮男人,闻枫冷冰冰地道歉,“对不起。”
安浔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猛地向前,拉开与他的距离,然后笑着摆手,“没关系,没关系。”
弯腰捡回手机,与白灼星头对头讨论哪张照片更好看去了。
此时的闻枫:有点不爽,我真的那么吓人?
此时的言叶:非常不爽,做什么要挨那么近?
而此时的季韶白,拉着老婆坐在青草地上,手牵着手,抬头看蓝天白云,简直不要太爽!
“悬崖”处绝对是最受欢迎的景点,季韶白等人刚玩半小时左右就有其他人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六人不再逗留,继续朝着另一个景点去。
沿着马道绕过小半座山,翻过一个丘陵,有一处天然瀑布。瀑布下还有条溪流,沿着往上走就能走到林安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
这条溪流的水也很清澈,不太深,可以看见里面游来游去的鱼,还有些螃蟹、虾、青蛙等。
“哇,这只螃蟹也太大了吧。”安浔脱掉鞋,直接踩在水里,他想去捉那只螃蟹。
“捉回去,吃。”林安也很有兴致,紧跟着下了水,季韶白在后面跟着,并不断提醒他小心。
白灼星见状将外套脱掉,铺在地上,“小嫂子,安浔,多捉点,衣兜我都准备好了,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吃到全蟹宴。”
他一边说着,也一边跟着下了水。
四人在水里玩得不亦乐乎,唯有言叶和闻枫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当观众。
“啊,抓到了,季韶白,抓到了!”玩了好一会儿,林安第一个抓到螃蟹,他高高举着,兴奋极了,恨不得冲到季韶白面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季韶白难得看林安这么开怀,自然非常捧场,“老婆真棒!”
林安有些得意,他小心捉着螃蟹上了岸,在岸边薅了根芦苇,三下五除二将螃蟹五花大绑,扔在白灼星的衣服上,然后马不停蹄的又下了水。
这之后,四人断断续续均“开了张”,一只只螃蟹被扔上岸。言叶和闻枫也没能闲着,薅着芦苇学着林安的样子给螃蟹做外衣。
玩得太高兴就忘了时间,等到四人从水里出来,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还玩吗?”季韶白问林安。
林安眼睛亮晶晶的,点了点头,“嗯。”
还想玩,一直玩,太开心了。
“但我好饿。”安浔摸着肚子,一脸苦瓜相。
“那现在先回去吃饭,吃完饭又再出来玩?”白灼星提议。
季韶白反对,“这多浪费时间,反正这里有鱼,捞几条上来烤不就是了。”
“说得容易,你会捞鱼?你会生火?你会烤鱼?”白灼星灵魂三连反问,在座几人除安浔外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哪里会这些生存技能。
他们学的是打球,打枪,骑马,乐器。至于安浔,从小出道,估计也是没时间学这些的。
谁知安浔出乎意料的举起了手,“我会。”
五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季韶白不可思议,“你会?”
安浔点头,拍着胸脯保证,“我会。但是我没打火机,而且捞鱼要有鱼网,实在不行,鱼叉也行,我还能叉鱼。”
白灼星默默伸出大拇指,“你是牛人。”
季韶白问:“要什么样的鱼叉?我去给你找一根来。至于打火机,好说好说,小叶子有。他天天熬夜玩游戏,有抽烟提神的习惯。”
言叶闻言反驳,“我已经不抽烟了。”
他在戒了。
季韶白似乎才知道这件事,很是惊讶,“你居然戒烟了?”
言叶:“有什么不妥吗?不过打火机我倒确实有。”
安浔见言叶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便对季韶白道:“鱼叉要三叉头就行,实在没有,双叉,单叉也可以。”
“好嘞。”季韶白爽快应下,拉着已经穿好鞋袜的林安去找鱼叉。
深山里地形复杂,瀑布这一圈周围芦苇众多,但是却没有树。
要寻找树杈,还得朝着几百米开外的树林里去。
这是一片松子树,地有很多树枝,但都腐朽了,不能用来叉鱼。
季韶白拉着林安往深处去,准备找不到现成的鱼叉就从树上掰一根。
谁知这六月的天,娃娃的脸,雨说下就下,两人完全没准备,直接被从天而降的大雨打了个措手不及。
“怎么突然下这么大的雨。”季韶白埋怨一句,将外套脱了罩在林安的头上,“现在是先找个地方避雨,还是回去跟他们会和?”
林安举着衣服,想让季韶白也进来,“回去吧,他们肯定在等咱们。”
季韶白将林安搂在怀里,衣服同时罩在两个人的头上,“好。那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跑。”
林安:“嗯。”
两人沿着来时路往回跑,不一会儿就出了林子,回到了小溪边。白灼星他们果然在等,只是他们也不笨,知道跑到瀑布底下的洞里。
只是可怜了那些被捉的螃蟹,跑得太急将它们给忘了,这会儿雨水一冲,到处都是。
但是季韶白和林安也没有闲心去管它们,匆匆路过,进了山洞。
“快擦擦。”条件限制,安浔只得脱下还算干燥的外套让林安和季韶白擦头发。
然后他在洞里逛了逛,勉强拾了些柴火,借用言叶的打火机生起了火。他招呼着众人,“都坐过来烤烤吧,至少不那么容易感冒。”
“好嘞。”白灼星第一个冲过去,占据了面向洞口的绝佳位置。紧接着是林安和季韶白,他俩淋得最惨,最需要烤。
然后是言叶,他一过去,安浔自动将白灼星旁边的位置让了出来。他不是笨蛋,玩了一上午了,怎么能看不出来言叶和白灼星的关系非同一般。
最后是闻枫,他过去的时候就只有安浔和言叶之间有个空位了,于是他就补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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