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适应

“林冽,你放下咛咛!”

江露追上,目光恨不得在他的身上剜出洞来。

林冽连联姻协议都不遵守,还敢抢人,他凭什么?

她最厌恶事情超出控制范围。

黑衣保镖们早就训练有素,在江露要迈出第二步时就将她拦下,没留情面道:“露总,请别插手我们老板的家事。”

“家事?”

江露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咛咛姓的是江,不是林。”

“可是答应让江小姐成为林家人的,不也是您吗?”

身后,年轻男人走来,不知道偷听了多久。

江露皱眉:“你哪位?”

谢晋递上一张黑金名片。

“金羽的人?”她眼底有了防备。

“沈董托我带话给您,”谢晋低下声:“…他说他很是想念你。”

江露顿住,语气凉薄:“我跟他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转告他,不要把我当成他在狱中的消遣。”

谢晋俯身,凑近些传话,“沈总让我问您,还想不想再次合作一把。您缺的资金,林冽不放,他可以满足。”

她意外地抬眸,唇角微微上翘。

*

大雨纷扰,雨滴打落在无数枝头上,将仅剩不多的枯叶浇灭,为冬夜的侵略加快步伐。

江烟陡然以为自己陷在一场噩梦中。

她被困在林冽的怀里,仰头只能看到他冷厉的下颌线,紧抿着的唇如刀锋。

她迷惘:“林冽,你放开我。”

他一语不发,走得更快,长睫抖落下的雨滴,掉落在她的脸上,凉凉的,她委屈地想哭。

后头已经看不见姑姑了。

江烟再想看得更清楚些时,司机已经打开了车门,她被林冽塞了进去。

林冽拿走了车钥匙,车门随即被锁死,接着,他看向窝在最边上的江烟,沉默地想抱她。

江烟慌张地制止:“林冽,你答应过会等我适应……我还没调整好。”

“那你坐近点。”

他身上还穿着她出门前,看过被摆在沙发上的黑色系西装,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枚蓝色的冰蝶胸针,清贵斯文。

江烟胸口轻轻起伏,缓和了会,才慢慢地挪前,不料刚靠近,就发现是一场骗局——

林冽的手臂不由分说地紧搂住她的细腰,反手扯过,她就被单手揽着坐到他的腿上,黑暗中,两只小手被他用力扣紧。

无法挣扎。

林冽的指腹贴着她的腕骨:“把外套脱了。”

江烟眼圈红红地摇头。

她怕得要死,根本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他无声地挑眉,将车窗打开,外头的风雨被灌进来,带来湿冷的寒意,早就被打湿的大衣黏在身上,江烟立刻被冻得发抖。

她睫毛濡湿了一片,最后还是屈服地动手。

车窗重新合上,暖气被调高,江烟发麻的指尖也一点点回血。

林冽往后靠着椅背,看着她像剥糖般的把白色的羊毛大衣脱下,露出里面的奶咖色的打底衫,开领,看得见的地方都白得像月光。

江烟抬头,微微睁眼地想去看他,眼前忽的一黑,干燥的毛巾罩在她的头顶上,被男人没有规律地乱揉。

林冽心不在焉地帮她擦拭,大半张脸被遮住,只露出被水光沾染的唇瓣。

耳边只听到他加重的呼吸声,压抑不住的烦躁,她的心脏在瞬间失重。

在他掐紧她的后颈,江烟隐约有了不详的预感,躲避地侧过脸,下一秒,唇角就被温热的触感擦过。

被她避开了,林冽也不恼,顺着她的下巴线条,低头咬在她的颈窝处。

软软的,像在啃一颗茉莉味的果冻。

没关系,反正人在他手上。

这次不选他,不代表日后不会。

江烟吃痛地呜呜了几声,手横在他的肩上想推开,整个人却被他按在臂弯里,她声音沙哑地控诉:“林冽,你骗人!”

他不止咬一处,舌尖还抵在她的锁骨上,急躁地舔舐,占有欲作祟地想要留下标记。

另一只手卡在她腰腹上,打着圈摩挲着一个地方。

“江烟,”他的目光里有了情动的迷离,不像平时那么凶狠,“我是答应你了,但你搞错了努力的方向。”

“你只需要适应我一个人就好。”

其他的人,根本不值得她费心思。

有凉意拂过,江烟皱着眉,茫然地望着他,呼吸急促,整个人像重新淋了场雨,脸早就红透。

她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余光只看得见两人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挨得紧紧的,他宽大的臂膀几乎要把她淹没。

林冽见她眸光空空,意识到她又习惯性地发呆,不爽地抿紧唇,沿着已经挑开衣摆,找到那粒红痣。

她颤了一下,心脏像飘进了一颗种子,每被他抚摸一次,里面就开始生根发芽。

江烟狼狈至极,眼尾绯红,仍不愿意屈服。

灼热的气息在两人间游走,林冽洞悉她的心思,再次缠紧她的手,诱使着她摸到一块冷硬的金属块。

他仰头将她的错愕看得一清二楚,全身软绵绵得都是他恶劣留下的痕迹,无措的小白兔无路可退:“你……”

林冽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再含住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低下声,贴着她的耳道:“你不喜欢,那我们就换一种。”

“换你来玩我。”

*

江烟想,他是不是疯了。

步步紧逼的是他,对她又揉又咬的也是他,她再紧绷的神经也受不了地被击垮。

她甚至做好随便了的准备——就当是还回三年前,她失控黏着他不许走的那夜。

他现在却又甘愿地屈于她?

*

林冽慢条斯理地把玩着她的发尾,原本在内心焚烧的毒海,慢慢地被填平,如枯木逢春地开出沾满露水的茉莉。

江烟永远不会懂。

他可以忍受她三年的避而不见,纵容着给她一个缓冲期。

却无法宽容她的当面抛弃。

他已经给过她自由,总得有一刻能遂他心愿吧。

*

夜风吹过窗帘,小狗探头探脑地想进主卧,最后还是选择在门口站岗。

江烟还没从今晚的混乱中抽离,掌心火辣辣的痛觉,先让她疲惫地睁眼。

她已经记不清怎么被他抱回沉南别墅的了。

入眼看到的就是林冽神色轻松地在换衣服,西装被丢进洗衣筐内,那枚蓝色的冰蝶胸针被随手放在床头桌上,正对着她。

她还能感觉到掌心被它坚硬的棱角硌着的疼痛。

江烟趴在床边,缓慢地翻了身。

余光里是他低下头,把黑色的浴袍披上,后背的肌肉线条流畅,宽肩窄腰,手腕的青色血管明显。

跟他清冷的外表很相符,不夸张,但很有劲,像被雪色覆盖住的山脉。

林冽收拾好自己,走过来看裹成小岛的江烟,掀开被子一角,“出来,帮你擦一下。”

又擦?

江烟现在最怕他对她动手动脚了。

她心里还是气不过,压低嗓音:“不要。”

林冽知道她最爱干净,作势要拉开她的被子,“挺脏的。”

江烟把被他揪住的那一角给拉回来,很不高兴地背过身,软软的一团,拳头已经紧紧握住。

他还知道脏?

那还弄到她手上?!

她被他说着,也开始觉得不舒服了,虽然已经用纸巾擦过,可是到底还是怪怪的。但是她现在心态大崩,依旧觉得别扭,就是不想顺他的意。

江烟低下声:“不关你事。”

林冽坐在地毯上,两手撑在床边,等了这座孤僻的小岛一会,没听到动静,起身走了。

江烟骨碌碌地转回来。

眼睛已经湿透了,无声无息地掉眼泪。

他就这样走了?

她委屈地闷在被子里,明明是他说好要送礼物的,等了这么久,不然今天晚上,她会过得平静又轻松,不会遇到奇怪的人。

江烟呆呆的,瞬间觉得自己坠入谷底。

怎么会这样啊……

又坏又无情。

她抽泣着,想抹眼泪,又有点嫌弃自己的手,更加苦恼了。

林冽取了木盒回来,看着把眼里的小珍珠铺满枕头的豌豆公主,俯下身,把拍卖会拿下的战利品小心地放在她旁边。

“今晚欺负你的人,”他下巴轻抬,安慰她,“我不会放过。”

江烟懵懵的……最大的坏蛋难道不是你吗?

她不吭声,缩紧被子半推掉木盒子,拒收。

她不想要他的礼物了。

只是在盒子掉在地上时,江烟飞快地偷看了里面的东西。

亮亮的,一整套首饰,跟常规的奢华不同,很柔和的配色,白金跟浅蓝宝石,温暖得像在海平面,细微的钻石光如闪闪发亮的贝壳。不会为了夺目而刻意浮夸,低调温润。

正合她的审美,可江烟还记恨着他,“我不要你的东西。”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她也有很多很多漂亮的珠宝,多贵都能找得到,林冽给的,一点!都!不稀奇!

她听见他笑了声,尾音酥酥的,在喉骨深处发出的,低沉,带着勾人的调。

很快,他又恢复平日的痞气,手往下滑进被子里,勾住她的尾指,沉声道:“不想擦手的话,那我们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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