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安被抬去医院后。

“还疼吗？”

“疼，乖岁给我吹吹就好了”

岁岁当真低头准备朝着腹部吹。

余念笑着捧起了他的脸。

“对嘴吹”

“那不是吻吗？”

“虽然疼，但是如果你能，亲亲我就好了”

“那好吧”岁岁乖乖巧巧地凑近余念，贴上了眼前人的薄唇。

两人又缠绵了起来。

岁岁腿都软了，红霞爬上了他的眼尾。

“这个是kiss，乖岁”余念轻声细语。

“渴死？”岁岁听不懂装怪，一把推开余念。

“我现在教你音标吧，岁岁”

余念一愣，随即用手指拂着自己的双唇。

“我才不要说鸟语呢！我人话都不太会叫”少年生气了。

“要不要去上学？你能变得更聪明”余念细心解释道。

“要”岁岁点了点头。

少年听不懂，随便答应了。

余念揉了揉少年的头发，轻叹一口气。

他的执行力很强，说找就找。

随即打开电脑上网，查看本地学校。

岁岁一路跑下厨房，拿了一份蛋糕端着吃。

余念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拨通了好友的电话。

“秦殊，过来我家一趟”

在一楼大厅，秦殊来了，屁股后面还跟着乐呵呵的许久安。

“啧”

余念发出轻哂，随即揉了揉疲惫的眉眼。

真是，现在就想送客了。

不过还好，以他沉着的性格、良好的礼节，还能包容许久安。

“那个阶段呢？还是大学好，没有初高中的繁忙和压力，而且大学的学生心智素养普遍较高”

余念碎碎念。

“不是说岁岁笨，他学东西确实挺快的，但是一步就到大学，会不会太快啊？他接受不了啊”许久安疑惑开口。

“我有这个实力让岁岁享清福，为什么要他去初高中受苦？”

“我能替岁岁兜底，你能吗？”

余念转头反问，此击直冲许久安天灵盖。

“我有钱，为什么不能？”许久安怒气爆发。

“那你多权吗？”

余念闭上眼睛，不想和这小子讲话。

“……”许久安不再开口，自取其辱。

“哪个学校好呢？”秦殊重复道。

“哪个学校好？s校吧”

许久安眼睛一亮，两手一摊，随即提出见解。

余念淡淡瞥了一眼他，心里很不耐烦。

三人又一起上网翻找了去年的招生，选出m国所有高层次的大学。

最终，指定了s，a两所学校。

“岁岁，过来”

余念招手，少年疑惑歪头，咬着蛋糕勺子，小步叠了过来。

许久安翻开s与a的校园图，仔细询问。

“乖岁，你喜欢哪一个？”

“这个”岁岁随手指了一张金光灿灿的辉字体，s校。

他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余念抬眸一瞅，不知从哪里找的，a的宣传图是一片还未开发的荒地，全图昏黄；s则是截然不同的车水马龙，风景如画，页面的烫金大字还在闪烁……

“许久安，你太过了”余念沉声说。

“嗯～是有点”许久安心虚。

余念打开电脑，仔细搜索整理。

打开对比图，重新询问。

“岁岁，你喜欢热闹一点的，还是静一点的”

“这个墙的颜色你喜欢哪一种？”

“这个”

几人通过岁岁的手指与选择，还是得出了s的结论。

余念怜惜地揉了揉怀中少年的短发。

几人谈话也不避着岁岁。

“余念，我觉得你也太把岁岁放心上了，他现在能懂多少啊？”

“啊？我懂。”岁岁张望着几人的脸，他大致明白了。

余念将少年牵在身侧坐着，再次开口。

“我不想在岁岁未知事的时候就剥夺他选择的权利，这是他要去经历的生活。”

“诶！那你就让岁岁在你们中间，再选一次啊？”秦殊眯眼乐道。

“我会的，他选择谁是他的自由，甚至可以离开我们……”

余念看着岁岁投来的清澈眸光，眼里浮出了一抹温柔。

“牛，不愧是……这觉悟”秦殊佩服地冲余念竖起了大拇指。

岁岁两眼眨巴眨巴，吃着小蛋糕。

许久安一直未说话，他有些意外地盯着余念。

“你不方便出面吧？”秦殊问道。

“嗯——”余念撑手看着岁岁。

少年摸着图在发呆，随即打了一个哈欠，缩进了他的怀里睡着了。

“我去吧，s是我的母校；我出面不会有人怀疑”

许久安盯着岁岁，静静开口，目光幽幽。

余念点了点头，对少年好的事情，他一概不会拒绝。

…………

两人合计，许久安出人脉，余念出钱。

酒局一过，这件事情就敲定下来了。

明年9月份，岁岁就要去学校了。

仗着自己出了力，许久安天天就在余念家里，岁岁面前刷眼熟。

余念没有理他的小动作。

“岁岁，你怎么哭了？”

“余念，我好难过”

“许久安欺负你了？”

“我想吃栗子，街道外面的小摊跑掉了”岁岁摸着肚子，委屈道。

“！”

原来是馋嘴了。

余念无奈摇了摇头，笑着对岁岁说：

“周末我带你去捡栗子，好吗？”

“可我，现在就想去”岁岁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

余念思考了一下手头急需处理的文件。

正在思考中，许久安走了上来。

“我带岁岁去。”

余念盯着许久安看了很久，似乎在想些什么。

沉默许久之后，他艰难地摇了摇头。

同意了这件事情，也等同于同意了其他的要求。

岁岁是他一个人的宝贝。

不允许有人觊觎。

【余念拒绝了许久安的三人行请求】

许久安脸上没有被拒绝的悲伤，而是目光灼灼，直直盯着少年。

他打定了主意，要接回岁岁，不择手段。

“乖岁，我去打个电话，你过来跟着我”

“哦，那好吧”

余念不放心，牵着岁岁的手上了二楼。

在楼梯上，岁岁疑惑向下望。

只见许久安穿着风衣，插着兜站在楼下，容颜俏丽，乌发黑眸，眼眶微红，那双幽眸虎视眈眈，似要把他吸进去。

雅致的脆弱。

岁岁想起了那颗金灿灿的石头，他咽了咽口水，心道：

许久安，也好看。

余念敲着电脑。

岁岁走上去对他轻轻说：

“我想喝牛奶”

余念抬起眼眸，看着少年，似是想到了什么，认真地说：

“宋岁，你不能跟许久安走”

余念认真细致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谨慎。

他轻轻蹙眉，便在少年的心里泛起了一生潮湿。

“好”岁岁失神片刻，随即点头应和。

少年推开门，走下楼梯。

见许久安还站在那里。

一股叛逆与生气的奇怪感情、自岁岁的心底幽然丛生。

许久安眼睛一亮，自然地走过去牵起少年。

“岁岁，我们走吧”

“余念说了……”岁岁双眸无神，缓慢摇头。

“不能和我走？那我抱着你，就不算一起走了”

“？啊？？可我只是想喝牛奶”

许久安快步进入厨房，打开了冰箱，握着整盒鲜牛奶，撕开边角。

就这样，岁岁抱着15L的牛奶盒小口喝着。

岁岁对食物有着敬畏之心，吃与喝都是沉浸式。

此刻，他就专心喝着牛奶，什么也不想了。

许久安一把抱起团着牛奶盒的少年，两人明目张胆地走出了大门。

泳池泛蓝的水波，倒映出了这一对亲密无间的身影。

岁岁悄然后望，恰与立于二楼阳台的余念相视。

他那双闪烁的眼眸，如此纯洁。让余念不禁想起了养过的邪恶金渐层，顽劣又可爱，天真又残忍。

余念俯视着两人开车离开。似乎早有预料，他波澜不惊，重燃了一支烟。

修长白皙的手指夹着香烟，殷红的烟嘴含入薄唇，为苍白的俊容添了一分殊丽。

“呼～”

余念吐出寂寞的烟圈。

这次，算他心软，遵循了岁岁的想法。

下一次，少年就休想再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