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面原先摸鱼沉默的人纷纷冒出了泡,没有多久,穆萑芦签订婚姻契约的事情高高的挂在网上,而后面紧接着的是楚以淮第二次审判将会在一个星期后举行。
星网最后一条则是一个讨论小组的投帖,那张没有办法删除的照片,已经传播度过了十几万。
穆萑芦等人却对这些毫不知情。
穆萑芦作为底层星爬上来的人,看着自然保护区里的动物,满脑子都是“换成钱的话,我是不是明天就能够荣登富豪榜榜首?”
楚沛慈军校毕业,对这些东西同样处于可有可无的审美阶段。
三个人走在一起,活生生演绎出了——“人类的欢喜悲怒各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最后将他们从这种可有可无的尴尬之中,拯救出来的,是熊平忽然乍响的电话。
熊平确定,自己电话响的一瞬间,他看到了穆萑芦跟楚沛慈都换了口气。
似乎是?终于有点正常的事情能够做了?
“你好,王老师……”
熊平的手机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旧款了,因此在漏音上,简直就是听筒变小蜜蜂,再加上那边的人正处于生气上头的状况,每一句话都带着浓重的讽刺意味。
羞得熊平局促地在原地走了两步。
熊平挂断电话,慌张地朝两人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我……我家里出了一点事情,今天的在这里玩的时间可能……”
“要不然我将我拿到的钱返还一半给你们吧。真的对不起!或者说你们想要别的赔偿也行!”
楚沛慈看着熊平局促不安的模样,再联合之前在电话里面听到的“黑拳”、“胆子有够大的”、“家里是没人管了吗”等关键词句,他连忙安慰道:“放心吧,家里面要是有事情,就先去做吧。”
“是啊是啊,如果你在撑场子这方面有需要的话……”穆萑芦眼眸微亮,“我们也不是不能够去。”
“当然,是在你愿意的前提下。”
楚沛慈:“……”
倒也不用将自己想要近距离看戏这件事情,说得这么正大光明。
熊平特别好不意思,因为今天的计划就是在花虫谷过夜,也没有别的话,现在自己要走,按照花虫谷的规定,穆萑芦两人也不能够留在这里。
熊平纠结一瞬,抱歉道:“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
“不介意不介意!”
最后,熊平带着楚沛慈跟穆萑芦去了熊祈雯的学校,急匆匆地进去办公室,就看到熊祈雯校服外套被扔在一边,身上到处都是青紫。
办公室的人时不时朝熊祈雯看两眼,眼里露出来的鄙夷和厌恶,甚至连带着一些学生面上看好戏的神情,都让穆萑芦微微挑眉。
这熟悉的感觉。
“啧,还真让付羽璀说对了。”
楚沛慈闻言,自然地接话道:“付羽璀说什么了?”
“她说,施恶的从来都不是星球,而是人。”穆萑芦站在原地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朝人走去,捡起落在地上的校服外套,给人盖上。
熊平看到自己妹妹这样,心里也有些气恼,偏偏他嘴笨,不过是想要跟老师将前因后果了解清楚,谁知道一个字没有说,就被人拉着脸从里到位被讽刺了一顿。
“你妹妹要是不想考大学,完全可以离开学校!熊祈雯,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你自己说说?”
“我都原谅你多少次了?现在好了,你反而变本加厉给我去参加什么地下黑拳?那是什么!那是博、彩,这是你一个学生应该碰的东西吗?”
“你瞧瞧你这次月考考多少分?满分1800的全科,你熊祈雯连八百分都没考到,我真的是不知道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
熊平面色难堪,整个处于下风,好几次张口都被老师给抢了话头,最后只能够点头附和。
被人骂,甚至是风暴中心的熊祈雯一直低着头,多余的小动作一个没有。
仿佛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唯一表露出些许神态和动作的时候,是在穆萑芦将地上面的外套捡起来甩干净,然后盖在她身上,遮挡住身上钩烂的校服露出的肌肤。
楚沛慈的视线从熊祈雯身上落回到穆萑芦身上,薄唇轻呡。
老师直接让熊平给熊祈雯办理休学,熊平没同意,最后双方各退一步,让熊平将熊祈雯带回去好好教育一个星期,写承诺书,如果下次再犯,直接开除。
一场闹剧,熊平两兄妹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默默承受,一个沉默不语。
穆萑芦对这种剧情没有兴趣,外套一递过去,她就知道自己身上的过敏症状遮不住了。
眼角余光朝着楚沛慈望去,果不其然omega神色微沉。
妥妥的生气前兆。
她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悄悄地拉扯了下楚沛慈的下衣摆。
“做什么?”楚沛慈被烦得不行,撇头看向她。
“我们出去走走?”穆萑芦指了指正伏案抄着承诺书模板的熊平,小声道:“我刚刚跟熊平说了,到时候在校门口汇合。”
毕竟以那个老师气愤的态度,估计短时间内熊平都没办法离开。
楚沛慈点头答应,两个人从办公室出来,一同走在学校里面。
大概是因为颜值太高了,他们两个人走到哪里,都能够吸引到不少的关注。
“就坐在那张凳子上面吧,这个位置离学校大门也挺近的,等会儿直接起身朝学校大门走去就好了。”
穆萑芦身上的过敏反应还有些严重,走多两步,就难受得不行。
“好。”
两人并肩坐着,没了能够起话头的人,相处间的气愤都变得有些微妙,两个人都在等着另一个人开口。
穆萑芦绞尽脑汁,努力地按照感情大师付羽璀给自己发过来的心得,想着能够调动两个人气氛的话语。
最后在脑子里面搜罗数圈,穆萑芦选择放弃,轻叹口气,垂头看着地面。
谈恋爱真难。
楚沛慈听到人的叹息声,一愣,放在腿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跟他在一起,有这么难受吗?
大概是看到两个人坐在这里太闲,人不去找事情,事情就主动找上了人。
一个穿着校服的姑娘神色匆匆地从他们面前路过,一本笔记本直接飞到穆萑芦怀中,怎么看都有些刻意,小姑娘甚至连头都不敢回。
小姑娘将自己的脸压低,步伐飞快,生怕自己稍微停下来,就会被别人发现,然后引来麻烦。
接到笔记本的穆萑芦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将手里面烫山芋扔到了楚沛慈的怀里。
楚沛慈轻挑了下眉:“……”
楚沛慈对于自己怀里面“无意”落入怀里的笔记本还是有些好奇的,毕竟那个小姑娘一看就是故意将这东西往他们面前送。
楚沛慈能够联想到的就是还在办公室里面挨骂的熊祈雯。
他悠悠地将笔记本摊开放在自己双.腿上面,一目十行地开始阅读起笔记本里面的内容。
大概是写的时候太过于慌乱,字迹混乱无比,里面的内容却没有因为字迹的混乱而混乱。
楚沛慈看完后,神情不好,笔记本并没有在他手里面停留多久。
“你看看。”
“我不想掺和别人的家事。”穆萑芦心口不一地说着,但手上面的动作还是很诚实。
装作推脱不掉,又将自己塞过去的笔记本重新接过来,同样跟着楚沛慈翻了两下,神情不太好看。
“这件事情,先别告诉给熊平他们了。”穆萑芦将笔记本攥紧,神色沉重,“刚刚那个小姑娘……”
“她估计不知道我们是谁。”楚沛慈朝人摇摇头,“应该是熊平他妹妹认识的人,刚刚在办公室外面看到了我们,所以才会将笔记本扔到我们手里面。”
“回去再说吧。”
穆萑芦轻敛眼眸,将笔记本卷好,抬眸与楚沛慈对视,两个人都从各自的目光中看出了对这件事情的惊愕与诧异。
那个老师对于熊祈雯显然是爱之深,责之切,打黑拳这件事情放在翠峰星上任何一个成年人身上,她可能连眼神都不会给一个。
但是放在自己的学生身上,她只觉得无理取闹,熊祈雯简直想要翻天。
熊平将熊祈雯领出校门的时候,面色也不太好看,碍于旁边还有自己的旅客,也不敢说什么。
熊平将穆萑芦跟楚沛慈送回酒店,接连道歉。毕竟这一趟旅途已经被熊平弄得乱七八糟了,如果是别的旅客,估计早就投诉熊平,然后要求旅游公司过来三倍赔偿。
更重要的事情是,熊平本来就不是他们的导游,连导游证都没有,举报还能够拿到更加丰厚的赔礼。
可穆萑芦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反而是在分别之前,穆萑芦晃着手里面的笔记本,笑道:“今天过得挺开心的,麻烦你了。明天我们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就不用过来了,好好跟小朋友聊一聊,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清楚才是最重要的。”
“真的非常感谢!”
熊平朝人点点头,差点激动地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分别,穆萑芦跟楚沛慈神色就猛地耷拉下来,两个人各自倚靠在电梯里的一角。
“你觉得这日记本里面提供的消息可信吗?”楚沛慈揉揉眉心,有些发疼。
笔记本里面的内容其实很少,字迹很飘逸,大致是在帮熊祈雯开脱,里面说熊祈雯去打黑拳完全是被学校另一拨人逼着去的,然后那个小姑娘大概也是不敢透露出那拨人的名字,只是说跟第五军团,第六军团有关。
“不知道,万事都要查了以后才知道。”
穆萑芦不太会安慰人,但一想到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再加上他们手头上现在掌握的小部分真相碎片,倒也不是不能够延长一下楚以淮的第二次庭审。
毕竟按照军事法庭的庭审规则,一般都是要证据齐全才能够开始,但事故战舰的分析结果并没有出来,就已经有人利用舆论将这件事情往“楚以淮是叛徒”的结果上引领。
通过相关部门的调查,疯狂发表相关言语的基本上都跟第五第六军团有联系。
“不过从我们现在掌握的消息来看,那次的模拟训练第四军团本来应该跟着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在同一块军事领空里进行,但最后分配到的却是第五第六军团……”
“再加上我们查到的,第五第六军团关系密切,并且存在大量出售团下资源的行为。”
楼层到,门开,穆萑芦率先出去,边走边说,“如果能够证明第五第六军团涉险在翠峰星揽黑钱,那我们就能够顺着这条线继续插下去了。”
楚沛慈背倚靠着冰冷的墙壁,抬眸看向穆萑芦,“你觉得第五第六军团对我父亲动手了?”
“不能肯定,但……从我们现在掌握的蛛丝马迹里面不难看出,第五第六军团就算没有对楚以淮将军下套,估计多多少少也有点问题。”
穆萑芦抬手弄了下自己的头发,轻笑道:“有问题自然是要向联邦举报,毕竟我可是联邦的良好公民。”
穆萑芦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还有猜测都跟楚沛慈讲清楚,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没有证据就不能证实。”
穆萑芦觉得自己在刚创业的时候跟别人解释自己的计划书都没有那么费口舌,那么认真过。
只能说不会安慰人,她是真的吃亏。
从电梯出来到房间,楚沛慈一句话也没说,快要进房间的时候,穆萑芦以为今天晚上又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脑子里天马行空地想着别的东西,就听到跟在她后面进屋的人说。
“谢谢。”
“你是第一个……愿意把这件事情跟我说那么清楚的人。”
穆萑芦一愣,朝自己身后看去,楚沛慈站在她后面,神情认真。
omega本就长着一张好看的面容,勾唇轻笑,在微弱的灯光下面,都显得格外的明亮。
看得穆萑芦攥紧手心,略显慌张地转过头去。
舔了下唇,被细碎头发遮挡住的耳朵红得宛如腊梅。
开门的手一错,第一次还没有将酒店的门打开。
omega的面容还真的是蛊惑人心的魔鬼,她承认自己在美貌面前,有些难以抵挡的心动。
……
穆萑芦将他们的发现反手就分享给了楚家现任的两位掌权者,毕竟这件事情他们知道的内幕比自己要多,也经常接触军团那边的人。
将麻烦的事情转移到别人手里,这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方法。
显然,被迫接受麻烦事情的人不这么想。
刚下班就收到消息的付羽璀:???有病吧你。
付羽璀:再来一次我就拉黑你,做个人吧!我又不是你的私人侦探,怎么什么事情都要帮你弄啊!
穆萑芦:愿赌服输。
付羽璀:……上辈子欠你一条命吧,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累了。
付羽璀嘴上面这么说着,身体还是十分诚实地开始干活。
谁让她是赌狗,十有八输,每一次输都在延长着她帮穆萑芦的时间。
晚上,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被子。
虽然是同一张被子,但因为两人都有克制自己的睡姿,睡了这些天倒也相安无事。
穆萑芦洗澡的时候,通过浴室的镜子将自己身上过敏的地方看了一遍,基本上粉红色成团的疹子已经加深,今天早上还没有的地方,到了晚上也布满了。
穆萑芦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嘀咕着,“这说是满天星都不足为过了啊。”
因为过敏的低烧,穆萑芦洗澡的时候甚至觉得洗澡水都有些凉,等吹完头发,也没有顾上还在浴室里的楚沛慈,穿着长衬衫就缩床上面,陷入梦乡。
深夜,万籁俱寂。
楚沛慈躺在床上面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脑子里面想了许多的东西,从父亲出事到现在,每一件他经历过的事情,都没有办法从自己的脑子里面驱赶走,围着他的脑子嗡嗡直响。
越想,楚沛慈觉得心里面愈发的没底。
正当他准备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进入梦乡时,旁边原先睡得安稳的人就直接滚到了他的身边,炙热的呼吸贴上他露在外面的肌肤。
烫得很。
像发烧一样。
还未等楚沛慈伸手将床旁边的灯打开,从床边滚到他身边来的穆萑芦无意识地伸手掀开他单薄的睡衣,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两个人身上滑落。
穆萑芦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楚沛慈柔软分明的腹肌上,面上烧得绯红的灼热触碰到了温度低的肌肤,烧糊涂的人梦里面打开了冰箱。
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塞进去。
穆萑芦用脸蹭蹭楚沛慈的腹肌,轻吟出声,似乎找到了能够让自己降温舒服的方法后,更加的猖狂。
穆萑芦的手又将楚沛慈的衣裳往上撩。
梦里不过是将冰箱更上一层的大门打开,想要让自己更多程度地暴露在寒意下面。
而现实中,楚沛慈紧咬着牙,慌张地将自己的衣服往下扯,单薄的T恤在两个人手里面抢了几个来回,被人压着的楚沛慈都没能够将自己的衣服抢回来。
“穆萑芦!”楚沛慈有些恼羞成怒。
一时间他也分不清楚对方是不是故意的,连着深吸几口气后,刚想一鼓作气将自己手里面的衣服抢回来,穆萑芦下一个动作,让他整个人愣在床上。
甚至觉得,时间都变慢了。
烧得糊涂的人在梦里感受到有人跟自己抢冰箱,或者说是冰箱有了自我意识,疯狂地想要逃离。
可是她好热,热得快要哭了。
好不容易保住了自己的“冰箱”,重新将面颊凑近开着门的冰箱,感受着里面的冷气,就搜寻到冰箱里面还有软绵绵的冰激凌。
想都没有想,穆萑芦直接伸手朝着冰箱摸去,将一大盒冰激凌从冰箱里面掏出来,然后咬了上去。
而柔软且温热的唇.瓣,贴在楚沛慈的腹肌上。
从腹肌到头皮,楚沛慈只感觉到了阵阵发麻。
“……”
楚沛慈手慌脚乱地将死死抱着自己腰部的人给拉扯开,也顾不上自己腹部被人轻咬出来的水渍没擦,连滚带爬地从床上面下来,伸手将床边的大灯开关打开。
刺眼的白光“啪”的一声,亮堂了整个房间。
一亮灯,楚沛慈就看清楚了躺在床上那人的模样,先前穿着的长袖扣子早就散落,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上面的红疹比眼前的白光还要刺眼。
楚沛慈看到眼前的场景,只觉得脑壳发疼,咬了下口腔内侧的肉,最后还是先认命地给自己套上了外套,还有外出的裤子,然后单膝跪在床上,去将烧迷糊的人给哄起来。
“穆萑芦?”
楚沛慈连着叫了两声,躺在床上人也只是秀眉一蹙,不堪其扰地将自己缩成一小团,一点都不想动弹。
甚至因为穆萑芦的动作,已经散开的衣服变得更散,姣好的身材彻底暴露在灯光下面。
“我不是故意的。”
楚沛慈认真地看着衣服散乱的穆萑芦,憋红着一张脸,伸手帮人将衣服扣好。
本想越快解决这件事情越好,谁能想到越紧张,反而让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变得愈发得糟糕。
“这他.妈……!”
少骂脏话的楚沛慈看着自己扣了许久也没有扣上去的第三颗扣子,多少有些自暴自弃了。
还没有等他将心态收拾好,继续跟因为手抖而扣不上的扣子较劲时,原先躺在床上的穆萑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伸手朝他抓来。
差一点就将跪的好好的楚沛慈往她身上拉,整个人朝她睡着的地方倾倒过去。
“真的是要疯了。”
楚沛慈双手撑在人两侧,抽空摸了把脸上的虚汗,心里无数次后悔。
遇到这种情况,他就应该疼死,也不应该听人的话,将信息素抑制器摘下来。
“冷。”
穆萑芦迷迷糊糊地念了句。
先前身上有被子,她觉得热,如今什么也没有了,还有一小节肌肤露在外面,冷得出奇。
感受到自己上方有一个热源,穆萑芦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往上面去蹭。
楚沛慈俨然被人当成了一个大型的温度调节器,无论是冷了还是热了,都能到人身边凑一下。
“乖,很快就不会不舒服了。”
楚沛慈抓住人往自己怀里钻的机会,压根顾不上自己揽人腰肢的模样有多狼狈,先将人控制住,将身上的衣服穿整齐,匆忙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件长款厚外套。
楚沛慈抱着人就开始去大厅揽出租车,将他们送往最近的医院。
……
穆萑芦昏昏沉沉的,身体忽冷忽热,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像是做了一场绵长的梦,醒也醒不来。
梦里面她还在YUAN18星球,甚至身形也缩水了。
六岁的穆萑芦因为营养不.良,头发都是枯黄的,一身补了无数补丁的衣服,眼神凶狠地站在一个吃着糖的男生面前。
小男孩子比她高出许多,他父亲穆萑芦也认识,在yuan18星球的黑矿上当矿工头子,能够赚不好钱。
如果是平日,穆萑芦会听父母的话,绕着这人走远一点,毕竟穆家也有不少亲戚在矿上面打工,养家糊口。
但今天,穆萑芦一句话也没有说,跟狼崽子一样朝人扑上去,下手又狠又重,哪里最容易让人疼,哪里就是她落拳的地方。
一圈下来,穆萑芦也没从人的身上讨到多少好处,本就因为营养不.良有些瘦凹进去的面颊挨了几下。
一碰,眼泪就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面掉了出来。
“我都跟你说了别打架!现在知道疼了吧!”另一个有些稚嫩的责备声在耳畔响起,手上帮人擦药的动作变得轻缓。
如玻璃珠一样好看的眼眸里盛满担心,小男孩用棉签擦了两下穆萑芦受伤的地方,连着出声询问道:“还疼吗?这个力度你会感到疼吗?”
“不疼。”穆萑芦奶声奶气地说着,垂眸看了眼地上面摆了一派的药水,别扭道:“楚贝慈,我不要涂那么多药。”
“不好看。”
被人叫了声的楚沛慈手捏着药,连连呵呵两声,伸手在人的脑袋上敲了两下,“你现在知道不好看了!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啊?”
“还有,是pei,不是贝,能不能有点文化啊。”
被人训斥了的穆萑芦眨了眨眼,表情无辜。
她听话地抬头让楚沛慈方便擦颈项上的抓伤,苍白着的薄唇被舌头轻轻舔过,眼睛微转,笑道:“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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