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从厨房端出两杯速溶咖啡,他将其中一杯放在降谷零面前,坐到茶几对面。
“可以让班长也来一趟吗?”他问道。
“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在警校时期被公安招揽,现在不方便与熟人见面。”降谷零皱起眉,他清楚萩原研二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他更加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将伊达航也牵扯进来,“要不是猫和松田的螺丝刀太过蹊跷,我也不应该来见你。”
“我当然知道,小降谷你本来是想趁我睡觉的时候进来看一眼情况,搜集线索后,自己去调查小阵平的下落吧?”
降谷零的眉头皱地更紧了,“那你还……”
“嘛嘛、小降谷先冷静。”萩原研二抬了抬手,示意对方冷静,“我知道这件事可能涉及到很危险的东西,也很清楚班长有女友,他们会成家立业,不该被牵扯进这些危险的事。但他也是警察,每天都在面对危险,而我接下来要说的,和我、和你、和他、还有景光——和我们都有关系。”
降谷零惊异地睁大了双眼,“和hiro也有关?”
“对。”萩原研二点头道,“景光毕业后应该也是去卧底培训了吧?但你目前联系不上他,我们没有人能联系上他——或许小阵平可以,但他现在不在这儿。”
提到诸伏景光,降谷零沉默了半晌。事情既然已与他们四个有关,况且这件事严肃到萩原研二会特意强调诸伏景光来说服降谷零,金发的公安先生便也没在阻止对方通知他们的班长。半小时后,伊达航敲响了公寓的大门。
“萩原,是找到松田的线索了吗?这么急着喊我来你家……降谷?”伊达航显然是急匆匆匆家里赶来的,服饰凌乱。
“抱歉抱歉。”萩原研二双手合十 ,歉意道,“打扰到班长休息了吧,但小降谷不能在这里久留,只能现在把你喊过来了。”
“那么,萩原你要说的是什么?”三人没有做过多的寒暄,降谷零直奔主题。
“我们之前不是讨论过小阵平的心理状况吗?我们把目光都聚焦在他在英国留学的那几年,我们认为是在英国的经历促成了他的心理问题,但是现在,这个猜想有很大一部分被推翻了哦。”萩原研二低着头,视线落在咖啡平静的液面上,神色晦暗不明。
“什么意思?”伊达航惊讶道,“你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唔……怎么说呢……”萩原研二像是难以启齿般,欲言又止,最终一咬牙道,“其实我,在1987年的11月7日死过一次——至少在阵平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啊?”
“什么意思?”
伊达航和降谷零纷纷表示疑惑,萩原研二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班长、零、景光,你们三个之中,也有人死去哦。”
“我们不都活着吗?”金发首席满脸疑惑,“……等等!景光?”
萩原研二抬起头,直视着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瞳,“小降谷先暂时放心啦,景光目前应该还没有出事——或者说,我还没有猜出你们三个到底是谁出了事。”
“所以你才说,一定要班长也到场,这件事和我们都有关?”
“等等等等——”伊达航一掌拍在萩原研二身上,“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死过一次?你现在不是还好好地坐在我们面前吗?”
萩原研二再度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是非科学事件,小阵平死过一次,又重活了一辈子,就是俗称的重生啦。”
伊达航和降谷零都露出了三观震碎的表情,半晌,伊达航虚弱地开口道:“那……你的死亡,我、降谷、诸伏三个人的死亡,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的推测,根据小阵平平时的言行推测出来的——但是只要加上重生这一点,不觉得他平时很多行为都解释得通了吗?”萩原研二喝了一口咖啡,“我估计小阵平是在和我断联之后,1982年回到日本这段时间里回想起他上辈子记忆的,他回家后多出了很多奇怪的癖好,譬如不喜欢绿色,睡觉时一定要留灯之类的,我当时以为这些全是他在英国留学时留下的问题,但现在看来也可能与他的上一世有关。
小阵平对联谊的反感,可能也与我有关吧,毕竟我很喜欢联谊,但在他的记忆里,我死于1987年的11月7日——一场因拆弹失败而发生的爆炸。那么,和我相关的一切对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恐怕在小阵平的潜意识里,那个会强行拉着他去参加联谊的人可是已经不在了……”
“萩原……”
萩原研二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继续道:“还有那次去游乐园,小阵平提出要去摩天轮,还被小降谷你吐槽了,当时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加上‘重生’这一点,他在摩天轮上反常的沉默、对小猫的温和,这些不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吗?阵平他是在摩天轮上殉职的——和我一样,被炸弹炸死,很可能还是同一个犯人。”
降谷零握紧了拳头,似是想要狠狠地揍犯人一顿,伊达航用力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
“所以,你是从松田不眠不休制作樱花项链猜出我们未来可能会殉职的吗?”降谷零很快跟上了萩原研二的思路。
“这么看来,是你和景光卧底暴露的概率很高啊。”伊达航又提出了疑问,“未来的科技发展真的有那么快吗?这种隐藏在项链里的信号屏蔽器,得多小的体积才能办得到?”
“诶?”萩原研二愣住了,“这点hagi完全没想到,所以小阵平活了很久吗?”
降谷零皱起眉,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信号屏蔽器要发展到如此小的体积,对一切零件的精度都有极高的要求,不可能是短期内能做到的,但二三十岁和四五十岁的人阅历会有明显的区别,我们还不至于分辨不出二十多岁和四十多岁的人吧。”
“说得也是,也就是说,松田要么接触了顶尖科学家,要么就发生了更加非科学的事了。”伊达航又想到什么,惊讶道,“松田不会自己开发了高精仪器制作零件吧?好像确实像他会干出来的事情。”
“确实像是小阵平会干出来的事呢。”萩原研二叹气,“我记得他17岁回到家后,挺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还不让我翻他的橱柜——当时我还在想,我们都什么关系了,hagi像是会在意小阵平看青春期启蒙读物的人吗。”
“他想把自己变成超人吗?”降谷零吐槽道。
“不过,结合小阵平对零你的态度,我觉得……”萩原研二看向降谷零,欲言又止。
“所以,只有我活了下来?松田作为亡灵一类的存在,旁观了我的生活,对我产生了……同情?”降谷零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明显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感觉,“我就说,为什么那个卷毛混蛋有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那么古怪!”
“所以,既然降谷你活到了最后,那么因为卧底暴露殉职的就是诸伏了。”伊达航推理道,“卧底死后直到其卧底的组织覆灭,他们的死讯都不会流传出去,也就是说,要么你当时已经位高权重,要么就是你和诸伏卧底的是同一个组织。因为你是知道幼驯染的死讯的,否则这就无法解释松田有时候对你展露出的态度……嗯,同病相怜?”
“我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毕竟看样子,我们都没活多久。”萩原研二再度抿了一口咖啡。
“那班长呢?”降谷零提问道。
“没有丝毫线索呢。”萩原研二摇头,“考虑到职业问题,最可能的就是与歹徒发生冲突或者意外事件吧。”
三人围坐着茶几,面面相觑,对他们五人的死亡概率不予置评。
“总之,未来还没有发生,我们的猜想也不一定正确,还是要等找到小阵平之后才能确定。”萩原研二一合掌,总结道,“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怎么找到小阵平。”
其余两人将视线投向最了解松田阵平、最有发言权的萩原研二,于是半长发的青年继续说道:“以我对小阵平的了解,他应该是故意被抓的,那个组织很有可能是降谷你和诸伏要卧底的组织,他为了给你们开路,才以身犯险进入组织。”
降谷零皱着眉,露出明显不赞同的眼神,“他脑子是怎么想的——那么危险的地方,他应该也知道吧!”
“或许就是他上辈子的记忆,让他有足够的情报支撑他的自信。”伊达航发表意见,“那这样就侧面验证了他上辈子死后一直在观测降谷你的猜想。”
“完全没有办法放下心啊!小阵平——”萩原研二猛地将自己摔在茶几上,烦躁地抓乱了他的半长发。
“萩原。”降谷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用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开口,“成为我的协助人吧。”
“诶?”萩原研二抬起头,紫罗兰色的眼眸注视着金发的青年。
“这样你就有机会去学习普通警察不该涉猎的领域,有权限知道更多的信息。”金发的首席正襟危坐,“我和景光也是幼驯染,假如有一天,我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前面,头也不回地一个人踏进危险,我也会产生出这样的想法的——想去追赶他、想变得更强、学会更多的技能、不让他一个人面对危险,这样的想法。”
半长发的警官先生坐直了身体,在普通合租公寓里绝对称不上大的客厅,用他这辈子最坚定的语气说道:“让我成为你的协助人,降谷零。”
“万事小心,萩原,可别让我在审讯室里看到某些技能点满的你啊。”伊达航笑着拍了拍半长发同期的肩膀,他知道同期们不愿让自己这个有家室的人与危险牵扯太深,于是他伸出拳头抵在降谷零胸前,“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可别忘了你们的班长我啊。”
“当然啦!”“放心吧,如果有万不得已的情况,我们会来求助你的。”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tbc.
ps:文中与现实中的协助人流程和身份要求如有冲突,请理解成柯学(是我的bug)。
谈话很严肃,但萩原基本称呼松田为小阵平,因为tv里萩原叫松田接电话的那个片段,喊的也是“阵平酱”,我猜测他已经习惯在阵平后面加一个“酱”了
碎碎念:
是纯推剧情的一章,但班长没有在约会
三个人直接连一周目降谷是唯一还活着的都给推出来了,甚至猜到松田当了很长时间的阿飘,警校组论推理能力和脑洞都恐怖如斯
松田:眼睛一闭一睁,同期们什么都知道了。
松田:老实交代,在我被组织囚禁的时候,你们是不是组团偷了剧本?
松田:还有,萩原研二你不要瞎猜我的想法啊!
景光不在,是因为他和降谷已经没有联系了,我觉得他俩卧底培训应该不在一个地方。不过第四卷就是他俩主场了,问题不大。
其实本来以为三个人纯推理凑不出三千字,没想到很轻易的就到字数了,所以双线并行的时候,萩原这边的视角还得有一章,是萩原对幼驯染了如指掌的高光回。
之后的n章都是松田篇,我得稍微理一下章节安排问题,可能会慢点更新。
刚考完最后一门,下周一还要上一个月早八(闭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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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公安协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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