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与割裂的迷乱告终,世界不再纯白,回归五色。与高地英雄村遥遥相望的小教堂的台阶前,先后出现四个身影。
稍早,钢铁巨人头顶铠甲中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属于这个世界中的那副铠甲,属于这个世界中的人的人影凭空冒出。
世界有情,维护时间大计,想将罪人挤走;
钢铁无情,强补时间漏洞,想将兄弟挽回。
纳尔再次陷入虚无,
脑中,强烈求生的意志拴住他的灵魂;
身边,并肩战斗的铠甲呼唤他的归来;
脚下,失去记忆的钢铁巨人欢迎他的到来;
远方,情深意厚的亲友祈祷他的平安;
某处,萍水相逢的生人默念他的名字。
时间,无能为力;世界,屈从意念。纳尔睁开眼睛,安安稳稳穿戴着铠甲。不消多时,邓布利多已至身旁。
“纳尔,上一次看这个多彩的世界,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
“嗯,我们似乎依然格格不入。”
世界不情不愿地展示他的真实风貌,“犹抱琵琶半遮面”,隔层纱一般,看不真切。纳尔举着一个望远镜,“那些人的眼里写满了呆滞,以及迷茫。”
邓布利多接过纳尔的望远镜,“的确如此,这是好事。”
“我们走吧,汤姆他们在那个小教堂。”
邓布利多抓住纳尔右臂,两人幻影移形,出现在教堂台阶上。远望高地英雄村,早已人去楼空,邓布利多的声音很轻:“米勒娃。”
悄无声息间,又有两个身影出现。
四人齐聚,黄昏时分,太阳滑向西北,越过最后一道峰屏峦嶂,进入接驾的彩云中时,晚霞如血。在镶着金边的云?中一束束巨大的光柱散射出来,转动着,变幻着,洒在丘陵之上,洒在彩窗之上,洒在四人身上。蒙尘的彩窗闪耀,破败的小教堂焕发生机。
伦敦街头,无论玩闹的孩群,还是往来忙碌的人群,无不呈现出一种茫然的无措,呆呆的行走,怔怔的工作,割裂感扑面而来。
“里德尔,感觉这个世界上依然只有那么几个清醒者。”
“明明这次需要记忆的依旧是他们,我们没有疯,但世界疯了,却显得我们格格不入。”汤姆轻叹。
“我想快了,再等等。回来而众人皆不识岂不更可怕。”邓布利多出言宽慰。
“我们待会先去哪?汤姆”
“都行”。
........................世界各处
那顶帽子……又是那顶帽子。安德烈的意识再度模糊,他记得那顶帽子,属于一位他最欣赏、最喜爱的学生,对,是约纳斯,他和现在名扬天下的救世主、还有格林德沃大人一样,野心勃勃,充满干劲,拥有一大群紧紧围绕在周围的同伴,可他却独独缺少一份改变世界的力量,于是他的梦想永远被留在了特里尔,在人群中沉浮,安德烈本以为那个人早已泯然众人,直到他在七年前收到一份无法接受的葬礼邀请函,他还记得那个人拜托自己照料他的后辈,是汤姆·里德尔吗?不不不,不是他,奇怪,他怎么会这么认为!他还教过纳尔逊·威尔特宁·威廉姆斯呢!
“老板,最新的杂志该到了吧?”
“到了到了,给你。”
玛莎蹦蹦跳跳跑回家,翻看新的杂志,她的视线模糊了一瞬,揉揉眼睛,看着图画上的两个人,“奇怪了,好像只有一个人来着?可...确实有两位救世主啊。”目光再次停在了杂志的最后一页。
“我知道这本神奇的杂志究竟是哪个天才创办的了!”
“我也知道!”
“我们不是在创刊号上讨论过这个问题吗?”
“怎么感觉大家都忘了一次?”
“有吗?我可没感觉。”
这是谁创办的?答案呼之欲出,是自己的另一位儿时好友,我上次看杂志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玛莎放下杂志,放下疑惑,拿起之前附赠的一张错版卡,拿起新的疑惑。
画片上确实有个熟悉的人,上回她没有看错,有着淡淡的金色头发的少年微笑着冲她挥手,没有消散,轮廓精细,文字清晰。她感觉心里某个角落似乎被填满了,不再空落落。
“真的是错版卡吗?怎么又好了?”
……
“我就说我真的在创刊号上和人讨论过这个话题!”
文字在玛莎口袋中飞速刷新,人们的讨论也在彼此矛盾的观点下擦出了火气。
“你对你对,我也知道我怎么知道当时怎么了?”
“你这个无理污蔑人的家伙,我现在就在当时的现场,巴黎巫师万博会主会场的门口,既然认错了,你就现在自己过来,我给你一笑泯恩仇!”
........
“砰砰砰!”
欢庆的霍格莫德村角落,冷清的猪头酒吧大门紧闭着,急促的敲门声又一次打破了酒吧内满是霉味的寂静。
“滚!老子说了几次了,不去那个狗屁庆功宴。”
门外可以听到无奈的苦笑。
“都说了,滚!哪怕你是汤姆·里德尔!”
阿不福思抬起醉醺醺的头,抓起手边的啤酒瓶,用力地朝门丢了过去。
“砰!”
这一声“敲门声”比之前响亮了无数倍,他睁大醉眼,看到一个踹开了门的身影正握着自己丢出去的酒瓶,顶着扬起的灰尘向自己走来。
“呃……啊,”阿不福思的脸上酗酒的潮红不减,但看起来醉的程度远比他喝的多。
“嗝...我喝了这么多吗?怎么会出现幻觉?”
“阿不福思,难道我不能出现吗?”
阿不福思甩甩蓬乱的脑袋,准备上楼,“我一定是喝多了,才会看见阿不思”
来人打量着酒吧内昏暗肮脏的陈设,还有满地的呕吐物,再次无奈的苦笑,“这不是幻觉阿不福思,当然不是说你喝的不够多。”
“啊?你回来了?前两天来找我的那个小子把你带回来了?是...是汤姆。”阿不福思揉了揉眼睛,仍是一副迷迷糊糊难以置信的模样。
“是的!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我,你的哥哥,阿不思·...·邓布利多。”
阿不福思嘟囔:“这么长的名字也能记下来...”
酒醒了大半,“你...你和那个德国佬,阿利安娜!”
邓布利多目光增添一份愧疚,更加沉重,灼灼地注视着阿不福思。
阿不福思也回视他,灼热的目光中哪儿还有一点儿醉意?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心怀天下,不会这么轻易跑了!”
……
“谁他妈嘴巴蜡融化了,你别给我瞎扯。来来来,我想起来了,我告诉你,这个名字可是大有讲究,当初……当初有个物理学家,他自称的。我后来才知道他...他就是前段时间...另一个救世主威尔特宁先生。这名字来自一个神话故事,这故事可是他告诉我的,我给每波乘客都讲一遍—伊卡洛斯与代达罗斯使用蜡和羽毛造的翼逃离克里特岛时,他因飞得太高双翼上的蜡遭太阳融化跌落水中丧生,那天我还在杂志上看到,这伊卡洛斯是个想和老天比高下,抗争命运的人,好像说和那位先生有相似之处吧。所以这名字哪里不好了?我读书少但那位先生可有学问了,你甭想诓我。”
……
一名秃顶的英国男子猛地一拍头,本就稀疏的头发又掉了几根。
“巴里·戈沙克,波兰,被人救走了,被人救走了。谁?对,那个人很年轻,好像是个孩子,前几天好像还在报纸上见过他来着,对,就是他,另外还有几个同伙...”
“我就说他不可能是自己跑的!该死,我对自己的心理状态的剖析哪里有问题了?不过...我那天怎么没想起来?”
……
“地下室...好像帮我的儿子存过什么东西?好像不是他的...是他的一个朋友的。那个朋友...那个朋友....是那个朋友告诉我...他喜欢吃小番茄。于是我在西西里岛上用葡萄地种蕃茄,那里的番茄一定会长得很好。”
“他的卧室...现在很温馨,可他依旧极少前来,原来卧室不是这样布置的,远没有这么像家,我怎么可能如此细致体贴,是有个人告诉我的,不是克里丝,是他的那个好朋友,那个朋友还干了什么?他来过我家,我们肯定见过。但他做得应该远远不止这些。”
老汤姆叼一支烟,徘徊在宅子门外。
“村庄漫天遍地都是他的海报,海报上却没有一个是他。”
“没有一个耀武扬威的英雄看上去像他。没有一个声名赫赫的救世主有他的快乐。没有东西显示他曾是那个洋溢着令人羡慕嫉妒的快乐的穷小子。”
“他似乎失去了一无所有,只有与生俱来的骄傲的经历,看不出他在一个充满暴力、贫穷、欺骗和胁迫的街区长大。我这一软弱、尽想逃离的父亲,那个扭曲的女人营造的一场虚伪的欺骗似乎没能留下一丝痕迹。”
“他继承了我的面孔和姓氏,但其他的部分,包括那个女人的某些特质,我看不出,从不是英雄的他身上我看到的,我了解的,从英雄的脸上几乎无从寻找。”
老汤姆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头像。
“一个失去了眼中的野心与高人一等的自大的英雄儿子,还是我的儿子吗?至少不像一个会魔法的我。”
“他那个朋友...也在伦敦西城的孤儿院里...是否是那个朋友给予我的儿子长久的陪伴与信任?
他本如雪花,冰冷入骨的雪花,在瑟瑟寒风中随命运的西北风颠沛流离,风向生来注定,没有一对真正爱他的父母送温暖。那么,融雪之人,救赎之人,究竟是谁,是那个我无一点印象的朋友吗?”
“呼……”
烟雾浓郁,他本就老花的视线更浑浊了,人像模糊,情感愈发清晰。
“我恨过他,恨他的母亲,我永远恨那个毁了我半生的女人;
我嫉妒过他,嫉妒得发疯,他身无分文,但我的财产对他而言与垃圾一样;
我利用过他,利用他帮我找到了我的女儿萝拉;
我感谢他默认我的利用,尽管那个找来的萝拉是一个叫做理查德·朱维尔的骗子拐来的女孩,命运再一次骗了我,但我不在乎,她和一个埋怨粗心的父母却依然爱着他们的女孩没什么分别,我和一个爱着失散多年又重逢的女儿的父亲也一模一样,这个世界本就充满了遗憾,但我们互相需要,我们就是父女。
她就是我的女儿,哪怕找到了真正的萝拉,因为她救赎了我,我因她学习做一个负责任的父亲。
我爱他,我努力做一个好父亲,我迎合他的喜好,哪怕被我伤害的孩子不再认我,哪怕他心中的家人只有...只有他的朋友。
我为他光明的前途高兴,也祈求他快乐不再真相浮现。我想知道他心中坚冰是如何融化的,但我想不起,我以前一直知道为什么。
烟头仅余火星,老汤姆长吁一声,“我记起来了,那个救赎他的朋友,我明白了...”
“出乎意料”
“颠覆认知”
声音令老汤姆眼前一亮,他猛的掐灭烟头,“你们回来了...”
那个穷小子独有的快乐回到了英雄的脸上,身边有一个金发友人,就是那位先生,自己曾念过名字,曾让自己也能享受魔法...
“纳尔逊·威尔特宁·威廉姆斯先生。”
身后,海报,眉开眼笑的黑发者身旁,还有一个金发的年轻人闪现。
“克里斯呢?”
……
“他回来了,我的兄长,我的家回来了。”
“阿黛尔,你没忘记我,太好了。”
“我一直记得很清楚,你将我从死人堆里挖出来,送给我你的姓氏,我永远忘不了。”
……
“我这里当时应该有两个新年前后生日的孩子,一个是汤姆,还有一个好像是汤姆的好朋友,只有他和汤姆小时候玩的到一起,他很早熟,很懂事,每个人都想和他做朋友,他还有亲戚周末带他走...他们...他们后来时不时回来,有一回帮了另一个孩子,克里斯蒂安...他叫...他叫纳...尔...什么?....纳尔逊,对了!这样一个好孩子,我怎么会突然忘了?”
“那样大的雾,必然是一根非常的魔杖选择了一位天赋异禀的主人。我检查了魔杖库存,我那天除了紫杉木魔杖,还售出了一根黑胡桃木的,十四英寸,罕见的长度,他的主人应该是个高个子。可我为什么对比里德尔先生还高的,同样强大的巫师毫无印象?它的主人,究竟是谁?”
(汤纳如果听到了后
“纳尔,奥里凡德先生想不起你的原因找到了。”汤姆尽最大努力忍笑。
“我是被负重硬生生压弯的好不好?我本来绝对比你高!”纳尔再一次重复辩解。
“真是浪费了你两米的身高基因。”)
“汤姆...我喜欢他,可他怎么变了那么多?感觉他最近都不快乐了,我也感觉不太好。阿尔法德你狗叫什么!我才不是用情过深呢!,我们四个无论少了谁都会这样好不好?四个?少了谁?少了一个和汤姆形影不离的人...是男生...长得也不错,也很强,但我更喜欢汤姆这种巫师...嗯,他好像有点像麻瓜...我是说决斗方式……他...他叫...纳尔逊……”
“我打了哪门子三个勇士?我就说不是我,我上去难道不是只有被汤姆秒杀一条路吗?明明是我编过一本思想录的...那本书记录了他出口成章的金句...叫《纳选》那么...他是...纳...纳尔逊……”
“我们车间主任都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发明了魔法工厂,分明是另一位贡献极大的大人,这简直是笑话,那位大人才华横溢不仅发明了魔法工厂,还发明了一系列管理考勤方法,主任办公室里的一本讲车间管理的书,怎么可能是他自己学习自己分明是那位大人的成果。剽窃知识产权应该犯法吧?我要告诉那位大人...那位大人在哪里?他是谁?他绝对曾经声名显赫。...威尔特宁大人...”
“(咕咕咕咕咕咕)它说你们连凤凰的主人都不记得了。连它闯入的送信对象都不记得了,连它都不如。不对呀,我明明记得,现在记得。我怎么可能不如一只猫头鹰!”?”
“我永远感谢那位帮我们摆脱了“药”的恩公”
“当初天使为挽救我们逃离第二塞勒姆的地狱付出了代价,现在天使为挽救我们于魔王毁灭中再次付出代价”
“传教士是一个传播魔法的伟大发明,他的发明者也同样伟大,不怕天罚,敢于盗火。”
“他让我的哑炮孩子同样拥有未来。”
“你来了?这电影想起来没有?”
“你……回家了么?回过了?你的承诺还作数吗?”(纳尔去看她了)
“那个叫纳尔逊的老猎人和追捕我的人同名,和我后来追随的人同名。”
“****,骗我的人我忘不了。”
“纳尔逊大爷!皮皮鬼哪敢忘了你啊!(小声bb:你偷了我东西还想让我忘?况且你那猫也不让啊。)”
“喵~”(我这不负责任的主人居然没再扔我一次,我还以为他彻底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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