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萱萱和大卫待在家中过了两周,这期间他们除了买菜那里也没去。大卫连院子都不想出,看着那个黄色的警戒线的带子栓在家门口就闹心,想想门口的大树下还被雷劈死一个人就晦气。翟萱萱在家尽量不去招惹他,免得他追根寻源的都说是翟萱萱的这个不对,那个不对的。
这一天,托尼和汤姆来家,告诉他们黄色警戒线已经拆除,以后大卫可以随时地进出家门了。大卫听后脸色阴云有些消散了,他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一套在门口花树下的沉甸甸铁铸的花园椅子搬到路边当废品处理了,想想安娜在椅子上被雷劈死就心悸。
这次托尼来,跟着来了科恩博士,看到他亲自来家,翟萱萱预感到不好的结局。
托尼介绍说,“科恩博士多次和我们局要求,一起来看看你,免得他一个人上门,你反应过度,安娜的事件他已经很自责了。”
翟萱萱听后有些歉意安娜的去世,主动对科恩博士说,“你好,我很抱歉,”
科恩穿了一件白衬衣配西服裤子,没有打领带,胡子茬有些冒出来,看着人有些憔悴,看来安娜的死他压力不小。但科恩的眼神还是有高度能量般的,双目光炬探到翟萱萱眼底几秒钟后,对她说,“你恢复的不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看来基因很不一般啊。”
翟萱萱一听他明晃晃的扯到基因,就猜到了他今天来家就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果然他身边的托尼说,“翟女士,为了你的安全和后续案情的需要,你要搬离这里,跟我们到一个特别的地方,”
大卫听后关切的问,“我也去?”
托尼摇摇头说,“不,只是你太太。”
大卫听到自己不去,只是翟萱萱离家,再看到科恩博士今天亲自来家里有些不安。想起翟萱萱以前说过的,如果被接走后,也许他会收到翟萱萱去世的消息,其实是被什么组织藏起来。
大卫有些担忧眼神是不愿意的,他盯着翟萱萱意思是说不要去,但是翟萱萱想起这些天60多岁的大卫,被自己搞得生活节奏混乱和精神都受到了损害于心不忍,想着自己离开也许就是对大卫的最好结果,自己一走,麻烦也就跟着走了。
看着翟萱萱思考半天没出声,托尼就托盘而出的说出了主要的原因,“主要是安娜的母亲吉娜到科恩博士的医院去闹,还把他告到了医生管理局,说是还要来找你的麻烦。说是安娜上门给你的治疗你一次次的拒绝,她为了完成任务冒着打雷的天气来你家等你,才死在你家门前,你也有责任。”
大卫一听不甘心的脱口而出,“安娜的死我们有什么责任?我们又没有让她来,是她非要坚持来家里,她强行的给我太太打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托尼神色是同意大卫的话,但是转述安娜母亲的原话意思,“你太太该去复诊不去,结果安娜被她老板督促的一遍遍的来你家。安娜□□时候你们不在家,你家门口树下偏偏放了一副铁质的椅子,天打雷下雨为了躲雨和等到你们,她才坐在你们家门口树下的铁椅子上。所以安娜才被雷劈死了,大树在雷雨天是危险的导电体,树下的铁椅子就是导雷杀人的武器。”
在一旁的汤姆补充说:“我们已经牺牲了两位同事,到现在案子还没有破,上面考虑了在这布控的危险,现在派活都没有人愿意来这里,再加上安娜母亲也要来闹事,我们不知道她会如何做,所以上面考虑翟女士搬离这里是最好的安排。”
汤姆的话确实是非常有充分的理由,虽然案件没有破,但是翟萱萱已经成为了事件的暴风眼,不论翟萱萱愿不愿意的都要接受警方的安排,大卫和翟萱萱无话可说的反对。
另一方面听到安娜母亲说安娜的死原因和自己有关,让翟萱萱心生愧疚不安。但是翟萱萱一听安娜的母亲叫吉娜这个名字,脑袋轰的就要爆炸了,既往的火星吉娜给自己带来的折磨一下涌上心头,安娜母亲叫吉娜,都是黑人,这个巧合也太变态了。
好像吉娜是自己人生中的阴影挥之不去,如果现在真是幻境,这个叫吉娜的又是自己的对立面。翟萱萱终于明白了,怪不得科恩博士看着有些憔悴,被意外死亡员工的家属告,需要请律师和准备庭审,是一个折磨人精神和意志力的恶**件。
翟萱萱再也不想面对叫吉娜的人,也许她们年龄不对,人也许长得根本不一样,也许就巧合的名字,就像中国人喜欢叫王伟李伟张伟,白人爱起名叫玛瑞亚一样。
翟萱萱对托尼说,“好!我跟你们走,但是不是现在,家中一些事需要和老公安排商量一下。”
托尼爽快地答应,“好。”
在旁边一直没有多说话,眼睛像雷达一样四处看的科恩博士提出,“我可以参观一下你的住宅吗?”
翟萱萱本能的警惕问,“为什么?”
科恩博士说,“想找找你上次雷击后昏迷,和安娜雷击死亡的线索,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磁场。”
大卫不高兴说自己家有什么怪力乱神的,就反驳说,“我老婆被雷击昏迷不是在家,而是在她诊所的楼下停车场。”
科恩头也不抬的已经开始在房间里巡视,边看边说,“我知道,所以才要看看有什么遗漏没有。”
托尼第一次听到翟萱萱也被雷击过还活着,有些吃惊地问,“什么你太太也被雷击过,没有死也没有伤,真是太幸运了,怎么会有如此密集的雷击事件和你们家有关?”
大卫无奈地摇摇头不知怎么回答,科恩在翟萱萱的陪同下,来到了翟萱萱的卧室,看到床对面架子上摆着佛像和10来个大大小小的金钵。肯恩眼珠放亮的问,“这是什么,怎么像个法阵,谁帮你们布的法。”
翟萱萱记得安娜死前曾经说过,自己从深度睡眠中苏醒是他们没有预料到失误。翟萱萱怕大卫说漏嘴,让科恩知道是金钵声音让自己苏醒的,赶忙抢着回答说,“这些是我们2周前去佛光山刚买的,拜佛用的器物。”
“那你们买这么多?”
说着疑惑的科恩博士拿起一个金钵仔细的里外查看。
翟萱萱解释说,“我看大小是一套就都买回来了,看,摆着多好看。”
不久,托尼科恩他们走后,翟萱萱和大卫安排家里的事物,翟萱萱说,“你要不是搬到出租房去,这间房子就卖掉吧 ,出租房反正也是卖不掉,你住在城里面,离女儿家近,有事可以喊他们回家陪陪你。”
大卫悲观地说,“这间屋子前院刚死过人,也是不吉利,卖不上价,不过我确实想搬出去住了。”
翟萱萱劝慰道,“这间屋子不错,会有人买的,安娜是死在外面,又不是在屋里,价钱便宜肯定有人买。”
大卫同意的说,“好吧,就听你的。”
说完两个人就在家中开始收拾,处理掉不需要的文件,旧物和家具,帮助大卫收拾生活必需品,以备他搬到出租房新家里用,忙碌了好几天才搞完。
翟萱萱之所以这样安排,是有一个直觉,如果自己来到幻境中,青云大师说过,幻境和生活是不可分割的。自己来幻境是有使命的,翟萱萱这两周也是在内心思索过,寻找过自己在幻境实锤的证据,哪怕这里的生活真的是自己的人生。
青云大师让自己重复的一句话就是,“时间不对,空间不对,位置不对。”
还有分别时候青云大师说,“不能说没有这个梦,也不能说没有一切相,我们生活的空间就和梦一样。”
这两周,翟萱萱一直在心中像复读机一样,反复地倒带循环的重复这几句话。思考后,翟萱萱分析现在自己不能判定空间和位置,唯一可以找出的,是自己感觉到幻境的时间上扭曲。这些扭曲就像电脑程序中的bug一样,虽然程序是趋近完美的,但是幻境才有各种bug会扭曲的时空。
翟萱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家门口的花树,花树下还雷击了要暗自来家给自己上药的安娜,现在看到门前花树上的蚂蚁窝不见了,就算是记忆里翟萱萱和大卫砍树时间错2年,从2050年来到2048年,但是翟萱萱清楚地知道,以前被砍掉的一尺粗的树干里面全部都空心了,绝对是有个10年时间才被蚂蚁啃食坐窝的样子。
其次女儿艾米的年龄不对,2048年女儿已经26岁了,并且还和霍姆结婚自己独立居住了,而自己才四十多岁,是根本不可能的,在北美读完牙医自己都快30岁了,女儿就算是毕业后马上出生,等她26岁结婚成家的时候,自己因该是快奔60岁的时候。
第三大卫的年龄也和2048年对不是卯,60多岁老的太快了,看着像是照顾自己深度睡眠一年多折磨的苍老,但是年龄是不该这样的。
第四个不对,树叶机器人,石头机器人,这些是火星50度灰的产品,是2050年后的科技,怎么会穿插到现在,还是无主的东西,最后不见了。
对于空间的异常,翟萱萱不知道在这里斯密特和肖剑都是电影明星,算不算是一个异常。
几天后托尼开车亲自来接翟萱萱,翟萱萱没有带太多的随身物品,有过上一个世的经历,她知道这一去一切都会有国家负责了。大卫怕她万一中招醒不过来,就挑出一个小的金钵让翟萱萱带上,托尼检查了翟萱萱的行李。看到两本书,金刚经和易经他没在意,看到吃饭碗那么大的金钵犹豫了一下说,“这个东西是金属的不容易过安检,还是算了吧。”
翟萱萱明白了,托尼的话已经暗示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是有一个层层安检的机构。于是她把金钵放到大卫手中话中有话的说,“以后如果我再睡着了,你有机会来看我的时候带一个给我。”
大卫和翟萱萱要分开了,有些难受的嗓子眼堵着说不出话来的,点点头,“好。”
翟萱萱在离开家门,在上车前分别的时候,张开双臂和大卫拥抱了一下。大卫有些始料不及的手忙脚乱,和翟萱萱当着托尼和老婆拥抱的告别。这些洋人的礼节,以前他作为一个山东男人是嗤之以鼻的,但是想到翟萱萱说的不好的将来,就接受了这个礼节。
翟萱萱抱着大卫,头依靠在大卫的脖子处,想起上一回被国安局开车接走后,以为去一趟就会马上回家,结果就再也没回来,后来飞到火星,和斯密特和肖剑组成了三人的家庭,还生了一堆的孩子。自己内心非常歉意和大卫没有好好地说过再见,现在这次似乎是在弥补上一次的遗憾。
翟萱萱预感到以后的人生他们将渐行渐远的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了,翟萱萱感谢这一次有机会弥补没有好好和大卫说再见遗憾,既然彼此相逢成为夫妻就是缘分,无论是在幻境还是现实,谁又能说清楚哪个时候是睡着,那个时候是醒着的,大卫虽然和大部分国男的一样嘴上没有甜言蜜语,可是还是默默地守着如同植物人的自己一年多,不迷信的他开始天天的烧香拜佛,寻找让自己苏醒的办法。现在翟萱萱越来越确信自己今后的路,她和大卫的缘分到了尽头,感叹缘来缘去都是天意,有过彼此最好的陪伴时光,就是今生这段时间最好的缘,这次如果真的是在幻境的话,最起码的一个好处是有机会再看看陪伴了半生的伴侣,好好的和他说一声再见。
想到这翟萱萱拥抱完最后和大卫身体分开的时候,轻轻嘱咐了一句,“如果一年后我回不来,你就找个能照顾你的人作伴,忘了我,好好的生活。”
大卫不期然听到翟萱萱这样说,想反对夫妻分别时候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但是看到翟萱萱的眼睛亮亮湿润的认真的望着自己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嘴巴蠕动了一下就没有再说什么。
翟萱萱上车前最后对大卫说,“我走了,你要好好生活,为你自己。”
托尼带着翟萱萱开车往总部集合地点开去,路上看着有些郁郁寡欢的翟萱萱,托尼不解的说,“翟女士,我看你好像视死如归的样子,说那些话给你丈夫,其实就是暂时地分开,等案子破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翟萱萱反问说,“你负责这个案子?你知道把我送到什么地方去?”
汤姆接口说,“没有,我们听上面指示,我们只负责把你送到总部的一个集合地址为止。”
翟萱萱,“所以你们怎么知道我不是和丈夫最后一面了?”
托尼看到翟萱萱说这么严重,了解最近的死亡事件扑朔迷离的有些理解翟萱萱的情绪了,于是就说,“翟女士,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没想到翟萱萱善意的提醒他们俩说,“你们尽量忘了我这个事件,免得像你们同事一样被害了。”
汤姆不喜欢翟萱萱这个普通人来吓唬作为警察的他说,“翟女士,我们可是好心对你,同情你的遭遇,你怎么能够咒我们呢?”
翟萱萱不客气地说,“不是咒,我在想,那天如果我没有去庙里烧香,如果还是你们俩监视我,说不定今天我们三个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翟萱萱的话说完,汽车的气氛冷到极点,翟萱萱说的没错,托尼脸色有些严肃的说,“谢谢你翟女士,你的忠告我们记着,但是我们的职业是警察,就是保护大众安全的,既然我们有过这么多交集,彼此熟悉了,你可以相信我们,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们。”
翟萱萱真诚地说了声,“谢谢,如果我一年后没有回家,你们就到我家看看我丈夫,让他看开些,但是你们不要到上级去询问我的下落。”
“好,就这些?”
“嗯。”
不一会儿,托尼把车开进了多伦多远郊的一个基地的白色大楼前,下车前托尼拿出笔翻出一个车内的即时贴纸,写下了他和汤姆的电话号码,递给翟萱萱说,“有事可以打这两个电话,我们就不下车了,有专门的人员接待你。”
翟萱萱拿好即时贴看了一眼就把即时贴贴在了手心里,拿着随身的东西下车了,一个穿白色制服精干的军人从大楼里走出来,查看了托尼的警官证后,就来到翟萱萱面前说,“翟女士,我们一直在等你,请你跟我来。”
托尼看着翟萱萱走进了大楼才开车离开。穿白色制服的男子带着翟萱萱来到了一楼的一间小会议室,“翟女士,你先进去坐,把桌上的表格填写完,我马上回来。”
翟萱萱坐在有表格的桌子前,拿着表格开始填写,看着这些表格,想起了多年前的夜晚自己被斯密特派的警车带到一个基地中心后,第一件事也是填表格,翟萱萱嘴角微微的轻蔑一笑,这次又不知道是一个什么开始?又是我生殖指标超出常人才入选的吗?可是在如阿吉医生那里检查,我的健康指标和常人一样,可以发射反物质粒子流的兔子耳朵样的子宫肌瘤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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