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地重游，舒暖不是衣锦还乡，更没有什么归心似箭。事实上，舒暖私心不是很想回到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四年前她回到平城工作，想着或许可以来孤儿院看看。却听说孤儿院已经拆迁，搬到了一个新的地址。原先那些老师也应该已经被育儿机器人代替。

小时候吃的苦让她知道现在生活的弥足珍贵。掐指一算，大多数小时候的伙伴都应该已经工作了吧。生活已经没有了交集，舒暖也并不是很在意。

“舒暖？你没事吧？娜塔莎带着人跟在我们的后面。如果有任何异常，她可以保护我们撤退。”

宁献开着车对舒暖说道。

当发现那个坐标准确的定位在舒暖的孤儿院上时，这巧合让舒暖和宁献都不寒而栗。

如果不是宁献坚持把这件事告知娜塔莎，还有一同陪舒暖赴约，此刻舒暖应该已经单刀赴会，独闯贫民区了。

让宁献尤其警惕的是这个组织一向是以匿名的形式出现，这次却主动约舒暖出来，不由得更加让人担心他们居心叵测。几方商量后，最终的方案是由宁献陪舒暖去那个坐标。而娜塔莎分路带人伪装暗中保护。

话说另一方面，一夜未眠的印佳目不转睛地盯了一晚的监控录像愣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倒是这没什么异常让她觉得其中非有猫腻。她执着地将录像的内容转发给了她律所技术部，希望他们细细检查后再下结论。

第二天天刚微亮，宁献开着小王的车，一路从新彼得堡开回平城。舒暖为自己的电脑安装了反监控系统，将她的实时定位发给了娜塔莎。她特地在开车时放慢了速度，目的是让娜塔莎的队伍方便找到她们。两批人的定位最后在平城的外围才汇合。

虽然知道舒暖的老家是在平城，宁献却从来不知道她具体长大的地方。只是还在大学时，依稀记得舒暖有提起自己长在孤儿院，许多儿时的朋友死在矿井下。但是具体孤儿院的经历，她却从来没有提起过。难道这个组织和她的孤儿院有关吗？

载着两人的车驶入贫民区。二十年前的贫民区，如今也因为科技的发展有了不少的改善。现在已经变成老龄化严重，被时代抛弃的小镇。

沿路没有多少绿化，沥青马路牙子上除了路边的老人外，还有零散的一些养老型机器人。许多食品加工工厂搬到了这块地区，不远处的天边冒着灰烟，舒暖难以想象生活在这附近的生活。一切都变了样，舒暖不得不用导航找到回孤儿院旧址的路。

导航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三分钟，舒暖的心脏开始砰砰地擂动，她有些激动地喘不过气，宁献注意到她的紧张，为她开了一寸窗户，熟悉的感觉伴随着冷风吹在舒暖的脸上。

“不要担心，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宁献说道。

舒暖直接将窗户降到最低处，看着宁献道：“我不需要你保护。如果不是你非要跟来......”

宁献没有让舒暖把话说完只是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建筑道：“我们到了。”

一座巨大的工厂出现在宁献和舒暖的面前。工业的烟囱正冒着灰烟。原来这就是两人在远处看到那一缕烟的源头。

“这是什么地方？” 舒暖试探性地打开门，抬头道。

“应该是一个重工业厂。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

两人绕了几圈却没有发现入口，工厂的大门都被铁栅栏挡住，不动用武力根本进不去。

正当两人踌躇不前时，一个身着燕尾服的机器人走了出来。如果不是它还没有完全升级的面部仿真系统，舒暖和宁献差点就将它当成人类。机器人面部表情以假乱真的技术在三战前就已经很完善了，看来这机器人的主人没有为它升级应该就是为了让人类方便区分它是冰冷的机械，而不是有血有肉的人类。

看到是机器人来接它们，舒暖自然而然地放下了一些警惕。因为机器人必须遵守的四条法则，除非他们的主人受到致命的威胁。他们是不可以伤害人类的。相对比于狗急跳墙，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人类来说，和机器人打交道会安全很多。

宁献起先在看到机器人时也稍微放下了一些悬着的心。对方没有派人拿着枪械来和她们对峙，她很开心。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脸上挂着笑容的机器人在这一刻仿佛露出瘆人的杀气。

机器人走到两人的面前，恭敬地开口道：“我的主人们已经在等了，请和我来吧。”

宁献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机器人没有问她来的目的。毕竟在那封邮件里写得很清楚。他们只想见到舒暖一个人。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们还是先进去再说。

机器人没有将两人带入工厂，而是绕到附近的一个下水管道入口，在环顾四周后确认没有人，打开了下水道井盖。

“这是去哪里？我们难道不是要进那个工厂吗？”舒暖掩着鼻子问道。她伸头往下水道里探去，里面漆黑一团，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她身上除了手机以外没有任何照明设备。

机器人的头顶出现一盏远光灯，为她照亮下去的阶梯。

宁献沉默着跟了下去。舒暖越发觉得这事离谱至极。想着后援的克里斯蒂应该就在附近也爬了下去。

进入下水道后又走了差不多三分钟，舒暖和宁献被带到了一扇需要虹膜解锁的智能门前。机器人没有虹膜，但似乎是有人在门后操作一般，门在他们靠近的时候自己打开了。

“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叫我来这里？” 舒暖顿了顿脚步问道。

明知道一个来接她们的管家机器人是不会回答她的问题的，舒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机器人转头对舒暖道：“主人说只要你见到他们，他们就会告诉你的。”

机器人在转过头时将远光灯转换成了一盏近光灯，舒暖还是差点被闪瞎了眼。宁献立刻上前将她拉到身后。她打算先走进去，这样如果门后有任何异常，宁献可以先挡下来。

“宁献，你干什么？我先走。他们要的人是我。” 舒暖也知道宁献这样做的目的，想走在她的前面。只是宁献和机器人走得很快，舒暖已经插不进去了。

门后是类似于办公区域的地方。不少机器人在这里工作。

“宁博士。我的主人请您跟我到这里来。”又一个身着燕尾服的机器人走到两人面前对着宁献说道，脸上却没有笑容。

舒暖听到这话警惕地挡在宁献面前。她拿捏着这些机器人碍于第一法则的override，不会做出伤害人类的事情，她暂时没有丝毫的害怕。

宁献却被舒暖的这一举动给惊到，抢在事态失控前忽然道：“我和你走。”

*备注：文中提到的机器人必须遵守的四条法则最早是由Isaac Asimov提出的。起初是三条机器人必须遵守的真理，他又在这三条的基础下加上了一个零号法则，变为四条。后来他的这四条法则被现实当中的机器人产业吸收。基本上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在科幻小说中，几乎所有的机器人都会遵守这四条法则。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再查一下。

大约就是(0>1>2>3)

0.机器人不能导致全人类毁灭。

1.机器人不能伤害人类。

2.机器人必须遵守人类的指令。

3.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的安全。

最近感冒了，什么味道都闻不到，超级虚弱。先把这一章发出来。明天可能加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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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