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序幕
夕陽斜照，雪色微融，整座主城沐浴在一層溫熱的橙光之中。
波風水門從街頭一隅的酒館離開，眼神迷濛地站在巷口，讓冷風吹了片刻，才在原地結印，身形一閃，飛雷神瞬身回到辦公室。
金髮男人腳步有些不穩，撞進椅背，整個人往後一倒坐進椅子裡，還帶著一身酒氣未散的餘韻。
可迎面而來的不是風，而是冰冷如刃的鮮紅視線。
千手扉間抱著手臂站在書桌對面，身影逆著斜陽，只見他冷冷開口：“把蒜山他們丟在城外遊蕩，這可不是我們說好的。”
水門還帶著幾分醉意，懶懶地斜倚在椅中，語氣倦而直白：“嗝......我不喜歡.....三代，”
他難得語帶情緒，語速比平時慢，酒精讓他平日裹得密不透風的溫和沉靜崩開一角：“老師說......永遠不要恨你的敵人......會影響你的判斷力。我不適合招待他。”
扉間看著他的戰友，現在的風將軍仍長著一張還在發懵的淡定面孔，輕輕哼了一聲：“你最近變得很浮躁。”
水門傻了傻，酒精正影響著他的思緒，應答也慢了半拍：“我是人......沒辦法。”
扉間皺了皺眉，沒再多言，直接拉開書櫃扒出科學忍具，一記輕巧的封印術直點水門額頭，光芒閃過，微醺的金髮男子一愣，隨即眼神清明了些。
中了抑制酒精封印術後，波風水門酒醒了大半，不明所以地看著扉間。
“最近玄鐵煉製成功，老夫讓匠之國名師歐治子幫吾等四人煉了各自武器，你明天同我去武器室一趟。”
“哦。”水門揉了揉額角，語氣仍懵懵的。
扉間盯了他一會兒，語氣漸冷：“你是不是還忘了什麼事？”
男人按耐下不耐煩之意，一字一句問道。
滴答.......滴答......
時鐘聲在牆角作響，將傍晚光線裡的寧靜放得格外清晰。
水門盯著秒針轉動，腦中驟然閃過什麼，一個激靈坐直。
他答應為了五影會談，要算給扉間一個合理的生鐵關稅稅率！以及鐵之國公約的最終版草案！
“三船！！”金髮男子猛然轉身朝走廊外吼了一聲，聲音之大震得茶具微顫，紙門差點從軌道滑落。
三船幾乎是衝進門來的，見他上司臉色蒼白又激動，一愣：“大人？”
“過來聽著！”水門將眼前文件掃到一旁，抽出一本折角密布的工作手冊和兩支筆，雙手齊動迅速劃出數條線，“我們必須在明早前，把條約整合版本送交扉間，呃我是說賢雄大人審閱，並用來預演五影會議流程。”
千手扉間臉色暗了幾分，他強忍著不發作。
三船瞪大雙眼，還沒開口，水門已經下筆如飛。
“從初版到現行第七稿，你剛才送來的各國提案彙整……我有看了。”水門將手中的幾份草案攤開，紙邊早已皺得不成樣，“但光提案內容不夠。我們得在明天的內部會議前，把《鐵之國公約》的所有異議條款整理清楚——”
他語速不快，但語調越來越沉：“包括每一國對條文的修改建議，原始版本、歷次修訂時間、提出人、理由、是否與人道規範牴觸，還有……各國政府是否已有國內立法配套，全都列出來。”
三船屏息聽令，點頭應道：“明白，我這就著手比對各版條文紀錄。”
水門頷首，又道：“雷影方面對第三十一條‘戰俘移交保障’有疑義；風影想納入‘戰場醫療設施中立地位’條文；土影強調‘忍術毀滅性限制條款’必須加附定義與條件。你全部按國別整理對照表格，關鍵字加註、立場標示，務必要讓我們一眼能看出立場交錯點，給你分工下去。”
“是，我會讓部下連夜完成。”
水門深知這份任務不輕，但仍咬牙補上一句：“這份對照表，是五影內部技術協商的根本，不能有模糊之處。”
“了解。”三船低頭領命，額角滲出細汗。
扉間此時插話，也加入指令：“還有生鐵稅率，這件事只能你來做，依照我們現行與匠之國、礦藏聯盟簽署的貿易協議，鐵之國生鐵外銷稅率浮動是根據礦石來源、鍊製純度與出口批次區分的。”
他從抽屜抽出一份舊表格，扔到桌上。
“這是去年前的計價公式，我們現在必須重新根據玄鐵新鍊法，做出一份三段式稅率表。”
三船愣了一下，水門立刻補上說明：“第一段，基礎稅率。以礦石原料來源作為起算基礎——依是否屬於本地礦藏與盟國進口區分。”
“第二段，煉製等級附加稅。純度每上升一階，浮動加 2.1% 至 6.3%，需根據歐治子的技術資料修正。”
“第三段，戰略用途臨時稅。凡屬影級武裝使用者，無論自用或轉售，須加徵臨時戰備稅，稅率於會談中提案為 15%，但雷之國強烈反對，你去查他們的提案版本與備註。”
三船臉色發白，顫著聲音說：“老師……這種要重建模型的，不該是交給數術班嗎？”
水門盯著他，語氣沒提高，但聲音壓得低冷：“數術班昨天因為重寫戰力分布圖，全體通宵，到現在連筆都握不穩。你現在是我在場唯一的腦子。”
三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接過那幾張線條密布的表格與文件夾，一頁頁小心捧著。
“我……我會做到的。”
“好，做到三點前我請你吃飯。”
他才剛點頭轉身，千手扉間便不動聲色地開口補上一句：“完成後紙本二十份，格式統一、條列清晰，謝謝。”
三船又轉身用力一鞠躬，一臉壯烈赴義地退出辦公室。
外頭一片白雪從簷角落下，撞在石階邊，碎成了無聲的霧氣。
千手扉間抱胸見三船接到命令後面色慘白告退，又嘆了口氣，這對父子就愛關鍵時候掉鏈子。他拉來一張木椅在水門辦公桌前坐下，認命跟他一起趕工。
白髮男人拿起一疊文件直接開始看，動作俐落，一邊順手把水門桌上的垃圾杯子推到一邊。
過了幾小時，兩人各忙各的，辦公室裡只剩筆劃聲和翻頁聲。
“水門。”案牘間，其中一個男人忽地喚道。
這是扉間第一次這麼叫他的後輩，以前他永遠稱水門為四代。
“嗯？”波風水門頭也沒抬，還在敲計算機。
“這次五影會談後，”扉間斟酌著用詞，覺得自己即將說出來的話實在很不像自己.......也許，這些年在鐵之國，自己也變了。
“二代大人？”金髮男子狐疑地抬起頭來，喚了聲，不太習慣扉間如此反常，話只說一半。
千手扉間轉頭望向他，眼神少了往日的銳利，反倒有種平靜後的寬和。
他吐了口氣，語氣淡淡，卻有一種落地的重量：“……我們若會後得空，也喝一杯吧。”
水門愣了一下，像是沒聽懂。過了兩秒，他才點了點頭：“好。”
兩人重新埋頭進入堆積如山的草案與預算表，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窗外天色暗沈，風雪預兆般地拍打著玻璃。
沒有人知道，這個約定，最後被擱在了未竟命運與變動時局之中。
★☆★
日子匆匆而過，代理火影一行人這間主城裡度過了陰暗溫暖的時光，所聞不是屋外吹襲的風雨，就是下雪時的寂靜，而其他的影也陸續抵達鐵之國。
這一日，三船前來通知三人，準備出發去五影會談的房間。
帶著三人離開房間，轉而進入一條走道裡，兩側皆是全副武裝的武士們，沉默地看著進來的人，只有什麼異動，他們就會立即出手，將其擒下。
“這裡是為了五影會談特別重新修建過的，進一步增強防備力量。”三船沉著臉一邊走著，一邊平鋪直敘地解釋道。
“走道共有五個，彼此相隔，五影會從獨立的走道前往會談的房間，所以不必擔心和其他影在半路碰頭。”
蒜山微微點頭，他感覺對方有點疲憊，也沒有為難，只是說道：“有勞了。”
接下來的路途裡，連日通宵籌備會議的三船似乎沒什麼好介紹的東西，所以就不再說話，其他人也沒什麼好跟三船好說的，所以只能沉默。
走了一段距離後，一扇門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裡，三船往前將門拉開，隨即退到一邊，淡然說道：“請進吧，這個房間只有五影及我國將軍們可以進入。”
蒜山深吸了口氣，進入氣勢磅薄的挑高議事堂內，見到的就是一個長馬蹄木桌，其中有一角斷開，特意分離出去，長桌後面，擺了大約十張椅子，標示著五大國的國別。
顯然會場是鐵之國為了五影會談，特意建造的。
在議堂之正中間的，是三位鐵之國將軍。看上去年紀接近四旬，面容清俊，眼神銳利，渾身散發出安靜、龐大又溫和的力量，那是一種頂尖強者與生俱來沉穩又堅不可摧的氣質。
“久仰，代理火影閣下。”坐在正中間的白髮男子緩緩開口道。他的聲音冷銳同時低沉渾厚，頗有不動如山的氣勢，與他"山將軍"的別號名實相符。
不知為何，這人讓猿飛蒜山想到他最近又歸於塵土的老師，二代火影。
“您是第一個到的，請坐吧。”賢雄將軍指了指桌子，其背後放置著“火”的帘布的地方就是火影的位置。
“護衛請至二樓等候。”賢雄接著對二人說道。
二樓亦是環狀，用帘布與牆壁分隔出五個區域，每一個區域都對應著五影所在的位置，既是不讓兩者接觸，也是隨時可以盯著五影的身影，保衛安全。
就在旗木焰矩和日向天忍踏上二樓之際，其餘的影都相繼到達，首先進來的是三代雷影，接著是二代風影、三代土影與三代水影，鐵之國的將軍們再次說了一遍剛剛的話語，他們的護衛也都往二樓而去。
當這些人往二樓走去的時候，目光時不時地移到火影護衛這邊，因為帘布的遮擋，他們也不知道火影的護衛是什麼人，只能根據自己的想法猜測。
猿飛蒜山心情很是複雜，他努力排除了心中的雜念，深深吸了口氣，一場沒有武器的大戰即將開始，所有人都蓄勢待發。雖然會場是開放式會場，陣陣輕風拂過，但蒜山依然感受到汗水浸濕了拳心。
自己和木葉的命運，就看今日會談結果了......
“把五影的斗笠放到前面來，在吾等的召集下，五影現在聚集在這個地方.......我是負責這次會談的賢雄，現在宣布五影會談開始。”男人輪廓分明的臉上露出清淺而禮貌的弧度，待所有人坐定後，為首的賢雄將軍朗聲為史上第二次五影會談拉開序幕。
感覺好久沒有評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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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 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