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葉忍者村的悠久傳統中,作為成為真正忍者的第一道門檻,下忍畢業測驗具有極高的象徵意義。其中最經典、也最具代表性的考核方式,便是“搶鈴鐺”測試。
這項測驗表面上看似簡單,只要求學員從上忍導師手中奪取綁在腰間的小鈴鐺,但真正的重點卻從來不是速度或力量,而是潛藏在行動背後的價值——團隊合作。
透過這個測試,指導上忍觀察的從不是誰最強、誰最先奪鈴,而是誰能在重重困難與壓力下,與隊友產生信任與默契,運用彼此的優勢互補,以達成共同目標。
在木葉的價值觀中,單打獨鬥的忍者無法在最險惡的任務中存活,只有了解夥伴、願意為隊友犧牲與協作,貫徹火之意志之人,才有資格踏上真正的忍道。搶鈴鐺的考驗,正是以最簡單卻最深刻的方式,提醒新一代忍者,什麼才是木葉的團結、犧牲精神。
旗木朔茂正顫抖著。
銀白髮少年從未想過,自己只是在意那個鬼鬼祟祟、說他召喚亡靈的鬼之國人而跟蹤他,竟會在毫無預警之下,被捲入一場登峰造極、出神入化的搶鈴鐺大戰,猶如驚雷乍現、風捲殘雲,連喘息的餘地都來不及。
“除了因陀羅外,又來了新的螻蟻啊......”白衣人乍見黃光閃現,倒也不慌,只是平靜地道,至於旗木朔茂,根本在他眼中如塵埃,不需要分神注意。
水門全部心神放在慈弦身上,他心下震驚而不答,瞬身如電從左翼襲來,長刀破風,“霹靂無敵密劍·疾風雪白刃光斬一式”直取慈弦左肋。慈弦不避不閃,雙指虛點,一股空間波動如幕布蕩開,水門掌勁竟被虛空所吞,身形剎那後撤三丈。
斑則乘勢而上,斜身疾衝,腳下一震,腳法發動,氣浪成形,如千斤壓頂之勢。慈弦一聲冷哼,左掌橫抬,掌心浮現黑色楔紋,一式崩界掌轟出,竟將斑踢勢反震,石地寸寸碎裂。
就在兩人比拼查克拉僵持瞬間,水門猶如奔雷閃電,直撲慈弦,對方不得已鬆開抓著隆一的右手招架,水門便在這個時候用飛雷神帶著鬼之國人撤退。
一如當年他在神無毘橋任務中,從岩忍手中救起魯莽初試雷切的小卡卡西一樣,但面對慈弦,他這回完全沒有在敵人身上打飛雷神印記的餘裕,此刻更類似於第四次忍界大戰對抗帶土時的狼狽奔逃。
“鈴鐺呢?”
時永隆一身受重傷,強撐著一口氣,勉強道:“被那人奪走了......”便支撐不住,昏厥過去。
另一頭,方才兩人較量了這一招,宇智波斑但覺慈弦掌力沉雄堅實,生平敵手之中從未見過,不由得暗暗稱奇。心想自己在鐵之國雪山之中練功,力足以與暴風相抗,何以今日他一掌擊下,自己竟會險些兒招架不住?眼見他雙棒砸至,竟不避讓,鐮刀抖動,有心要試一試他的真力。霎時刀棒相觸,聲如龍吟。兩股巨力再度相抗,喀的一響,斑的鐮刀斷成數截,慈弦的查克拉棒也自拿捏不住,脫手飛出。宇智波斑心下暗驚,想自己生平居於鐵之國,跟賢雄他們相搏,老子從未斷過鐮刀,今日可託大了。
兩人交拆了這一招,各自向後躍開,均覺手臂隱隱酸麻。慈弦探手入懷,跟著便取出黑棒,撲擊過來。宇智波斑卻更無別般兵刃,正愁著要發掌相抗之際,水門高聲一呼:“直哉前輩,好好接著!”
斑冷銳的五官不帶一絲表情,劍眉輕壓,一雙漆黑的黑瞳深不見底,光華收斂。他鼓起手臂肌肉,伸手一抓,悶哼了聲,手邊赫然是另一隻鐮刀,但此物卻非尋常地沉重。
宇智波斑指向慈弦腰間,鎌刀頭離他身子約有二尺,穩穩平持。
慈弦舞動長棒,招數突變,噹的一下,與斑的新鐮刀長劍相交。那刀乃削鐵如泥的利刃,黑棒登時斷成七八截,四下飛散,慈弦向後急退。斑鐮刀伸出,左擊一刀,慈弦勉強有餘裕使出少名毘古那。
宇智波斑見攻擊落空,心生疑惑,而縮小後的慈弦同時也大為驚駭,只見鐮刀身深黑之中隱隱透出紅光,莫非竟是以玄鐵製成?這玄鐵乃自神樹殘骸精鍊而出的天下至寶,便是要得一兩也是絕難,尋常刀槍劍戟之中,只要加入半兩數錢,凡鐵立成利器。那個金髮男子卻從那裡覓得這許多玄鐵,做出鐮刀?
剛才與斑對敵使出十成十的專注力,待得慈弦想到水門之時,那人已是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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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影均是告退的會談的議事堂,氣氛仿佛凝成一層淡淡的霧氣。石壁上斑駁的光影,從窗縫傾斜而入,在地上斷裂成幾道形狀各異的痕跡,像經年未動的灰塵般靜止。數位忍者正立於堂中央,彼此之間空出適當的距離,沒有人發話,唯有靴底觸地的聲音短促而輕微,像被布料裹住的心跳聲。
猿飛蒜山的手略顯不自然地垂在膝旁,掌心向外,指尖緊緊併攏。他的眼神未曾飄移,但下顎的線條微不可察地緊繃著,已是察覺了什麼不對。站在他身後的日向天忍雖未發一語,卻下意識將一隻腳往前微移半寸,整個人宛如弓弦緩慢上緊。
聽得猿飛蒜山對於波風水門不見蹤影的質疑,在場諸人皆是一愣。
“飛雷神?”兩個將軍賢雄跟秀信面面相覷,似乎不明所以。
“就是......”正當猿飛開口解釋,秀信將軍轉頭,目光自然而然地抬頭跟猿飛蒜山撞在一起,年輕的代理火影立時兩腿一癱,被放倒在地。
日向天忍大駭之下本能想要護主,卻也被突施暗算,而下手的正是旗木焰矩。
見走馬悠悠哉哉地從止水的小太刀龍淵而出,旗木焰矩渾身不自在,不放心地對著老上司問了一句:“這讓猿飛和日向失憶的法子可真能萬無一失?”
“嗯。”千手扉間目光如炬,看不出情緒,只道:“他是最強幻術忍者,這點你大可放心。”
“那魍魎之事,大人有何吩咐?”焰矩也抓緊時間問了。
扉間沉吟:“眼下情報太少,軍心渙散,五影各自為政,要團結戰線絕非易事......”
風馳電掣之間,突然一陣金光閃過,原來是水門帶著重傷的鬼之國人折返,他匆匆環視一圈,對於情況立即了然,邊旋開八門封印邊向扉間和止水吩咐道:“這傢伙拜託你們了,敵人是殼組織首領慈弦,我回去給直哉助拳。”
水門抖了抖身上衣袍,在信念加身的那一刻,他的身形彷彿瞬間拉直,挺拔得近乎冷酷,一種截然不同的查克拉從他身上升騰起來。他的背影如此決絕,像一把出鞘的刀,帶著某種毀滅性的光芒。
男人只留下一句話:“.....我馬上回來......”
擁有鐵之國風將軍威名之人便走了,像風一樣。乾淨俐落,來不及留下任何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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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言罷之瞬,一道金影已從他足下飛雷神拔地而起,身形遁電破空,去勢之迅,若奔雷裂帛。只見煉好仙法查克拉的水門雙袖一振,腰間苦無已橫於掌中,身法轉瞬三移,竟已穿入雙方戰圈。
那一刻,慈弦正與斑鬥得難解難分,鐮鋒飛舞,棒影如山,雙方氣機交纏如繩,誰也不讓半分。忽見一道金光猝然從兩人頭頂斜落,未見其形,先聞其風聲,只感氣浪震顫耳膜,一道掌風竟從天直貫地,宛如神雷鎮海。
斑一眼瞥見,大笑道:“來得好!”
慈弦眉頭微蹙,左手反轉黑棒橫格而上,誰知那掌風一觸即散,竟是虛招。水門真身已從後背第二道雷紋中閃現,腳下一踏,身形在慈弦與斑之間突兀消失。
下一瞬——
鏘!
一聲冷冽如冰刃裂雪,水門苦無已刺至慈弦腰際命門,其手腕翻轉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角度刁鑽,手法如鬼。慈弦左肘下壓,右掌劃弧擋招,卻正中水門布下的延遲封印,苦無上勁氣暴發,一股微震透入慈弦筋骨,令其動作微滯半息,無法即時施展少名毘古那縮小身軀。
就是這半息,斑鐮刀橫掃而來,鐮牙倒勾,斬勢沉狠無比,若雪崩山裂。慈弦不得不退,腳尖點地,身形一縮,黑袍飄蕩如鬼魅。誰知水門早料定其走位,第三次瞬身早伏於右側空門,一腿如鞭,從地底翻踢而起!
這一腳內勁凝聚,不求破甲,卻以擾其內息。慈弦胸口一震,竟退了整整兩步,臉上掠過一絲驚色。
那人臉上沉靜的溫潤裂開,露出陰鷙的底色:“放肆!”
水門落地無聲,衣袂不動,宛若未曾出手。他冷聲激將道:“慈弦,你時空間忍術雖奇,卻難躲我飛雷神;你縮地變身之法雖巧,卻避不過斑的玄鐵鐮刀。”
斑大笑三聲:“確實,我看你縮小當螻蟻倒是逃得很開心啊!”
慈弦低首,抬眼,黑影自瞳孔深處漾開如渦,一抹寒氣直透三人心底。而隱身在暗處的銀白髮少年身心靈已被恐懼澈底支配。
真正的獵局,此刻才開始。
有搶鈴鐺測試的火影文才對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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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第一百八十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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