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青年

我和哥哥们都很默契地避开了关于我是否要继续成为忍者的这一话题,纵使我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却依然没有人主动提过关于康复训练的事。

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实,现在的我已经无法成为忍者了。

…话说回来,即使我身体还能提炼查克拉,哥哥们大概也不会再允许我出去做任务,最多保证我拥有自保能力。

我再度回归到了平淡无奇的日常之中,就连日常训练都已经取消,彻底成为了一个普通人。——生在血继限界家族的普通人。

除去最初的不适应后,我已经习惯了每日早起为哥哥们准备早饭——虽然他们起得都比我早,而我不仅没能做成早饭,还享受了一顿来自哥哥们投喂的爱心早餐——然后在早饭结束之后,收拾着工具开始做家务了。

那天我站在水井边刚刚撸起袖子准备打水,却被路过的斑哥抢走了工作,他替我打好了水、又和我一起分担了工作,在泉奈哥回家后又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般急匆匆地出了门,最后在晚饭前徒手扛了一个大水缸回家。

......好,不愧是我哥哥,就是生猛。

于是我再也不用艰难地从水井中打水,因为只要哥哥们在家地时候,他们每天都会早早地都轮流给水缸灌满水,方便我使用。

不得不说我真的是太感动了,双手解放万岁!......只是斑哥徒手扛水缸的画面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以至于我现在每次路过庭院的时候,脑海中就会自动出现关于那天我和泉奈哥正边走边讨论着今天晚饭吃些什么比较好的时候,一转头就看见我们尊敬的哥哥扛着一个水缸面不改色地从围墙上跳下来,然后“铛——”地一下摆放在井边的场景。

我想我和泉奈哥大概是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个场景了。

原本我受伤以前,家务一般都是由我们在三兄妹轮流做,而现在这一任务却被泉奈哥和斑哥彻底承包了。

当然,外出任务的时候是肯定没办法做家务的,放在以前由我一个人承包倒也无所谓,可哥哥们现在居然丧心病狂到想要有偿找一个能在他们外出时能做家务和照顾我的婆婆。

阿这...虽然但是,我拒绝.jpg。

“真琴真的不需要吗?你一个在家真的没问题吗?…不行,果然还是不行,必须要找一个人照顾你,斑哥——!”

哥哥一号正满脸不赞同的盯着我看,不得不说他看起来真的越来越吓...啊不是,有威严了,被他这样盯着看,我甚至开始不自觉地心虚;哥哥二号正在寻求哥哥一号的(物理)协助,甚至表现得比发现我还在试图用豪火球烧洗澡水时还要焦急。

我默默地和我的两位兄长对视着,尽管内心慌得一比,却还是朝着他们伸出了手,试图以撒娇萌混过关:“哥哥,抱。”

斑哥&泉奈哥:........

收回前言,哥哥一号也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的威严。在我撒娇蹭蹭攻势下,他转而倒戈护住了我,这让还在主张找个婆婆照顾我的哥哥二号看起来尤其的凄凉。

泉奈哥:.......

泉奈哥似乎还想继续挣扎一下,却不敌我的撒娇蹭蹭攻势,最终放弃了他那可怕念头。

我:计划通 √

最近与千手开战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族人们的伤亡率越来越大,就连被保护得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的我都感受到让人不安的气氛,更别提正面扛着一切的哥哥们。

于是在出门买菜的时候,我积极加入了族人们的聊天队伍,总算打听到了一些让人不太愉快的传闻。

——特别是关于对面不知道哪根筋不太对的千手族长总是臭不要脸地缠着斑哥要结盟的传闻。

据说那个千手柱间每次都会在战场上精准一眼相中斑哥,然后一面用木遁和斑哥的须佐互殴,一面用响亮得方圆十里的战场上都能听到的黏糊腔调喊着“斑!我们结盟吧!和我结盟嘛!我们约定好了的!”

听到这里,在场所有聊八卦的人——包括我——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也、也难怪泉奈大人会这么反对结盟了呢.....。”

“是啊,要是我家有人被这么缠上.......”

“可是,我已经——”年龄较长的一位女性满脸忧愁地正准备说什么,然后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兀地噤了声,而后迅速转移了话题。

大概是在担心我会向泉奈哥告状吧?但其实我才不会告这种无聊的状,说到底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不想再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不想让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们继续在战场上送死一类,想要和家人们幸福地生活着...我们有着同样的烦恼与担忧,同样渴望着和平能够到来。

可问题是——宇智波和千手真的可能会结盟吗?

那些我们所失去的,真的能被轻易的放下吗?

抛去家族暂且不谈,我的父亲和三个哥哥们都是被千手所杀,而我亦同样被千手的忍者重伤濒死两次。平心而论,我根本就无法想象有一天我会放下这份仇恨去和千手握手言和的场景,这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些。

况且千手柱间的亲人中也有被宇智波所杀的,兄弟们间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千手扉间。

在看见自己的家人和族人的坟墓后,他为什么还能对着昔日的仇人说出结盟的梦话?甚至还是“曾经的约定”这样徒劳无力的说辞。

...等、斑哥才不会和这个变态有约定!呸呸呸,真晦气!

但是——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宇智波和千手真的结盟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的哥哥们再也不用在危险的战场上奔波,对外的压力和负担是不是也会降低许多?

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可怕念头吓到,就连族人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突然想起自己先前拜托里佳婆婆做的三色丸子和豆皮寿司还没有拿,便和族人们匆匆道了别,赶往里佳婆婆的家里。

“全部都在这里了哦,上面的丸子,下面的是寿司。”

我接过了里佳婆婆递过来的包袱,打开确认了两个盒子中都是我委托制作好的食物之后,就将钱币交付给了婆婆:“十分感谢。...来,请您收好这些钱。”

今天是哥哥们回来的日子。不仅是我、其他的族人们也在为归来的家人准备他们喜欢的吃食。

虽然我是会做豆皮寿司没错啦…但是比起味道和手艺来说,果然还是比不上里佳婆婆。——而且既然都已经委托豆皮寿司了,干脆连三色丸子也一并委托好了。

绝对、绝对不是偷懒!

我一手提着菜篮,一手拎着包袱,慢慢悠悠地回到家里。然后一面仔细地清洗着菜叶上的泥土,一面计算哥哥们回来的时间,思量着大概要从什么时候开始做饭。

可是我等了快一下午都没能等到哥哥们,桌上的饭菜也早已凉透,只能暂时被收拾进橱柜中暂时保温。最后在傍晚的时候,我才从前来传递消息族人口中等到了泉奈哥重伤的消息。

——是千手扉间。

*

我做了一个噩梦。

我的孪生哥哥正脸色苍白地躺在被褥上生死不明,而另一位哥哥则阴沉着脸始终不肯说话,只是默默地握着我的手。

房间里充斥着浓厚的血腥与药味,沉重得几乎要让我窒息。

我比谁都熟悉这股味道,在母亲的房间里,在我重伤的日子,在那所有人都已经不再抱有期望、并且看到了那个人必死的结局的时间里。

——不要。

泉奈哥的身上缠满了绷带,他的身边围满了医忍,莹绿色的光从他们的掌心传递到泉奈哥的身上,却依然止不住从伤口处溢出来血。

就算用布条堵住,也只能短暂地支撑一段时间,就又被鲜血浸湿。我近乎麻木地看着一盆盆的清水被送进来,又被染成猩红的一盆盆被送出去。

泉奈哥伤得很重,这道伤口几乎要将他整个人腰斩,而他能够撑到现在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所以、所以他也一定可以活下去吧?

我被斑哥抱在怀里,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互相依靠着缓解内心的不安与恐慌。

我靠在斑哥的胸前,听着他一下又一下的有力心跳,大脑里一片空白:“哥哥、会好起来吗?…像我那样。”

他没有回答,只是又默默地抱紧了我。

——不要。

明明泉奈哥和我们约好了的,我们三兄妹要永远的在一起,谁也不可以先死,要一起活到和平到来的那天。

所以、所以他一定不会死吧?

即使伤口无法止血,即使那伤几乎将他腰斩,我的哥哥也一定能活下去吧?

我不知道我待了多久,久到医忍和斑哥都已不见,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泉奈哥,还有浓烈到根本让人无法忽视的血腥味。

我悄悄地揉了揉早已发麻的双腿,小心翼翼地挪到了泉奈哥的身边,想要俯下身听一听他的心跳声,却又害怕因此压疼了他。

我不敢听哥哥的心跳,也不敢触碰他的鼻息。

这场噩梦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我还没有把甜点送给哥哥们,还没有为他们缝补衣物。还有庭院里的花,我今天还没有给它们浇水。

我的噩梦究竟何时才能醒来?

这场噩梦实在是太过于真实了,真实到我的鼻尖尽是挥散不去的血腥与药味,沉闷到让我想要呕吐;真实到我的心脏都在一阵阵地抽痛,就连眼泪都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哥哥…”

我与泉奈哥是一对生于战国年代的孪生兄妹,没有人的关系能比我们还要亲密,也没有人的意义和地位能超越我们对彼此。

所以我的哥哥会好起来,就像我在遭受那样致命的伤后却依然活了下来般,只是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比如无法成为忍者或者是留下难看的疤。

但是那些都是没关系的,只要哥哥还活着就好。

——只要我的哥哥活着。

他会活着,而我也是。

一切会在某天好起来,他现在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休养,然后伤好之后恢复我们家平淡幸福的日常。

“真琴,”他对我说,“你要活着。”

因为这句话,我逆着三途川的河水不顾一切地奔向现世,即使是受到了那样致命伤却还是努力活下来了,而这副脆弱的身体与满身的伤疤都是我活着的证明。

泉奈哥时常会看着我手背上丑陋的疤痕,咬牙切齿地发誓下一次他一定会杀掉千手扉间。

但其实我并不期望哥哥为我报仇,我只期望他们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

我只想要我的哥哥们能够活着,一家人幸福的在乱世中生存下去。

“如果我死了,哥哥会难过吗?”

泉奈哥说他会很难过,所以让我不要死。

其实我一样的,如果哥哥被千手杀掉了,我也会同样很难过。

所以你不要死好不好?

我没有力量,无法在战场上保护你,便只能向已过世的亲人们祈求、向天上的神明祈求,祈求他们不要从我的身边带走你,祈求将我作为交换,换你一生平安幸福。

“——不要走…”

我无法压抑自己的悲伤,想要像以往那样哭泣发泄,却又害怕自己的哭声会吵醒哥哥,害得他不得不拖着虚弱的身体安慰我。

母亲——

母亲——

我该怎么做才好?

我该怎么做才能够守护我所挚爱的人们不受伤害,才能够挽救哥哥的生命?

花什么都做不到。

花无法治愈母亲的病痛,无法在战场上庇护父兄们的安慰,它只能在庭院里默默地开放,然后又默默地枯萎。

花什么都做不到,而我亦是如此。

【一、忍术开发:3.快速愈合】

——为什么活下来的会是我?

从出生起就弱小得不可思议,连战场都不曾踏足的我,为什么能够平安无事地活着?

我宁愿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挚爱的哥哥的生命,也不想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天更比一天地虚弱下去。

“…哥哥......”

我该怎么做才好,母亲?

我该怎么做才能挽救我挚爱的哥哥的生命?

——去为哥哥折一枝花吧。

不要匆忙折下的,一定要是精心挑选的,能让她留下来、并且重新对我展露笑容的花。

【宇智波→写轮眼(三勾玉):解压安装中...】

这一次一定能来得及的吧?

赶在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糟糕境遇之前,将我的爱意、我的思念和我的祈愿,统统传达给你。

哥哥。

教导了我关于这个世界的常识、教会了我何为爱与羁绊的,我此生所最爱的哥哥啊。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

——请您都一定要为了我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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