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25】

我继续向前走,直到伤口的疼痛无法再忍受,直到身体再也没有力气。

身体倒下了。

来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莫名其妙的时间点,和敌人莫名其妙地干了一架。

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这到底算什么啊……

手麻掉了,举不起来。

慢慢的,我连自己在哪里都有些不确定了。

世界……变黑了……

眼前忽然亮了一下。

好像有谁把灯打开了。

但是身体好冷。

我最终还是把眼睛睁开了。

双瞳渐渐聚焦。

柳絮一般的、纷纷扬扬的白色从灰色的天空飘下,落到我的面具上、身体上。

现在才九月份,就算要下雪也太早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还没有回到原来的世界。

原来的世界吗……但是,到底那边才算是真正的原来世界呢?

何为现实,何为幻想,我已经开始有点分不清了。

可究竟,什么样的才可以被称为现实呢?

上辈子我做实验留下的伤口能称为现实吗,来根里第二天就被我捅死的那个男孩涂在我脸上的血能称为现实吗,被十六岁的止水逼着训练到骨头散架的疼痛能称为现实吗,被我杀死的那些人恐惧的怨恨的眼神能称为现实吗,隼人在我耳边留下的最后一声叹息能称为现实吗,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什么而战斗时的疑惑和迷茫能称为现实吗,九岁的止水抓住我的手时掌心透过来的热度能称为现实吗。

这可真是糟糕。

也许,本来就没有什么现实幻想之分。每个人都只是活在自己构造出来的所谓现实之中罢了。

雪越下越大,但是没有什么风,所以雪就慢慢悠悠地飘落,落到我身体上,吸收我的仅有温度,融化,接着凝固,结起一层看上去很脆的、带血的冰壳。

我的身体就被包裹在这层冰壳下。

血好像已经流完了。

我的血早该流完了啊。

不知道是因为血流完了,还是因为雪壳冰冷的温度,身体麻木,动弹不得。

睫毛上也沾了雪花,白白的,遮挡住我看向自己身体的视线。

身上结的冰壳渐渐覆盖上一层薄薄的新雪。

黑红相杂的血的颜色从雪中透出来,看上去有些瘆人。

我看上去就像一个半条腿已经跨进棺材里的人。

其实,早就会有这么一天了,就是比我想象中的要来的快了些。

这下我该死了吧。

因为这里可不会出现「碰巧采药路过」的宇智波鹤,把我捏在死神手中的半条命拉回来。

忽然想起那个诡异的梦,我在地府,五花大绑被阎罗王鬼判官拷问,我不怕死地嘴硬说道「我不会赎罪的。」

是啊,我能承认自己所犯下的一切错误,但是,我是不会赎罪的。

因为,赎罪不会改变任何东西。

赎罪只是那些不敢面对自己罪恶的弱者用来安慰自己的手段。

就这样吧。

不要爬出来。

一直深埋地底就好了。

谁都不会记得我,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

依照惯例,人死前要经历走马灯。于是我闭上眼,努力引导自己去回忆。

都是一些乱七八糟毫无头绪的回忆,我被鼬的手里剑扎到了,鼬一脸不情愿地过来帮我包扎伤口;不管是鼬的乌鸦还是止水的乌鸦都很喜欢啄我;邻家小妹宇智波素跑来暗部给止水送曲奇饼干,我们一伙儿在旁边瞎起哄,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日向石头偷窥女澡堂,被他家族里的某个表姐满大街的追着打;我们暗部一干人聚众一边喝酒一边讲荤段子一边打牌,我摸到的牌都是臭的,止水总是坐在旁边帮我一起打,而大家又都是忍者,所以用尽浑身解数去偷看对方的牌……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但我很快就止住了笑,因为我回到了刚来根的那一天。

那个不知名的男孩接住脱落的刀塞回我的手中,再引导我刺入他的腹部。血从他的嘴角溢出,他却对我强撑起笑颜说:「你比我更想活下去不是吗?」

而当时,我就已经离下决心要杀死团藏了。

心脏好像突然被狠狠敲打了一下。

「咳咳!」气血上涌,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坐起来猛咳两声,咳出两口浓血。

我又躺回了冰冷的雪地里。

旁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靴底和雪摩擦的声音。我懒懒地朝声音方向瞥去,看到了那个黑发少年。

是你啊小鬼。

在这个地方看到你我毫不意外啊。

他眼睛血红,小脸煞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动了动已经僵硬的嘴角,费力好大力气,扯动声带:「哟。」

他怪叫一声,一蹦三尺高:「哇呀!!」

……好吧,我现在这样子确实有点吓人,铺的盖的都是混着血的雪,说得难听点,就像一具尸体埋在雪里。

不过你就算再激动,看到我也不用开写轮眼吧。

「暗部桑?!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看清楚我之后,他便飞快地蹲下来,扒拉开覆在我身上的雪。

「我做任务路过……」

「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啊暗部桑!我是认真的!」

身上这层雪被除去之后,我居然有点发冷,再看看小少年的这张脸,似乎比印象中的要大了不少,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好像是约定好一起去看烟花,结果我食言了……

那么,问题来了,在那之后,这个世界又过了多久?

于是我问:「你长大了不少啊,现在你是几岁来着?」

「不要转移话题!!」小止水红红的写轮眼气势汹汹地瞪了我一眼,「你这个……你这个可恶的人!你做的是什么任务啊!为什么会受这样重的伤!」

emmmmmmmmmm……这里大概已经过去三四年了吧,一别就是三四年,再次见面我却是这种狼狈的样子,实在是罪过罪过。

其实我刚刚还遇到了两三岁时候的他,不过看样子,他是已经忘记了吧。

也是呢,毕竟这么小,不会记得的。

小止水飞快地清理掉了我身上的雪,露出我伤痕累累的身体,伤口惨烈的情况显然又吓了他一跳。

其实连我自己也被吓到了。

暗部制服已经被划烂,露出青紫的皮肤,狰狞的伤口遍布我的肩臂,腹部被贯穿,伤口边缘的血肉都已结冰。

而我的左手,握着那半把理应已经丢失的、隼人留给我的太刀。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我这软弱无力、将要死去的身体被扶了起来,小止水用什么东西支撑在我背后不让我倒下。

他把身上的大衣脱下,给我披上。

他掏出苦无,割开了我腹部的布料,动作不算温柔,但是我也已经麻木了所以感觉不到疼痛。

「是谁做的?」他问道,低着头,手上动作并没有停。

「诶?」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我一定要去杀了他。」他咬着牙,看似平平的声音之下隐忍着汹涌的愤怒,手指尖微微颤抖。

「说什么大话啊,你连我都打不过好吗。」我扯扯嘴角,「你看我的刀都断了。」

刀都被打断了,这可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忍住了,双唇之间发出一声不完整的叹息。他从我的裤袋里拿出小小的医用包,打开。

我们都没有提出要让村里的忍者过来医治我,因为都不想要别人发现我的存在,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默契。

他用刀将坏死的皮肉割去,接着半趴在我身上,用针线将我腹部最大的创口一针一针缝起来。

我看着他,慢慢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某种幻觉,我再次看到了,在根里,隼人还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们一起出任务,那时候的我性格毛躁,总是搞得一身伤,身上不是这里开个口子就是那边胳膊脱臼了,隼人就会手法粗暴地给我接骨,小心翼翼地给我缝伤口。

半靠在我身上的这两个小脑袋,似乎重叠了。

「你的刀……」小止水的声音把我从恍惚中拉了出来,他的声音闷闷的好像隔了一层水,「为什么会断。」

「用久了。」我垂下眼睛,看向手里那把断刀,它似乎蒙上了一层阴霾,不再闪现出昔日的光泽,「刀用久了,都会断。」

就像人一样,免不了生老病死。

「但是这把刀,不是你最珍惜的东西吗!」小止水突然提高了声音,把我吓了一跳,连带着伤口处一抽,「它难道不是你的故人留给你的吗!」

嗯,是啊。

我没有接话,默默地看着灰白色的天空发呆。雪变小了,但还是在下。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在小止水的脑袋上,也飘落在我的身体上。他时不时的就要将我身上的雪花拂去,往冻得通红的手里哈两口气,再继续处理我的伤口。

「真冷啊。」

「是啊,真冷。」

伤口缝好了,他站起来看看我,除了腹部那条大伤口,我身上还有许多地方挂了彩,虽然惨不忍睹,但比起这条大伤口来说不那么严重。

雪花依旧飘到我裸露的、带着狰狞伤口的皮肤上,白白的,让我有一种自己的皮肤正在渐渐变透明的错觉。

一件还带着余温的毛衣盖上了我的胸腹。我抬头,看见小止水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单衣,站在冬天冰冷的空气中。从他嘴中呼出的热气搅散了一团雪花。

「喂,你这样要感冒的!」

「不,我感冒刚好,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再感冒了。」他淡淡地说道。

少年啊我的重点不是这个这个啊……不过算了。

我觉得暗部的制服亟需改良,得再做一套冬装防寒款式的,总不能四季都这样露着膀子跳来跳去啊。

「我去把我的姐姐喊过来,她是村里的医疗忍者。」小止水最终还是这样说道。

一只乌鸦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扇着翅膀落在了小止水举起的手臂上。

「不用了。」

「别开玩笑了,就算伤口已经被缝上,但你身上也有很多地方冻伤了,再不叫专业医生过来,你就要残废了啊!」他生气地朝我吼,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不管是两岁,九岁,还是十六岁。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我看向他,神色平静。

从周围的景色来判断,这里不是南贺川,而是令我熟悉到心脏疼痛的木叶后山。

宇智波鹤是医忍,赶过来要不少时间,等到那个时候,我大概已经回去了。

所以,真的不用了。

止水紧抿着泛白的嘴唇,思索了一会,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便没有再说什么。

他放走了乌鸦,沉默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俯下身,稍微拉开披在我肩膀上的大衣,坐下,钻了进来。

果然还是感觉到冷了吧。

嘛,就这样陪我坐一会吧。

小止水紧贴着我的身侧,就像一个不停散发着热意的小火炉,暖烘烘的。

「你这个人……体温好像一直很低呢。」他似乎是不经意地低声说道。

「啊,我还想说你的体温好像一直很高呢。」我懒懒地回敬,「是不是因为你是火属性的忍者啊?」

「诶?这还会跟体温有关系吗?」

「没有……我乱猜的。」

我们两个再次陷入了沉默。我不是喜欢说话的人,处于这种沉默之中倒是很惬意。不知道是我身上披盖衣服的原因还是我旁边贴着一个「小火炉」的原因,我的四肢我的躯体似乎有渐渐回暖的趋势。

看来……这次我大概又没死成。

「我没有怪你……」

旁边的小止水忽然低声说道。

「嗯?」

「我是说,你那天虽然消失了,但是我没有怪你。」他的大半个脸被衣服布料遮住,声音穿过衣料透出来,显得有些沉闷。

「昂……」这个时候我应该说什么,谢谢吗?还是对不起?都显得好奇怪啊。

于是我选择了相对保险的方式——揉了揉他的头。

但是没想到这个我以为相对保守的方式却让这个半大不小的少年炸毛了:「不要摸我头啦!」

我对上他的眼睛,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错愕的表情。

「我已经十三岁了!」

「哦哦,是吗。」我垂下眼睛,恋恋不舍地把手从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拿了下来。

「哎你这个人——」他指着我,脸憋得通红,最后气鼓鼓地转过了身。

虽然已经十三岁了,但感觉还是那么别扭呢,感觉和那个十六岁的腹黑圣母完全不会是同一个人啊。

「好好说话啊,你不把话说完我怎么知道你的意思啊。」

「……我是说啊,感觉几年过去了,你倒是一点都没有变。」

呃,我该跟他说我那边的世界才过去了一个月吗?

他这边过了三四年,我那边只过了一个月。这么长的等待时间对于他来说是不是过于不公平了?

算了,还是不要和他讲这个了。

「我和你不一样啊,你还在成长嘛。」

「诶,你说这话的样子就像那些无聊的大人啊。」小止水换了个姿势,紧了紧大衣,「明明暗部桑也没比我大多少啊,总是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可真叫人火大啊。」

「啊,这种事情嘛……也不可以这么说,毕竟有些小孩子心态比大人还要成熟,眼界放的比大人还远。」

「是吗,你这句话倒是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呢。」

「……宇智波鼬?」

「诶诶诶诶诶诶诶!你怎么知道。」

废话,这种事情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了你个火影第一大鼬吹!

我嘴角抽了抽:「你以前和我提过他。」

小止水的目光忽然变得十分遥远:「鼬……真是一个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孩子呢。」

他独自发了一会呆,思念了一会他远在天边的鼬同学,然后收回目光,转移到我身上,来来回回,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我忍不住开口。

他抿了抿干涸的嘴唇。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既然我没死成,那就要回去继续我的任务。」这话说的连我自己都想抽自己,但是我的嘴巴就这么开口了。

止水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才恢复原样没多久的双眼又变成了红色。

「你会死的。」

「我说啊,你这一激动就开写轮眼的毛病真的要改改了,这简直浪费查克拉……」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要是回去的话!你会死的!」小止水抓住了我的胳膊。

「……也许吧。」良久,我淡淡说道。

因为这是任务,我是无法抗拒的。

而且,我从来没有选择去留的权利啊。

「你这个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不要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啊!就算丢掉自己的性命也无所谓吗!」小止水大喊道,他的眼眶中渐渐闪现泪花,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哽咽。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离我好遥远,我感觉我根本无法触碰到你,好像周围的任何事物都无法引起你的关注。」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有那种感觉了——原来,你对什么东西都不在乎啊!是了,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的你,怎么可能会去关注别人的想法呢。」

「但是,我在乎你啊!不管你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我都……我都一直希望你能够继续存在于我的身边啊!」

我的心一惊,看向他的眼睛,眼睛中是写轮眼的三勾玉。转移开目光,叹了一口气:「别这么说嘛,我也是有在乎的东西的啊。」说着,举起了那半把刀,「那个敌人把我的宝贝太刀弄断了,这次我一定要从他的身上讨回来!」

这句话我只是立个flag,没有想到多年以后,那个面具人还真的赔了我一把武器,不过那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这里我们就跳过跳过。

「那,我和你一起去!」小止水坚定地说道。

你这个小鬼就不要来给我捣乱了好吗!你能过得去吗?就算你过去了你又能干哈?他也有写轮眼你能肛得过人家吗?

我心累地扶住了额头。

「止水,别闹。」

「不要小瞧我啊。」小止水站了起来,他的动作掀起了披在我肩上的大衣,一阵冷风透进来。旁边少了个他,居然让我觉得有点冷。

「我!已经是上忍了啊!」

他站在我面前,叉腰,指指自己的护额。这块铁皮在冰雪的映照下透出冷冷的寒光。

「你帮不了我的。」我一本正经地陈述这个事实。

止水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收紧了,显示着它们主人内心的纠结。

站起身,把他盖在我身上的毛衣塞进他的怀里,把他披在我肩上的大衣披回他的身上。

他伸手,扶住了我的肩膀:「那么,答应我,不要死。」

我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好像突然卡住了一般。

鼬的声音忽然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我看向他坚定地注视着我的眼神,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他的眼中升起惊异的目光,仿佛在质问我为什么。

「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能向你保证。」

「就像上次,我保证和你一起去看烟花,但是最后我还是食言了,真是抱歉。」

「所以这次,我不能再次向你许下没有把握的承诺了。」

他低下了头,护额映着雪辉,也映出了我半张戴面具的脸。

在我看不到的时候,他也在成长,现在他已经成长为木叶村的上忍了。

也就是说,他的承受能力已经得到了村子的认可。

那么,有些东西,他也应该知道了。

嘴中忽然冒上一股令人生厌的苦涩的铁锈味。

令我厌恶自己的味道。

「止水,我是暗部,我是忍者,有些事我必须面对,即使是要舍弃自己的生命。」

「那些我曾经对你说过的有关暗部的话,都不是真实的,是少对于我来说不是真的。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暗部不是只需隐藏在黑暗中默默守护光明就足够了的,暗部还要在黑暗中干许多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你应该猜到了,杀人,对吧?」

「我杀了很多很多的人,止水。多到我记不住他们的脸,多到让我已经习惯了杀人的感觉,多到……让我已经对死亡麻木。」

「有像你和鼬一样大的孩子,也有行将就木的老人。只要是上面发布下来的任务,我需要解决掉的人,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他们。」

「杀过了这么多人的我,背负了无数的罪恶。」

「像我这种人,本来就是活不长久的。我杀过这么多人,双手早已沾满鲜血,而血债血偿嘛。」

「所以这次,抱歉了呐,止水……」

我低头看向自己露在外面已经被冻得通红的脚趾,不敢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向他展示了自己的黑暗面,现在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他应该知道,我这样的人,已经没有救了吧。

他应该知道,我这样的人,不是他应该接触的。

所以,他应该跑得远远的,躲得远远的。

一只手伸了过来,几乎要触碰到我的面具。

我平静地注视着他,其实如果他现在要揭下我的面具,我是不会反抗的。

那只手在离我面具几毫米处比划了几下,然后放下了,碰都没有碰到。

他到底要干嘛?

「我果然还是很想要知道,暗部桑你面具底下的模样啊。」他带着眼泪,强颜欢笑,虚假的笑容已经有了多年后的温暖模样。

「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很漂亮,我应该在哪里见过你……」

「但是,去杀人的,是戴着面具的你,不是真正的你啊。」

「所以,请不要随随便便的死掉,我等着你来告诉我你真正的身份,告诉我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

「我求你了,不管你杀了多少人,做了什么恶事……我都不在乎啊!我不想要你死啊!」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小止水仰着脸,抓着我的手越收越紧。

我看着他模糊的泪眼,忽然笑了起来:「止水你啊……不是问过我,忍者到底是什么吗?」

『忍者……是什么啊?』

……

「忍者……就是战斗到死的人啊。」

说完了最后这句话,我便化作一团空气,消失在小止水的眼前,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我消失之后没有看到的是,小止水闭上了泪水婆娑的双眼,再次睁眼时,三勾玉已经幻化成了四角风车,呼啦啦的旋转,仿佛成为永恒。

「暗部桑,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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