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9
玄间曾经很认真地和他说过,注视的目光如果太强烈,就会不小心把和双人舞类似的关系变成独角戏。
那个时候他们才刚进入二十代,意气风发是事实,但为了不使村子在别国虎视眈眈下露怯而疯狂接任务出村是首要。这两个月内,大多忍者的眼前除了无聊的男人脸就是陌生的任务对象。再有精力的人也要休息。比起将经历战争洗礼后愈发宝贵的心力耗费在严肃关系里,他当然更希望遇到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子,能够体验恋爱的美好。于是自己才会将好友拉去花火大会,明明是希望他放松下来,心情也缓和,却突然听到了这句酸溜溜的气话。
他只迷惑一瞬就产生了强烈的吐槽欲。这是该在享受花火大会时说出的东西吗?还有,你说话的声音太小,我几乎一个字也听不到。
然而不知火玄间咬着千本幽幽说道,花火大会还早着呢。雷同,我说——我绝对被卷进一个麻烦事里了。
你最怕的不就是麻烦。
玄间摘了护额和头巾,一手撩过刘海,轻松地拿起自己带来后放在阳台边缘的冰啤酒,单手开掉拉环,形状漂亮的下巴夸嚓一扬就是半杯下肚。
我遇到了一个让我特别特别生气的女人。
完全没有在听我讲话啊。他想道。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能把你逼到这份上......面对强敌时连睫毛都不抖一下的不知火玄间,在自己面前露出了困惑而潦草的恼怒表情。
似乎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也只是继续表述着故事、夹杂抱怨的玄间顿了一下,慢慢讲出了自己的经历。
在聚会中认识的年轻女性,今年才升为上忍。漂亮的黑头发,强硬到几乎叫人无法忽视或忍受的冷淡气质别具风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蠢乎乎地开了公寓门邀请对方进客厅坐坐。套路般的遇见,套路般的恋爱,套路般的——
你们......
玄间“啊”了一声。你说那个?
他收回手,暮色里,脸上的红色微乎其微到可被称为火烧云留下的恩赐。嘛......就是你想的那样。
说罢又喝了一口酒。随后捏起易拉罐晃了晃。没了。
雷同无语了。明明是我带来的冰啤酒,我还一口都没喝呢。
抱歉啊。其实看起来一点也不抱歉。我会补充物资的,反正花火大会还没有开始。
其实那时候的自己已经魂飞天外了。连小两岁的同伴都经历过和异性的亲密了,他却......
但她很讨厌我的样子,还说再也不会过来了。
并足雷同的脑子开始转不过来了。你想怎么做?
不知火玄间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什么。
天色完全暗下来了,他们却出于一种微妙的心理,继续在可见度不高的阳台上聊着。对了,花火大会还没有开始。
你说什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嗯......
毕竟很爽啊。
......嗯。
他几乎烦躁起来,因为感到自己莫名落了下风,但暂且是赢家的玄间却真心实意地在痛苦着。我真是搞不懂她!
那也没有办法。既然遇到了感情上的问题,就只能放弃执行任务时的思想。
他回忆着偶然听到的前辈用于安慰失恋同期的话。
不要去强求什么。
玄间捡出被另一只手紧握的千本。尖头干净锋利,通体银灰,又细又尖,见血无数。他对着自己从毕业起就惯用的武器盯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叫并足雷同看得心里发毛,不得不耐着性子回复似乎正在借酒消愁的好友,赶紧远离这种摧毁人意志的家伙吧,免得被影响太深。
我真是搞不懂女人......
夜幕暗沉,烟花灿烂。天幕上满是赤橙黄绿,并足雷同边叹气边好奇,自己这么个握月担风的同期竟失态至此。如果主动去求,会有多麻烦?
那好像,也没有很麻烦......
他本意在开口安慰,听了这不顾人好心的回答,反倒憋出一肚子气,忿忿道。听起来明明就很麻烦吧......玄间,你太逊了。
算了,这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不会......我也不喜欢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这个年龄段的男人聊天,话里话外都带着将女人贬作女人才能找回自尊的自卑。玄间伸手去够啤酒,却不小心把在侧的空罐子碰落出阳台。雷同一惊,身体随着意识飞出去,极其精准地抓到了被判定为高空抛物的易拉罐。木叶居民楼的结构十分复杂,为节省材料,往往都是楼连着楼的设计。他们所站之处是观赏花火的必经之处,类似通往村子边缘山坡的枢纽。说是枢纽,其实只是两边延伸出的阳台合成大门样式,稍微醒目了些。
现在花火大会多半正是精彩的时候,这里不会有多少经过的人。然而一头白毛随雷同跳下带起的风晃了晃,自己抓着空瓶轻巧落地,刚好停在旗木卡卡西的面前。
卡卡西向上看去,大概将玄间忧郁的下颌线尽收眼底,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和结果,只点了个头算作招呼,接着便回头继续朝村内的方向走去。二人的身后就是夜空中轰然多彩的花火,那头银白的朝天发似乎也被此情此景染得缤纷起来。他穿着带了暗纹的和服,依旧用连体衣带面罩遮着那只无法关闭的写轮眼。
雷同跳回阳台,将已经失去了干劲的玄间大骂一顿。你以为感情是两个人间的事吗?太幼稚了,太天真了。我见过那么多的人和那么多的情侣,在一起是福至心灵或一点就通的灵犀,分手......分手怎么可能协商?只不过是装作无妨和痛苦的区别,只要一方被另一方被嫌弃了,就很难再心有灵犀。还有,小心砸到路人!
好一会儿耳边只剩下风声。大约五分钟过去了,阳台上的空气依旧如凝滞般陷于沉默。不,大概已经十几分钟了?他觉得自己或许说得太多,扭头去看,却发现玄间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一颗小小的光点。那颗光点越走越大,米粒般的头颅,五官是几个黑色的像素点,但比捏着水笔对白纸发呆时做出的黑点更漂亮精致。原来是个翻过花火盛开的山坡,想要提早回村的女孩。黑发及腰、眉目冰冷,一进入五官看得清晰的范围就注意到了挂在楼边的二人。抬头望过来时,原本大步向前的动作被一下子定住。
虽然被浴衣牵制,行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玄间?
好友正支着下巴看她。
谁也没有改变自己脸上在对视第一秒时的表情。开始时是什么样,结束时也是什么样。他如梦初醒地明白过来,这世界确实很小。刚刚谈话的主角竟活生生站在五十米开外,而玄间一副愁肠郁结的痛心模样,看样子是又想喝酒。
五年后居然角色转变,站在原地,看着梅见眼里渐渐分崩离析的留恋,想喝酒麻痹神经的人成了自己。而玄间早已经想开,不作任何束缚,反而得了一个来去自由的女子做床伴。这到底是双人舞还是独角戏,也没办法明确界定。只是雷同忽然想到了圆舞,交换舞伴后又兜兜转转回起点。他在心里暗道,或许世上的每个人都有一支舞要跳。若自己和玄间只抽到圆舞,也确实是拿着过客的缘分,去求并不与之匹配的真心。
看起来实在是唐突。可他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与此相反,负心人却反倒痛苦得死去活来,大约良心终归未灭,像去阻止玄间把自己灌倒的那个晚上,他作势要拦,却终于放手了。
不过是不肯看人受苦的慈悲心又占上风。
虽然无法想象(其实可以),但要是卡卡西真的体验过美丽的花火大会就好了
我知道我写的不够好,唉,但是就这样吧,我写文力求准确与神形具备,要是哪里让读者不满意了,留言就好,我都会看。玄间和雷同实在是有趣。他们的对比正是浪子成长史的缩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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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pisode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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