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真心求娶,”凌玦笑着将他的双手拨开,“我也是真心拒绝。”
“为什么?”虞冽皱起眉,疑惑地看着她,“你讨厌我?”
凌玦摇了摇头:“不讨厌啊,国舅爷出手大方好说话,是个极好的合作伙伴,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那你为什么...”虞冽的嗓音有几分沙哑,“要拒绝我。”
凌玦耸耸肩,道:“合作伙伴不好么,为什么一定要嫁啊娶啊的,多俗啊。”
虞冽垂眸片刻,再度抬眼时已回复清明,“罢了,就算你对我无意,可现在你已经被人盯上,继续独自住下去确实不太安全,你就当是权宜之计,去我那里躲上一段时日就好。”
“不必了。”
虞冽顿了顿,又道:“我家中宅院众多,也不是非要你和我同进同出,你可以自己挑个喜欢的,我多派些人手看着便是。”
凌玦笑了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这个人啊,有一个毛病,最不喜欢被人安排,你越安排我做什么,我就越不想做什么。”
虞冽的眼中被某种似疑惑又似难以置信的情绪填满。
“可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又不是要害你。”
“但我不需要啊,”凌玦的语气轻快,“国舅爷,如果你还想继续和我合作的话,就别老想着插手我自己的事了。”
虞冽哪里受过这种气,闻言冷笑了声:“好,你觉得我插手太多?那我便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罢,他的目光飘向那道屏风,又冲凌玦哼了声,随即转身出了房门。
他就不信了,没有他的帮忙,她自己还能怎么处理这具刺客的尸体。
虞冽走到院中,终于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声呼唤。
“哎!”
他心头一松,果然,她还是需要自己帮忙的。
可还没高兴过一息,却见那位女镖师跨过院门,见着他颇为讶异道:“国公爷,您来的这么早啊?”
虞冽脸色微僵,回过头,却见凌玦批着外袍,正对着那镖师招手,亲切呼唤着:
“盛黎姐,来,跟你商量个事儿。”
凌玦见着虞冽回头,亦对他点头摆手:“国舅爷慢走不送啊。”
虞冽冷着脸转回身,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去。
盛黎来到凌玦身边,促狭笑道:“苏娘子,这国公爷究竟是来得太早,还是走得太晚啊?他见着我这般不开心,可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凌玦也没解释,只是笑笑,随即拉着她的胳膊来到屏风后,指了指地上那人。
“你们镖局有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
盛黎进门时已经闻到了血腥味,可她还单纯地以为是东家来了癸水,没想到等着自己的竟是这么一位大兄弟。
“这这这......”
凌玦以为她有所顾虑,解释道:“没事,不会有官府的人找上来的,这事本也不在你的职责之内,我会在你的原本的月钱上再加一倍,算是补偿。”
“不不不,苏娘子你误会了,”盛黎忙摆了摆手,“看这人的穿着,应当是夜里潜进来的,保护苏娘子原本是我的职责所在,以后我夜里也在外间守夜,决不能再让这些宵小靠近苏娘子半步,哪还能再多拿你的银子呢。”
“这倒不必了,夜里你也需好好休息,”凌玦用目光指了指地上的人,“所以这人,怎么处理?”
盛黎拍了拍胸脯:“这个简单,苏娘子交给我就是了。”
“你怎么知道她会帮你?”好久没上线的系统在此时突然出了声。
“我就是知道啊。”凌玦拍了拍盛黎的肩,打了个哈欠回到内间。
系统:“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兵不血刃地让那个刺客自行了断?”
“那你究竟是什么系统?为什么非要逼着我按你的剧情线行事。”
“......”
系统沉默了片刻,“我叫‘真爱至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两个真心相爱的有情人能够破除误会,摈弃前嫌,长相厮守。”
凌玦:“不对吧,在你的故事线里,明明只有卢延逯有前嫌吧。”
系统:“对,所以你要摈弃前嫌,才能让他心生悔悟,最终和他长相厮守。”
“我没有摈弃前嫌,他现在不也心生悔悟了么。”
“但是后悔值只有50%,”系统的电流声有些得意,“我说了,你不按照我的剧情线来,是不会达成100%成就的。”
“是吗?”凌玦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系统:“不要以为你可以靠寻找第二男主激发世界男主的后悔值,如果你依然坚持不按剧情线行事,系统会强行进行回归调整。”
凌玦惊喜道:“哟,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种本事呢。”
系统滋滋的电流都快打出火星子了。
“......瞧不起人是吧,你等着。”
凌玦有恃无恐地激着它:“要等多久呀,你这系统的效率是不是不太高,要不要升个级什么的?不会是硬件也该换了吧?”
“东家!东家您醒了吗?”
正在此刻,丫头苏岚敲了敲门,“咱们府上来了个宫里的内侍,要请您入宫呢!”
系统下线前得意地滋滋了两声:“没告诉你,我可是最新版本。”
凌玦用目光示意盛黎先停下动作,隔着门问道:“可有说是谁派来的?”
苏岚噘着嘴想了想,随即摇摇头道:“好像是没说呢,只说让您快些出发,可没有让宫中的贵人久等的道理。”
凌玦没有追问,只道:“好,我换身衣服就去。”
*
这是凌玦第二次入宫,却比头一次要顺利得多。
没有在宫门前等待片刻,她就被直接带入了宫,只是所走的路线和第一次有些不同。
那带她入宫的内侍沉默寡言,憋嘴葫芦似的什么都问不出来,只默默地为她带路。
待到终于将她带入了一处宫殿内,他又一句话也不说,自己默默退了出去。
这殿内空无一人,但大白天的,枝形烛台上的每一根蜡烛却都是燃着的,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升起一缕缕青烟。
凌玦却并未出声寻人,自己走到殿内最深处,在那铺着锦缎的坐榻上找了个软垫倚靠着。
反正该来的总是会来,站着也是等,躺着也是等。
半晌,从坐榻背后突然蹿出了一个宫女,对着凌玦劈头盖脸斥道:
“大胆!见了虞妃娘娘,还不快快起来行礼?”
凌玦缓缓掀开眼帘,却见一云鬓飞髻的女子,正眯着一对和虞冽极为肖似的凤眼,立在坐榻边,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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