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活着,是□□之行动,是精神之亡故;死亡,是精神归属自由,是肉躯败于枯腐。
鸟群从楼宇上方飞速划过,我隐约见得它们尾端残留的形迹。
此处所有物似受赋一层薄纱,任凭我如何竭力揉搓耳目企图清明,它也如旧雾气蒙蒙。赤足踏入草坪的沙沙声响若能伴随我入眠,何尝不算一种轻易享着的惬意?
然我们一行人迫于蹑迹而无可停驻原地再多一刹那,只因时不我待,我们殷切需要觅求到下一处临时的庇护所。
如果你偶然侧瞟阴云密布,山雨欲来,一睹它们交融铺盖原就阴沉晦暗的天空,那便是它们来了。
于伊始,我还天真般低看这不过是回仿若天方夜谭的荒谬经历,怎料一切云淡风轻竟猝然截断,以致我措手不及。
至眼下,我执拗着尝试点燃忽明忽暗的火苗,可我何能追赶上时间消逝的速度?
凄风冷雨后定然会有阳光明媚。
清晨初醒,我两目朦胧遥望高升的东曦,生活亦能逐日顺意的祈盼在心底油然而生。
但阳光为何这般短暂呢?
天象历来变化莫测,而我独情愿、喜悦身沐曦光的照耀,故而它退去的急促过程令我无比厌弃。
我不断默念、祈求阳光快回来吧,这显然为徒劳无果,直至我罢休后须臾之间,它方姗姗来迟。
我一俯首,见光亮将我的长影映射在地,由此恍觉自己终于立足骄阳普照之地,却使之后每跨一步都踩往自己的阴影中。
不必特指某时某地,人群中总会现身本零散各处的无知者,他们的所作所为又将导致事件割裂出两种分歧:
一批人顽固不化,断不肯垂首摈弃骄慢承认自身的谬误,缘由在于确定自己犯下错处的同时,更是在击溃打破自我所谓的认知。既想维护表面高上尊严,又不容许挫败于争辩中,他们就始终刚愎自用,对自己崇拜的刻板印象与一意孤行的思想坚定不移。
当他们犯病时,切勿试图同他讲道理,或甘作拯救他的天上使者,当你选择殚精竭虑破除他深刻的认知时,他只会觉得你才是真正的无知者。
而另一伙人又因本身愚顽不灵,遂可轻而易举被他者的思维逻辑牵着头走,身处各类变换的环境中,无时无刻更替自己积攒的傀儡观点,变得愈来愈迷惘、摇摆不定。
无知者以首当其冲丧命,亦以畏缩不前姑且苟活。
我频繁忌惮生活里的处处细节,即使它多么微不足道。因此至我迎接教自己大失所望的结果时,方幡然悔悟当初落定不足严谨的抉择。
我无法立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措,纵然它融入堆砌如山的回忆,我也一错再错。
对于现今的我而言,它必然是个错误。大言不惭的我早已忘却曾经下定决心前忖思苦量过些什么,更不便设身处地理解,贸然一味批判并埋怨彼时只顾惘然的自己。
后来我将这些累赘抛诸脑后,想做事一旦下定决心办成,大可以回首,但绝不能往回走。
回头是为反思己过并从过往砥砺中汲取利己的经验;决绝前行是为不愿再步前尘,穿着敝履回到跋涉长途重蹈覆辙。
初始尾尽寡孑身,胸定夙愿起,踽步西晕止。图遥牵旧昔深深,了白首,伤悲沉。贪满聚,恋团圆,不寻得。
平生窘乏却匆匆,甘无烦厌虚求真。
我的肉身和灵魂归聚,魂魄宛如被错综复杂的树干围裹,我无可分辨它意欲拥护我,抑或牢固束缚我,亦不晓得它哪时会扩张。
谈及树枝松展一刻,我向往的将是希冀,还是更深的绝望?
人格解体,我大抵正身处这样的状态中。
我对生存的世界感觉毫不真切、虚无缥缈,我与外界事物之间阻隔着一层难以攻破的隔膜。我仿若备受笼罩,长久思量时间与生命的延续是否早已休止于某一时刻,我,不过是死在躯壳当中飘荡到四处碰壁的魂魄。
我准备完毕进行一次肢体活动,灵魂自然而然脱离这具名肉身的容器,悠悠飘浮到空中去,静静观望内里空旷的肉身行走。无论行走坐卧、与他人交往,它送来的虚无感都会持续干扰我,不曾想我竟始终未因此心烦意乱,反而不厌其烦敞怀接纳了它。
它的存在甚至让我开始猜度,其实我本困囿梦境,独有死亡方可引领我逃离幻想神世。又打消此想猜言我断已丧生,如今无非是在身临其境地回忆此一生罢了。
究竟哪岸才是现实?
两种极端的感受交替,使我面对明日更渐惆怅。
陈叙,该醒了。
阳光并未如我预料到来,因而我被黑暗拢入它怀。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