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落没有办法只能联系森乐清,在江城她目前唯一能想到和池衾熟的出她以为认识的人只森乐清了。
当天下午 ,森乐清来以后韩星落就离开医院去了机场。
“今天就先麻烦你了,原本打算和他一起去南城 ,从现在的情况看只能我自己去了”韩星落不放心的往病床上看了一样。
“没事”森乐清并不觉得麻烦。
池衾下午六点多才从床上醒来,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床头站着一名男子。第一眼看得还不是很清楚,他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觉得那人就是森怀。他迷迷糊糊地喊了声“森怀。”
可当视线慢慢清晰后,他便打消了念头,心里暗暗道:“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醒了。”男生看到池衾睁开眼睛后说。
“嗯。”池衾动了动身体,男生见状立马把他扶坐了起来,可池衾目光依旧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久,看他竟看出了神。
“干嘛这么看着我?”森乐清尴尬地笑着问,“我怪不好意思的。”
“对不起,你实在太像我的一位故人。”池衾轻轻勾起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的笑说。
“池哥,当年你也这么说过。”森乐清说。他按铃叫来医生,医生检查后表示没什么大问题,叮嘱家属最近让病人饮食清淡些就离开了。
森乐清把晚餐放到桌上,让池衾吃,他坐在一旁思考片刻后问道:“池哥,你还没有见到那位故人吗?”
“没有。”池衾摇了摇头。
“你们没有联系吗?”
“哼,没有。”池衾轻笑了一声,可以感觉到的是一丝嘲讽的笑意。他转移话题:“谢谢你今天的照顾。”
“没事。”森乐清看出他似乎不愿说太多,也没再过问。
“小森,能帮我一个忙吗?”
“池哥,不用这么客气,直接说。”
“帮给waiting招一个员工”池衾说。
“行。”
病房再一次的陷入沉寂,池衾转头看向一旁的窗户,眼神又暗淡了下来,昏暗的天空让他脑海中有不自觉的浮现出森怀的身影。
“池哥,先别发呆了,再不吃粥都要凉了。”
“哦”池衾被森乐清的话拉回思绪,他拿起勺子开始喝粥。
胃病对池衾来说已经是老毛病了,这次他又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白天大部分时间都是他自己待着,晚上森乐清下班后会过来陪他。
“小森,其实你晚上可以不用来的,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池衾看到森乐清每天下班后就往医院赶,觉得太浪费他的时间了。
“没事,反正我下班后也没事做,就当给自己找点事干吧!”森乐清说。
池衾听后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不再劝了。
某天下午五点左右,通常这个时候森乐清都已经来了,但今天却没有。池衾感到无聊,便到医院楼下的花园逛了一圈。他独自坐在医院里的湖边长椅上,时不时地看到有人经过。湖面虽然不大,但起风时吹得还挺冷的。六点多一点点天就黑了,温度也有所降低。池衾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他坐在长椅上,他脑海中不自觉地又浮现出一些记忆。
2015年元宵节,池衾主动邀请森怀到他家去过元宵节,森怀答应了。晚饭后,两人继续往小区外面走去,池衾说:“今年元宵听说河边还挺热闹的,要不我们去看看?”池衾只是想着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两人单独相处,不如多待一会儿。
“好。”
两人是走路过去的,边走边聊。池衾说:“我是家里的独生子,难免父母对我的期望会很高,有时候我也挺羡慕周梦萝有个弟弟,在家还有人陪她打闹,父母也不会全指望着她。”
“你想有个弟弟或妹妹吗?”森怀问。
“不知道,听周梦萝说她弟很烦。”池衾也不确定,说:“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我有一个弟弟。”森怀说。
“嗯。”池衾有点小意外,说:“你会觉得他很烦吗?”
“没有吧!”森怀想了想又说:“我们总是交流很少。”
“怎么会呢?”池衾觉得长期住在一起的人应该不会交流少,“你们没住一起,又或者是你们年龄相差很多。”
“住一起,年龄也只差5岁。”森怀被池衾的话逗笑了,他笑着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不住一起?其实他不愿与我交流也有部分我的原因,我也不爱与他交流。”
“今年他高三了,但他非常叛逆,不喜欢学习。”森怀说。
“……”
“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些意外你弟弟和你竟反差这么大。”
两人行至河畔,步履间,人潮愈发汹涌。随着前行,烟花的绚丽和孔明灯的摇曳逐渐映入眼帘,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热闹与温馨。靠近河岸的小径旁,一辆辆小摊车依次排开,宛如一条蜿蜒的红灯笼长龙,每个摊位都挂满了红灯笼,光彩夺目。摊位连绵不绝,人群络绎不绝,原本就不宽敞的道路此刻更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池衾突然抬起头看到正在绽放的烟花,他变得很兴奋,完全抛下后面的森怀,跑到栏杆旁停下,站在上面说:“森怀,你看放烟花了。”
森怀看了一眼池衾后又看向天空,回应道:“看到了。”
池衾偷偷把目光转向森怀,看他一眼后开心地继续看空中的烟花。烟花结束后,两人继续往前走去,站到一个小摊旁是猜灯谜。池衾看了几眼灯笼上的灯谜便催促森怀走:“我们去放孔明灯吧!”
池衾拉着森怀的手就往前面的卖孔明灯的小摊跑去,穿过人海,他只感受到赤热的双耳被风吹刮着,手也是热的。到卖孔明灯的地方后,池衾快速地松开森怀的手,对小摊主说:“老板,我要两个孔明灯。”
老板递来两个孔明灯,池衾付完钱后接过,给森怀一个。两人找了一个宽阔人少的地方开始在明灯上写愿望。池衾快速地写下愿望,去年没敢许下的愿望,趁现在许下。他在孔明灯上写下:“希望我喜欢的人也能喜欢我,祝我,祝他平安快乐!”
森怀还在思考写什么的时候,池衾已经把孔明灯升起。森怀转头看到池衾甜蜜的笑容,问道:“写这么快,你许了什么愿望?”
“啊?”池衾有被吓到,回头看了一眼又望向孔明灯说:“我——不告诉你。”
“祝池衾能得尝所愿。”森怀心中一阵烦闷,其实他在池衾放灯的那一刻便不小心地瞟到池衾灯上的内容。对于一个有喜欢的人,最美好的莫过于你喜欢他的同时他也喜欢着你。
池衾看森怀的孔明灯也升上去了,问道:“你写了什么?”
“没什么。”森怀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池衾,两人对视上了。池衾能感受到森怀眼中的片刻低落,很快就消失了,说:“只不过是祝小朋友能得尝所愿。”
池衾感觉尴尬便转过头,但森怀依旧看着他。他能感受到站在一旁人的目光,池衾感受着吹来的河风来降心中的烈火。森怀也许已经在这半年的相处中慢慢沦陷,他思考过这个问题,有想过去刻意避免,可一看到池衾他还忍不住地接近。他似乎感受到池衾的不适,把目光转向河对岸,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你有喜欢的人吗?”
“嗯。”池衾听到后愣了片刻说:“有,不过他未必喜欢我。”
两人都沉默了。池衾开口又说:“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我和他现在的状况,或许可以用‘久别重逢’,命运眷顾着我,可以让我们再相遇。把他比作地球,我是他的卫星,他是太阳系的行星,我和他可能注定有距离。”
“如果我是一个女生而不是一个男生就好了,说不准我有勇气迈出一大步,可偏偏我是男生,我只敢一小步一小步的,甚至得在前进的同时找到退路。”
“你——喜欢的是男生?”森怀犹豫地问了出来。
“嗯。”池衾轻轻作声,心里默默想到:“森怀,我真的迈得出这一步吗?我没有退路了。”
“森怀。”池衾喊得很严肃。
“怎么?”森怀突然很不适应。
“你喜欢男生吗?”池衾明明知道答案,可他就是想从森怀口中得到答案。
“喜欢。”森怀停了片刻回答,又说:“或许我们是一类人。”
“你有谈过恋爱吗?”
“没有。”
“要不我们试试?”池衾越说越没勇气,他双手已经紧握成拳用指甲掐着手指的肉,心里充满了恐惧。他下了一场赌局,他在赌森怀是对他有感觉的,也许是错觉,是相处太频繁而产生的错觉。森怀沉默了几分钟,池衾已经感受到窒息,就在他都以为赌输准备后退时,森怀的手握住他冰凉的手,回答了声“好”。
河对岸再次燃起烟花,森怀用力地一把将池衾搂进怀里,声音低沉地说:“刚刚我有私心,我看见你孔明灯上写的字,我害怕了。”
池衾还处于懵的状态,他不敢相信这也太顺利了,但他此时真的非常高兴。他推开森怀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森怀想了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你为什么会答应?”池衾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似乎他并不在乎答案。
“喜欢你。”森怀说,顺便回答上一个问题:“常市。”
烟花在夜空中跳跃着最后的光华,池衾的心头洋溢着无尽的喜悦。森怀紧紧牵着他的手,两人并肩而立,凝视着那绚丽多彩的烟花绽放在天际。这一次,池衾终于无需再偷偷地望着森怀,而是与他一同享受着这美妙的瞬间。
池衾独自坐在河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森乐清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宁静:“池哥,你怎么不穿外套就出来了?”他感到一阵暖意,原来是森乐清给他披上了一件外套。池衾看了一眼外套,又将目光投向了平静的河面。
“池哥,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森乐清再次催促。
“再等一会儿,我想再坐一会儿。”池衾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在昏黄的路灯下,森乐清静静地站在一边,观察着池衾的神情。他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从未见过池衾的眼神如此黯淡,空洞而无光,就像病人的眼神。
池衾静静地坐了很久,森乐清不时地瞥一眼手表。九点钟,池衾终于站起身来,轻声说道:“回去吧。”
“好的。”森乐清简短地回答。
池衾独自走在前面,森乐清默默地跟在后面。望着池衾孤独的背影,森乐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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