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白一飞觉得自己浑身就像要散架了一般，异常乏累。他趴在床上，看着刚洗完澡的柘城，不禁感叹人跟人真的是不能比。
“你还有力气下楼吗？”白一飞了解柘城的习惯，事后从不留宿。
“嗯。”柘城又恢复了平时话不多的模样。
“体力真好！”
“钱还够吗？”
“够啊，你给的那么多，我哪那么快就花完。”
白一飞靠在床头，点了一根烟，尾椎传来的酸痛让他忍不住皱眉头。下次得提醒柘城轻点，自己可不是充气娃娃。
“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柘城将浴巾从腰间扯下，他的背上、后腰都布满了抓痕。
“你说什么？”太突然了，白一飞没反应过来，“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是我的原因，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为什么？这样有什么不好吗？还是你觉得我要得太多了？”
“和你无关。”柘城的态度敷衍。
“从现在起你不用再给我一分钱！”白一飞目露祈求。
他俩的关系很简单，他替柘城排解需求，柘城每个月给他钱，还帮他交学费。
“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
“白一飞，当初我们说好的，好聚好散，对吧？”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白一飞的双眼因为嫉妒，变得通红。
柘城没有说话，但也不是默认。
喜欢还远远谈不上，他只是在那个男孩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他只是想靠近。
哪怕对方只是与故人有三分相似，柘城都觉得自己应该郑重。
“以后真不见了？”
“不见了。”不同于白一飞的挽留，柘城拒绝的很干脆。说罢，他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不准走！”见柘城是来真的，白一飞下床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哀求道：“你别离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放手。”
“你不是喜欢我穿卫衣吗？我以后都按你的喜好打扮！我还可以整容，对，我可以整容，我可以整成赵淇的样子！”
“不许你提他！”柘城怒道，在现在这种场合提起赵淇，他觉得这是对赵淇的侮辱。
“他已经走了、出国了，他不要你了！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不关你的事！”
柘城将白一飞的手掰开，再没回头看他一眼就离开了。
白一飞跌坐在地上，看着门的方向，难受的喘不上气。一开始柘城就说过自己不会喜欢他，他也保证过自己只是拿钱办事。
他不该对柘城动心的，是他坏了规矩。
“十一年？什么意思？”
时曦读着男一号几分钟前发的动态，点开配图。当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雪山图片时，才反应过来这个动态可能的含义。
从粥铺回来之后，柘城一直没联系自己。时曦想给他发短信，但是又怕对方觉得自己没有界限感。
魂不守舍地过了两天，这天下午时曦的手机忽然来了一条购票成功的短信。
他打开短信一看，是别的航空公司的。
“不是君航的？还商务舱？！”时曦还以为是诈骗短信，正准备删除的时候，柘城的电话来了。
“柘城？”
“是我，收到短信了吗？”
“什么短信？啊，你说飞机票购票成功的短信吗？”
“嗯。”
“我收到了，我看不是你们公司的，还以为是诈骗短信.......”
“君航的机票没有余位，同事给你买了别的航班。这家飞机小了些，但是安全性没问题。”
“商务舱？”
“不用担心，内部购票价格有折扣，和经济舱价格差不多。”
“多少钱，我转给你。”
“你怎么转给我？”
“我、我加你微信，不过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直接转你支付宝！”时曦也觉得自己的意图太明显了。
“方便。”
“啊？”
“我说方便，微信号是zc19960720。”
时曦听见柘城似乎在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边界感？”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才认识，都是你在帮我。你不仅请我吃饭，还帮我买票。我都没有帮你什么。”
“你想帮我什么？”柘城的声音低低的。
“我好像没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地方......”
“那不一定。”
“你笑什么？”时曦纳闷儿，自己没说啥呀。
“没什么，不说了，我要去机场了。”
时曦看了眼手机，五点多，“你什么时候飞？”
“八点，飞北京。”
“你现在在拉萨？”
“嗯。”
“那到地方岂不都半夜了？”
“你怎么知道我飞哪一班？”
“我、我舍友的姐姐喜欢你，我舍友告诉我的。”
时曦没好意思说自己已经通过旁敲侧击将柘城在君航的履历打听的七七八八了。
当然，很多更详细的一手资料的来源他更不可能跟柘城提起。
他会用百分之一百的谨慎去守住那个秘密。
“你舍友的姐姐？”
“嗯，我不能告诉你她的名字。我舍友的姐姐说了，如果她喜欢机长的事一旦被学校知道，那她去你们公司的几率就基本为零了。”
“是有这个规定。”
时曦沉默了一会儿，他不想挂电话，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奇怪的是，柘城不仅没有挂电话，也没有说话。
“我们怎么像傻子一样。”时曦笑道。
“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说话，你也不说话。”
“那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同事来叫柘城出发了，他摆了摆手，让对方先走，自己则拉着航行包走在后面。
“我、我没什么想说的，你......你注意安全。”时曦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冲到了脸上。
“好。证件那些都拿好，充电宝得3C的才能带上飞机。现在是旺季，提前两个小时到机场办理值机。”
“嗯嗯，知道了。”听着柘城低声的叮嘱，时曦开心极了。
“那咱们北京见。”
柘城感受到了时曦的愉悦，对下一次见面也开始期待了起来。
“嗯！北京见。”
挂了电话，时曦在楼道里一蹦老高，引来了不少同学的侧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