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曦惊的双眼大睁，牙关咬得紧紧的。
柘城眉头皱了一下，睁眼看见时曦震惊的表情，稍稍离开了些，嗓音被**冲的发哑，“闭上眼睛，张嘴。”
柘城的话就像打开了机器人时曦的开关，一令一动。
他的架势恨不得将时曦拆吃入腹，时曦想躲，头被紧紧扣着动弹不得。
不同于柘城的老道，时曦生涩的只知道回避，慌乱中不小心咬了柘城一下。
只听一声闷哼，柘城退了回去，再次看清眼前的面容，他眼眸中的情愫渐渐熄灭。
眼前这个人不是赵淇，赵淇在这种事上绝对不会退让，他甚至比自己更凶狠。
情事上的赵淇就像个暴君，而柘城甘愿臣服。
“初吻？”时曦的生涩让柘城感到意外。
时曦低着头不敢看他，“嗯”了一声。
柘城用大拇指擦了下时曦嘴角的口水，这时红灯变绿，车流又缓缓地移动了起来。
约么过了三五分钟，柘城问，“要不要试试东北菜？”
“我都行。”
方才那个吻后劲太大了，时曦的脑袋蒙蒙的，还没缓过来。
时曦原本以为柘城只是逗自己，但是刚才却一不小心瞥见了对方的生理反应。虽然很快就平复，但是他确定自己没看错。
如果说之前时曦还不确定自己是否生理上也喜欢男生，但是方才身体的诚实让他知道了，自己果然是个纯纯的同性恋。
“生气了？”柘城注意到了时曦的沉默。
“没、没有，我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柘城降低了车速，换到了慢车道上。
“你刚才为什么要......要那样？”
“为什么要吻你？”
“嗯。”
“如果你觉得被冒犯，我向你道歉。”柘城发觉时曦情绪不对，干脆打开双闪将车停在路边。
“这到没有，我没有那么矫情。”时曦承认，自己也很喜欢刚才那个吻，他只是想将柘城这样做的原因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我还以为你会哭。”
“那你小看我了，我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毕竟也是个男人。”
柘城没想到时曦会说出这样的话，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你喜欢我吗？”
时曦鼓起勇气正视柘城的双眸，“你这样的人想不被别人喜欢应该很难吧？”
“有吗？”
柘城笑着看向时曦，而时曦也不再闪躲，“有啊，比如说我。”
他是那种人，遇到棘手的问题或者超出自己控制的事，第一反应都是想逃避，如果实在逃无可逃，那就硬着头皮上，直面一切不确定。
“你了解我吗？”
多么熟悉的话，柘城现在能理解当时赵淇的感觉了。
赵淇当时是有些想笑的吧？是不是也觉得自己的钟情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不了解，但是我想试试看。”时曦的潜台词很明显了。
柘城不说话也不再看着时曦。
时曦见他不回应，干脆问得直白：“你刚才吻我，是因为你觉得我是那种很随便的人，以为这次我来北京是想和你发生些什么，是吗？”
“不是。”
“不是？那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对不起，”柘城捏了捏眉心，“刚才是我失礼了。
车内一阵沉默。
“我知道了。”时曦明白了柘城的意思，决定不强人所难。“走吧，饿了。”
“好。”
一路无话。
柘城带时曦去的是一家铁锅炖，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没想到店里还有很多人。
老板似乎和柘城认识，熟门熟路地将他们带到一个刚收拾好的包厢里，将菜单和一沓中间夹着复写纸的本子递给了柘城。
“兄弟，我先外边儿忙着去，你吃啥自己点啊！”
“成，你忙你的。”柘城跟老板握了个手，然后关上了包厢的门。
“想吃什么？”
“你看着点吧，北方菜系我不太搞得清楚。”
“行，那就点一个小鸡炖蘑菇吧，在来一份玉米面锅贴。”
“就点一个菜？咱们两个大男人，会不会不够吃？”
“你信我，都不一定吃得完。”柘城已经想到了等会儿时曦看到菜端进来后的模样。
“好吧，先说好，你不用想着为我省钱哈，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对了，我把机票钱转你。”
柘城看着时曦这幅似乎要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模样，收起了笑意，“我也不知道多少钱，朋友还没跟我说。”
“你不说，我就按照原价票给你转了。”时曦在知道购票成功的当天就查了那趟航班商务舱的价格。
“你想删我微信？”柘城挑眉看他。
“这倒没有。”
“那你急什么？”
“我只是不喜欢欠别人的钱，心里老惦记着。”
“这样吧，现在这个点儿我朋友应该已经休息了，明天我问他，他回消息了我再告诉你。”
“行，你别忘了。”
又是沉默，时曦知道柘城在看他，但是他心里有气，就干脆装不知道，拿出手机胡乱地划着。
柘城可能也有点尴尬，就也拿出手机想着打发时间。结果手机刚解锁，近在咫尺就跳出了更新的提示音。
软件是他差不多半个月前才下载到这个常用手机上的，忘了关闭消息提醒了。
这动静让柘城眉心一动，他抬眼看向时曦，对方果然在看自己，脸上还有些气呼呼的。
“咳咳。”柘城将手机调成震动，然后点进去一看，果然是时曦更新了。待看到尖叫土拨鼠的图片时，柘城没忍住笑了一下。
受不了了！
呸！这个渣男！刚才莫名其妙亲了自己，这会儿居然又和别人撩骚，还笑这么开心！
“我去个卫生间！”时曦猛地站了起来，动静大的吓了柘城一跳。
“我带你去。”
“不用，我认识字！”时曦不领情，绕过柘城就出去了。
一出包厢，扑面而来的烟雾缭绕和浓重的酒气让时曦脚下一顿，还有几个人喝得烂醉如泥。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怎么没注意店里有这么多顾客？
时曦不喜欢店里的味道，也并不真的想上厕所，干脆就跑外面透气去了。
柘城在包厢里等了四五分钟，时曦还没回来，他有点坐不住了，干脆去卫生间找人。他在门口等着，出来的却不是时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