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你不能因为她聪明就忘记她是笨瓜了

幸亏在被总裁判予以警告前，风见霞与东云凛及时打住了继续拌嘴下去的行为。

比赛恢复正常，双方队伍重新投入到对抗之中后，气势突然像如梦初醒般爆发，将观赏性提升至最高点。

汐台的自由人摔倒在场地边缘，咬紧牙关快速起身。

“接到了！汐台又接到了狩野的扣球！”

“开什么玩笑，飞到场外了还要冲过去接吗？那么拼命。”

东云凛的体力流失太快，她的注意力快要到极限，撑住膝盖挺起上半身：“这里！我来！”

“我原以为这是场没有任何悬念，甚至于会看着很无聊的对局……”有人在心中悄悄默念。

单从结果来看，确实是毫无悬念。

但总有什么比结果更加重要吧，比如说，亲身经历那种集无数精神于一体的浓烈氛围。

进行到这个阶段，汐台中学有点放飞自我的势头在里面了。

新战术？用上！进攻？那就向前啊！接不到的扣球？反正先接了再说！

这种对击球近乎无厘头的渴望，让她们想起很久以前第一次接触排球时的场景。

在任何技巧都没有完全掌握之前，曾几何时，有许多人会向教练问出那个问题。

“我可以打排球吗？”

教练说：“与其追究问题的答案，不如先让自己动起来吧。”

“当你正在做，还依然想做一件事想得不得了的时候，那就是属于你的答案。”

……

第二局，北一：汐台，25：20

北川第一中学以大比分2：0拿下胜利。

看台上，掌声与欢呼声交织成一片。

汐台的观众席寥寥无几，大多是自发坐在那附近的观众，北一这边则是训练有素的声援队。

东云凛莫名有点想哭，最好是能和队员们围在一起抱头痛哭……不行更像小学生了。

从身边一路平推过去的拖把打断了她的思绪，东云凛才想起自己身处的环境，高喊：“整队，不要给下一场添麻烦啦。”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那道黑白色的背影又冲着二楼在比什么手势，最后一下是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没等东云凛感到疑惑，北一的学生席忽然再次奏响了庆贺与退场的旋律。

自由人顺手将最后一颗排球递给打扫的工作人员，鞠躬，随后吸了一下鼻子，扭头走出侧门。

走廊上人来人往，一旦离开了比赛场馆，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在她们身上发生过。

“桐谷——久违了，这场打得不错。对了，第一局有个打到你肩上的球，抱歉，没受伤吧。”

“要是受伤了……好吧如果你需要，我会找人凑医疗费，尽快恢复才是最重要的。”

自由人：“！！！”

声音听上去是来自一个遥远陌生的时空，源头不是任何一个她包裹起来的队友们，而是……曾经网的另一侧。

如今，没有障碍物的眼前。

风见霞很是奇怪：“怎么那样看我，桐谷旬音，我叫错名字了吗？”

“没、没有。”汐台的自由人瞪大眼睛，“你认识我？”

“我们是同级生。”风见霞自然而然地说，“我一直觉得，打自由人的位置要是一年级就当上队伍正选，不论是实力和心态都很强，所以更要修复身体。”

她很执着地围绕身体健康这个话题翻来覆去地讲，碎碎念到后面自己都被搞晕了，稍微有点呆。

桐谷旬音咽了下口水：“没事，不用…风见同学。”

停顿半秒，风见霞的神情还是很认真：“下次发球，不会让你那么轻易接到的，今天这场比赛是我赢了。”

她昂首挺胸，浑身散发着高兴。

桐谷旬音：“……”

诡异，太诡异了。

都说了，这完全是场压倒性的胜利啊，所有起因经过结果都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为什么要说得像是惺惺相惜的对手？

…就好像从头到脚都被对手认可了一遍。

桐谷旬音很难去形容那种感觉。

好像自己被拽到了一个从未设想过的高度，身为本该站在顶峰的天才，风见霞把她当成过眼烟云也不为过，此刻却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同班同学那样和她相处。

等等。

这不是认可。

是……日常生活中相当平凡的状态，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最基础的尊重，是竞技体育最本质的一面。

想到这里，桐谷旬音似乎没那么想哭了。

虽然过程乍一看乱七八糟，但回过头来，她们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能毫无负担地把精力投入到比赛。

能在比赛中抛却对强校刻板的担忧和压力，只是全心全意地想着用自己能做到的一切，目标是打败对方，连胜败都快遗忘了。

“那今天就这样，我先走了。”风见霞摆了摆手臂转身。

“风见霞！”东云凛顾不上称呼，急忙叫停她离开的脚步，“你高中…你准备去哪个高中？”

“？”风见霞有些不解，但包容，“不出意外的话，我会等新山女子中学给我发保送名额。”

嗯，不发她就上不了，这点非常值得强调。

“明白了。”东云凛低头沉思，突然轻笑一声，“本来还在几所名校里犹豫，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会去考新山女子。”

“？”风见霞指着自己，头顶的问号越来越大，“跟我有什么关系？”

“慢着，我高一的时候你都高三了吧，上一级再上一级的前辈。”风见霞问，想破脑袋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难不成你要留级？”

东云凛笑了笑：“不重要。”

“重要！还有什么比干预你的选择更重要的事情吗？没有！”风见霞极其有原则，情急之下语气变得咋咋唬唬起来。

“别被我影响，好好考虑自己的人生啊！”她着急地喊。

桐谷旬音不可思议地大叫：“你这个只用一场比赛就教会我们要享受排球的大魔王，居然觉得自己从来不会影响别人的生活吗！？”

以东云凛为首的汐台中学众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北川第一的学生已经不想走流程了，直接开笑。

雪代绪嫌事情闹得不够激烈，横插一脚：“新山，看在有风见同学的份上我也去吧。”

风见霞抽空反问：“你也要保送？”

“不，我算过了，在白洲学姐毕业前我应该没有多少出场机会，所以大概率不够保送资格。”雪代绪轻描淡写地说，“直接考文化课吧。”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甘愿放弃能和风见同学在一个队伍的机会。”

“这样一来…终于松了口气。”雪代绪一脸安详，“不用考排球，只用文化课就能考进去真是太好了。”

东云凛深表认同：“是啊，简单多了。”

风见霞捂耳朵：“我申请让你们全都闭嘴。”

和你们这帮学习成绩好的人拼了。

“事已至此。”雪代绪不知从哪个包的夹层里翻出手机，翻出账号，“你好，请支持风见后援会。”

“过两周有比拼应援力的模拟友谊赛，虽说一点都不正规和过家家差不多，但就是很想赢。”

雪代绪再次展现她的燃烧小宇宙：“这次，我一定会带领大家，干掉对面的及川后援会，拿下宫城排球组粉丝力的制霸。”

东云凛震惊于她古怪的自来熟，勉强接话：“哦…那加油。”

雪代绪开开心心：“哼哼，会的。”

狩野炽央：“为什么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风见霞在周围晃悠了一会，转身：“啊？刚才你们还在跟我说话？”

狩野炽央苦闷：“没事你退下吧……”

桐谷旬音震惊地来回看着几人，目光定格在风见霞身上，某种认知碎了一地。

“我心目中的风见同学，是个很有战术智慧的‘大魔王’，性格强势还很有掌控能力……”桐谷旬音戛然而止，沉默了。

怎么看都不像面前这个存在。

狩野炽央感同身受地拍拍她：“习惯就好，她还每次都考试卡线呢。”

“开学以来我们社团遭遇的最大困境，是她国文课差点没及格，集训来不了。”

“你总不能因为她打排球超级聪明，就忘记她在日常中是个天然系笨瓜了。”狩野炽央说道。

*

回到家，风见霞吹完头发，躺倒在床上翻出通讯录。

先切出小窗。

【风见霞：[比耶][比耶][比耶]】

【天内叶歌：恭喜，今天我们学校也赢了！】

【天内叶歌：[比耶][比耶][比耶]】

再切出去。

【群聊名：集齐七龙珠就去写作业（2/3），接收群消息但不提醒】

【及川彻：风！见！霞！】

【及川彻：叶卡！捷琳娜！】

【岩泉一：@牛奶、面包与外星人…你终于还是疯了？选吧，火化还是水葬。】

【及川彻：@看见我就自动粉哥斯拉，不是，你听我说。】

【及川彻：今天比赛全赢了，按照惯例可以叫小霞的名字，既然都这样了我肯定不能吃亏，干脆全喊一遍吧！】

【及川彻：但——就在这个时候，向来聪明智慧的及川大人猛然发觉……小霞她，居然是、我的学妹啊！】

【及川彻：成天被学妹欺负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风见霞：呵呵。】

【风见霞：有一个排球从来没赢过我的轻浮男总是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好碍眼，找打吗及川？】

【及川彻：OK语气对味了，不然总觉得今天少了点什么，我撤了。】

【风见霞：？今天的欠揍攒着以后一起补上，对了我想到一个很无敌的冷笑话。】

【风见霞：听着，及川被揍一顿后扁扁的，像牛奶面包一样好拿捏，像=仿佛=如同=宛如=仿若……何尝不是一种“牛若”。】

【风见霞：打白鸟泽不准输哦，“牛若学长”：）】

【岩泉一：……】

【及川彻：……对不起……我错了……Orz】

【岩泉一：牛若怎么变成梗中的一环了。】

面对同学/朋友

风见霞：我嘴笨[摊手]

面对学姐

风见霞：我嘴笨还爱闯祸[摊手]

面对小岩

风见霞：世界上怎会有能打排球还考高分的人才[问号]哦哦原来是小岩啊，那很合理了

面对及川

风见霞：（爆发出惊人的阴阳怪气与嘲讽天赋，思维敏捷清晰，口才绝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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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幽默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