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焖大虾里配碱水面,简直不要太美味!
我拿好碗筷过去,延安已经倒好可乐了,选了个搞笑的电影。
电视中的画面不断转换,却一个画面都看不进去。
享受当下固然重要,但现在离那天的到来越来越近,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尤其是今天见到的司机,让我觉得应该再做点什么。
我记起那时和司机做笔录的时候,听到他说他家在离我们这不远的小区。
于是我跟偷窥狂似的,有事没事就在他小区蹲点,观察一个星期左右,终于等到他了。
可就在我要上前时,突然想通了,如果延安出车祸是必然事件,那我就算阻止了司机,也还是会有别的人代替他。
那我去找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找了他会信我说的梦吗?
我想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一个陌生人说的未来。
我总是这样,疑神疑鬼的,做些没有意义的事。
我自嘲地笑着,依旧目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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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了秋的天依旧热的人昏昏欲睡,尽管屋里吹着三档的风扇。
延安一觉睡醒,正是是夕阳十分,他站在窗前发愣,我牵起他的手出门,我们决定去赴一场落日。
小区边上就是公园,园里的主道是日落的最佳观赏点,主道很长,落日就在尽头,总会让人有种走完这条路就会到世界尽头的错觉。
我和延安走了一半,在椅子边歇下,等待夜幕降临。
延安靠在我肩上说:“余承,我们一会去吃烧烤吧?好久没吃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声“好。”
傍晚的风是带着凉意的,我蹲下把延安的外套拉链拉上,牵着他从旁侧小道拐了出去,马路对面就是琳琅满目的街市,我们走到常吃的烧烤店撸串,老板和我们很熟,依旧热情的同我们打招呼。
那件事后,我也来过几次烧烤店,老板见我每每独自前来,发现不对劲就随口问我:“经常和你一起撸串的小伙呢?”
“去世了。”
老板表示十分惋惜,抱歉的说,这顿算他请,让我别掏钱了。我摇摇头谢过他,他没理会嘱咐店员几句进里屋继续忙活去了,我吃完最后一根烤串,把钱放柜台就跑了。之后就再没光顾过那里了,我不想因为老板同情我而被占便宜。
我刚回过神来,桌上就多了两瓶奶啤,是老板送的,烧烤店开业三周年了。
“余承,今天就给我过生日吧?提前过了,省的你担心那个梦。”延安拉开易易拉罐,灌了口奶啤。
“不要,我妈说,生日不能以前过,提前过短寿,延后过长寿。”
“行啊,那我们延后过,明天咱俩就窝房子里不出门了。”
听到延安给的准话,我安心下来不少,却还是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晚风很大,平时走十分钟的路程,我们走了二十分钟,路过没人的小巷,我紧紧抱住延安:“延安,你一定要好好的。”
希望明天不会出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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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延安的二十岁生日,我们原本打算哪都不去,就在家平安的度过。
可是延安突然发起烧来了,家里备的几包药,前阵子我感冒发烧,全被延安拿去喂给我了。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他上半天整个人都是蔫蔫的,他跟我说是没睡醒,身体也没什么一样,就是困的很。
我就没放在心上,想着可能是晚上没睡好觉,白天让他多补补觉。
结果事情发展的严重起来了,我去喊延安起床吃晚饭,发现他身体滚烫,一量体温烧到四十度。
“延安,你发烧了。”
我想立刻带他去医院,又考虑到出门会遭遇的事,不禁又犹豫起来,到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没事……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延安他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说话也含糊不清的,他窝在我怀里,声音很轻地说,“我睡一觉,闷着被子捂一捂出身汗就好了。
他这样硬熬是不行的,我给他盖好被子,出门买药。
既然他不能出门,那我出门总不会有更坏的结果。
小区对面有家药店,前阵子楼上还在搞装修,也不知道下面的药店受不受影响。
小区在闹市,中间搁着一条不算宽敞的马路,药店没关门,晚上没什么车,我直接跑了过去。
夜晚的风刮得很大,吹着树沙沙作响。
药店不大,但基础常备的药都有,我买了退烧药和感冒药后,又带了几盒可能用得着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我拎着药出门时,突然听到有人喊我名字,一抬头,延安正向我跑来。
我顿时慌了,边往他那边跑,边喊他不要过来。
远处一道光照来,车直直撞向延安时,我听到身后巨物落地的声音。
我想也没想准备推开延安,他却先我一步扑过来,抱着我滚向路边。
他为了护住我,自己的头磕到路沿上,刺眼的红色血液流到我手上,蔓延到衣服上。
我整个人都懵了,打120的手都是抖的。
我看着身后弥漫的尘土,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了。
所以,就算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依旧救不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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