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姜燃拍下照片,走了几步展示给许鸢看。后者回答时不觉带上笑:“是的,你技术越来越好了。”
那可不。姜燃趁着许鸢俯下身观察的时候拿出手机,就着晚霞拍下几张她珍藏的照片。霞光烧进两人眼中。
等许鸢收回仪器姜燃也去帮忙,这时许鸢手机响了。于是姜燃道:“我去抻袋子。”
许鸢是不允许她单独碰仪器的,姜燃也不会自作主张。她问:“是你养的那个小家伙?”
“嗯。”许鸢点头,“又忙到这时候啊,明天就能完成了,回去了请你吃三天大餐,说好了的。”
说好了的。姜燃调侃回答,她眼中那人往旁边走了几步回电话去了,而姜燃自然是不经意地望向那个方向。
她摸着那翠绿的宝石,唇角微勾。
等许鸢回来,姜燃已经烧好热水,许鸢下了两碗面,一人一个蛋和几片牛肉。姜燃拿碗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许鸢的手背,她窥着后者神色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便问:“什么时候把我介绍给那个小家伙呢?”
“高考后。”许鸢挑起一片牛肉,吹了吹,喂给姜燃,“也快了。”
姜燃还想说什么,许鸢又塞了片肉:“我没有要收养她,估计不久就要搬出去了。我有自己的生活。”
好吧,比起那更重要的是你的态度。在跃动火苗间她凑了过去。许鸢迎上那个吻,长发相融,她们分享同一片肉,等到零食时间,姜燃故意把敞开口的袋子递给许鸢。
“有什么惊喜?”在那笑意中姜燃几乎要融化。
许鸢拿过袋子,她检出被仔细包好的戒指,失神一瞬,又递给姜燃。
姜燃仿佛在冬日掉进冰湖,她不喜欢吗?那我们这段日子的亲密是我的错觉吗?
等到那柔荑轻触鼻尖姜燃才定定看着许鸢,但对方没有疏离只是微笑等待。许鸢晃了晃左手:“不给我戴上吗……女朋友?”
那三个字在姜燃心中炸出一大片烟花,她颤着手确定她们的关系,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另一枚戒指。
等戒指到手上姜燃还是晕乎乎的,这不会是梦吧?她融入许鸢清香的气息,星空下岩石边,她们交换誓言。
等到夜色深深,姜燃仍然兴奋地翻来覆去,许鸢有些困了,干脆用一只手检索今天收获。等着等着耳边覆下影子,对上那灼灼目光,自然无不可。
好不容易把人哄睡了,在姜燃平稳的呼吸声中许鸢盯着帐篷顶,这次出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轻轻翻个身,最近没什么待办事项,再翻一个。
唉,许鸢往姜燃身边靠了靠,拽过外套。
许鸢拽过外套,几下穿上。然后跳下车,背起行李。这次去一座野山上提前考察,而由于在雪山附近,即使每个人行李少也不算轻松。
她稍稍落后,装做用力的样子。这次主要是选择一条适合大部队走的路线,对于样本拍摄什么的基本没有要求,也算轻松。
晚上,他们在背风处扎营。
但就在第一天夜里,谁也没想到一场大雨突如其来。无奈等雨停,几个人小心地摸索到预订区域,又小心回来,顺带救了几个意外被困的旅客。
等抵达山下,那几个旅客休整后上门感谢,许鸢就是在那时候遇到姜燃的。
很普通的一面,只是之后两个人频繁地遇见,然后熟识,到最后许鸢允许姜燃介入她的生活。她们爬过山看过海,在许鸢花了十八年适应身边无人可以依靠时,又出现了新的热源。
两个太阳互相吸引,她们的光芒并不会被彼此掩盖:在热情和激烈中她们愈来愈近。
次日天灰蒙蒙的,许鸢的生物钟早早将她唤醒。悄悄起身用沸腾血液驱散困倦,许鸢升起火,很快,一锅喷香扑鼻的面等待食客。
她钻进帐篷,里面姜燃刚洗漱好。吃完饭两人收拾半天,才背起物资下山。
一路上许鸢时不时向姜燃介绍路过的植物,或者摘几个果子洗净分享;姜燃也回忆着她爬过的几座山,有和身边人一起,或者和朋友一起。她们踏碎凝固的时光。
姜燃相机里关于这次出行的照片塞的满满当当,她也几乎要和许鸢牵着手走,但考虑到危险程度,直到山脚下她才得以实施。
当遇到人烟时姜燃的第一反应是松开手,但许鸢不容置疑地抓住她:“燃,我们的幸福不需要他人评价。如果你不喜欢,我会放手。”
恐怕自己说出放手的同时许鸢也会退缩。
交接完仪器,许鸢揣了瓶水来到休息区,姜燃的游戏才打到第四关,听到发车的消息姜燃皱了皱眉,她的左手忽地被身边人牵住,许鸢从口袋里翻出晕车药,拧开水杯一同放在姜燃手边。
想起她们前几次见面姜燃即便面色苍白额头冒汗也要坚持坐汽车,许鸢心被揪起一角。她低声道:“等会我们骑摩托车。”
姜燃虚弱地笑笑:“好,等会就靠你了。”
她从小就对汽车厌恶无比,那不是晕车,而是一种想把整个人都吐出来的感觉。除了汽车外的交通工具她都不晕。
把摩托车运上来花费不少,许鸢她能承受的了吗?姜燃没有想到身边人的资产已经在全国可以排上号,甚至还在以极快的速度不断增加。
轰鸣声中华姜燃紧紧抱住许鸢,心跳清晰可闻,姜燃慢慢睡去,然后惊醒,循环往复,梦里那个拿到自己那份财产的她带着许鸢住进江景房中,她们也许会养一条细犬,周末去山间捡拾野趣,那个更年轻些的姜燃在面对母亲离开时不哭不闹,冷静地找来公证人清晰属于自己的财产。
现在,姜燃只是靠着银行卡里攒下的钱生活(甚至刚刚密码也给了许鸢),等回去,和几个朋友聚聚,看能不能拉起什么来。
到达山下,两人坐上火车,眯了一觉的姜燃精神好上许多,手机上忽地跳出话费充值信息和银行余额,她忍不住看向许鸢,后者紧挨自己坐下:“回家说?”
“阿鸢,我,我会努力找到工作的。”姜燃磕磕绊绊道,“我也能养家。”
“还有我。”许鸢轻柔地吻着她的眉眼,“燃,你期望的工作是什么?”
背调做到一半没钱进行、和许鸢没什么共同朋友的姜燃:什么都可以吗?她眼里这么写着。
许鸢笑了:“当然。”没有也得有。她升起隐秘的满足来。
“从小我受的教育都是关于继承公司,但后来我没能争过他们。”姜燃一一列举已经不属于她的那份财产,“之前我的未来只有开公司,现在我想是不是有不一样的规划。”
这样啊,虽然姜燃之前也对许鸢讲过那什么私生子女上位的故事,但许鸢没意识到姜燃也在讲自己的故事。
这次的瓷器上绘出温暖的轮廓。旅途中的时间已经足够将信息了解的一清二楚。在姜燃面前看她的资料许鸢脸不红心不跳,倒是姜燃时不时埋进许鸢怀里。
等到达家,姜燃先被那一瀑浅淡的蓝花吸引,她走入打理的很好的花园和菜园;接过新鲜水果,然后推开家门。
入眼是通透的客厅,一楼现在空着的只有客房,姜燃的房间安排在二楼。陪着姜燃逛了一圈,许鸢打开冰箱:“晚上吃什么?”
“烩面。”姜燃秒答,转了一圈,架子上没有酒,石头和果汁很多。那些带有神秘花纹的石头下面都会有纸条,回忆何年何月何地捡到,以及每次看到的新的发现。她也跟上许鸢,一同赏玩。
等到空闲,许鸢在书房接见姜燃,后者在严肃的气氛中拿出自己领导公司的气势。许鸢道:“没有损失地拿回那些产业是几乎不可能的。”
一句话,让姜燃差点跳起来。等她见识过许鸢的资产,晕晕乎乎中才想到:原来自己也算傍上大腿了。她还打算努力挣钱养自己的女朋友呢。不过这些都不冲突。
姜燃问:“阿鸢,我们这才确定关系多久,你要投入这么多……为了我的梦想?”
“至少现在我们很合适。”许鸢从季寒枝身上学到了爱是在力所能及范围内给予最好的,这些投资很快她就能拿回来,倘若……倘若出现差池,就当是学费了。
“燃,到时候我可是要股份的。”许鸢揉了揉仍处于激动的姜燃的发顶,后者一口答应并且迅速拟好合同,打印签字按手印一气呵成。
许鸢无奈地合上抽屉,等姜燃玩够了,她们才将话题揭一段落。
夜晚时时有微风路过的庭院中两人在躺椅上聊天,姜燃多么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这样她就不用面对那惨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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