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槐儿又转身回来了,“下去吧。”
这次的下去不是从走廊外下楼梯下去和他们打架的意思,是从阳台这里下去别墅园中。
他们三个推开阳台的门,这里是二楼,但别墅区整体的一楼建的都要比外面普遍的房子的一层还要高一些,差不多能比作俩楼了。
苏狸双手伏在阳台边缘的铁栏杆上看着下方,头都有些晕了,“这么高,你刚刚怎么爬上来的啊。”
主要是这边上都没有一点能供人踏脚踩一脚的东西。
翩槐儿走到这边上,“上来费点力,下去容易。”
说完,她就直接一只手撑了一下栏杆,然后一只脚往上一踩这么一跃,整个人就直接下去了。
别墅花园的楼房后面这里也是花园,这个阳台下面全是泥土,这么跳下去声音几乎听不到。
主要是翩槐儿落地很稳。
苏狸又看了一眼地下这高度,她其实当时在想到想从这个阳台走她就做好心理建设了的,但她没想到这边的一层楼比别的要高很多,看着实在吓人。
于是她当即转头,“不然我们还是去找他们打一架,光明正大下去吧。”
然,费索也十分干脆的跟着一跃就跳了下去。
“.......”
翩槐儿抱着手臂仰头往上面看来,眯了眯眼,“她在磨蹭什么。”
费索从地上起来,拍了拍手中的泥土,然后十分了然的出了手,手间白绫丝线飞出,“恐高。”
翩槐儿有点不可置信,终于舍得看他一眼,“她?”
费索没回头,认真操纵着手间的白绫,但嘴里还是不饶人的开口:“不然还是我?”
翩槐儿几乎是立马扭头,懒得再和他说话。
这栋别墅大楼的后花园还有一个小房子,一般都是家里请的居家佣人住的地方,这也是一个小二层,但比那栋大别墅小了好几倍去了,苏狸来到了这里。
剩翩槐儿和费索俩人在一楼小沙发处坐着的时候,空气忽然就异常安静了。
费索观察着四周的状态和景象,偶尔会不小心看到她一眼,但一眼过后立马转开,真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翩槐儿就是真的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抱着双臂坐在沙发上直接闭目养神。
苏狸下来时,看到的仍是这副情景,她不由得感叹,“你们是真的,哎。”
苏狸也往沙发上一坐,丝毫没有要走的打算。
翩槐儿和费索也不用问了,她既然这么一坐了,就没打算继续跑了。她本来也没打算跑,只是人有三急。
而有鉴于另外他们俩个实在是那种有事直接干绝对不会躲跑的性子,苏狸觉得这一架他们想打就打,问题不大,她反正能保住他们不死在这里就是对的。
而那边的几个人本来就打算上二楼找他们了,看那架势是势必要找到他们的样子,他们来到后院这里根本就没有掩藏痕迹,他们只要继续在二楼找了,就肯定能跟着痕迹找到后院这里来。
届时他们在一战,就可。
现在他们只要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另一边,眼镜男本是最先到楼梯口这里的,等那个女生他们三个过来后,仍是和最开始一样,由他们其中那个大块头打头上楼梯。
他一路开路直接往上冲来。其他几个人跟在后面全部上到了二楼。
大块头率先将这二楼的地形地势看了一遍,然后转过头来,“老大,也没人啊。”
“不可能的,我当时确定这栋房子里有俩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一楼都没有他们肯定跑到二楼来了。”孙齐齐斩钉截铁。
眼镜男走的最慢,他每一步都很匀称的走着,不快也不慢,腰背挺直而立,眼睛永远目视前方,头一点都不低,他说:“按照现场的痕迹和正常人的思维来说,他们肯定还在这个房子里的。”
他拄着拐杖,却又不靠拐杖走路,但仍走一步要用拐杖的尖撑一下地面。
那位唯一的女生,走到走廊的尽头处,这里原本有一扇窗户的,但玻璃早碎的一地,她忽然转弯,走进了这走廊尽头旁边的那个房间,推门之时,那门却是开不了的状态。
显然是从里面上了锁。
她轻轻一挥手,后面的大块头立马上前,然后伸出手,握成拳头,直接一拳砸在了上面,房间的锁是直接被他这一拳给砸坏的,甚至连这上好质量的门,也被他这一拳给带的裂了好几条缝。
门推开之后,大块头以及和他旁边的孙齐齐俩人一眼入眸的就是阳台的风光,于是俩人一齐径直跑到了阳台这里,看到阳台下面花园土地之上的脚印,便确定了他们就是从这里跑的。
大块头立马回头,“老大,他们从这里跑的,往后院跑的。”
这声老大显然是叫的那个女生。
那女生进门后并没有跟着他们三个走到这个阳台边,就连在大块头喊完她之后,她也没有过来。
她一个人本是往房间里走的,却是忽然被房间的某一处吸引了视线。她走到房间的床头,床头对面有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有很多的护肤品和化妆品,还有很多的打牌香水,可这些都新的不能在新,甚至许多的连包装都没拆。
桌子上摆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人貂绒外衣,富雅端庄的坐在室外喝着茶。
女生看了一眼,然后将这张照片拿起,又看了好一会,最后,她弯唇,浅浅道了句:“真像。”
然后她将这张照片放在了桌子的正中间,平放。
然后她又将这个梳妆台的那几层抽屉给打开了,抽屉里大多也都是一些全新包装都没拆的大牌化妆品香水,齐全的很,而她在这个最下面那层的抽屉里,还真找到了一张另外的照片。
这张照片很有年代了,照片里是那个富贵女人的年轻时候,她的旁边,还有一个不过只到她腰肢处的女孩,女孩白净笑言淡淡,还稍显稚嫩有着婴儿肥的脸上那双狐狸眼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这么一看,她和旁边那个女人有几分相似,最为相似的就是那双眼睛,生的一般无二。
女生将这张照片从手上拿着的这个框里取了出来,然后又凑近仔细看了看,甚至还伸手摸了摸照片上的人。
“真的是你啊。”
“我居然找到你了。”
“真好。”
月亮不知何时悄然亮了起来,月光扫下无边,房间里从阳台窗户这里透进来的月光照了半个房间,轻轻柔柔的映照出了女孩的面容。
月光下的她,刘海弧度微起,长发随意披散与身后身前也散落几许,这张脸也如月光一样温柔,她的眼像淬了月色般阴柔,嘴角永远微微弯向上,没表情也自带着笑,左边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最后她只淡淡笑了笑,然后将这张本就不大的照片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贴身收好。
那边大块头见女生一直没理他,给了旁边拄着拐杖靠在墙边什么也不干的眼镜男一个眼神。
眼镜男回了他一个随意的眼神,最后在那边俩人齐齐的眼神示意,他才不急不慢的动身,没有走过去,只是抬头看向那边,然后淡淡开口:“蘅音音,这俩人还找不找?”
蘅音音头也没回,声音轻轻柔柔,“下去吧。”
然后她就往转身往楼下走去,眼镜男对着阳台边的俩人一摊手,示意结果。
然后三人还是没有多问什么,一起跟着走了过去,下了楼。
蘅音音走在最前面,动作不急不慢她的脚上一抬一步半点踱步声都没有。
那眼镜男走在她身后一点,随后悄然开口:“那,这鎏金城你还占不占。”
蘅音音闻言转身,后面三个人全部停了动作,等她开口。蘅音音的目光一一看过,最后停在眼镜男身上,转身继续往前走,最后走到那个被炸得只剩下一半的沙发上,从容坐下,“归伊,让人把鎏金城的前后几个出口都封了。”
归伊站在沙发前,手里的拐杖放了下来,一只手拄着拐杖摩挲了一下拐杖头部,另一只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那双鹰一样的眼睛透过眼镜盯着沙发上的人,“你打算怎么做。”
蘅音音双腿齐并而坐,看着十分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她这张脸下来就算没有表情也看着很轻柔无比,半分戾气都没有。
闻言,蘅音音抬头,没什么神色的眼睛仍旧轻轻柔柔,她浅浅而笑,“嗯,该是正式见面才好,对吧?”
归伊不懂她说的见面是什么意思,只明白浅显的意思是她想做什么,于是微微点头,没再多问。
苏狸本是端端正正的坐在这边的单人小沙发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慢慢开始意识四散,于是翘起二郎腿后,坐姿逐渐每个正形、歪七扭八的摊在沙发上。
这个单人小沙发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她人慢慢滑下来后以一个近似扭曲的动作摊在沙发上,跟个没有骨头一样的。
她就这样迷糊着半晌后,成功睡着了。
另外俩人也没叫她,各自盯着门口以及这个小房子外面的动静,高度注意下半点动静都逃不过他们的眼,可就是迟迟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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