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伴随着一声悠长的钟鸣，连接着三楼大厅和【休闲娱乐室】的木门缓缓打开。
门口的怪物听见钟声后开始扭曲。
他用双手紧紧钳制住自己，不正常的腹部紧贴着双腿，把身体缩成一个肉球，稀疏的毛发掺杂着血液，丑陋地黏在苍白的躯体上。
它不断尖叫、啼哭。
老鼠用力地扯住栀离的衣角，强硬地将他拽进【休闲娱乐室】。
“栀离先生！进来！”
房间中的客人在“嘎吱、嘎吱”地转动脖颈，目光如青蛙，死死黏住姗姗来迟的二人。
“他们不会对我们做什么。”
老鼠带着栀离来到房间边缘，顶着数不清的目光，他只是自然地拍净皮椅上的灰，招呼“客人”坐下。
“栀离先生，来这里坐。”
栀离一动不动。
“先生，你怎么不坐？”
栀离强忍着生理不适坐下。
他不断深呼吸，以缓解胸口因紧张而出现灼烧般疼痛。
他靠在椅背上，额头虚汗直冒，依旧努力保持清醒。
环顾四周，【休闲娱乐室】内异常宽敞。
这里的陈列类似有着悠久历史的歌剧院，数百个华丽的皮椅整齐排列，绚烂的灯光平等地打在每一位宾客脸上——青蛙、狐狸、公鸡、白兔……所有宾客都戴着不同款式的动物面具。
唯有栀离，他戴着自己的脸。
“砰、砰。”
心跳声几乎占满耳朵。
栀离感觉眼前一黑，良久才恢复。
大口喘息间，血脉飙升，浑身颤抖，这样恐怖的场景压得他既紧张又兴奋。
而观众席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落地钟。
它光亮的漆面反射着令人不安的光泽，周围的护栏四四方方，将这个华美而古老的计时器困在其中。
“呼——”
他抬起头，灯光晃得眼前一片白。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二楼贵宾席上有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
目光交汇。
栀离皱眉，抬手挡住光源。
当他再次向那儿看去时——什么都没有。
“先生？”
一句提醒让栀离回过神。
老鼠腔调怪异，他看了眼二楼的贵宾席，又看了眼空旷的舞台，复杂的目光投向栀离。
“我没事。”
栀离脑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揉了把眼睛，强装镇定。
刚才应该是看错了吧。
楼上没有人。
对吧？
对吧……
“先生，其他宾客都对你很感兴趣……告诉你个小秘密吧——他们想要你的面具！”
老鼠对着栀离的耳朵吹了口气：“呼。”
趁其不备，他又粗暴地摸上栀离脸上的人皮面具。
“细皮嫩肉。”
他低吟，发出一声沉醉的感叹。
栀离利落地将老鼠的大手拍开。
“别碰。”
他强忍着一巴掌扇给老鼠扇回去的冲动。
这个游戏的NPC要不要这么恶心！
真的很搞人心态啊喂！
栀离别过头，尽量不看老鼠。
“继续说吧，你答应我的。”
青年温和的嗓音听起来并不具有威胁性，却让老鼠背后一凉，冷汗“噌噌噌”地往下冒。
老鼠咽了口唾沫，浑身散发出卑微的、谄媚的气息。
怎么回事？
怎么总感觉再对栀离出言不逊、动手动脚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但具体是什么事他也不清楚……
老鼠似乎老实了。
老鼠真的老实了吗？
“先生，在【休闲娱乐室】不用那么戒备！派对主人在场时，会有相应的规则保护宾客，比如代表公平与傲慢的山羊先生……我参加过好几次别人的派对，不会有问题。”
话到一半，布满胡茬的嘴贴上栀离耳朵，扎得人生疼。
看吧，他并没有老实。
勇气可嘉。
栀离真想为他鼓掌。
“下一场派对就在六个小时后，派对主人是我，如果可以……”
不怀好意的细碎目光再次锁定栀离。
“栀离先生，您也可以来参加，我会好好招待您……”
“是吗？”
栀离有些疲劳地按压眉心，他唇下那颗小痣正趁主人不经意间悄悄勾引他人。
人们总是用“胆小如鼠”来形容一个人的懦弱，但栀离可不这样认为！
老鼠，会为了偷油吃爬上高得可怕的灯台。
老鼠，也会为了一粒米毅然钻进人们提前设置的陷阱。
瞧，老鼠多勇敢！
老鼠，从来不缺少胆量。
但老鼠，却实在是愚蠢。
所以，老鼠先生啊老鼠先生，你的这份“勇气”终会害了你……
“我同意了。”
青年扬起一抹单纯的笑。
“真的？”
老鼠激动地匍在栀离身前。
“真的呢。”
“但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第一个问题，你说山羊生气，是怎么一回事？第二个问题，现在派对还没开始吗，我看时间……”
他欲言又止。
为难呀！真诚呀！他演得格外逼真。
栀离琥珀色的眸子里只倒映着老鼠一人，他仿佛一个乖巧的游客，正在专心等待向导的下一步讲解。
【每天都要保持笑容】直播间内。
【笑不活了，主播怎么这么可爱，真就满眼都是他啊。】
【看狗都深情的感觉……没错了。】
【这主播绝对是还没意识到游戏险恶！这样子太干净了！】
栀离看不到弹幕，但他很满意自己的眼神：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老鼠……
我能依靠的只有你……
老鼠被他看得一激灵。
奇怪！
眼前的明明是位纯洁无瑕的青年，怎么、怎么他刚才像是在威胁自己……
感觉错了，一定是感觉错了！
“山羊先生生气了，所以故意来晚些。”
“如果我没猜错，估计是生、生——先生您的气。”
栀离登时委屈，幽怨的目光投向地面。
说好的欣赏呢？
山羊怎么生起气来了？
哎呀，怎么能生我的气呢？
我这么可怜，人畜无害，我是无辜的呀。
想着，栀离强硬地挤出一滴泪水。
他把控得很好，那滴泪珠挂在脸颊上，使他看上去格外可怜。
看着眼前一幕，老鼠不动了，懵逼的表情简直和直播间观众一模一样。
“栀、栀离先生，你……”
他肉眼可见地震惊，连说话都开始结巴。
此时此刻，直播间内鸦雀无声，甚至没有一个观众扣问号。
直播间老观众：主播，你又演上了？我们要不要配合一下呢？
直播间新观众：这主播心理素质这么差吗？就这样害怕哭了？
手指悬停在直播间左上角退出键的观众：苍天啊！大地啊！我只是个破看攻略的可怜小玩家，要不要这么搞？我是正经人！
这样玩游戏……真就“生命不息，搞事不止”啊！
青年垂眸，长而直的睫毛遮住那双饱含情感的桃花眼，长发有情绪般耷拉在他的肩侧。
“不用担心我……继续说，把关于这场派对的所有信息告诉我，亲爱的万事通先生。”
老鼠弹珠般漆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最后慢慢停留在栀离的人皮面具上。
“先生，我想您已经感受到……”
老鼠捧起栀离的脸。
他那张戴着老鼠面具的大脸缓缓靠近，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下，散发着恶臭的嘴唇几乎要亲上他的额头。
栀离轻易挣脱。
“我很喜欢您的面具，如果面具是按照您的容貌制作的，那我会更加喜欢。”
他的动作顿住，小眼睛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太漂亮了……母亲一定会很喜欢。”
母亲？
青年眸光晦暗，他背对着直播摄像头，观众并没看见他可怕的眼神，而沉浸在面具“美貌”中的老鼠，更不可能发现他眼中的阴鸷。
老鼠极长的指甲残暴地在面具上剐蹭，他的指缝底层全是肮脏的垃圾，上面儿，则是从面具上刮下的油彩和渗着鲜血的皮肤。
“你想要我的面具？”
老鼠痴狂至极，猛猛点头
“呵。”
“好啊，我可以给你。”
栀离将老鼠的大手拍开，他在表演，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至少，不会让你发现他的情绪。
“但你要开价哦。”
老鼠眼皮狂跳，被紧身西装包裹的肉正上下晃动，他一步、一步向栀离靠近。
开价？老鼠已经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告诉栀离了？还要开价？
老鼠咬牙切齿，喉咙里像卡满异物，齿缝间像藏着数不清的食物残渣。
他愤怒：“小贱人，老子告诉你那么多，你还问我开价？”
因为他已经没有多少筹码了……
青年摊手，无辜地瞅着“高高在上”的老鼠。
“你搞错了，只要你能给我足够多的报酬……想要我干什么都可以哦！”
“你要不来猜一猜——我喜欢什么呢？”
“叮咚！价值500金币的耐脏黑手套购买完成，祝您游戏愉快！”
栀离慢条斯理地戴上黑色皮手套，他一只手抚过老鼠脸颊，一只手轻飘飘地抓住眼前男人的领带。
“我说了，只要报酬到位……”
他抬眸，与老鼠目光相撞。
老鼠明白了！
于是，沙哑的男声不再卑微。
“【休闲娱乐室】是废物才待的地方！我要去陪母亲！你的面具很漂亮，把它给我！”
老鼠轻蔑地环视房间，闪烁着机智光芒的小眼睛扫向空无一人的舞台。
“现在是山羊的派对，有山羊的规则，你不知道详细规则，一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但我可以保护你活下去！”
“哦？”
青年微笑、摇头。
“不够。”
“还不够。”
栀离好听的嗓音就像是恶魔低语，他牵着你的手，向前、向前……被引诱的人们毫无察觉。
“砰！”
他抱着你，一起坠入深渊。
老鼠不敢置信地盯着栀离。
“没有我的保护，你会死。”
“随你怎么说喽。”
栀离微微歪头，像个对世界万物不解的孩子，目光真挚，语气坦诚。
“但我这个人有点贪心，不是对活着，是对——欢乐。”
“你就想想办法嘛！让我看几场像样的乐子，就在这里。”
他隐藏在风衣下小臂青筋暴起，被手套包裹住的修长手指正用力拽着老鼠领带。
“啊！”
惨叫在【休闲娱乐室】回荡。
老鼠蹲下，一股不可抗拒的力气让他喘不过气，求生意志逼迫他反抗！刚抬头，却跌进那双琥珀色的、危险的眸子。
魔鬼……
栀离先生哪是什么纯洁的青年！
他根本就是魔鬼！
“别逼我……”
老鼠肮脏的臭骂停下，他嘴唇泛白，哆哆嗦嗦，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不行！
他不得已将抱怨咬碎，咽进肚子。
栀离坐得安稳，居高临下。
“我说过，我要更多……”
青年眼眸中只有老鼠一人，那颗鲜活的心脏中也只装着老鼠一人。
我只关心你！
他仿佛在表白。
直播间内，所有观众都安静了，有茫然、有惊喜，他们的目光在老鼠和栀离身上来回打转。
这真的是新人吗？
大家都很疑惑。
“好！好！”
老鼠似乎意识到什么，开始痛哭流涕，他重重跪在地上，只听“砰”的一声，泪水与掺杂着暗黄色固体的鼻涕一同顺着皮毛流下。
“求求你、求求你把面具给我！我把下一场派对的掌控权给你！你看现在时针指向二，六个小时后是属于你的派对，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下一场派对你就是这里的神！”
“山羊先生的派对让我保护你！”
“我愿为你献出一切……只要、只要你把面具交给我……”
“求求你、求求你，我只能办到这么多。”
这才是求人的态度。
真乖。
栀离挑眉，他拍了拍老鼠的脸，力气不大，挑衅意味十足。
“也行吧，亲爱的万事通先生。”
“我同意了。”
老鼠先生还没反应过来。
“同意？同意！啊！谢谢您！”
他含糊不清地喃喃。
顿时，老鼠喜笑颜开。
但很快，他眼底的情绪又转变为一阵强烈的不舍：他失去了下一场派对主持资格，他失去了一个有力筹码。
为了面具！
为了母亲！
他不断洗脑自己。
各色声音在【休闲娱乐室】中响起，有男有女，整齐划一。
坐在前排的宾客们嘴巴开开合合，巨大的声音在房间里盘旋。
“为了面具！”
“为了母亲！”
所有宾客都能听到。
除了栀离。
……
此时的贵宾席，华丽的红色丝绸将光线从外隔绝，同时，它也隔绝了一切肮脏。
“山羊，你看到了，先生很漂亮，也很厉害。”
戴着梅花鹿面具的少女一手托着脑袋，一手不“叮叮当当”搅拌着手中的咖啡。
浓香醇厚的咖啡味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山羊注视着面前威武的白狼雕塑，一言不发。
少女叹了口气，她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不要羡慕白狼啦，这次，我不会阻止你的哦！”
……
宁愿为了面具舍弃这么多……
看来，人皮面具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栀离从不会把属于自己的好宝贝拱手相让，他口袋大，一次能装下两枚巨型筹码
不过可惜了，老鼠居然可以选择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却连一场能逗所有人开心的“闹剧”都不愿意制造。
哎……
找乐子不易，小栀叹气。
他站起身，轻轻抬起老鼠的脸。
栀离脱下人皮面具，扣在老鼠脸上。
【精神值：85 0】
刺骨的寒意在面具脱下的一瞬间滋生，强烈的注视感占领“高地”！恐慌、惊惧一刻不停地扩张……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来，玩家脱下面具就不再被派对认可。
唯有戴上面具，玩家才能被认定为宾客。
另一边，老鼠大喜过望，他匍匐在栀离脚下。
“谢谢您！”
他望着青年天使般的面孔，又手忙脚乱地摸上自己脸上的面具，“砰、砰、砰”地向眼前人磕头。
“谢谢您！”
“太谢谢您了！”
“哎呀，你瞧你，谢什么谢，话说得……”
“太、早、了。”
栀离一字一顿，话语间满是调戏意味。
“啪！”
一声巨响！
老鼠被打得双目充血，脸颊上的肥肉败军一样倒向一侧。
【精神值：75 0】
栀离一把夺过老鼠脸上的面具，轻柔地、缓慢地扣回自己脸上。
温热的吐息靠近老鼠耳垂，青年压低嗓音：“不好意思，骗你的。”
栀离脸颊潮红，他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腔蔓延，甜的、腥的。
他的瞳孔开心得扭曲。
他死死钳住老鼠的下巴。
在老鼠不可思议的目光中。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三楼。
“我说——面具，不可能给你！”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快看！
表面无害的小店员此刻就是个魔鬼！
他在宾客们的眼中扭曲得不成样子，只剩下癫狂的大笑一遍又一遍回荡。
【休闲娱乐室】陷入一片死寂，宾客们黑洞洞的脸直直朝向栀离。
老鼠的眼神呆滞，他垂下脑袋，好像在说些什么，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仔细听，他的声音像蚊子在耳边“嗡嗡嗡”叫。
“不可能！”
“不可能！”
“我明明答应给你这么多！”
“凭什么？”
你很在意我的面具吧……但不好意思，我不是傻子。
栀离恶趣味地安慰老鼠：
“记住，我可不是牟利的骗子哦！我不会要你的任何好处……”
他的音调猛然拔高。
“我呢！单纯就是在骗你、逗你！”
【每天都要保持笑容】直播间内，弹幕再次消失得一干二净。
栀离就像在逗一只小飞虫，捏住它脆弱的翅膀，慢慢地、慢慢地提到灯光下。
啊！慈悲的菩萨啊，感谢您送我来到“乌托邦”！
时钟“滴答、滴答”倒计时，那小虫子堕落、四分五裂，被天使模样、蛇蝎心肠的青年狠狠摩擦……
“好玩儿吗？亲爱的万事通先生，这样大起大落！”
戏谑的目光像利刃一样凌迟着老鼠。
“好玩吗？”
“快回答我呀。”
“明明很简单，就这样制造混乱。”
“你看我，摘下面具，吸引怪物攻击我！戴上面具，付出点精神值又算什么呢？脸上有笑容才最重要！”
人皮面具上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鲜红的油彩带着恶意、讽刺，以极不协调的样子杀人，再诛心。
观众们终于明白：直播间名称为什么是“每天都要保持笑容”……
不是内心的乐观。
不是思想的豁达。
答案很简单：字面意思加上一点不择手段。
忽然，栀离猛地一颤。
想起来了！
他险些忘记了！
幸好，幸好现在想起来了！
他略显生疏地打开直播界面。
直播间最后一条弹幕还停留在三分钟前，栀离对着摄像头，做出一个好看的wink和飞吻。
“爱你们哦，我可爱的观众们，谢谢你们的打赏！谢谢你们的喜欢！”
他演着欢愉的独角戏，就这样温柔地捧着空气，深情地同“爱人”对视。
“但我忘了，还有你们……”
青年的嗓音明明那么好听……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
“但无论你们是谁，最好都不要观看我的表演哦！”
挥手。
道别。
“啪——”
一声巨响，连栀离这个始作俑者都被吓得一激灵。
收银枪砸向地面，尽管是金属制作，它依旧在受惯性在地板上弹跳，可见将它往地上砸的人用了多么大的力气。
金属碎片四散崩开，但总体形状还在。
栀离捡起地板上的收银枪，按了下机器身侧的按钮，“滴”，淡蓝色荧光开始闪烁。
还好。
作为道具，还能用。
果然，他猜得没错：收银枪就是真正的直播间载体。
至于赌错？
栀离从没考虑过赌错，无论成功、无论失败，他都能收获非凡的乐趣。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
现在，收银枪作为直播间载体已经彻底烂掉。
他盯着闪烁着雪花的直播屏幕看了很久。
……
副本外。
出租屋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一张一米宽的钢板床和办公用的木桌子。
头发乱糟糟的青年正在摆弄办公桌上的小彩电，他脸色铁青，黑眼圈重得跟熊猫一样，社畜味几乎溢出屏幕。
“不对啊，从来没有出现过故障……怎么直播画面忽然没有了呢？”
青年很疑惑，在“关机重启”这个方法也失败后，他终于放弃挣扎，拿出手机，将现在画面拍下来，发给列表中头像是位动漫女孩的用户。
泛着幽幽微光的屏幕中，键盘快速敲击，最后汇聚成一句言简意赅的——求助。
聊天框中出现七个大字，“对方正在输入中……”
半晌，这个叫“Sophia”的用户回复：你看证件照下的状态，人还活着。应该不是系统故障，如果我没猜错，多半是找到承载系统直播间的道具后进行了人为破坏。
青年愣住，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
发送。
Sophia：但凡聪明点，在游戏助手介绍游戏时就能发现，玩家的第一件道具就是直播间载体，有些玩家不喜欢被别人深度观察，就会选择破坏，但这只会破坏掉“直播间”，作为道具，还能用。
Sophia：你特别想看这个主播玩吗？还是对这个副本感兴趣？你先换一个看着吧。
Sophia：如果这个主播成功通关了【白狼守护的城堡】，下次我带你去【最初定居点】（游戏模拟训练基地）试试强度？放心，有我在，这些副本你基本不会出大问题。
青年的眼底浮出一抹笑意，他飞速敲击屏幕，最后凝出一句感谢。
AAA广告江悠：谢谢姐！
AAA广告江悠：还有一件事……
Sophia：好，副本结束我陪你去接他，你技能先准备着。你看人很准，我相信你。
“啪嗒。”
江悠按下关机键，手机屏幕的亮光瞬间消失。
出租屋重归昏暗。
写到高高在上，突然想到……
栀离：老鼠先生，你还真是高高在上呢（bushi
哈哈哈哈哈哈不玩抽象了！小栀这个蛇蝎美人（好吃！[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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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狼守护的城堡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