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26 朕清清白白,可没有挑拨。
几乎整个二月,都会时不时地飘一场大雪,把朕冻得够呛。
不过二月也怪热闹的,太后娘娘一党的人每天变着花样弹劾刘冰尧,参奏熠皇叔;熠皇叔反击,再扯皮。
因为郑家福上奏了‘刘冰尧大肆干预地方政令,民不聊生’,不知道是熠皇叔和太后娘娘商量好的还是怎么样,从京城到地方都落马了不少人。
空缺出来的位置,两边互相都在安插人手,策反、间谍、碟中谍手段层出不穷,大臣们互相攻讦,人人自危。
原本就是三年轮换官员的时候,加上两方政斗,大肆整顿官员,把吏部上下忙得焦头烂额。
这么闹腾着,朕甚至听到戚风回来禀告。
“现在都说朝堂政治不清明,上下官员沆瀣一气,蛇鼠一窝,甚至有人宣扬说——”戚风说到这里,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朕有点奇怪,朕的暗卫头领难道不是个头铁患者吗?除了明目张胆的搞颜色,在他嘴里还有不能说的话?
“直说。”朕自认很和善,戚风说什么都可以接受。
“有人说,陛下昏庸无作为,任用小人佞臣,前一科的陆状元明明是有大才,却被困于文渊阁四年。现在终于能做事,却是把陆状元放到刘冰尧那种大奸之人手里做事,春闱科举不考也罢。”
现在刘冰尧在京城的名声不怎么好听。
毕竟不管怎么看,刘冰尧他都是空口白话的得了个工部尚书衔,预测的洪涝还没出现,还大肆找朝廷要银子,让状元给他干苦力。
严格来说,许多被调查的官员,起因也都是刘冰尧,遭人嫉恨是正常的。想到这里,朕开始担心刘冰尧的人身安全了。
“十三王爷有派人保护刘冰尧的。”听到朕的担忧,戚风解释完,不留痕迹地翻了个白眼——
显然他对朕总是思路跑偏这事儿有些不满。
明明在和朕说正经事,怎么就能跑去莫名其妙关心别人。
朕自认心宽体胖,不和小蛋糕计较,停停就把放飞的思路拉了回来。说到底,戚风觉得这事儿严重,其实也就是认为连累到朕的名声了。
维护皇帝的名声是一件相当辛苦的事情。
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来参加科举的人也都会有拳拳报国之心;一个昏聩无能的皇帝,来参加科举的人自然也都是打着为己牟利的心态。
这时候有人宣扬不参加春闱,还真是……
幼稚。
真正有才的人,十年寒窗苦读的人,才不会因为这种流言蜚语就不来参加春闱。读了这么些年,谁不是就等着春闱一试,金榜题名,得以光宗耀祖。
不过这事还是要严肃处理的,有人认为宣传这些言论,会让朕无法顺利举办科举,煽动一些有才的举子远离朝堂。
不管是拿来做筏子的陆状元,还是攻击目标的刘冰尧,都只是恰好让他们赶上了。
朕这么想着,便对戚风说:“还有几天就考试了,你去京城附近的茶肆酒楼,若是看见那些发表这种言论的人,就趁没人的时候套他们麻袋,打上一顿,什么也别说。”
戚风抬起头看朕,眼睛里闪着大大的疑惑——
他们暗卫,什么时候干过这种活儿!打.黑.拳这事儿会不会太掉皇家暗卫的逼格了?
朕想着戚风连王喜福都能威胁,对他鼓励道:“加油,凡事都有第一次。”
戚风和岳斯峦的区别就在于,戚风还挺容易接受朕的思路,虽然他不明白,但是他会去好好地执行。
京城一些散布不良言论的人陆续被揍,皇家暗卫们下手快准狠,戚风还创造性的让大家不要在他们脸上留痕迹,身上也尽量不留淤伤。
这就导致他们义愤填膺地说自己被揍了,却是外伤验不出来,人也活蹦乱跳,根本没人继续相信他们。
这让明面上的舆论环境好转,背地里说什么,朕也管不着。
反正现在封建社会,生产力低下,他们又不能背地里拉个[春闱科举群]来讨论要不要参加考试。私下的言论传播,没有那么高的效率,等传播开的时候,春闱都要开始考了!
不过朕做的这事儿,早朝上还是有大臣汇报,为首的人主要是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说:“近来京城打人事件频发,还都发生在即将参加春闱的举子当中,必定是有什么阴谋!”
礼部侍郎一向都是搅那啥棍,该控制举子们言论的时候不出现,捕风捉影的时候就出来了。
朕没搭理他,他又请朕三思。
朕点点头,点名暂代刑部侍郎的郑家福:“秦侍郎说最近京城治安有问题,郑卿可有何解释?”
朕语气严肃,郑家福看看礼部侍郎,对朕说:“回禀陛下,的确是有人来报在京城被打一事。”
礼部侍郎听着这话,附和说:“是吧是吧,微臣请陛下彻查此事!”
大约是先前被魏贤上了一课,郑家福现在稳重不少,淡淡地说:“那些举子来报的打人案件,已由刑部和大理寺派出郎中和仵作检验,没有任何伤痕。打人事件恐怕是无中生有,想来是这些举子在京中闲来无聊,凭空编造的。”
礼部侍郎当然是相信他手底下的举子,还想反驳。
郑家福冷哼:“微臣听说前些日子,秦大人府中有几名举子说不想参加春闱。说是想投入为官清廉的秦大人门下,就算是做个门客也好,不想进入朝堂污了理想,秦大人可是欣然接受呢……”
礼部侍郎一向只有他找别人的茬,哪有被人找茬的,当即就怒了。
朕看着这两人吵架,心态十分平静,丝毫没有挑拨朝臣关系的愧疚感。
进入三月,倒春寒临近尾声,大齐京城的春天拖拖拉拉地总算是到了,朕也顺利进入春困阶段。
毕竟朕的身体还是个贪睡的少年,会困多正常,老年人才不睡觉呢!哦,朕这话没有针对太后娘娘和熠皇叔每天一大早就往勤政殿跑的意思。每天早朝,这两人都跟比赛似得,非要比谁到的早。
朕也没有说他们老的意思。
嗨,反正,就是,那啥,给朕现在犯困找个借口。
虽然朕已经坚持了六七年每天早起上朝,但早起的倦怠感始终伴随着朕,如影随形,甩都甩不掉。
总结来说,可以概括为春困秋乏夏打盹。
冬天是啥,冬天是小动物冬眠。
朕打着呵欠进入勤政殿,好在朝臣们已经养成不能直视君王的习惯了,也没谁能看见朕这么不优雅。
王喜福兢兢业业地喊朝臣跪拜,朕坐在龙椅上醒脑子,没说话。
想着刚才来时路上见到树枝上冒出的嫩芽,朕掰着手指头算还有多少天才能去春猎放松放松。
熠皇叔最近对朕是真真儿要放权一般,早朝上朝臣吵个不停的官司都是朕来断,上朝的时间被拉长,阮先生的课要照样上,下午还得批熠皇叔送来的一堆折子——
虽然朕批完以后,很多折子也并不会随朕心意地做,但朕最近是真的忙碌起来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昨天熠皇叔拿了一份官员调动的名单给朕,让朕连夜看完,说今日上朝用得上。果然,还不等王喜福和朕一起开溜,下头就有人出列。
出列的人是文渊阁学士谢归之,他为的事情便是替他儿子谢探花请旨,继续调往江南任职。
有昨天看过的调动名单,朕是知道谢探花被吏部安排留在京中了,并且还小升一级做了翰林院修撰,过几天就会正式上岗。
翰林院修撰有些是闲职,有些却是可以随驾的。
如谢探花这种一甲进士出身,家庭背景又好,还去基层做出成绩的官员,自然前途远大。所以谢探花不太可能是做闲职,八成会在朕身边做事。
但是现在谢归之说:“吾儿愚钝蠢笨,京中差事他做不好。”
这真是,亲爹行为。
早朝这可还有一大票将将擦边儿三甲的官员呢!
谢探花要是愚钝蠢笨,他们算什么?
更新√
谢归之:我蛾子是个蠢货。
谢探花:我可谢谢您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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