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变

“你当真这么想?”他问。

廖代云不知怎的,竟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喜悦,她看着他的神色,略微迟疑地点了点头。

傅煊鸿真的笑了,拉开了唇线,笑意越来越大,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又欣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廖代云被他拍得心尖一颤,小心地拿着药碗,不让里面的药洒出来。

傅煊鸿的笑声传到她的耳边“你只管安心,我若负你,你尽可给我捅一刀子,专往心口上扎,扎得死死地,可千万别让我活着。”

廖代云被他一连贯的动作还有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弄得一愣“爷,您这是怎么了?”她心下疑问。

傅煊鸿笑道“没怎么,只是高兴。”高兴你不是因为沈听白才推拒的我。只要你心中没人,总有一天会装下我。

他放开她,贴着她的耳边说“药该凉了。”后又补了一句“我要你喂我。”

傅煊鸿最终还是没有得逞。

廖代云装着糊涂,故作不记得他先前那番话的模样,端着药碗,将药一勺一勺地喂进他的嘴里。

傅煊鸿眼睛幽幽地看着她,忽然道“今夜我回函阁。”

廖代云听了手一抖,总觉得他的眼神不怀好意。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晚膳时,傅煊鸿回了函阁用膳,用完晚膳后,他等不得廖代云从浴房出来就走了进去。

廖代云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整个人都埋进了水里,惊恐道“爷,您怎么进来了。”

傅煊鸿挥退下人,脱了外衣,走到木桶旁,看着她,眼神变得晦暗起来。

她脸颊被热气熏得酡红,肤如凝脂,眸子晶亮,单纯如林间鹿。

傅煊鸿也入了水,木桶狭小,里面的空间逼仄,他一进来,水都被挤了出去,撒在了外面。

坐在水中,他将她看得一览无遗。

他开口,声音里透着哑意“陪你,一起洗。”

这一洗,就许久没出来。

几日没吃荤的人怎会轻易放过他的猎物。木桶中波涛涌起,猎人向着密林深处慢慢探去。

佛堂里,嬷嬷从外面进来,满脸喜色“老太君,国公爷他回函阁了。”

傅老太君听后,终于放下了几日沉着的心思,变得喜悦起来“这小两口也真是让人操心。”

嬷嬷道“夫人明理,国公爷又向来宠爱夫人,两人说开就好了。”

傅老太君听了她的话,在理,自己这个孙儿,自己是了解的,长这么大就没有什么能入他眼过,好不容易喜欢上这么一个人,自然是当宝似的疼着。闹了几天,心里终归是舍不得的。

月上中天,傅煊鸿看着躺在旁边熟睡的人,自己却无半分睡意。

他伸出食指拨动她的红唇,触感温软,令人不禁心生歹意。他使劲向下压了压,廖代云觉得吃痛,呜咽一声,张开嘴,竟把他的整根手指全部吃了进去。

食指被温热的气息包裹,他轻轻动了动,被小舌舔得一阵酥麻。沉下的气息又一次乱了,刚灭的火又一次生了起来。果然,只有她才是她的药。

京城的这场疫病,最终以太医院一位医师研制出了针对性的药物告一段落。

这几日没了早朝,傅煊鸿闲在府中无事可做,让山柳买了两幅字帖和画本,拿来书房。

山柳出了书房后挠了挠头,主子不是最讨厌舞文弄墨的吗,怎的还要自己买这些?

他不知所以地买了,也没多问,直接送到了书房。

傅煊鸿执起笔,对着字帖临摹,却是每一笔都异常的艰难,不是写不好,而是这字太过于秀气,习惯了粗犷的笔锋,他写出来这工整的楷书总会觉得不伦不类。

他还在提着笔,寻思怎么勾勒,廖代云突然推门进来。

傅煊鸿连忙收起字帖,塞进了梨木桌的夹层里。

廖代云看着他慌乱的神色,问道“爷,怎的了?”

傅煊鸿轻咳一声,淡淡地道“无事。”

廖代云也没再问,提着食盒,上前放到桌上“这是妾身做得桂花糕,不知爷爱不爱吃。”

傅煊鸿拿了一块放入口中,香糯柔软,残留着桂花的香味,只是有点甜,他向来是不爱吃甜的。

但他还是笑着赞道“好吃。”

廖代云也无事,就做做糕点,给他送来。听他说好吃,心中喜悦“妾身再去给祖母和柏儿送去。”

傅煊鸿听了,放下手中的糕点,问她“你是先到我这儿来的?”

廖代云不假思索地道“是呀。”

于是,她又看到他勾起唇角,慢慢笑了,那笑意直达眼底。

她不解地道“因为您这儿离函阁最近,妾身当然先给您。”

傅煊鸿“…”好吧,纵然再有多种原因,这糕也是他先吃的,他就当作她是最先记挂着他的。

廖代云退了出去,傅煊鸿吃着桂花糕,香味甜到了心里,这才发觉原来甜味也不错。

就在人们放松警惕,以为疫病已经结束之时,更大的危险已经来临。

吃过药的人染上了新的病,病情比先前更为严重,感染的速度也逐渐加快。

圣元帝秘密召见傅煊鸿进宫,城街的路上空旷,没有半分人气,这场病看似猝不及防,实则却是他人有备而来。

傅煊鸿入了宫,圣元帝之前怒地甩下了一桌的奏折,等到他进入大殿时,奏折已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放到了桌案上。

圣元帝开口“少安,朕命你要全权处理此事,务必要找出幕后主谋。不管是谁,格杀勿论。”

傅煊鸿领命出去后,又去了一趟东宫,和太子一起集结几名医师商议对策。

之前那名研究出方子的医师执着地认为自己的方子毫无差错,愿以死担保。

但即使他死了也没用,疫病依旧得不到解决。为了将功折罪,傅煊鸿让他务必研制出新的方子。

再回府时已经入了夜,如今这件事确实棘手,但麻烦的不是幕后主谋,引蛇出洞总会有办法。而这病该怎么治,控制住病情,才是当下最为忧心的。

廖代云做了一碗红豆酥端给他,傅煊鸿看着碗中红红的豆馅,想起了曾经听同僚说过的一首诗,嘴角流露出笑意“相思红豆,婉婉,你这是想我了。”

廖代云刚要咬一口红豆酥,不禁顿住,自己真的是单纯地做了一顿饭而已,但她也没多做解释,他愿意这样想,自己也不会去扫了他的兴致。

廖代云见他吃得心不在焉,问道“爷心中可有事?”

傅煊鸿一直在想着疫病的事,他回道“圣上让我务必找出主谋。”

廖代云并不多过问朝堂事,也没有追问他。

傅煊鸿接着道“看来圣上这次是下了狠心了。”

天家皇室向来都是心狠的,圣元帝坐在这个位子上也是一路腥风血雨走过来,稍有心软,就是粉身碎骨。

如今大网已经准备好,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傅煊鸿忙完外面的事,回府却得知,傅涵柏也得了疫病。

傅煊鸿去了书轩,进了里屋,傅涵柏躺在床上,脸上起满了水痘,眼睛半睁开,看见他,弱弱地叫了一声“爹爹。”

傅煊鸿想掀开纱帐看他,被廖代云拦住,向他微微摇了摇头“爷,不可。”

傅煊鸿握紧拳头,倏地放下手,终究是没有掀开。

傅涵柏知道这病的厉害,并不在意,很是乖巧地道“爹爹,我没事的。”

傅煊鸿眸色沉沉地告诉他“爹爹一定会治好你的,柏儿别怕。”

傅涵柏道“有爹爹在,柏儿不怕。”

傅煊鸿坐在正厅,面色冷峻,眼睛里像是淬了寒冰,看着地上跪着的小厮,厉声道“这倒底怎么回事,你一一给本公老实交代。如若不然,本公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小厮跪在地上,唇畔开始哆嗦“小的,小的是受了夫人的命令,给世子送的新衣,小的,小的也不知道,新衣里会有外面死人的东西啊。求国公爷饶过小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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