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不要嘛, 我休息会儿就好了, 爷~~”宋琉璃抱住四爷胳膊, 尽自己糖分最高的动静整。xinghuozuowen
四爷捏了捏她白嫩的脸颊:“好好说话!”
宋琉璃抬起水汪汪的眸子, 下巴正好搁在四爷胳膊上:“爷, 被府里都知道实在太丢人, 婢妾待会儿就好了……”
四爷哭笑不得,吃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要脸
他磨了磨牙,到底是恨恨地伸出手去, 极不熟练的在她肚子上慢慢揉动。
宋琉璃一开始其实没什么感觉,等慢慢没那么难受, 她想着也不能叫四爷白干活,才软糯糯的出声当做夸赞。
可她小动静一出, 四爷反倒是越揉火越大,慢慢就变了味儿, 见宋琉璃眯着眼睛舒服的都快睡着,直接带着满身火气压了过去。
到最后宋琉璃不撑了, 睡着之前她还在想, 她还能再消化羊一条腿!
这时候的夜里不烧火盆子还是有点凉,二人相拥而眠,气氛很是不错。
而扶香院的西厢房内却还燃着烛火,李氏脸色从下午开始就一直不好,到了这会儿虽然淡了些,眸中到底是郁气更多些。
春巧端着熬好的安神汤进门,先在矮几上放下才上前:“格格, 乌雅格格定是虚张声势,若是叫爷知道内务府出身的奴才不知道多少攥在她手里,别说她了,就是乌雅家都好过不了,您也不必过于担忧。”
李氏沉着脸搅了搅滚烫的安神汤,闻着那股子药味儿蹙起眉头:“她既能查到是我下的手,必定不可能就这般轻易算了,你还真以为乌雅氏是什么善茬呢?”
春巧愣了一下,这可就有些难办了,大伙儿都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下如何暗涌都不叫事儿,毕竟放到明面儿上谁都讨不得好。
可若继续暗地里较劲儿,他们还真未必是乌雅氏的对手。若非如此,格格也不会想着叫乌雅氏肚子里那块肉出点问题。
叫她生出健康的子嗣来,那以后谁高谁低可就难说了。
李氏想的也是这个,她脸色更难看了些:“就算她眼下没精力计较,可若她生出个小阿哥,你觉得她就不会惦记着侧福晋和世子之位?笑话!到时候咱们都是她的拦路石!”
说到这儿,她想起自己的弘昐来,眼眶都有些发红,配着她冷厉的眼神,颇有一股子狠劲儿:“是我想左了,绝不能叫她把孩子生出来!”
春巧心下一惊,看了眼门口,见赵福成守着门这才放心了些。
她凑上前压低声音:“格格,您是想……”
李氏捏住手上的帕子,一点点将之收于掌心狠狠攥住:“叫正院的钉子动手!过几日请安时就给我动手!等孩子再大点,生出来可不一定什么情况了!”
张氏那里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虽然她也没想过叫张氏小产,可她能生出个不算太虚弱的孩子也在李氏意料之外,她决不允许这种意外再次发生!
春巧惊愕了会儿才应下来,那钉子他们从在阿哥所就埋下了,从未用过,本是想着用在……大阿哥身上的。
三月初一,上巳节前夕,四爷早早就离开正院进了宫,福晋慢条斯理用完早餐才到了正厅。
病倒了有段时间的伊氏身子骨儿瘦弱了许多,可脸色这会儿已经算是无碍,至于冯侍妾……不说也罢,乌拉那拉氏专门给她赐了个椅子让她坐在末位。
冯氏比乌雅氏怀孕还早,那肚子看着竟才是乌雅氏的一半儿,绣墩儿乌拉那拉氏都不敢让她坐,生怕出点什么问题。
只她顾了这一头,却没想到出问题的不是冯氏。
等众人扶着贴身丫鬟的手盈盈蹲下身后,乌拉那拉氏面色温和地叫了起。
就在大伙儿入座时,乌雅氏刚挨着凳子,突然就尖叫着滑下去狠狠摔在了地上。
她当场就抱着肚子呻-吟起来:“啊——好痛……”
坐在她对面的宋琉璃吓了一跳,当然不只是她,其他人都吓着了。可其中真正惊吓的成分更多,还是偷乐的成分更多,谁也说不准。
宋琉璃看着冯氏又开始哆嗦,莫名觉得这一躺一站的俩人都非常眼熟。
扭头看见脸色突然苍白起来的伊氏,宋琉璃悟了,伊氏不也来了这么一出吗?
随即她立马警觉起来,她叫茯苓贴身带着解食符打扫屋内,也叫许福同样带着解食符隔一天就把兰柏轩转一圈儿,应当是不会被算计。
可……今天正好就是隔的那一天,这就很要命啊!
她脑子开始飞速转动,如果被人诬陷自己该如何如何……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乌雅氏刚被抬回凝松堂就生下一个小格格,只哭了几声人就没了。
六个多月的孩子才将将发育好,那皮肤薄得都能看见底下的血管和脏腑,乌雅氏晕过去就一直没醒,郑嬷嬷见着那孩子白着脸落了泪。
孩子刚殁四爷就回来了,得知乌雅氏在正院摔倒小产,他脸色铁青,刚跨进凝松堂就一脚踹翻了给他请安的邱顺。
见邱顺捂着胸口好半天都起不来,刚起身的乌拉那拉氏脸色也不比郑嬷嬷好看多少。
她心头苦涩地上前蹲下:“臣妾给爷……”
“你闭嘴!”四爷冷声呵斥,带着寒锋的眸子冷漠扫视了周围女人一圈,才用更冷的声音问道——
“郑嬷嬷,你来说,怎么回事儿?”
郑嬷嬷本来正流着眼泪趴跪在地上,闻言微微抬了抬头,嗓音跟被砂纸磨过一般:“回爷的话,格格去正院请安,给福晋行礼被叫起后,还未曾坐稳,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老奴摸过了,格格脚下还有椅子上都有油!”
四爷没再跟她说过,只转过头冷冷看着福晋:“乌拉那拉氏,你来告诉爷,你就是这么管着内院的?”
乌拉那拉氏也跟着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哽咽:“都是臣妾失察,还请爷给臣妾一个机会,臣妾定查清楚是何人所为。”
四爷冷冷扫了她一眼,胸膛起伏不定了会儿,才勉强压下当着众人训斥福晋的念头,到底他还是不想让福晋失了威信。
“这事儿你不必再管,爷会派人查清楚!”四爷厉声说完后,脸色如冰盯着众人,“最近没事儿都给爷老老实实在院子里呆着!”
早就跟着福晋跪下来的众人赶紧应声:“是!”
“都回去!”四爷摆了摆手,一眼都没再看福晋,转头进了内室。
这若是其他人便罢了,可乌雅氏小产,必定要给宫里的德妃一个交代,到时候免不得又得被人笑话。
四爷对那还没见过就已经殁了的孩子没有太深的情感,倒是心烦意乱更多一些。
等安排好了乌雅氏那边,四爷回到外院便屏退了众人,只看着苏培盛问道:“上次的尾巴你查的怎么样了?”
苏培盛赶紧躬身回话:“奴才带着人倒是发现了点蛛丝马迹,可还没来得及发现更多,乌雅格格就……”
“说!”
苏培盛更小心了些:“跟那死在井里的小丫头接触过的人大都是内务府分派过来的奴才,而那小太监死之前也接触过其中一个,奴才派人跟了许久,发现……许是跟乌雅府上有点子关系。”
四爷狠狠一巴掌拍在了书案上:“爷的府邸倒是成了他们家后花园,这帮内务府的老东西是越来越不知道死活!”
这会子他对乌雅氏的怜惜更少了些。
四爷出宫建府时还只是个贝子,没少吃内务府的亏。再加上他在户部日久,对内务府那帮贪得无厌的奴才是厌烦透了!
所以明知德妃让乌雅氏进府是为了修好二人之间的母子关系,他对乌雅氏也是本能的不喜,让她有身孕,不过是让德妃更欣慰些罢了。
有苏培盛带着粘杆处那些人,乌雅氏从一进府开始就被盯着,她一开始倒是本分老实,所以四爷也不介意多去几次。
自郑嬷嬷进府后却是小动作不断,还是他警告过才安分了些。
不待他继续说什么,苏宝生在门口小心翼翼禀报:“爷,福晋过来了,说是有话跟爷说。”
四爷心头火更盛了几分,他冷着脸起身:“让她进来。”
乌拉那拉氏一进门,先从刘嬷嬷手中接过参汤给四爷放在窗边软塌的矮几上。
她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可还勉力保持着温婉的笑容:“一回府就叫爷跟着生气,是臣妾的不是,爷还没用午膳吧?您先喝碗参汤垫垫?”
四爷站在原地不动,只这会子就没在凝松堂那么好脾气了,话说得非常不客气:“上次你也是这么跟爷说的,伊氏小产你也是这般来找爷的吧?乌拉那拉氏,你快歇了吧!不是每次一碗汤都能解决问题!”
他们刚成亲时,因为四爷阿玛不疼额娘不爱,在阿哥所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有时候他病了,宫里不管是太医还是教养嬷嬷一开始都不会叫人吃药,都奉行‘是病三分饿’。
那是他最痛苦的时候,好几次身体不舒服,又饿得头昏眼花,整个人都颓唐的紧。
是比他小两岁的福晋总偷偷花嫁妆银子托膳房给些肉和参片,给他熬了汤偷偷送过来。
那一碗碗热乎乎的参汤是他被封为贝子前难得的美好回忆。
所以虽然乌拉那拉氏有各种各样的不足,他依然一次次给她机会,哪怕府里孩子没了一个又一个,在她端着参汤来外院时,他也总强忍下自己的脾气。
可……所有的感情都会被耗尽,更何况这一次次的失望累积。
福晋被四爷道破过往,脸上一时间又是羞囧又是难受,眼前都开始发起黑来。
虽然府里女眷小产她确实乐见其成,可那是在正院没被牵扯上之前。
乌雅氏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都跟正院有关,她恨不能把正院的奴才全都拉出去砍了!
这一刻她也开始怨恨起四爷,她是管教不力,可后院里哪个院子里没有别人的眼线?
她要管着偌大一个府邸的大事小事,还要应付着后院女眷的吃喝拉撒,更要防着别人眼气弘晖的嫡子身份,她可曾有一个晚上安眠过?
身为正室,四爷竟当着下人给自己没脸,乌拉那拉氏越想心越寒,她抬起头刚要说什么就软软晕了过去。
刘嬷嬷低呼着赶紧用背接住她:“主子,主子您醒醒!”
四爷揉着额角叹了口气:“苏培盛,叫人请太医进府。送福晋回去,这阵子就让她在正院反省,管家的事儿……叫那其嬷嬷从庄子上回来吧。”
刘嬷嬷扶着乌拉那拉氏心惊肉跳的听到这儿,总算是松了口气,一时间整个人都浑身酸软,站不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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